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平津狼煙 第八十三章 形勢變化 文 / 樣樣稀鬆
對於傅老二伸過來的「橄欖枝」,小分隊還真感到挺意外,由此也產生了爭論和分歧,只是鑒於幾次作戰消耗很大,新來的人員還要熟悉各處地形,掌握冰雪天作戰的要領,而暫時將此事擱置起來。黃歷的再次到來,這個問題便又重新提上了桌面。
黃歷對此也有些矛盾,這有點像山東張淵和慕容辰搞的雙簧,可又有很大區別。首先傅老二並不是真心想與小分隊聯手抗日,而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盡可能地使自己的部隊,也就是他的資本少受損失,並保證他自己的生命安全,以便更持久地進行他的發財大計。也就是說,這種妥協和勾結是暫時性的,並不牢靠,要時刻防備傅老二變卦反噬。
但從另一方面來講,這種妥協和勾結對小分隊也不無好處。首先糧食和藥品可以就近獲取,甚至可以與傅老二做軍火生意,補充彈藥。並且能從傅老二那裡獲取日軍動向的情報,做到提前準備,有備無患。
風險與好處並存,世上的事情都有兩面性,不能盡善盡美,人們要做的便是權衡利弊,做出相對合理的決定。
黃歷說出了自己的傾向和理由,他不想替小分隊作決定,他不是神,而且世界上,也早就沒有神了。一個團隊,一個集體,甚至一個民族,一個國家,換個領導人就如同換了個司機。既然是個司機,也就是稱職或不稱職而已,根本沒有離不開的概念。正因為如此,千萬別把自己當成神。因為,那樣做最後被侮辱的只能是自己。
但黃歷說得有理有據,也就不能怪別人按照他的意思去辦事了。小分隊最後決定,與傅老二進行有限度的合作,但絕不放鬆警惕,也絕不停止戰鬥。當然,作戰對像會稍有轉移,日本鬼子,只要殺他們,才最過癮。
關於要去山東的事情,黃歷決定先和沈棟、武秀蘭打聲招呼,聽聽他們的意見,如果連沈棟這個他一手栽培起來的親密夥伴都無意追隨於他,那他也就不準備自取其辱了。
但沈棟和武秀蘭的反應還是令黃歷感到驚喜和感動,他們竟然很願意跟著黃歷走。這讓黃歷覺得有些抱歉,因為他並未把自己的真實意圖說出來。
「黃大哥,你不知道,我這一陣子特別苦悶。」沈棟使勁撓著頭說道:「抗日,打鬼子,就是我的心願,可這單純的目的卻也不容易達到,偏要攪進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中國人哪,真是,什麼時候也忘不了內鬥。」
「怎麼回事?我瞅著大家的神情有些怪怪的,沒人說,我也就沒來得及問。」黃歷奇怪地問道。
「還不是國共兩黨進行摩擦的事情。」武秀蘭苦笑著解釋道:「咱們二十二路軍大本營那裡也是吵得很凶,好幾個命令腳前腳後地下達,弄得咱們無所適從。」
隨著沈棟和武秀蘭的講述,黃歷才明白是什麼回事。
1938年後,中日在正面對抗戰場上開始沉寂下來。戰前日本對中國的企圖是:陸軍要求得到中國華北做為對蘇作戰的基地,海軍要求得到中國華東華南一帶做為對東南亞進攻的基地。在瓜分掉有用地區後,戰略價值不大的中國西南腹地則靠轟炸等手段迫使國府承認這種侵略並採取親日政策。
現在目的已經基本達到,中國首都南京已佔領,華北也成立了日本扶持的政權,日本此時的政策也隨之成為迫降**、鞏固已有領地。日軍並非不希望吃掉全中國乃至亞洲,但以其人數相對之少、力量難以兼顧,其戰略是一步步吞食。這樣,正面戰場雖然還有大的戰役,但整體上進入了相持階段。
隨著正面戰場逐漸穩定下來,日軍調兵華北華中,進行鞏固佔領地的軍事行動,大的戰事暫時沒有,國府在**五屆五中全會,確立了「溶共、防共、限共、**」的方針,政策發生了轉變,敵後抗戰形勢便更趨於複雜,一幕幕同室操戈的悲劇在中國大地上不斷上演。
1939年2月,**河北民軍司令張蔭梧策動八路軍二支隊隊長柴恩波脫離冀中軍區,揚言「擁護鹿主席,統一河北行政」,文安、新鎮兩縣歸他管轄,直屬省政府,表示投靠**,旋即gcd八路軍的715團1營和3分區部隊在文安以西以平叛為名擊潰了柴恩波所部。
以此為標誌,華北的國共武裝摩擦日劇,而且,理由都冠冕堂皇。你說他游而不擊,吞併友軍,不服政令;他又說你不事抗日,專搞摩擦,破壞國共合作。
作為國府武裝的二十二路軍也不例外,趙維光和白春國反對同室操戈,副司令宋雨田在趙天豪等人鼓動下,卻要抽調小分隊回來,向gcd武裝進攻,原來分裂的苗頭終於難以彌補。
黃歷苦笑著搖了搖頭,一個巴掌拍不響,不說誰對誰錯,都是為了自己團體的利益,置國家危亡、民族仇恨於不顧,實在令人痛心。
「黃大哥,你說,放著日本鬼子不打,卻去打內戰,還像他媽x的打了雞血般的興奮。」沈棟忍不住張口罵道:「還要咱們回師配合,腦袋讓驢踢了。難道要咱們衝破敵人的包圍,跋涉幾十里、上百里去打內戰?」
「小分隊內部也有騷動了。」武秀蘭擔憂地說道:「黃大哥你回來得正好,可以壓壓邪氣。」
「我哪有那麼大的能耐。」黃歷歎了口氣,沉思著,很多人都想做個純粹的軍人,為國為民族多出一點力,卻還是逃脫不了政治大勢的控制,人的思想可不是他憑三言兩語便能扭轉過來的。
「所以我決定跟著黃大哥,不趟這渾水。」沈棟說道:「估計有很多人也是這樣的想法,索性你和大家挑明了,願意跟著的就走,不願跟著的就留,或者回去打內戰,咱們就不管了。」
「這樣不好。」黃歷沉吟了一下,說道:「讓我想想怎麼說啊,到底是同生共死過的戰友,咱們走是走,也o〕o要讓他們覺得咱們是仁至義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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