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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平津狼煙 第一百九十八章 催眠術 文 / 樣樣稀鬆

    第一百九十八章催眠術

    黃歷和李倩心慢慢聊著,他的措辭,他的聲音,以及他的表情,使李倩心逐漸放鬆下來,她眼中的光華悄悄斂去,她的眼珠凝滯在黃歷的眼睛上,開始變得呆滯。黃歷又忍耐了兩三分鐘,才慢慢揚起右手來。

    當黃歷慢慢揚起右手的時候,坐在他對面的李倩心的右手,也開始揚起。她的右手才一揚起時,好像還有一點遲疑,但是隨即,她完全照著黃歷的樣子,揚起了她的手。

    催眠術大概是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之一,為什麼在經過了若干動作之後或者語言暗示後,一個人的思想,便能控制另一個人的思想,科學家至今還找不出原因,但是催眠術卻又真的存在!

    作為特工,如果失手被抓,很可能會受到類似於催眠的審訊,所以黃歷對催眠術有相當深刻的研究。儘管他反催眠的能力要比催眠別人的能力強得很多,但象李倩心這樣的普通人,中了他的催眠術卻並不奇怪。

    黃歷知道成功了,他緩緩吸了一口氣,用十分低沉的聲音道:「你叫什麼名字?」

    李倩心機械地說道:「李倩心。」

    幾句簡單的問答過後,黃歷已完全放心了,他深信李倩心已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那麼,不論他再問什麼話,李倩心都不會拒絕回答。

    黃歷立時單刀直入地問道:「你殺過人!」

    李倩心的臉上現出了一片呆滯的神色來,過了好一會,她才說道:「沒有。」

    黃歷停頓了一下,又問道:「你幫日本人殺過人,殺過中國人!」

    李倩心的樣子更加呆木,像是根本不明白黃歷在說些什麼,只是緩緩搖頭。

    「你在為日本人工作!」黃歷換了種方式進行提問。

    「不是。」李倩心對這個問題,反應倒很快。

    ……………

    對話結束了,黃歷沒有理由不相信現在李倩心所說的話,因為她正在成熟的被催眠狀態之中,她不會說謊。他用一個響指結束了催眠,而李倩心醒過來並沒有察覺,她已經向黃歷坦1u了最秘密的內心。

    「我已經能活動了,你不用來照顧我,回去休息吧!」黃歷徹底放下心來,和顏悅色地對李倩心說道。

    李倩心見黃歷的神情沒有了敵意,覺得誤會終於消除了,也感到很高興,她笑著走了出去。

    黃歷有些歉疚,但這種心情很快便被一種輕鬆取而代之,他吹滅了油燈,施展催眠術,是很耗精神的。不過,他現在終於可以安心地睡覺了。

    …………………

    第二天,黃歷便和聞訊而來的李振英回到了北平城裡,已經確信李倩心是安全的,對週二沒有妨礙,他也就放心了。只是對於週二對李倩心的反應,有些不以為然。李倩心只想遠離妓院這個火坑,過些安定的生活。如果週二努努力,她很可能會屈己從人,為達到這個目的而委曲求全。雖然週二年歲稍大些,但人忠厚老實,也算是達到了李倩心設定的某些條件。

    但週二顯然沒有那樣的自信和心理,對李倩心這個比年畫裡還要漂亮的年輕女人,他基本上是一種高山仰止的心態,因為能夠幫助她而感到喜悅。李倩心一口一個大哥地叫,讓他已經感到特別滿足。在這方面,李倩心還是頗為狡猾,她以感謝週二的救命之恩為名,認週二作了乾哥哥,讓這個老實人因為有了妹妹而感到欣喜異常。

    這些瑣事,黃歷也只是想想而已,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前世特工所使用的器材和技能,有什麼是能與現在這個時代契合,給鬼子以沉重打擊的東西呢?遙控炸彈,嗯,效果很好,但製造很有難度,成本也太高,光那個遙控器就不是什麼人都能造出來的,反正自己不出來。至於其他的,也大多因為技術的關係而不能使用,這讓黃歷很鬱悶。但記憶的恢復讓黃歷的心態有了更大的優勢,新技術不行,那就用新理念新方法來與鬼子血戰吧!

    「老三,週二來了什麼妹妹,這個聯絡點是不是先棄用一段時間,觀察觀察再說。」李振英不無擔心地說道。

    「也好。」黃歷雖然知道李倩心不是什麼日本特務,但李振英所提出的也是正常的預防措施,他沒有什麼正當的理由予以反對,「只是啊,據我觀察,這個李倩心也是恨日本人的,如果能將她展過來,對聯絡點的工作也是有好處的。」

    李振英點了點頭,這個想法是好的,但對於組織成員的展,他們一直採取著極為慎重的態度,外圍成員和核心成員之間有著很安全的界限,就怕有人被捕而引起連鎖反應,使抗團組織遭受重創。而且,隨著日本人的監視和一次一次的大搜捕,他的神經始終處於緊張狀態,也就形成了多疑謹慎的特點。

    黃歷並不想太過干涉抗團的組織和活動,一方面是存著鍛煉他們的心思;另外一方面他恢復了記憶,潛意識裡就有了在合適的時候淡然退出的想法。

    「先生,買報紙嗎?」一個報童仰著臉,很期盼地望著黃歷和李振英,面黃肌瘦的樣子讓黃歷不忍拒絕,他掏出零錢,放在報童的手裡,拿著報紙繼續向前走。

    「現在的報紙,嘿嘿,不看也罷。」李振英帶著一種嘲諷的意味說道。

    自從日本人佔領平津後,實行了嚴格的新聞檢查,來自於外界的消息被屏蔽了,應該說是被選擇性很強的屏蔽了。報紙上充斥了虛假的,為日本人歌功頌德,或者讓中國人意氣消沉的報道。

    「這個東西,你可以反著看。」黃歷笑呵呵地揚了揚手中的報紙,還想說幾句俏皮話,卻被報紙上的一個大標題吸引住了。

    「滿洲電影協會正在上海與支那女影星慕容凌雪洽談合作事宜,滿映女星李香蘭表示非常願意與支那女星慕容姐同台演出……」黃歷皺著眉頭看完了報道,慕容凌雪,現在他想起了曾經看過的電影畫報,想起了她就是凌雪,竟然也來到了這個世界。

    這傢伙,倒混得不錯,靠厚顏無恥地剽竊鄧麗君的歌曲,還有《這個殺手不太冷》的電影,竟成了名星,倒圓了她前世未成的夢想。不過,這個傢伙還是那麼沒有頭腦,竟然與日本人洽談合作,這不是要當漢j,為日本人的侵略戰爭粉飾鼓噪嗎?

    李振英看見黃歷讀過報紙,神情似笑非笑地有些異樣,覺得奇怪,便伸手拿過報紙,也看那篇報道。

    「李香蘭早就是關東軍推行戰爭政策中的『糖衣炮彈』,一個日本人,卻穿中國人的衣服,用中國人的名字,不要臉。」李振英看罷之後,有些憤慨地說道:「看看現在的中國,一面是殺氣騰騰,一面卻是歌舞昇平。我真不明白,為什麼象李香蘭那樣的傢伙,竟會有那麼多人在熱情捧場。他們難道不知道在刀光劍影中,她的歌聲就是攙和了mi魂yao的葡萄酒,在麻醉人心靈的同時也消磨著人的旺盛鬥志嗎?還有這個慕容凌雪,如果她和日本人合作,可又多出了個漢j。」

    黃歷點了點頭,半真半假地說道:「幫我找找這個慕容凌雪的電話,讓我開導開導她,沒準就能攪黃了日本人的如意算盤。」

    「真的,假的?」李振英覺得黃歷是在開玩笑,便也調侃道:「人家可是大明星,哪能憑你的三言兩語就改變主意的。除非,除非你和她——嘿嘿。」

    「別笑,我和她真的有i。」黃歷一本正經地說道:「老情人的話總有作用的。」

    「哈哈,哈哈,老三,你可太逗了。」李振英笑得開心,指著黃歷說道:「這話你敢和盈秋說嘛,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你就吹吧!」

    「切,你不信拉倒,我自己去。」黃歷笑瞇瞇地一點也不生氣。

    「好了,不開玩笑了。」李振英收起笑容,說道:「關於打擊日本人毒害中國人的企圖,現在已經有了目標。嘿,正好,你看到前面那個胡同了嗎,那裡有個賭場,老闆便是一個大毒品販子,外號叫臂青龍。」

    「在幫的?」黃歷試探著問道。

    「是在幫的。」李振英繼續介紹道:「他和一個日本人合夥做毒品生意,從一個痞變成了黑老大,出入都有汽車了。」

    黃歷點了點頭,說道:「咱倆該分開走了,我想順道去看看。」

    李振英猶豫了一下,說道:「要不改天吧,你身上沒傢伙,又是一個人,還是謹慎為好。」

    「我又不是去惹事。」黃歷淡淡地笑道:「賭場還不歡迎送錢的人嗎?」

    「那好吧!你心些。」李振英叮囑了一句,轉身過了街,上了輛黃包車,絕塵而去。

    黃歷看了看自己的裝束,這是週二的衣服,算是比較新的,只是款式比較老,倒更像北平的老百姓。而且他臉上還有些傷痕,正好,要是西服革履,道貌岸然,反倒不像賭徒了。

    走進胡同,便看見了賭場,不時有人進出,表情各異,有滿臉急切、匆匆而進的,有如喪考妣、垂頭喪氣的,有滿臉喜色、喜笑顏開的,盡數描繪了人世間的喜怒哀樂。

    黃歷不聲不響地走了進去,先站在一旁駐足觀看。賭徒們的眼光全都聚集在莊家手捧的寶合上。各種眼睛光是不盡相同:有佈滿紅絲充血的,有貪婪喜悅的,有焦灼恐怖的。他們一雙雙眼睛瞪得滾圓,一眨不眨地死盯在寶合上。

    莊家的斜後面擺著一張又高又大的檀木太師椅,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叼著紙煙坐在上面,眼睛似睜似閉地盯著場內的動靜。椅子後站著兩個腰短刀、橫眉立目維持秩序的「管事」,活像牛頭馬面一般。

    賭桌上堆放著大把大把的銀洋和鈔票,當莊家雙手捧著那紫檀木外罩的骰缸嘩嘩搖動的時候,1哄哄的人群頓時沉靜下來,瞪圓了眼睛,等著一瞬間決定成敗的命運。

    「開啦——」寶官一聲吆喝,揭開了蓋子,「一、二、三,六點!」

    隨著他嘶啞乾澀的喊叫,一個管事的用一根帶細齒的長棍將賭桌上押在「大」字上的錢都攏到一起,裝進了一個大筐裡。驀地,贏家喝采,輸家叫罵、跺腳,自己打自己耳光。之後,又是一片重新下注的喧嚷之聲,七嘴八舌,喊聲是那樣粗野,又是那樣的令人可笑。

    黃歷面無表情,慢慢湊了過去,一個輸得面無人色的傢伙慢慢退出,正好給他騰出了地方。他掏出兜裡的零錢,慢慢地押著,輸輸贏贏,他下的注又很,根本沒人注意到他。就這麼hun了一會兒,等到手裡的錢輸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慢退了出來。

    「兄弟,手氣不順?」一個男人湊了過來,臉上堆著笑容。

    黃歷扭頭瞅了瞅,雖然臉上沒什麼特殊的表情,但心裡咯登一下子,這傢伙竟然是前幾天跟蹤過他的那個特務。這個特務自以為跟蹤術很高明,根本沒被黃歷現,所以才敢上來和黃歷套近乎。

    「嗯,今天沒帶多少錢,就是隨便玩幾把。」黃歷不冷不熱地說道。

    賭場裡總會有出麻煩的時候,有人或訛或詐,或割肉作注耍無賴,這個傢伙既是特務,又是給賭場壓陣的保鏢。別人怕的是日本鬼子,一般時候他只要亮出特務的身份,恐嚇搗1分子,要把他們送日本憲兵隊,就沒人敢咋乎了。特務們負責換班監視燕大,但苦於無法進入校園,一直沒有什麼收穫。這個特務在賭場裡看見了黃歷,心中暗喜,以為可以展一個耳目,或者打聽到一些消息。賭徒,雖然不大可能是抗日分子,但他還是存著謹慎,想和黃歷慢慢相處,多多觀察。

    「兄弟,我看你印堂亮,不像是要輸錢的樣子啊!」這個特務非常親切地說道:「我這手氣背得很,都不敢上去押了,要不你替我玩幾把,贏了咱們平分,輸了全算我的。」

    黃歷笑了,這傢伙想來這一套,真是瞎了眼,這麼好的事情要是不答應,那豈不是腦袋秀逗了。你想釣我,我還想耍你呢!

    「那我要是輸了,你可別反悔。」黃歷裝出擔心的樣子,並沒有一口答應。

    「嘿,輸就輸了,咱可不缺錢。」這個特務自以為得計,掏出卷鈔票遞給了黃歷。

    黃歷裝出賭徒的樣子,接過鈔票,再次走到賭台前,吆五喝六地押了起來。一開始,黃歷還裝出放不開手腳的樣子,押的比較,後來便瞪起眼睛,越押越大,一副急於翻本的樣子。

    說起來,黃歷在穿越前走南闖北,在拉斯維加斯和澳門賭場也留下過足跡,對賭術也有些技巧。但這種搖骰子押大的簡單賭法,他還真沒玩過,而且他也不想以此財,完全是在逗那個特務。

    等到錢又輸光了,黃歷陰沉著臉走了出來,那個特務還是笑呵呵的樣子,對輸錢一點也不在乎,還安慰著黃歷,「沒事沒事,勝財乃兵家常事,咱們下回連本帶利都撈回來。」

    「嗯,嗯,下回一定能贏。」黃歷將賭徒常掛在嘴邊的話重複了一遍。

    「我這個人就是好j朋友。」特務自我介紹道:「兄弟,不是說假話啊,我一見你就特別喜歡,是個講義氣的,值得j。」

    黃歷露出笑容,連連點頭,「那是,在外面hun,要是對朋友不講義氣,那還算是男人嗎?」

    「走,兄弟,咱們出去喝兩杯,我請客,你這個朋友我j定了。」特務熱情無比地出了邀請。

    …………………

    在北平,日本憲兵隊是明處的狼,雖然狂吠得厲害,得誰都想咬一口,但還是可以對付。而日本特務以及他們培養的中國特務卻是躲在暗處的狗,hun跡於各行各業之中,賊眼無處不在,令人難以提防。

    黃歷早就有狠狠收拾這些特務的打算,但一直沒有機會,藉著這個叫蔣文忠的特務主動湊上來,他倒是有了一個很巧妙的主意。順水推舟,他和蔣文忠在酒館裡喝了頓酒,算是j上了朋友。在j談之中,黃歷試探著用了用催眠術,雖然是淺嘗即止,但也現蔣文忠並沒有經過這方面的訓練,對催眠術一無所知,比較容易控制。

    要對抗催眠術,先就要知道別人在對你使用,蔣文忠根本沒有覺察,這使黃歷的信心大增。他並沒有急於冒進,因為準備工作還沒有做好,他只是在蔣文忠的潛意識裡種下了一顆種子,然後逐步控制他的思想和行動。利用蔣文忠,他要給特務們一個沉重的打擊。如果這樣的行動能夠成功,他便找到了一個對付日本人的好辦法,可以更隱蔽,更巧妙,更沉重地打擊鬼子。

    當然,黃歷認為自己的催眠術還有提高的餘地,他還要多加練習和研究,使催眠術更加精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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