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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平津狼煙 第一百一十三章 特工還是職業殺手 文 / 樣樣稀鬆

    第十三章特工還是職業殺手

    事實證明,很多情況下,充滿暴力色彩的恐嚇遠比苦口婆心的勸說更有效。起碼黃歷便是這樣認為,對孫淵這樣的傢伙,他覺得沒有必要客氣。

    「聽著,以後別來這個院子,也別再勾引小鎖。」黃歷站起身,目光咄咄,從牙縫裡擠出幾句話,「要是敢再找麻煩,我就像宰個耗子似的宰了你。」

    孫淵愣了一下,腦子一轉,深深吸了口氣,不慌不忙地說道:「火氣挺大呀,不過你們搞錯了,不是我來找小鎖,而是小鎖上趕著來找我。我是他的朋友,他哭著喊著求我,我就得幫忙,這叫義氣。而且,我可是給政府辦事的,跟政府的人打j道,最好留點兒神。」說著,他向珍娘笑了,那是種淫邪的,貓戲老鼠般的笑。

    「嚇唬人,你還嫩點。」黃歷臉上的笑有些猙獰,就沖這小子敢對珍娘無禮,他的腳就已經踏進了鬼門關。

    「嫩?」孫淵突然一拍腰際,把頭歪在一邊,嘲諷地笑道:「那咱們就走著瞧,實話說吧,再過些日子,這房子就是我的了,還有這小娘們,小鎖不行了,我可是硬得很哪!」

    珍娘氣糊塗了,叫罵起來:「狗雜種,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孫淵好像覺著挺有趣,嘻皮笑臉地說道:「罵人可不好,小嫂子,我就是喜歡你這個勁兒。不過,你得放明白點兒,小鎖現在連親爹親媽都不認了,你還死心眼幹嘛?你放心,我錯待不了你的,還有那兩個小丫頭,我也錯待不了她們……」

    黃歷突然出手,一個大耳光子扇在孫淵的臉上,又快又狠,打得孫淵腦袋昏,身子搖晃,緊接著肚子上又挨了一腳,一個跟斗摔出去,半天沒爬起來。

    本來黃歷就想把這個王八蛋打走,再暗地裡下手死他,要是先起衝突再殺人,總是容易成為嫌疑人,這也是基本的常識。可孫淵這傢伙太囂張了,他認為小鎖已經完全落入了他的掌控,把他當成了最知心的好朋友,即便說些過頭的話,珍娘去告狀,小鎖也不會相信。再者,他看到黃歷和珍娘在一起,心中又嫉又恨,便起了個惡毒的念頭,他還要去搬是非,讓小鎖和珍娘反目呢!

    流氓、無賴多數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如果身手厲害,那就不好對付了,俗話說:流氓會武術,警察都擋不住。不過,孫淵很顯然不屬於這種,嚴格來說,他也不屬於那種胡攪蠻纏的無賴,而是一個有頭腦的流氓。不過,黃歷這一巴掌,外加一腳,可把這小子給打蒙了,他還真沒碰見過這種伸手就打,而且手重得出奇的傢伙。

    孫淵躺在地上,活像個翻了蓋兒的王八,吭哧了半天,才喘勻了氣,一摸臉,嘴裡全是血腥味兒,牙都被打活動了。他氣急敗壞地伸手指著黃歷罵道:「你,你敢打我,知道我是誰嘛,我是給政府做事的,你個龜孫……」

    「光!」黃歷迎門一腳,踹得孫淵在地上打了個滾,口鼻噴血。

    這個時候孫淵還想硬撐,抹了臉上的血,罵道:「怎麼著,你和這小娘們偷ji摸狗,明鋪夜蓋,我告訴小鎖,打死你們這對j夫淫婦……」

    黃歷又是狠狠一腳踢在孫淵的下巴上,這下子徹底封住了孫淵的嘴,隨手起根棍子,沒頭沒腦的就是幾下子,打得孫淵滿地翻滾。黃歷惱恨他滿嘴噴糞,這回可下了狠手,兩棍子就打得孫淵牙齒迸落,話不成聲,又是狠狠幾棍子,小腿骨被敲斷,孫淵昏了過去,像條死狗似的一動不動了。

    珍娘大張著嘴巴,以為孫淵被打死了,愣了半晌,才驚慌地去推黃歷,叫道:「黃大哥,出人命了,你快跑,快跑吧!」

    黃歷站著沒動,他笑了起來,拍拍珍娘的胳膊,輕聲安慰道:「沒事兒,我連鬼子、漢j都殺過,還在乎這個無賴。放心,我會安排好的,你不用害怕。」說著,他蹲下身子,在孫淵腰裡摸了摸,狗屁,槍根本沒有,只有一把匕,就敢作惡,還真是活膩味兒了。倒好似天生成的一種動物,專找不抵抗的去欺侮,而遇著厲害的自己也就抓瞎了,有一種癩狗就是如此。

    人被打得半死,肯定是不能放他離開,打虎不死,必成後患,黃歷動手時腦子已經在飛快地轉動,想著如何善後,到想好了,手也就下得重了。

    「人沒死,你看還動彈呢,別害怕。」黃歷站起來安慰著珍娘,一臉鎮靜自若的表情讓手足無措的珍娘稍微消停下來,「找個麻袋,我把這小子扔出去,再,再找他們老大賠點錢就完事。他不是在幫嘛,我認識他們幫裡的老大,以後肯定不敢再來找麻煩。」黃歷半真半假地編故事,讓珍娘不必再為此擔驚受怕。

    「真的沒事兒?」珍娘有些疑惑地盯著黃歷,但黃歷的表情沒有破綻,而是含笑篤定地點了點頭,她是相信黃歷的,這已經是長時間信任的累積,點了點頭,她轉身去找了個麻袋出來。

    趁著這空兒,黃歷已經擰斷了孫淵的脖子,關上了院門,觀察了動靜兒,並從屋裡灶坑下了些爐灰鬍1揚在孫淵的臉上身上,把血漬住,拿過麻袋,將孫淵裝了起來,扎上口,和珍娘打了個招呼,探頭向外看了看,把麻袋扛起走了出去。

    這兵荒馬1的年月,禍害人的不僅僅是鬼子、漢j,劫道兒的、砸槓子的、黑幫仇殺也不少見,每天都有人死於非命,或餓死,或病死,或被殺死,偌大的北平城,一個孫淵漫說不是特務,就是特務,死了也不算多大的事情。

    黃歷扛著麻袋走出院子,來到胡同口,趁著這短短的時間,他已經往唇上貼了小鬍子,儼然一個日本人的模樣。

    「x—……%¥」黃歷衝著一輛黃包車招了招手,一串日本話脫口而出,然後再用半中半日的話叫道:「你的,過來。」

    與王二柱當初的反應一樣,洋車伕老大不情願地蹭了過來,黃歷不管他樂不樂意,把麻袋往車上一放,自己跳了上去,說了地名,離這裡不太遠,洋車伕拉起車把,小跑了起來。

    走了能有二里地,黃歷突然叫停了車子,他記著旁邊胡同口有個廁所,便扛起麻袋走了過去,廁所裡正好沒人,他連蹬帶踹,將麻袋進了糞坑,捂著鼻子走了出來,上了洋車,真是一身輕鬆。

    破案,誰有那閒工夫,目擊證人,就這個洋車伕啊,嘿,巡警一聽是日本人幹的,還敢細查?

    …………………

    在現實生活中,殺手和特工有相似之處,但也存在著本質區別。先服務性質不同,特工一般是以組織方式行動,為國家所服務,而殺手一般則類似於僱傭兵的性質,但紀律又不如僱傭兵嚴明,比較自由。特工准許失敗,但不准許出賣秘密。而殺手一般相對獨立,殺手組織存在得很少,因為,殺手一旦形成組織那就是僱傭兵,那就違背了殺手的本質,所以真正的殺手一般更為自由以及更為神秘。

    而現在,泰麗與黃歷的j談便涉及到了這一方面。

    「左輪手槍,你要這麼多?還有這個小機床,你到底要幹什麼?」泰麗有些詫異地問道:「我總覺得你們的行為越來越偏離特工的範圍,有向殺手轉變的趨向。」

    「這又有何不可?」黃歷笑著說道:「錢,不是問題,至於是特工,還是殺手,也沒必要分得那麼清楚。如果我們現在有一批職業殺手,日本人真就該心驚膽戰,坐臥不安了。」

    「我一直不明白世上為什麼會有職業殺手?那不是只應該存在於小說或電影中嗎?」泰麗奇怪的說道。

    「這有什麼不好解釋的,據說殺手這個職業,與妓女職業是同樣古老的。」

    「可是,你想,職業殺手遇到的最大困難是什麼?他們應該是根本難以生存的呀!」泰麗說道,她的表情說明這種困難似乎很可笑。

    「你說得詳細些,我怎麼覺得你在憋著笑呢!」黃歷笑道。

    「是很可笑,哈,你看,我實在忍不住笑。我所說的困難,只怕每一個職業殺手都有。你想,職業殺手,顧名思義,是接受金錢殺人的一種職業。這種職業,和其他職業基本上是一樣的,接受酬勞,為了酬勞去做事!」泰麗笑了一下,又強忍住,一臉鄭重的問道:「任何職業的從業者,都可以用各種方法,去告訴他人:我是做這工作的。可是職業殺手用什麼麼方法讓人家知道他是一個殺手呢?他總不能登一個廣告:『專門殺人,童叟無欺』。算命先生倒可以掛這樣的招牌。他也不能印一張名片,看到有什麼人,像是想殺人的,就送上一張,而在名片上印上『殺手』的頭銜。職業殺手實際上是沒有法子兜到生意,沒有生意,就做不成殺手。所以,世界上,實際上根本應該沒有職業殺手這樣的人哪!」

    黃歷眨了眨眼睛,想了一會兒,笑道:「你這種立論站不住腳,像在你們國家販賣毒品是非法的,一樣不能招攬生意,但是毒販們可以生存,因為他們有一個完整的銷售網,有龐大而嚴密的組織。職業殺手也一樣,他們絕不只是個人行動,而是有中間人,去替他們兜攬生意。」

    「呵呵,我又忍不住要笑了。」泰麗捂著嘴,笑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在想那些中間人兜攬生意時的情景,放名片,或找人聊天,故意把話題扯到殺手這上面去,然後就對別人說,你可以委託我殺人,取價低廉,保證成功。你只要付錢就是,一點麻煩也沒有——」

    「這並不可笑。」黃歷搖了搖頭,說道:「從心理學上猜度,人的思想,有一定的範疇,任何人都脫不出。不論一個人外表上裝著他如何善於處理人際關係,但是他的思想,總在這個範疇之中!你自己想想,這麼多年來,在和各式各樣的人相處的過程中,總有一兩個人,甚至更多的人,你會很樂意看到他死亡,甚至,會有特別的一個人,你願意化點代價,來看到他的死亡!不單是你,每一個人都是一樣。人的思想,可以根據一些規律探索,要瞭解另一個人的思想,不是想像中那麼困難。我的收費,低廉得出乎你的意料之外,而且,只先收兩成訂金,告訴我,你是不是特別恨某人,或者希望什麼人離開這個世界?」

    「這……」

    「爽快點告訴我好了,你的意願,很快就會實現,那個人會在世界上消失。我不知道這個人消失之後,會給你帶來多大的好處或者是一種很暢快的感覺,但可以肯定,你得到的好處。一定遠遠過你付出的代價。」黃歷循循善誘的說道。

    「這……」

    「你還在猶豫什麼?我們總共只需要見兩次面,今天是第一次,你付訂金給我,然後,參加那個人的喪禮,你再把餘款付給我。再然後,你是你,我是我,這一輩子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安全妥當,萬無一失。來,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吧。」黃歷揚了揚眉,臉上帶著絕對真誠的表情。

    「那個人——」泰麗剛說出一個字,突然醒悟過來,摀住了嘴,驚訝的望著黃歷,「上帝,你,你把我繞進去了。」

    「不是我把你繞進去,而是你心底有這個念頭。」黃歷苦笑著搖了搖頭,「每個人都差不多,所以職業殺手注定會有生存下去的基礎。當然,有個好的中間人是你收入高低的前提。」

    「呵呵,你說得很有道理。」泰麗想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現在,我就要當一回中間人了,這些東西可以到,但不需要你付錢,而是需要你去殺一個人。」

    黃歷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看,你也覺得中間人是個很有前途的職業了吧,說吧,殺誰。」

    「那個日本女人。」泰麗說道:「她在協和醫院治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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