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5章 成王府秘會 文 / 歆月
第15章成王府秘會()
雖然青兒想帶東西回去，但那幾個大男人對出自皇后這手的東西很是好奇，堅決不給，最後還是步青雲大方，知道皇后缺銀子，自殷澈身上搜出了千兩銀票交至青兒手中。
回宮後，青兒即哭著向雪蓮道出了經過。雪蓮扶起青兒安慰道。
「青兒，別哭，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早在畫這些春宮圖的時候，我即有心理準備了，別難過，既然王爺讓你回來，就表示還有轉機，明天本宮去一趟王府，一切自會平息。」雪蓮將青兒摟入懷中，心疼道。
這是自從皇上斷了鳳儀宮後雪蓮第一個空閒的晚上，往日晚上想睡沒有時間睡，如今不用幹活，她卻怎麼也睡不著。
雖然她猜得出王爺與兩位大人有意包庇她，但是她不知道他們會提出什麼苛刻的條件。
一夜無眠，對著鏡子看著自己這天下絕有的容顏，她沒有任何表情，這張臉她看了十七年，已深刻在她腦中，如果那一天，那半張鬼臉真的不見了，或許她還會不習慣呢。
天亮了，她讓青兒為她梳了個簡單的宮女頭，這次她戴上了整張面具，另一個青兒立即出現在鏡中。
「娘娘，奴婢陪你一起去吧。」青兒抓著雪蓮的手不肯鬆開。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雖然他是王爺，但我現在還是皇后。」雪蓮笑著拍了拍青兒的手，慢慢將她鬆開。
坐在出宮的馬車上，心情不比大婚那天輕鬆多少，大婚的時候，雖然不知道要面對什麼，但是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這次，卻不同，馬車在成王府後門停下，深呼吸後她步出馬車。
「小安子，你先去置辦日常所需，晌午時在宮門處等我即可。」入王府前，她向小太監吩咐道。
看著馬車奔馳而去，雪蓮這才走至王府正門，輕叩。
「姑娘找誰？」開門的憨小伙看著青兒紅著臉問。
「是王爺讓我來的。」雪蓮平靜道。
「姑娘稍等，奴婢進去問問。」小伙子說著當著面竟然就將門關上了。
門再打開的時候，出現的卻是成王爺殷澈。
「怎麼又是你？你家主子呢？」殷澈在看到做青兒裝扮的雪蓮時蹙著眉不悅道。
「王爺是不肯見了。」雪蓮笑問，只有眼裡的那抹頑皮透露著十七歲少女的簡單。
殷澈愣了下，這才意識到此青兒非昨天的青兒，立即躬身將人引入府內。
王府的書房內，步青雲，上官燁已進在裡面恭候，雪蓮見了兩人輕柔道：「兩位大人好盡職，莫不是真要將本宮拿到皇上面前領賞？」
「皇后娘娘希望臣等這麼做嗎？」上官燁有些不悅，刀都已然架在她脖子上了，她竟然還笑得出來，而且還笑得如此輕鬆。
「這不是我希望怎樣就能怎樣的，如今證據在王爺與兩位大人手上，我只不過是來為幾位解惑。」雪蓮微笑著在一旁坐下。
這不是第一次見他們三位，早在御書房就見過，只是不曾這樣正面說話。
「皇后娘娘果然是聰慧的女子。」步青雲讚賞道。
「步大人過獎了，今天我就是一嫌犯，幾位大人有什麼直管問吧，我一定詳細做答。」雪蓮淡然的笑道。
「這些春宮圖是出自娘娘之手嗎？」殷澈拿著昨天沒收來的春宮圖問。
即使早就知道，雪蓮還是覺得羞愧，雖然出閣了，但她畢竟還是黃花閨女，面對三個男人，說起這種閨房密圖，真是丟死人，雪蓮眼直視地面，希望能瞪出一個洞，好鑽進去。
「是，我也是為生計所逼，這樣一本春宮，可以買十五兩銀子，夠鳳儀宮一月開支了。」雪蓮抬首正色道，即使如此，她還是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痛。
「娘娘是否親眼目睹皇上行房的全過程。」步青雲一點都不害羞道。
這個雪蓮實在無法用語言回答，只是輕點首。
「不都說女人善妒嗎？為何娘娘看著皇上與別的女人行房卻還能如此平靜的畫出，難道娘娘就不妒嫉？」殷澈注視著雪蓮的雙眼，臉上戴著面具看不出更讓，唯一能看出變化的就是那雙清澈如泓的眸子。
「如果沒有感情又何來的妒嫉？我對皇上沒有任何想法，對我來說，他只是一個不討喜的陌生人，從大婚到現在，我們真正只見過五次，第一次是在承恩殿，第二次是在碧雲宮，那晚他與宸妃正做著那些事，宸妃的聲音太過誇張，將我從睡夢中驚醒。」雪蓮想起殷智宸的無恥，一點念想都沒有。
「啊？有那麼誇張嗎？」殷澈驚道。
雖然碧雲宮與鳳儀宮僅一道宮牆，但是行房的呻吟聲再大也不至於到那種程度吧。
「只要他一句話，宸妃敢不放開嗓門叫嗎？自我入宮至今，我敢肯定他每天都在算計著如何將我打入冷宮，想著如何將我驅逐出宮。」雪蓮嘲諷道。
「皇后娘娘，你有沒有想過，會不會是你某處惹惱了皇上呢？」步青雲尷尬道。
說實話，從皇后娘娘口中聽到的皇上，確實很卑鄙，很小人，很無恥，還很丟男人的顏面，可是他們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說的是真的，皇上的反常他們看在眼裡。
看著雪蓮，他們很是不解，皇上是一國之君，後宮美人無數，又怎麼會以容貌來評定一個女子呢？難道她真醜到那種地步？
「有，如果真有招到他，那就是我這張鬼臉，但這不是我能選擇的。」雪蓮冷靜的取下面具，讓那張從未在外人面前露過的鬼臉呈現在三個相貌英俊的男人面前。
殷澈站在雪蓮的右邊，看到的右邊的側面，那是仙姿之容，上官燁坐在雪蓮的左邊，看到的恰恰是鬼魅之顏，聽到的是他倒抽氣聲，坐在中間正對著雪蓮的步青雲，則是將一張完整又十分不協調的臉看得最清楚，除了驚愕，他再也沒有第二張表情。
「皇后娘娘這張臉真是天生？」好半晌，步青雲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疑惑的問。
「是，我生下來的時候，左邊的這張臉就不曾變過。」雪蓮早有心理準備，他們三人的表情說起來，已經讓她很安慰，至少他們沒吐，沒怒，也沒厭惡，除了驚愕之外，倒是很平靜。
「世間真有這樣的詛咒？」久未言語的上官燁終於開口了。
「這叫血咒，下咒之人，以自己的生命與鮮血為媒介下的毒咒。」雪蓮平靜道。
「難道就沒有破咒之法？」殷澈已走至左邊，他甚至走近了雪蓮，看他的樣子，似是欲伸手撫摸那半張鬼臉。
「凡是咒，必定有破解之法，只是我並沒有抱任何希望，雖然這半張臉丑了點，但是卻是獨一無二的，天底下再也找不出與我相同之人。」雪蓮自己撫著坑窪的臉微笑道。
原本她還抱著希望，但是自從嫁進宮後，她對男人再不抱任何希望，對解咒之事，更是未再想過，而且現在證明，沒有男人一樣可以活得很好，她為何要委屈自己去迎合男人。
「如何破解？」殷澈有些緊張道。
「王爺今生有可能會為一個女人捨棄生命嗎？」雪蓮轉首，注視著殷澈，微扯唇角道。
「不知道，目前還沒有出現那樣的女人。」殷智宸面對那雙清澈的眸子，無法說謊。
但僅是這簡單的一問一答，步青雲卻得知了破咒之法，他歎了口氣道：「如果有天娘娘真得離開皇宮，皇上絕對會追悔莫及的。」
「步大人太看得起我了，在他眼裡，我只不過是破壞後宮美感的一朵殘花，他急欲拔之，又怎麼會後悔呢？」雪蓮搖首笑道。
「那娘娘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上官燁看著眼前這個談笑自若的女子，心生憐惜，她並沒有錯，他相信步青雲所說的，若有一天她離開，皇上絕對會後悔的，美人天下多得是，但是如此聰慧坦蕩的女子，卻絕無僅有。
「找個機會，挺直腰桿離開皇宮，過平靜而自由的生活。」雪蓮站起身一臉嚮往道。
「離開皇宮後呢？」殷澈見自己半天插不上嘴，有些心急道。
「還沒想好，或許開一間醫館，或許經營一家繡坊，再或許開一間青樓，賺盡世間男人的錢。」雪蓮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