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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平津狼煙 第七十九章計劃的開始與平津動盪 文 / 樣樣稀鬆

    沃格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臉,愁眉苦臉地坐在黃歷的旁邊,黃歷這幾下子揍得他夠嗆,疼痛讓他從激動中冷靜下來。

    看來什麼時候也是拳頭好使,黃歷沒好氣地罵道:「你就是欠揍,要不是我悠著勁兒,你就該去醫院換個鼻子,再換幾根肋骨了。」

    沃格別過臉,他很生氣,但黃歷的拳頭讓他不敢抗議,今天沒喝酒,膽子不夠壯。

    黃歷看著前面的黃包車上李倩心關切地回頭張望,急忙笑著招了招手,李倩心抱以微笑,回過身去。

    回過頭,黃歷的笑容又沒了,訓斥道:「看到前面車上的女人了嗎?那是我老婆。跟你愛得那個不知所措的混血兒女人一樣,原來也是在那個地方的。我憑自己的力量把她從火坑裡救了出來。你呢,只知道胡鬧,就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那個混血兒女人跟了你,你倆就能幸福嗎?連麵包都吃不上,躺在床上幹那事都沒力氣。」

    沃格瞅了瞅黃歷,悶聲說道:「你?肯定沒幹好事兒,把人救出來,我看是搶出來更可能。」

    「哎,你別管我用什麼手段,反正我把她救出來了,我倆現在很幸福。」黃歷歪著腦袋,一副氣人相。

    沃格咬了咬牙,真想給黃歷那可惡的笑臉一拳,可黃歷一瞪眼,他又洩了氣。

    「得了,不打擊你了,再說下去你該跳黃浦江了。」黃歷很大度地擺了擺手,拍了拍沃格的肩膀,說道:「誰讓咱倆是朋友呢」

    「有你這樣的朋友可真倒霉。」沃格揉了揉肚子,抱怨道:「差點打斷我的腸子。」

    「活該,好好說不行,非要受點皮肉之苦。」黃歷又揮了揮拳頭,說道:「記住了,以後再犯這毛病,我還這麼收拾你。」

    沃格輕輕哼了一聲,蔫頭耷拉腦地縮著身子。

    「先去給你買身行頭。」黃歷稍微放緩了語氣,說道:「打扮得英俊瀟灑,再去會你的小情人兒。你穿得跟乞丐似的,人家就算想跟你,也被嚇跑了。」

    沃格撓了撓亂草似的頭髮,想了想說道:「你幫我把她弄出來吧」

    「這個事兒咱們還得好好商量商量。」黃歷看著沃格有些失望的表情,嘿嘿一笑,說道:「既然知道人在什麼地方,那就好辦,你也別太著急,幹什麼事情都得有個計劃不是。像你這樣愣頭愣腦的去闖,還不是連面兒也見不著。」

    「嗯,嗯」沃格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我聽你的,你要是讓我們兩人如願以償,用你們中國話說:我當牛作馬來報答你。」

    「當牛作馬還早,你先把酒戒了。」黃歷輕輕敲著手指,說道:「也許你還真得報答我,現在我有那麼點想法,還不確定,等我想好再說。」

    ……………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黃歷要幫沃格,自然也不是見義勇為,樂善好施那麼簡單。但具體的操作還真像他所說,還沒想好,只有那麼一個模糊的念頭。

    德國和日本屬於同一陣營,在日本人面前,德國人應該能更方便一些,但讓他幹什麼呢?這個傢伙的醫術不敢恭維,別的方面似乎也沒什麼特長,只有這個德國人的身份好像可以利用一下。

    在黃歷的設想中,在上海和山東某地成立兩三家以外國人名義註冊的公司,再弄幾艘大船,以遠洋商務為幌子,進行偷運和偷渡,這樣才比較方便。而沃格是個選擇,至於什麼凱麗,黃歷和凌雪聯手,從妓院搶出個把人來,還不是很困難的事情。花錢買,嘿嘿,那可不上檔次,黃歷壓根就沒那麼想。

    加裡曼丹島也譯作婆羅洲,是世界第三大島,位於東南亞馬來群島中部,西為蘇門答臘島,東為蘇拉威西島,南為爪哇海、爪哇島,北為南中國海。北部為馬來西亞的沙撈越和沙巴兩州,兩州之間為文萊。南部為印度尼西亞的東、南、中、西加裡曼丹四省。加裡曼丹島的山脈從內地向四外伸展,東北部較高,地形起伏和緩,雨量豐沛,有多條分頭入海的大河。

    總體來說,加裡曼丹島的中間多是山地,四周多為平原。南部地勢很低,成為大片濕地,很少有人進去,但有一些原始部落住在森林裡。

    黃歷以熟悉婆羅洲為借口,從埃德文及所屬的公司搞來了一些婆羅洲的資料和兩份地圖,進行了細緻的研究,初步選定了幾個適合發展的地方,坤甸列在首位。

    18世紀末業,華人活動逐漸轉移到婆羅洲的西部,主要集中在一些金礦開採地區,如坤甸和三發,此後至公元1823年達到十五萬人之多,目前已約有三十多萬。此地曾為蘭芳共和國的首都,華人數量占當地人口的三分之一強。從各方面來說,非常適合以後的長遠發展。

    雖然是紙上談兵,但總算是個依據,設想雖好,但還要一步一步努力的奮鬥,甚至付出鮮血和生命的代價。

    正月十五剛過,凌雪便急急忙忙地趕了回來,跟著她一起來到上海的還有慕容家的元老何先生以及幾個熟悉商業的親信。

    相信別人,不一定會讓你變成傻瓜。當然,首先你要信任別人,這是有點風險。也許你信任的那個人並不信任你,也許那個人並不值得你信任,但誠信是得到別人信任的必要條件,只有誠信的待人,才能換取別人的信任。

    對於黃歷和凌雪來說,現在他們能信任的人並不多,能絕對信任的更是寥寥無幾。但他們必須盡快找到能夠信任並且依賴的幫手。

    何先生很慕容老太太和慕容辰的看重,這在慕容家是盡人皆知的事情,但他還是表現得很謙恭。這讓黃歷判斷他是一個心機很深的人,如果和自己同心,是一個有力的臂助;如果萬一背叛自己,那也將是一個可怕的敵人。但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仔細考察和選擇了,況且何先生並不知道他們計劃的全部內容,只是以為慕容家在把基業向海外分鋪遷移,這種狡兔三窟的做法他也是很同意的。

    已經年過半百,鬢髮斑白,雖然極力將腰板挺直,也掩蓋不住他的老態。寒暄了幾句後,眾人都坐了下來,李倩心奉上茶水,侍立在黃歷身後。

    黃歷默默地看著何國棟,臉上的皺紋和斑白的鬢髮越加襯托出他的老態,但眼睛偶一開合,精明的光芒還是能看得出來,慕容辰對他的介紹從腦海裡閃過。

    何國棟早年畢業於保定軍官學校,本想有一番作為,但在仕途上努力打拼卻是失意連連,後來回到家鄉東平鎮,投靠了慕容辰的爺爺。仗著他的知識,他的機警狡猾,以及對慕容家的忠誠,幫助慕容家創業發達。是他,勸慕容家拉武裝,鞏固慕容家的地位;是他,幫著慕容家從拉民團開始,逐漸掌握了幾百人的槍桿子;也是他,給了慕容辰很多有益的教育,積極鼓勵他去日本留學。而且,慕容辰在外留學的幾年裡,他盡心竭力,忠心輔佐,慘淡經營著慕容家的家業,頂住了各方勢力的侵襲,讓慕容辰沒有了後顧之憂。

    聽完黃歷的介紹和講述,何國棟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黃先生謀劃周詳,安排仔細,只要按此辦理,我看沒什麼問題。」說著,他指了指帶來的兩個中年人,介紹道:「他們早年曾漂洋過海,在爪哇一帶謀生賺錢,雖然時間不短了,但那邊的環境應該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黃歷禮貌地點了點頭,說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們缺的便是熟悉當地情況的人才,慕容兄和何先生想得真是周到。」

    「幹什麼事情都要打個好頭,俗話說的好,頭三腳難踢嘛」何國棟笑著說道:「少爺和大小姐再三叮囑過,一切以黃先生的意思為準,不知黃先生想先從何種行業入手呢?」

    黃歷打開地圖,示意眾人圍攏過來,說道:「我想先買片橡膠林,這裡,坤甸附近,這裡是華人聚居地,相對來說,咱們這些生人與同胞打交道應該能方便一些。」

    「橡膠林,嗯,很不錯。」何國棟點頭贊同道:「這一打仗啊,橡膠的價格肯定要漲,是個很好的選擇。」

    「如果橡膠林經營得好,我們還有資金,我還準備在這裡,山區地帶買個果園,然後建個罐頭廠。」黃歷繼續說道:「當然,這是後續的計劃,我們還是先把這個頭兒,哦,也就是這頭三腳踢好吧」

    「好國棟笑著指了指地圖,說道:「黃先生,我們想借這個再好好商量商量,不知——」

    「沒有問題。」黃歷很大度地說道:「各位遠道跋涉,先休息一兩天,再開始工作不遲。」

    等到何國棟等人走了,黃歷叫過凌雪和李倩心,將自己真實的計劃全盤托出,這才是自己信得過的人,沒有什麼保留。

    「錢的問題嘛,現在還勉強夠用,咱們先把攤子鋪開,然後再想辦法。」凌雪咬著手指頭說道:「憑咱倆這舉世無雙的雌雄大盜,還會愁錢嗎?」

    黃歷哼了一聲,說道:「要下手,也得先踩好點呀,你多留意一下,等我從北平回來,咱們再仔細商量。找個合適的日子,我領你們去認識一下埃德文父女,以後你們直接打交道,就說是我的親戚。」

    「這就要走嗎?」凌雪微微皺眉,「等有了眉目再走不行嗎?」

    「埃德文是個很好打交道的洋鬼子,我們開始也是正常的投資,沒什麼違礙的地方。」黃歷解釋道:「至於以後,該我出馬的時候,我自然不會推托。」

    「那好吧,反正現在我也管不了你。」凌雪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還有那個德國人。」黃歷思索著說道:「咱倆得幫他把他的小情人兒從妓院弄出來,然後打發他們去煙台,在慕容家的店舖先呆一段時間。以後呢,用他的名義開個洋行,這樣,我們在山東,上海,婆羅洲就初步形成了有聯繫的三個據點,幹事也就方便多了。」

    「還真是麻煩。」凌雪苦惱地托著下巴,說道:「對了,我們還有幾年的時間,來不來得及?」

    「三年吧,來不來得及也得幹著看哪」黃歷將自己做的計劃書推到凌雪面前,說道:「鎖好了,別讓不相干的人看見。否則,別說日本人,就是荷蘭人,英國佬也會跟咱們過不去的。」

    「知道了。」凌雪撇了撇嘴,說道:「四哥,你早點回來啊,別讓那個,我嫂子老惦記你。」

    「早點回來,好給我拴上套兒幹活吧?」黃歷輕輕拍了拍李倩心的後背,說道:「先讓你嫂子學著幫你,誰以後也別想得閒,都是你鬧的。」

    接下來的日子裡,黃歷將凌雪和何國棟引薦給埃德文父女,初步敲定了在婆羅洲買橡膠林及成立公司的事情。眼瞅著已經快二月二了,黃歷急忙登上開往天津的輪船,再次向平津進發。儘管現在天津的局勢非常動盪,但黃歷並不認為會對他產生什麼影響。

    ……………

    二次大戰前的英國最擅長「大國折衝術」,經常通過犧牲別國利益,來謀求暫時的苟安。在歐洲,英國首相張伯倫製造了臭名昭著的「慕尼黑陰謀」,與希特勒共同肢解了主權國家捷克斯洛伐克。而在中國,張伯倫也想如法炮製,製造一個「遠東慕尼黑陰謀」,來滿足日本侵華的**。

    1939年一月,日軍憲兵隊經過偵察,指控六個生活在天津英租界的中國人策劃了光明大戲院的謀殺,迫於壓力,英租界巡捕房將六人逮捕。隨後,英國駐天津領事賈米森安排將其中兩人交給天津日本憲兵隊,希望換得租界的平安。

    日方起初保證不會虐待這些中國人,只對他們審訊五天,之後就把人還給英租界。但日軍憲兵隊沒有信守諾言,他們用嚴刑拷打,迫使嫌疑對像供出暗殺計劃,還承認暗殺行動得到英租界巡捕房的秘密支持。隨後,日本媒體公開了調查結果。

    這樣一來,這起事件的影響迅速擴大。英國外交大臣哈利法克斯勳爵在聽說日軍憲兵隊想把英國人也牽扯進中日戰爭後大為憤怒,他直接下令天津英租界,不准向日方移交任何抗日人士。

    在「天津事件」爆發之初,日本華北派遣軍司令官杉山元本打算大事化小,可是他的參謀長山下奉文卻希望藉機端掉歐美在天津境內的所有租界。飛揚跋扈的山下奉文越過杉山元,直接上書日本陸軍部,鼓吹利用此事,一舉端掉天津英租界。

    1939年春節剛剛過完,日本陸軍部便直接向華北派遣軍下達「大陸令」,如果英國拒絕交出剩餘四名抗日人士,就派兵封鎖天津英租界,必要時可動用武力解決「英租界問題」。隨後,日軍開始行動,對天津英租界外圍的七條通路實施封鎖,並在通往英租界的白河下游水域實行水上船舶許可證制度,禁止一切食物和燃料進入英租界。

    英國駐天津領事賈米森向日本駐天津領事田代重德提出抗議,並下令租界內的英軍在租界競馬場道口架起機槍示威。但日軍開來坦克助陣,結果雙方對峙數個小時後,英軍無奈撤去。之後,封鎖租界的日軍氣焰更加囂張,經常在大庭廣眾之下,強迫英國僑民接受近於脫衣裸體的檢查。

    日本政府宣佈,英租界已成為反日分子的基地,租界當局只有交出所有抗日人士,才能換取日軍解除封鎖。然而,一名日軍發言人卻這樣說道:「皇軍已箭在弦上,事情已不是(英國)僅僅移交四名抗日人士那麼簡單了。」日本陸軍部借本國媒體之口,要求英國政府交出南京國民政府存在英國銀行的所有黃金白銀儲備,英國在華租界禁止反日廣播,取締煽動反日情緒的中小學,並禁止英租界內流通中國法幣。

    日本陸軍部的無理要求激怒了英國,英國各大媒體也加大了日軍侮辱英國在華僑民的報道,尤其是一些反映日軍虐待英國僑民的照片引起了公憤。英國皇家海軍元帥羅傑?凱斯認為,日軍的行為已等同於向英國宣戰,他敦促倫敦向中國派出遠征軍。英國首相張伯倫也感覺到事態嚴重,他命令陸軍部和海軍部協商制訂一份軍事應急方案,以調集部隊前往中國作戰。

    便是在這樣一種背景下,黃歷來到了天津,進入租界已經變得很困難,他打消了與曾澈等人接頭的打算,坐上火車,直奔北平。

    黃歷有日本證件,他會日語,會化裝,會用威嚴的語氣訓斥日本兵,所以,他以一個日本人的身份在外行走,並沒有太大的危險。是的,只要是中國人,日本鬼子就會用懷疑的目光審視不休,不管你的說辭多麼天衣無縫,你的表現多麼毫無破綻,也極有可能被抓起來。因為,日本鬼子抓人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順利地下了火車,順利地走出了車站,黃歷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聽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屠鬼王」被日本人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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