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平津狼煙 第九章 兵變(拜求收藏) 文 / 樣樣稀鬆
槍聲就是信號,各支保安隊按照預定的目標,分別向西倉日軍兵營、城內日特機關、南門外車站日軍守備隊、偽政權所在地文廟、電報局、城內日韓浪人之一切煙、賭、當場所發起了掃蕩進攻。通州城裡像爆豆般響起了更加猛烈密集的槍聲。這古老的小城暴動了!沸騰了!咆哮了!
細木繁被擊斃,隨他出來的憲兵在突如其來的襲擊下也是死傷慘重,倖存的幾個嚇得急忙返身逃竄,想要閉門死守,但為時已晚。保安隊官兵緊緊追趕,一下子就衝進了大門,一處一處地猛攻,一處一處地佔領,槍聲、喊殺聲、慘叫聲響成了一片。
日本駐通州特務機關共有五十餘人,又有不少文職人員,而進攻這裡的保安隊前後已經超過了四百多,戰鬥進行得不算激烈,在保安隊潮水般的攻擊下,不到一個小時便全殲了敵人。
城裡的戰鬥都還算順利,但是在西倉的日本兵營,保安隊卻遇到了頑強的抵抗。這兵營原駐有日兵三百餘人,盧溝橋戰事之後,日軍便把一些日僑也集中在這裡加以保護,約有五百餘人。
張硯田率領的士兵以討說法為由,騙出了兵營的指揮官龜本中佐,然後突然亂槍齊發,一擁而上,奪取了兵營大門。剛開始,日軍猝不及防,又是正在吃晚飯的時候,只能是倉促應戰。不得不承認,日軍士兵的素質是很高的,即便在指揮官被打死的情況下,依然能在下級軍官和老兵的鼓動指揮下迅速投入戰鬥。
這兩年來,日軍在兵營內不僅修了永久性的地堡式炮樓,而且還有水泥的縱橫戰壕和掩體,工事異常堅固,而且彈藥充足。憑藉著這些軍事設施,日軍和兵營內的僑民負隅頑抗,拚死防守,雙方子彈橫飛,機槍響成一個點兒,喊殺聲震天。
解決了日特機關,王文暫且留下,帶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士兵砸鎖撬櫃,收繳日特的文件資料。黃歷則跟著張慶余,率領部隊增援西倉兵營。路上,黃歷看到一些日本僑民、朝鮮浪人的商店、店舖已經開始遭到保安隊士兵的洗劫,這些原來不可一世的傢伙無一例外地遭到保安隊士兵的殺戮。
一家日本人的商店門前,日本店主的屍體躺在路上,肋骨露了出來,內臟散亂,四周全是血跡。不遠處的一具屍體好像是個女人,腳朝門口,臉上蓋著報紙,好像她經過了劇烈的反抗,衣服凌亂,身上被刺刀捅了四五刀。
一陣吆喝和斥罵聲傳來,幾個保安隊士兵用繩子牽著一串人走出了店舖,這是一家五口人,脖子被繩子綁著串起來,像一串臭魚。踢打著,咒罵著,這幾個日本人被槍托砸倒在地,槍聲響起,屍體象死狗似的倒在地上。
黃歷皺了皺眉,他並不是同情這些人,而是覺得有處理善後的必要。在侵華戰爭中,無論是日本軍隊還是日本平民,他們中的絕大多數對中國都是極端仇視的,只要有機會,他們就會做危害中國人的事。在中國施行三光的日本兵當然不用說,那些控制中國礦山工廠的日本管理人員用最殘忍的方法折磨中國勞工,製造了數以百計的萬人坑,被劫持到日本的中國勞工也被日本平民殘酷迫害而大量死亡。
當日軍佔領南京時,日本全國一片歡騰,《東京日日新聞》上連載兩日兵百人斬比賽的比分106:105的進度成了他們飯後的談資在所有與中國人直接接觸的日本人中,90%以上用了極端殘忍的手法對付中國人,而其它沒有直接接觸中國人的日本人則贊同前者的作法。
顯然,那種認為日本人其實跟中國人差不多,他們的暴行只不過是因為受了軍國主義的灌輸的想法是極端錯誤的,這種將一切歸咎於軍國主義的說法顛倒了因果,日本的殘暴由來以久,從日本本身的歷史來看,嗜殺的血腥特質其實是其文化固有的一部份。
在南京大屠殺的幾個星期內,或者說在整個中日戰爭期間,沒有任何記載證明有日本人救中國人的事情,倒是南京有一個德國納粹黨員叫拉貝的,實在不忍看日軍的獸行,感於當地人民平日對他的友善,保護了很多人。
「張總隊長。」黃歷突然拉了一下張慶余,停下了腳步。
「什麼事情?」張慶余正處於亢奮狀態,眼睛瞪得血鈴鐺般大,呼呼喘著氣。
「派些人,將城裡日本人的屍體都收攏起來,在城外挖個坑,放火燒成灰。」黃歷的這個建議讓張慶余大惑不解,使勁眨著眼睛,倒是旁邊的孟潤生眼睛一亮。
「隊長,這事交給我吧!」孟潤生上前一步,湊到張慶余耳旁低聲說道:「毀屍滅跡,咱們既要殺人,也不要被潑上污水。國際法,嗯,屠殺平民……」
張慶余恍然大悟,沖黃歷伸了伸大拇指,將任務交給孟潤生,然後轉身繼續向西倉兵營奔去。
西倉兵營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子彈橫飛,爆炸聲此起彼伏,雙方都殺紅了眼,在兵營內逐屋逐保,逐條壕溝地爭奪廝殺。
張慶余率兵增援,使得攻打西倉兵營的保安隊士兵大增,兩位總隊長親自督陣,張硯田更是急得瞪著眼睛,握著雙拳,滿頭冒汗。他擔心久攻不下,日軍開來援兵,來個內外夾擊。
「上城牆,把機槍都給我架上。」張慶余見久攻不下,急得直跳腳,嘶啞著嗓子吼道:「組織敢死隊,每人賞現洋二十塊。」
片刻後,南城牆上的機槍陣地加強了火力,向日軍營內猛烈掃射,一條條火舌飛舞,支援著兩百人組成的敢死隊以大刀片、手榴彈及短槍不斷前進,壓迫著日軍步步後退。
這日本鬼子還真難打,黃歷看了下手錶,已經是夜裡十點了。幾十名日軍竄到了兵營西側的一座堅固的二層樓裡作最後的頑抗,保安隊連攻三次,都在如潑般的彈雨下被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