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平津狼煙 第二卷 平津狼煙第一百二十五章金秀的心思 文 / 樣樣稀鬆
哎喲,程盈秋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了住處,終於躺到了炕上,腰酸背痛,手指都懶得再動一下。
阿歷,你快回來呀,給我好好揉揉,雖然你這傢伙按摩時老佔人家便宜,可我認了,人都是你的了,親親摸摸就不算什麼了。
門簾響了一下,程盈秋的眼睛都懶得睜,便膩聲道:「都怪你啦,一張嘴就是五公里,十公里,都快累死人家了,快來給我揉揉,要不——」
金秀端著一碗山果愣住了,程盈秋不耐煩地又催了一遍,她才走了過去,放下碗,笨手笨腳地給程盈秋捏著腿腳。
程盈秋馬上便覺出了不同,黃歷的手拿捏得恰到好處,痛而舒服,而這雙手——,她睜開了眼睛,才看見竟是金秀。
「阿秀,是你呀」程盈秋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倚著枕頭半坐起來,「我還以為是他呢,好了,快停手。」
難得有同齡的女伴,這段時間里程盈秋和金秀相處得很好,成天姐姐、妹妹地叫著,但金秀似乎一直對黃歷有所忌憚,或許是因為從土匪那裡救她時,黃歷的態度有點凶,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吧
「俺今天上山採到了野果,很好吃的。」金秀將碗裡的果子端到程盈秋面前,像獻寶似的笑著。
程盈秋看著紅通通的果子,不禁嚥了口唾沫,一抬胳膊,呲牙咧嘴地一副怪樣子。金秀很有眼力架,忙拿起一個果子,喂到程盈秋嘴裡。
又酸又甜,嗯,好吃,程盈秋吃了一個,眨了眨眼睛,讚不絕口,金秀便不停地喂,到最後,弄得程盈秋都不好意思了。
「阿秀,好了,我不吃了。」程盈秋伸手拉住金秀的手,說道:「以後自己不要上山啊,我夜裡聽到山上有狼叫,你沒有槍,要是遇上了,是很危險的。」
「俺不是一個人,所以不害怕。」金秀抿著嘴笑道:「不過,要是象盈姐似的,手裡有槍,那就更好了。」
程盈秋累得有些反應遲鈍,沒聽說金秀話裡的意思,只是隨便點了點頭。
「盈姐,你哪兒疼,俺給你揉揉。」金秀慇勤地說著,伸手給程盈秋捏著胳膊。
程盈秋呵呵地笑著,「歇會兒吧,上山也很累,我沒事兒,等他回來再說吧」
「俺不累。」金秀捏完胳膊,又給程盈秋捏腿,繞著圈子說道:「盈姐,俺去看過你們訓練,哇,跑了那麼遠的路,還不讓休息,端著槍在日頭下曬,槍口還要綁磚頭,真厲害。」
「不是厲害,是累人啊」程盈秋苦笑道。
「嗯,是挺累的。」金秀點了點頭,深有同感地說道:「沒人的時候,俺也照著你們的樣子試了試,還好,俺也能堅持一會兒呢」
程盈秋詫異地望著金秀,她有些覺出金秀與以往不太一樣了,這小丫頭,目光閃爍,繞著自己獻慇勤,好像有事兒要說。
「阿秀,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說?」程盈秋似笑非笑地問道:「別拐彎抹角的獻慇勤,咱倆可是好姐妹,你用不著這樣哦」
金秀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雙手捻弄著衣角,半晌才幽幽地說道:「盈姐,你能讓俺也加入游擊隊嗎?俺能吃苦,也不怕累。」
「你也想扛槍打仗?那可是要死人的,你不害怕嗎?」程盈秋盯著金秀的眼睛問道。
「俺——」金秀猶豫了一下,反問道:「那盈姐你呢,你一開始害怕嗎?」
程盈秋呵呵笑著,伸手點了下金秀的腦門,「你這丫頭,倒考起我來了。好,我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是有些害怕,後來,慢慢習慣了,也就不害怕了。」
「俺也會習慣的,真的。」金秀很認真地睜大眼睛。
「呵呵,這事兒還不好辦,還用得著你這麼大費周章。」程盈秋笑著拍了拍金秀的手,說道:「你直接去報名不就完了,游擊隊天天招人,你是不敢去?還是——」
金秀撇了撇嘴,說道:「俺去過了,他們要俺去當什麼護士,伺候那些男人,還要端屎倒尿,俺幹不了這個。」
「你這是封建思想,在大城市裡的醫院,都是女護士。」程盈秋說到這裡,看見金秀的臉垮了下來,她沉吟了一下,問道:「那你想幹什麼?不會是想和我一樣去扛槍打仗吧?」
「俺就是想這樣。」金秀的眼睛都發亮了,拉著程盈秋的胳膊說道:「有了槍,俺就誰也不怕了,還正好能和你做個伴兒。」
「可是——」程盈秋有些苦惱地揉著額頭。
「你跟俺說說嘛」金秀輕輕搖著程盈秋的胳膊,懇求道:「陳大哥最聽你的話,你一說準成。」
「聽我的話?那也得看是什麼事情。」程盈秋苦笑著說道。
「什麼事情都成,要不你就不讓他——」金秀欲言又止,臉騰地漲紅了起來。
「臭丫頭,你懂什麼?」程盈秋的臉也紅了,嗔怪道:「好了,好了,讓我試試吧,要是不成,你也不許惱。」
「不惱,不惱,只要你去說,俺就感謝,很感謝。俺再給你揉揉腳啊——」金秀喜出望外,又忙著討好起來。
…………………
從蒙古人入中原建立元朝,再有女真人入關建立清朝,幫著這些異族人或者親自操刀上陣屠殺自己同胞的漢族人比比皆是,現在日本人來了,漢奸層出不窮也就不奇怪了。
**統治,吏治**,人民生活水平極端低下,造成社會離心力的加劇,使政府缺乏親和力和號召力,為漢奸思想的流行打開了通道。民眾思想意識裡只有一家一姓,沒有國家民族。一些人便賣國求榮,賣身投敵。
總之,方方面面的原因可以說上一大籮筐,如果開始辯論,估計一夜不睡也爭不出個子丑寅卯來。
黃歷緩緩說道:「從元朝、清朝,再到現在,總是越有家產的人越首鼠兩端,目的就是倚靠強者,保住自己的地位、家人和財產,在這個時候反倒是窮人牽掛較少,敢於反抗。你們如果找個漢奸問問,準保他們也有一長溜的理由,會倒出一大堆的苦水。他們也許把咱們這些人都看成傻瓜、蠢蛋,振振有詞的說:你們這個也說日本,那個也說日本,好像跟了日本就跟女人偷了漢子一樣日本人是那麼好打的嗎?早晚中國是人家日本人的天下跟了日本不光榮,將來都成了日本的臣民,看你們還說什麼」
「黃兄,你怎麼像在替他們說話似的?」趙維光有些不解的問道。
「不是在替他們說話,我其實更加痛恨漢奸,但你們要明白漢奸也是有所不同的,也是可以利用的。」黃歷笑著解釋道:「就像在北平城裡,給日本人幹事的都應該稱為漢奸,可我們只選那些真正作惡的。我想,游擊隊面臨的環境,也要採取靈活的策略,那些表面敷衍日本人,心裡向著中國人的,咱們可以進行爭取,讓他們暗中為我們做事。比如在敵占區購買物資,提供情報,他們應該更加方便一些。照現在的局勢看,與鬼子戰鬥是一個長期的艱巨的工作,咱們總得有個側重不。最好不要見誰打誰,到處樹敵。」
「黃兄說的有些道理。」白春國眨巴眨巴眼睛,「沒做壞事的自然可以放過,就像日本鬼子進北平,那些掛上膏藥旗歡迎日本人的大戶人家不能都稱做漢奸,一棒子打死吧?」
趙維光想了想,說道:「那就先打出頭鳥,找個鐵桿漢奸收拾了,看看其他人的反應,再決定採取的策略。」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去辦。」黃歷皺著眉說道:「日本鬼子在中國犯下的罪惡數不勝數,慘絕人寰,你們可能見得很多,我想呢,就由你們盡可能的把這些記錄下來,再轉遞到後方,在報紙廣播上予以揭露,這樣不僅可以激起民眾的抗日意識,還可以留下這些東西給後人,讓他們永遠不忘國恥,不忘對日本人的仇恨。」
「好主意。」趙維光使勁點了點頭,憤慨地說道:「請黃兄聯繫上面,支援我們幾架照相機,及懂攝像,會洗相的專業人才,我覺得不僅要留下照片,還要記錄下這些罪惡所發生的時間、地點,受害人的描述,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日本人是怎樣的畜獸不如。」
「好吧,我抓緊時間去辦。」黃歷點頭道:「我想這應該不是很難。」
「趁著今天人聚得比較齊,我想把一些事情都說清楚。」趙維光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免得以後出了差錯,不好處理。」
黃歷看了看一直含笑不語、靜靜傾聽的政治指導員李子祥,他是天津抗團的成員,曾在自己手下受過訓,給他的印象是比較靈活,說得不好聽的話,就是圓滑。
李子祥見黃歷投來了探詢的目光,便也不再藏拙,笑著說道:「趙司令儘管施展手腳,我和陳大哥一定支持你。」
黃歷微微一笑,對李子祥的表態很滿意,這個時候,對趙維光的支持是非常必要的,這也是長遠的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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