第一卷 第215章 老鴇太壞心 文 / 歆月
第215章老鴇太壞心
事情果如小豆子預料的那樣，那天傍晚，在營業前，老鴇就光顧了小豆子的柴房。
「小豆子，來，喝碗紅豆糖水。」老鴇笑瞇瞇的讓小丫頭將糖水放在小桌子上。
「嬤嬤，你有事就說，別這麼笑，我不習慣。」小豆子看著桌上的糖水，囧道。
老鴇的笑容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小豆子，聽說你成大姑娘了。」老鴇挨著小豆子在床上坐下。
「嘎……這個，這個……」小豆子欲哭無淚，老鴇果然是為這事來的。
「其實啊，以你的姿色，稍加打扮，即會成為美人，你是不是考慮……」
「別，嬤嬤，我只對龜奴有興趣，做不來姑娘家的活。」小豆子跳起身道。
「丫頭，別忘了你是女人，更何況已經有不少大爺，表示對你感興趣了，只要你……」
「打住，打住，嬤嬤，你還是別說了，如果你不需要我做龜奴，我走人就是，但是姑娘，你想都別想。」小豆子冷硬道。
「小豆子，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救濟你的？」老鴇沉下臉道。
「嬤嬤，你這話就說的太偉大了，這些年，我為醉紅樓拉了多少客，賺了多少銀子，你摸著良心說，除了每餐賞碗飯，與這個破柴房，你可沒花一分銀子。」
小豆子同樣冷起臉道，反正她又沒拿她的銀子，這四年幹得活比牛還多，就吃她一碗剩飯，還好意思來扮恩人。
「小豆子，你好好想想，嬤嬤也不為難你。」老鴇臉色稍變，換上笑臉道。
「不必了，沒什麼好想的，嬤嬤，你趕緊找龜奴，我小豆子走人就是。」小豆子指著門的方向道。
看在這幾年不錯的份上，她可以在留幾天，等她找新的龜奴，至於其他的，免談。
她小豆子，雖然很卑賤，但是也沒必要下兩種到要賣身，看多了男人的噁心嘴臉，她現在見到男人就犯噁心，要她賣身，老鴇這夢做得太早了。
老鴇確實找來幾個龜奴，但是很顯然都沒有小豆子做是好，一個月了，客人明顯的都讓隔壁的倚綠閣搶走了，最後老鴇只得向小豆子低聲下氣，央她多做些日子，最起碼也要培養一個比小鴨蛋強的龜奴。
這一留，竟然又是半年，小豆子見自己一時脫不了身，有些擔心，自從來了月事後，就像吃了增肥藥與豐乳劑似的半年內竟然真的長成大姑娘了。
雖然有了新的龜奴，但是小豆子每天還是要上前。
那些老『淫』蟲的眼睛鼻子比什麼都尖，竟然嗅到豆子熟的味道，一個個眼神『淫』蕩的的看著她。
小豆子不得不與老鴇談判。
「嬤嬤，如今人也帶出來了，小豆子我也時候走了。」小豆子提起包袱道。
「小豆子，你真的不考慮留下來？」老鴇那雙小綠豆眼在小豆子胸前轉呀轉。
「沒什麼好考慮的，如果真要做姑娘，當初我就不會來你這，嬤嬤，告辭了。」小豆子將包袱往肩上一甩道。
「慢著，小豆子，你當初可是光人來的，如今要走，是不是也得空手而去。」老鴇的雙眼盯著小豆子的包袱。
「嬤嬤，雖然當初我是空手而來，但是在你這四年半，總得有點家當，你不至於連我這點賞銀都想黑吧？」
小豆子瞇起眼，與老鴇對視。
當初她可是與老鴇有言在先，不要工錢，但是賞銀是她自個的。
「嘿，嘿，你那點銀兩，王嬤嬤我還不放在眼裡，今天實話同你說了吧，嬤嬤我見你姿色不錯，人又機靈，留下來，我保管一年就捧你成花魁。」老鴇盯著小豆子冷道。
「謝嬤嬤好意，小豆子我偏生不願做花魁，如果嬤嬤你要這銀子，就拿出了，小豆子，我空手來空手去就是。」
正所謂發漢不吃眼前虧，這銀兩雖然是自己辛苦四年所得，但是比起身體與小命，這些都是身外物，只要留得青山在，那怕沒柴燒。
小豆子雖然心裡不平，但是包袱還是甩了出去。
老鴇並未接，但是她身後的打手接過去了。
「丫頭，嬤嬤與你也算是有緣，這四年半，可不是一天兩天，你若在嬤嬤這裡，嬤嬤一定罩著你。」老鴇再次勸道。
「多謝嬤嬤好意，小豆子不是吃這碗飯人，這四年半，多謝嬤嬤的照顧，小豆子就此告辭了。」
小豆子說完，頭也不回走了，當初是由後院來的，如今也由後院去。
不曾想，小豆子剛拉開門，就有幾個衙役拿刀架上了小豆子的脖子。
「小豆子，你真的要走嗎？」老鴇笑吟吟的走上來狀似得意的問。
「當然。」
小豆子冷笑，老鴇的這些伎倆她很清楚，但是她現在身無所長，她倒要看看這個吃人不吐骨的老鴇要如何陰她。
「那就你別怪嬤嬤我不念舊情了。」老鴇走至小豆子身邊陰笑。
「我小豆子自認行得正坐得端，嬤嬤又想如何陰我呢？」小豆子冷笑。
人情冷暖，這裡是吃人不吞骨的青樓，這老鴇就是喝姑娘的血，吃姑娘的肉發福的，她太清楚了，也是她太念舊了，早知道當初一拍屁股走人就好了。
「官爺，這丫頭偷了我醉紅樓的銀子想跑路。」
老鴇拉開了小豆子的包袱，裡面近三百兩的銀子嘩啦掉了一地。
小豆子閉上眼，這個死老鴇，果真陰毒，她發誓她絕不會屈服，總有一天，她會回來報仇的。
「老鴇，你夠狠，但是你記著，我小豆子總有一天會回來報仇的，到時就算你跪著求我，我也不會饒恕你的。」小豆子走至衙役面前伸出手。
她寧願進監獄也不會向老鴇屈服，但是她發誓，她一定會回來。
自今天開始，小豆子已死，眾今往後，她要以吳穎的名字活著。
小豆子頭也不回的跟著衙役離開了醉紅樓，她知道監獄未必比這好，但是即使如此，也不能中了老鴇的毒計。
這監獄裡果然不是人呆得，吃的伙食差的要命不說，住的地方還就一堆發臭的亂草。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廚大叔還有點人情，將她柴房裡的家當都搬來了。
老鴇還真是不死心，一天照三餐的來問她，只要她願意，出獄是馬上的事。
「艷紅姐，麻煩你回去轉告老鴇，不要她假好心，但是同時請你轉告她，總有一天，我吳穎會加倍索要的，讓她最好趁著現在多快活幾天。」吳穎嘴硬道。
人已經被抓了，就算是死，也要爭口氣的。
從那天之後，老鴇果真不再派人來了，這牢中雖然苦是苦了點，但是比做乞丐稍稍強點。
雖然吃不飽，但也不至於餓死。
沒想到轉眼間，在這牢裡一住竟然也有三個月了。
小豆子以為自己就要這樣死在這裡了，現在她每天都在想，是不是只要死了就能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了。
只是五年了，或許她的身體早已成灰了，如果真的回去了，自己又會是誰呢？媽媽腹中的小弟弟或小妹妹也該出生了吧。
或者說他們早就已經忘記了。
就在小豆子放棄生與死的抉擇時，隔壁竟然有人住進來了，而且還是個很高調的女人。
當隔壁那聲，「來人，姑奶奶我餓了，要吃飯，快來人。」
「姑娘，您這監牢坐著極舒服，好吃好喝的侍候著，還能隨叫隨道，您這是坐監呢，還是享受呢？」一牆之隔的小豆子半似嘲諷，半似羨慕道。
「公子這就不懂了，這叫享受坐監，換種心境想想，這監牢的日子多麼幸福，一天到晚只要坐在這，吃喝就有了，甚至連衣服都有人洗，除了這裡，你在哪裡還能享受到這種態度。」隔壁傳來輕盈的笑聲，從聲音聽，絕對是美人。
「說的也是，不過對姑娘來說才算享受，對我們這些挨凍受餓的人來說，可不是這麼回事。」小豆子歎道，瞧瞧這世道，牢房竟然成了有錢人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