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6章 寧為人魂,不做妖寵 文 / 歆月
第106章寧為人魂,不做妖寵
谷寒錯愕的看著飛撞出去的雪蓮,有必要嗎?難道死比活著更有意義?
幸好沙加夠機警,早一步將人接住了。
「還真有人這麼傻,容顏眼看就要恢復了,你這麼死值得嗎?」驚愕的谷寒,走至雪蓮面前,不解的問。
「你放我走,我寧願死在路上,也不會變成你的寵物。」雪蓮表現出的堅決一點不亞於當初離開皇宮的決心。
她是固執的人,一旦決定了,不管是對是錯都不會回頭的。
「唉,如果你不進來不就什麼事都不會有嗎?如果你當時不咬我,也不會有事,頂多頂著你那張別緻的臉回去做你的皇后,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由不得你選擇了。」谷寒歎息著。
原本就是一個女人,他不會太在意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沒見過如此難馴的寵物,他不會放手了。
「你殺了我吧。」雪蓮昂起脖子等待著谷寒動手。
「本王從來不殺人,只不過,或許會有例外。」谷寒笑著,那只一直拿在手上的黑簫送到了嘴邊。
「你要做什麼?」雪蓮驚恐的大叫。
「不做什麼,只是讓你聽話一點,做寵物,不能如此有個性,得乖,得聽話,得忠心。」谷寒笑著吹起了妖異的曲調。
雪蓮最初只是覺得有種窒息感,隨著簫音的旋轉,她頭暈目眩,十八年的記憶一下子湧了出來,她掙開羅西,抱著頭尖叫。
谷寒始終保持著淡淡的淺笑,他一直凝視著雪蓮。
雪蓮跳起,衝向谷寒,只可惜連他的衣邊都沾不到。
看著雪蓮倒在地上,谷寒竟然沒有停下,連男人最基本的憐香惜玉的表情都沒有。他的手指仍在不停的跳動,簫音愈見深沉,最後漸漸的轉成了催眠曲似的。
抱頭的雪蓮倒在地上,隨著簫音進入睡眠狀態,在她合眼的時候,眼角就兩滴晶瑩滑出。
許久之後,谷寒才收起黑簫,將雪蓮由地上抱起。
殷智宸自惡夢中醒來,手在床上摸了個空,立即跳起。
「蓮兒,蓮兒……」殷智宸瘋了似的吼遍了煙雨樓,找遍了煙雨樓,都未見雪蓮的人影。
惡夢竟然發生了,他的蓮兒又走了。
一定是風悠揚,他又疾風一般衝至風悠揚的住所。
「風悠揚,我的蓮兒呢?」殷智宸一進門就揪著風悠揚的脖子怒問。
「昨晚你不是將人帶走了嗎?」風悠揚依舊是一副平靜無波的表情,臉上亦然是輕淺的微笑。
「你在說謊,蓮兒哪去了?」殷智宸怒質。
「走了,她早已離開了。」
殷智宸推開風悠揚,衝了出去,他要去找蓮兒,他們會一起離開,他一定會帶著蓮兒回去的。
當殷智宸瘋了般追出王城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二天,而這二天,竟然沒有人去叫醒他,也沒有人看他。
憤怒與絕望同時侵襲著他的神經,他一咬牙,掉轉馬首回到了雲昭國的王宮。
當他怒氣沖沖的趕回議政殿的時候,卡恩卻不在宮中,最後憤怒的火焰再次直襲風悠揚。
風悠揚被殷智宸長劍架走了,就算用盡酷刑他也要逼問去雪蓮的下落。
風悠揚被五花大綁的摁在椅子上,旁邊的火炭燒得磁磁的響。烙鐵正在炭火中燒,很顯然,殷智宸準備嚴刑逼供。
「風悠揚,朕再問你最後一次,蓮兒去哪了?」
「唉,皇上,何苦呢,你即使找到了,她也不會隨你回去的。」風悠揚無奈的歎道。
「能不能帶回蓮兒那是朕的事,毋須你操這份心。」
「你覺得你是個合格的丈夫嗎?算起來你們成親也有一年多了,難道你就不知道她心中所想?」風悠揚看著失去理智的殷智宸,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不在乎她那張臉,她是朕的皇后。」
「你真的當她是你的女人嗎?為何她現在仍然是處子之身,你真的在乎過她嗎?皇上,你別再自欺欺人了,你根本就不愛雪蓮,你找她,只是為了你皇上的面子。」風悠揚平靜的敘說著殷智宸的難堪。
「一個沒愛過的人沒資格評說朕的不是,你只要告訴朕蓮兒去哪了?」
殷智宸的臉色很是難看,紅中泛青,全然沒有皇上的冷靜與睿智。
「你如果真的在乎她,你會想不到嗎?放手吧,你給不了她幸福的。」風悠揚將殷智宸的難堪與憤怒,痛苦盡收於眼底。
「蓮兒去苗疆了,她還是去找破咒之法了?」殷智宸無力的癱坐在地。
「你其實是知道的,只是你在逃避,要不你也不會睡二天,是你的潛意識在讓你逃避。」風悠揚不留情面道。
「你跟我一起去找蓮兒,找不到他,你就休想再過安靜的日子。」殷智宸陰鷙的眼惱怒的瞪著風悠揚。
「找到又如何?如果你真的愛她,在乎她,她的血咒早就解除了,我想雪蓮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會毫不猶豫的拋下你吧。」風悠揚鬆了鬆胳膊,狠狠的踩著殷智宸的痛。
「朕只是沒有機會,沒有機會去為蓮兒死。」殷智宸的神情有些狼狽。
死字說容易,但是真正去做卻很難,更何況他還有江山社稷要考慮,他得為青炎國的將來考慮,國不可一日無君,他還沒有兒子,他不能怎麼的放棄自己的生命。
「你也沒必要內疚,愛一個人並不是要生要死才偉大,愛她就好好的活著,活著照顧她,那樣比求生求死的愛更幸福。」風悠揚走上前拍著殷智宸的肩道。
「你……愛過?」殷智宸半晌才狐疑的問。
「沒有,但是我看過,走吧,收拾一下,我陪你去苗疆找雪蓮,或許我們還會有意外的收穫。」風悠揚愣了下,提議道。
「我要先回青炎國一趟。」殷智宸冷靜道。
「你還打算吞併雲昭國嗎?」風悠揚看著殷智宸道:「現在是難得的機會,想你也不會放棄的。」
「蓮兒說的對,只要百姓安居,誰治理都是一樣,如果雲昭國的國君是懷恩,我會放手,但是如果是卡恩……」殷智宸有些遲疑,「如果是他我會出兵。」
雪蓮醒來的時候躺在雪白的床上,床上鋪的是雪白的狐狸毛,沒有一根雜毛。
「醒了嗎?」谷寒微笑著坐在床沿。
「你……你是誰?」雪蓮疑惑的看著床邊的男人,腦中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是誰?」谷寒笑著反問雪蓮。
「我?我當然知道我是誰,我是雪蓮,我爹是當朝的禮部尚書。」雪蓮坐正身子驕傲道。
「沒錯,小雪兒,但是你現在並不在尚書府,你爹娘送你來我這治療,以後你就在我這住下。」谷寒溫柔的笑道。
「治療,治療我的臉嗎?」雪蓮手撫向自己的左臉,疑惑的看著谷寒。
「對,我是谷寒,在你的血咒未解除之前,你都得留在這,你會不會害怕?」谷寒像個長輩一樣,將雪蓮額前的劉海輕柔的攏至耳後。
「害怕到不會,只是你真的能解除血咒嗎?」
「你先看過鏡子再問。」谷寒早有預防,拿出銅鏡放在雪蓮的面前。
「啊!我的臉。」雪蓮看著那半張可以入眼的臉,驚喜的淚順著臉頰滑下。
「沒事,所以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治好的臉……」谷寒看著雪蓮的眼淚,緩緩道:「還有你的血咒。」
「真的嗎?可是我是怎麼來的?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雪蓮撫著臉,並沒有被喜悅沖暈頭,她對眼前的這個人沒有印象,對來這裡也沒有印象,這是什麼地方,她還是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