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平津狼煙 第二百三十八章 以高尚的名義 文 / 樣樣稀鬆
特工和殺手有相通之處,對於黃歷來說,他是兼而有之,甚至覺得是做殺手的時候多些,雖然他並不像某些普通人眼中的殺手形象。
殺手的形象是什麼?五大三粗,孔武有力,肌肉虯結,蠻不講理,其實您描述的是愚蠢糊塗的殺人犯,或者是一個不可救y的大煞星。真正的殺手不會具備這樣的特ing。
如果閣下您長得獐頭鼠目,歪瓜裂棗;或者滿臉橫肉,一身殺氣。那麼在下就奉勸您一句,趕緊把當殺手的念頭從腦海裡驅逐出去。不是說您長得醜的問題,而是人的相貌決定於一個人應有的心境,講台上的教書先生,很少流露出彷彿殺豬賣rou者一般的凶氣;公司工作的高級白領,再落魄也不會去沿街行乞。你長得太奇怪不是你的錯,但就這形象想去當殺手可就是火中取栗、不自量力了。當然,你可以當一名兇犯,過一過殺人的癮。
除了你自己心中打算以外的任何時間裡,你都應該抱著一顆平和善良的心,如果你想成功,你必須提前改變自己。你不是沒有時間給與殘疾的鄰居以照應,你也不是沒有時間幫樓上的鄰居抬東西,並且偶爾相遇時給予他們一個親切自然的微笑。
但你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情,並且對此嗤之以鼻,你願意穿著風衣,戴著墨鏡,叼著牙籤裝酷,那麼你的層次只能是一名小痞子,或者去當一名黑社會的打手。因為在很短時間裡你就會被人懷疑,對於長久的殺手行當構成威脅。要對人和藹和親,充滿熱情,讓鄰居朋友都對你抱有好印象,至少不要對你厭惡,這對你來說都見證著你良好的品行,都有利你隱身於都市,有利於你繼續從事殺手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
堅持每天鍛練身體,隔三差五要出門遠行一次,這樣一方面對你的健康有利,能使你保持靈活的身手;一方面也讓大家適應你常常出門的習ing,不會為你偶爾的一次出行而印象深刻。你還要遵紀守法,謹慎而行,做一個大家眼中很安分守己的好市民。千萬不要大意,案發前一張看似不起眼的罰單,很可能讓你到監獄裡痛哭流涕、悔恨終生。
如果你眼睛有少許度數,你該去為自己配上副眼睛,這樣看起來會非常質彬彬。你要學著讓自己整潔乾淨,頭髮按時理,鬍子每天剃。在警察看來,不修邊幅邋裡邋遢的人其實最可疑。找時間多學學外語,因為天知道你以後會亡命到哪兒去。當然,稀奇古怪的土著語你不用去學,只要幾種常用的語言,只要會常用對話也就可以了。否則,殺手就會變成語言大師了。
好好照顧親人,善待周圍的朋友和鄰居,因為他們都是你這一生最大的助力。找份工作,而且工作起來要認真,要勤奮,儘管你天資駑鈍,但這個印象一定要留給大家。另外,jiā際圈子要合適,人際關係很複雜,誰知道你會不會結識被害者的朋友親戚。
言語要大方,說話要有力,不要用眼角瞅人,那給人一種偷偷摸摸的感覺。除了必要時候撒謊,平日裡謊話、廢話、蠢話不要出自你嘴裡。準備三個月以上的證詞,做到爛熟於心,這樣面對盤查時才能從容應對,舉重若輕。不要養貓養狗,因為寵物的某些反應告訴你它們不會守口如瓶。不要吃太多油膩辛辣的食品,因為緊張焦慮時候,豆豆會訴說你最近的心境。
殺手要有天賦,有決心,不是你想怎樣都可以。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很可能不久就會遠離這個世界,所以,對親人和朋友一定要多加關心。須記住:殺手亦有情
你看,現在的黃歷絕對不像個殺手,而像個溫柔體貼的好丈夫,他給李倩心做好了香噴噴的煲仔飯,這可是只在廣東和香港才有的特e食物。雖然做飯的米找不到泰國米和靚米,可聞起來也不錯。
李倩心明顯對此不太瞭解,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煲仔飯,疑uo的問道:「這個,很好吃嗎?我還是覺得滬菜比較好吃。」
「你吃過就知道了。」黃歷微笑著說道:「小時候,我在孤兒院的時候,旁邊就有家飯館,專門做這個的,聞起來可真香啊米飯中帶有rou味,還有金黃e香脆的鍋巴,看起來就讓人食慾大增。後來……,嘿嘿,童年的日子雖然很苦,但真的是很讓人懷念。」他的神情變得有些黯然,穿越也給他帶來了困擾,每每想起,總是感觸良多。
李倩心將手蓋在黃歷的手上,柔聲安慰道:「我們都是同病相憐,其實我比你還要幸運,起碼很小的時候有父親母親的關懷。」
「啊,不說這個了,來,吃飯。」黃歷的臉e又好了起來,他是一個很善於調整心態的傢伙,「記住哦,食用煲仔飯,最不能放過的就是鍋巴,干香脆口。這樣,用勺子撥動煲口的鍋巴,沿著煲把勺子深到煲底,就可以輕易地將這個煲底的鍋巴都剝了下來,在嘴裡慢慢嚼動,齒間留香,回味無窮。而且,與一般的鍋巴不同的是,瓦煲的鍋巴不但脆而且滋味悠長,還是集中了整個煲的精華呢」
「嗯,很好吃呢「吃過兩勺,李倩心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討黃歷歡喜,一副欣喜的表情,「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又叫它情人之ěn?」
「那是因為在吃煲仔飯的時候,要細細品味那種緩慢釋放的熱度和濃香,就宛如情人間的熱ěn很愜意的感覺」黃歷抬頭解釋道。
「情人間的熱ěn?」李倩心笑得很燦爛,眼波流動,「這真是一個貼切的比喻。」
「怪模怪樣的,好好吃飯,別老勾引我。」黃歷好笑地說道:「到晚上再施展,來個人就弄得心情不好。就像——」
「就像小孩子吃糖,剛嘗到甜味兒,就被人一把搶走,呵呵。」李倩心手托香腮,美滋滋地看著黃歷。
「心情不好是一回事,要是嚇出ma病,嘿嘿,你可就——」黃歷壞笑道。
「誰能嚇著你?」李倩心不以為意,慢慢吃著飯,說道:「你愛吃,我以後天天給你做,好嗎?」
「好,怎麼不好。」黃歷也不能辜負美女的一番好意,說出大煞風景的話。
「等我們有了孩子——」李倩心的聲音稍微低了些,瞅著飯,緩緩而充滿憧憬,像是對黃歷,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黃歷沉吟了一下,笑道:「當然是女孩了,長得像你一樣美,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多招人疼。」
李倩心抿嘴笑了,在她知道黃歷從小是個孤兒後,她便想好地讓黃歷享受家庭的溫馨,當然,這也是她的願望。而從她比較傳統的觀念中得出的結論,便是生兒育nv,這樣才算最後的完滿。有了孩子,依她對黃歷的瞭解,這個責任感很重的男人,如果不是她做出醜事,被拋棄的可能ing幾乎是沒有,而且,能在與未見過面的大太太的爭奪中站穩腳跟。
對於黃歷來說,孩子固然可喜,但他還沒做好準備,說出剛才的話也就是寬慰李倩心。現在他的腦子裡在想如何賺錢,廢紙般的偽鈔票當然不在其中,他想要的是硬通貨,趁著曰本人還未與英美開戰,通過英美的銀行將這些硬通貨轉出去,而李倩心就是個很可靠的經手人。
對,一定要想辦法把她送走,澳men是個不錯的選擇。在這之前,黃歷要做的便是從抗日這項工作中順手牽羊,從曰本人和漢奸手裡搶掠財富。目標,已經有了,在空閒的日子裡,他要獨自展開行動了。
………………
fei蘭子生氣了,當她生氣的時候,家裡沒有人敢去惹她。她神情冷漠爬上樓梯,就像一隻犀牛穿過一片廣闊的牧場。她穿著深蘭e衣服,iong部碩大無比,肥胖的手臂象鐘擺一樣搖動。
她已經比原來胖了一百斤,是的,這身rou是用當漢奸,是用謀害別人ing命得來的錢補養起來的。可她偏偏把衣服作得又緊又瘦,於是她的肥肉都好像要由衣服裡鑽出來一樣。她的丈夫戴祈豐,一個什麼學校的校長就非常喜愛她的裝束,而且作了他自認為最得意的一首詩:「從衣裳外面,我看到你的rou;rou感的一大堆灌腸……啊」
fei蘭子不喜愛他,不喜愛他的詩。可是,她現在還必須敷衍他,好能得到他的協助,而那個什麼「妓女管理所所長」的位置弄到她的胖手裡。一旦她作了所長,她盤算,她就有了自己的收入,地位,權柄,和——自由到那時候,她可以拒絕他的臭嘴,和一塊大排骨似的身體。他若是反抗,她滿可以和他翻臉,真動起手來,她的一隻胖ui就能壓死他。當初,她跟從了他,是為了他的地位;現在,假若她有了自己的地位,她可以毫不留情的一腳踹開他。而且,她的侄子已經當上了曰本人的特務,這是連他都有些畏懼的職業。
fei蘭子走到二層,她的手已經捏成拳頭,準備使勁砸men。這個老鬼,竟然敢呆在這裡一夜,這一定是和那個女傭在搞事情。但這時,她看到砸men是不必要的。因為men是虛掩的。她用指關節敲敲men,men開了。「祈豐」她厲聲喊著漢奸丈夫的名。
沒有回答。從短短的過道望去,她可以看到客廳的窗簾是拉上的,屋頂的燈亮著,收音機開著,聲音不大。
她的直覺很敏銳,她馬上感到一種恐懼。她嗅到某種氣味,這氣味非常微弱,但肯定存在,有點兒象廁所裡排泄物的氣味。
常識告訴她離開,趁著她還有機會時離開,常識非常有力。但好奇心卻告訴她留下來窺看……而且它有力。
她慢慢把頭探進去,她的頭突然停止了移動,它實際上好像被鎖定在那個位置,她的眼睛瞪大了。她看到了一切,直到最微不足道的細節;她的心拍下了所看到的一切,清晰鮮明,就像很快就要拍的那些犯罪現場照片一樣。
她看到她的丈夫坐在屋子裡兩把椅子中的一把上。他被綁在上面,赤身露體,衣服團成一團扔在地上。她看到他兩股間血淋淋的dong。他的蛋蛋還在原來的地方,但他的ēngzi器被塞在他的嘴裡。那兒有足夠的空間,因為兇手還割掉了他的舌頭,割掉了他的半張臉皮。舌頭被釘在牆上,釘子深深地扎進粉紅e的rou中,鮮血潤濕了下面的牆,形成一個扇形波紋。
fei蘭子尖叫著轉過身,她的兩ui突然沒有一點力氣,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姿勢古怪,看上去像一個要領聖餐的姑娘。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在發瘋似的轉:哦,我不應該尖叫,兇手會回來,哦,我不應該尖叫,兇手會回來,哦,我不應該尖叫。fei蘭子生平第一次暈過去。
………………
警察來了,曰本憲兵也來了,fei蘭子披頭散髮,歇斯底里地發作起來,因為不光是她的排骨老公被殺了,連保險櫃裡的錢財也都無影無蹤。
fei蘭子早就另有她的打算,她不樂意再伺候這個傢伙了。這不算對不住他。她耐著ing子,用她那一身肥肉供他取樂,足有兩年之久。現在,很快就用不著再低三下四地去討好他了。她要是真打算走,就得快——把他所有的錢都斂了去。
是的,她從漢奸老公那兒弄來的錢,早已換成金銀藏到娘家去了。可是漢奸老公一死,誰敢保曰本人不會到她娘家去搜呢?現在,連老公身邊的細軟都沒了,這還讓她怎麼活?有了金子,她也許就能跑到上海,或者南京那些大地方去,憑她這些年學來的一身本事,還不能另起爐灶,大幹一場?
現在,都成了泡影,這個她本想拋開的臭排骨,竟然死得這麼突然,讓她一下子像是掉進了冰窟。
「看上去象典型的黑社會對長舌者的懲罰:舌頭割掉,ēngzi器塞進被害者嘴裡,血腥、殘忍,樓裡沒有一個人聽到聲響。」一個憲兵向隊長作著報告。
一個偽警官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曰本人說什麼,那就是什麼,黑社會,狗屁,我看像是因為當漢奸而受到的懲罰,沒看到臉皮都被揭走了半張。
憲兵隊長抬起頭,冷冷的說道:「所有的證據都要經過檢驗,在結果未出來之前,我們不能如此草率的下結論。」
「嘿依。」曰本憲兵錯愕了一下,轉身再次進入血腥的殺人現場……
戴祈豐死有餘辜,他勾結特務,從學校逮走了十二個學生和一位教員。十三個人,罪名全一樣,都是「通敵」的「奸細」;下場也全一樣,一律槍斃。
因此學校的校長給撤了,他如願地當上了代理校長。他圖的就是吃空額,打學生身上擠出糧食來。uā了十三條人命,他達到了目的。他興奮,他得意,卻沒想到,狗命卻在他還沒開始真正得意起來的時候被幹掉了。
「屠鬼王」,這個曾在北平喧赫一時的名頭,又在天津打響了。而戴祈豐不過是第一個,而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能消滅幾個曰本人固然好,去殺掉幾個象戴祈豐之類的東西也不錯。這次的抗戰應當是中華民族的大掃除,一方面須趕走敵人,一方面也該掃除清了自己的垃圾。傳統的陞官發財的觀念,封建的思想——就是一方面想作高官,一方面又甘心作奴隸——家庭制度,教育方法,和苟且偷安的習慣,都是民族的遺傳病。這些病,在國家太平的時候,會使歷史無聲無e的,平凡的,像一條老牛似的往前慢慢的蹭。及至國家遇到危難,這些病就像三期梅毒似的,一下子潰爛到底。漢奸們不是人,而是民族的髒瘡惡疾,應當用刀消割了去不要以為他們只是些不知好歹,無足介意的小蟲子,而置之不理。他們是蛆,蛆會變成蒼蠅,傳播惡病。在今天,他們的罪過和曰本人一樣的多,一樣的大。所以,他們也該殺
國家民族等等只是一些名詞;假若出賣國家可以使飯食好,衣服漂亮,戴祈豐等人會連眼也不眨巴一下便去出賣國家。在他們心裡,生命就是生活,而生活就是奢華舒服。為達到他們的理想生活水準,他們沒有什麼不可以作的事。什麼都是假的,連國家民族都是假的,只有他們的酒飯,女人,衣冠,與金錢,是真的。
大洋,金條,鈔票,便是黃歷順手牽羊的結果,錢就是錢,誰知道哪些錢上沾著無辜人的鮮血。他對此並沒什麼心理負擔,他做了一件中國人拍手稱快的事情,殺掉了一個爬著同胞的骨頭向上爬的無恥之徒,這是崇高的事情,起碼它有著高尚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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