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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平津狼煙 第六章 疑慮(拜求收藏) 文 / 樣樣稀鬆

    宋哲元的親筆書信能使張慶余放下孤軍作戰的顧慮,一萬元獎金說得不好聽,就是收買其個人的厚利。雙管齊下,效果看起來很是不錯。

    張慶余看過書信,臉上的表情很激動,有些受寵若驚,接過裝在信封裡的個人屬名存款單,向黃歷又一次道謝。

    黃歷淡淡地笑著,調侃道:「張總隊長,你看我這個殺人兇手如何驗明正身哪?」

    「豈敢,豈敢。」張慶余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解釋道:「張某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結交何兄(黃歷化名)這樣英雄,也借您的虎威,壯壯兄弟的膽氣。」

    不管張慶余說的是真話,還是虛誇之語,黃歷反正是不怕的,他和張慶余坐下來,仔細談論著目前的形勢,研究著起義的具體計劃。

    「保安總隊共分五個大隊,除了我和張硯田的兩個大隊外,三、四、五三個隊還有約一萬五千人。盤踞灤縣的是劉佐周、趙雷的第三、四總隊,他們原來是由偽滿過來的偽軍,殊不可靠。而原來的一個土匪頭子胡協五,手下有幾百號人,被收編為第五總隊,一群鱉皮爛蝦、蛤蟆蝌蚪大眼賊兒,也指望不上。」張慶餘點著根香煙,邊吸邊介紹著:「第二總隊隊長張硯田和教導總隊隊長沈維干是我這次搞起義的可信搭檔,晚上我把他們找來,你最好跟他們也談談。」

    「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通州只有不到五百日軍駐紮,你們兩個總隊一萬多人,解決他們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黃歷沉聲問道:「可是有什麼別的困難,你先把顧慮說一說,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張慶余猶豫了一下,說道:「在我來說,是沒什麼問題的,但張硯田總隊長卻有些擔心駐紮在豐台的日軍會截擊我們,豐台的日軍可能有裝甲車和坦克,而我們手中連炮都沒有,難以抵擋。起義之後,如果29軍接應不上,我們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沈維干的意思呢?」黃歷繼續問道:「他也是這麼想嘛?」

    「那倒不是。」張慶余老老實實地說道:「他認為不是魚死就是網破,越早越快動手,效果越好。」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這與其說是謹慎小心,倒不如說是存有觀望心理。黃歷沉默下來,想了一會兒說道:「那就晚上再商議吧,我的掩護身份——」

    「嘿嘿,只好委屈何兄先做我的副官了。」張慶余伸手叫過孟潤生,交代了幾句,孟潤生打量了下黃歷,轉身而去。

    時間不大,孟潤生捧著兩套土黃色帶有五色三角形袖章的偽軍軍裝走了回來,放到了桌上。

    黃歷和王文穿上軍裝,一個是上校軍銜,一個是中校軍銜,而黃歷的軍裝顯然比王文的要合身許多。初始黃歷還有些納悶,可看見張慶余和孟潤生暗地裡點頭示意,不禁有些恍然。雖然刺殺殷汝耕的時候化過裝,臉面可能讓敵人搞不清楚,但身高體形還是不好掩蓋,張慶余作為負責維持通州治安的保安總隊的隊長,這點情報還是能夠搞到的。這套顯然是照葫蘆畫瓢為黃歷準備的,如果相差太大,張慶余心中自然不會信服。

    黃歷和王文來到張慶余安排好的房間內稍事休息,王文比較焦急地向黃歷詢問了一下具體情況,不禁皺眉說道:「這分明就是瞻前顧後,心存猶豫嘛!日軍有飛機坦克大炮,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難道因為怕這個,便沒完沒了地等下去?」

    「據我猜想,因為現在形勢還不明朗,所以他們想再等等看看。」黃歷沉思著說道:「當然,日軍的裝甲車也不可不慮,最好能將他們的這個理由消除掉為好。」

    王文搖頭苦笑,「談何容易,別說他們,就是二十九軍,重武器也極為缺乏,我們又上哪去搞能打裝甲車和坦克的武器,何況,時間這麼緊。」

    黃歷沒有回答,他倚著被摞,扇著蒲扇,微閉雙眼,陷入了沉思當中。王文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躺在自己的床鋪上,不一會兒竟然進入了夢鄉。直到日近黃昏,他才醒了過來,發現黃歷正坐在桌前冥思苦想,不時用筆在紙上寫著畫著什麼。

    「黃——,那個何兄……」王文揉著惺忪的眼睛,好奇地問道:「你在寫什麼呢?是給北平的匯報?」

    黃歷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輕搖頭,說道:「不是,我是在想對付坦克和裝甲車的法子,沒有這個,不好說服他們。」

    哦,王文瞪大了眼睛,說道:「想出來了嗎?」

    「有了點眉目,也不知道行不行啊?」黃歷很謹慎地說道:「起來洗把臉,清醒清醒,依時間來算,那兩位主要人物快來了。」

    王文很想看看黃歷手中那張紙上寫的,畫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但黃歷已經收了起來,也就只好作罷。反正大家商議時,黃歷會拿出來,倒也不急於一時。

    太陽剛剛落山時,張硯田和沈維干相繼來到了這裡,張慶余已經派人到鼓樓南大街一家叫「北玉升」的飯館裡拿來了飯菜,幾個人相互介紹完畢,把酒長談。

    張硯田的個子較高,身體細瘦,略有一點水蛇腰,瘦長的臉上,兩隻深陷的窩摳眼,滴溜亂轉,透著一種世故的精明。沈維干則是標準的軍人形象,言談之中充滿了對反正起義的渴望。

    看來張慶余和沈維干反正的決心比較堅定,張硯田則是考慮甚多,比較遲疑和猶豫,給黃歷留下的第一印象是不如張慶余、沈維干真誠、豁達。

    窗外月光如水,只有蟋蟀傳來唧唧叫聲和棲息廟內古柏和銀杏樹間的黧鶯傳來啾啾的鳴聲。屋內酒至半酣,張慶余的臉脹得像紅布一般,連脖子都通紅了。酒後多言,他瞇起眼睛有點醉意地說道:「硯田老弟,你別老說日本人如何如何,咱們是軍人,可不能前怕狼,後怕虎。為了要舉事,我把家眷都送到天津了,你怕什麼坦克裝甲車,我跟你說,那玩藝沒那麼厲害,通州到北平才二十多公里,咱們只要跑得快,日本人截擊咱們,也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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