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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試身手 第九十九章 目標來了(拜求收藏) 文 / 樣樣稀鬆

    黃歷有些哭笑不得,眼珠動了動,淡淡地說道:「是不是有點後悔了,想當觀察員不是那麼容易的。」

    「沒有,哪能後悔呢!就是悶得慌,咱倆聊天吧!」陳恭澍雖然見識了黃歷的試**度,但打人不比打物,在亂糟糟的場面下,在眾多保鏢的圍護下一槍斃敵,能親眼看到這種效果,那才真夠刺激。而且曾澈和他私下說過此事,如果狙擊真的能夠完成這種高難度的行動,那軍統就有大力發展並推廣此種技術的必要。所以,陳恭澍的自告奮勇,也有著考察的意思在內。

    「聊天呀,行,聊什麼呢?不是什麼人生和理想吧?」黃歷無可無不可地說道。

    「聊就聊些有趣或是新奇的,人生和理想嗎?算了吧,越說越困。」陳恭澍嘿嘿笑著,沖黃歷眨了眨眼睛,說道:「黃兄,知道天津有哪些好玩的去處和新鮮的事情嗎?」

    「嗯,嗯,不知道。」黃歷搖頭道:「就是北平,我也是隨便逛了逛,天津,就更別說了。」

    「等行動結束,我陪黃兄在天津好好玩玩兒。」陳恭澍有些炫耀般地講述起來。

    天津有「曲藝之鄉」的美稱,不僅是因為天津是北方曲藝的發祥地,培養出如萬人迷、小蘑菇、高五姑、張壽臣、馬三立、駱玉笙、史文秀等一批曲藝名家,還在於天津有廣大的觀眾群體。小梨園、大觀園、中原遊藝場、玉壺春、慶雲戲院等都是天津著名的雜耍園子,文明戲、話劇也曾在天津興盛一時。

    天津還是華北主要的影片放映區域,美國各電影公司的影片在上海放映後,便直接運到天津,不僅速度快,而且數量大。三十年代末,天津有五十家左右,其中設備條件好的有光華、平安、大光明等。

    另外,天津的舞場也很盛行,有聖安娜、惠中、麗者、永安、仙樂、小總會等,多集中在勸業場、小白樓一帶。當時全市舞女約有近三百多人,多來自津、滬、港三地,也有從北京、青島、哈樂濱來的。她們的出身很複雜,有從火炕中跳出來的青樓女子,有放棄寒窗苦讀的學生,也有離婚的棄婦和下堂的嬌妾。舞女的收入一般從舞票中提成,不過她們也多暗操皮肉交易。

    陳恭澍講得頭頭是道,卻並不是很粗俗,這也是他得名「辣手書生」的緣由。不僅是職業殺手,而且他還精通編輯,能寫一手好文章,晚年出版回憶錄「英雄無名」系列,因深入揭露軍統內幕,曾一度成為台灣出版界的搶手貨。

    「黃兄,上妓院找女人不時興了,我帶你去舞廳,那裡各種風味、各個地方的都有,包你滿意。」陳恭澍為自己前面所說的做了個小結,似乎聽戲、看電影都不能證明兩人關係的親密,只有一起去玩女人,才是同志加兄弟的感情。

    陳恭澍講得很生動,黃歷笑瞇瞇地聽著,不時插話詢問,這些社會常識充實著他的大腦,豐富著他的閱歷,而且這也真是打發時間的好手段。

    「對了,我在你家裡看到一本《人體解剖學》,難道黃兄對行醫很感興趣?」陳恭澍突然想起了這件事,隨口問道。

    「嗯,怎麼說呢!」黃歷想了想,說道:「或許以前有過這方面的學習和經歷吧,你知道,我的腦子有點問題。」

    「行醫也不錯,是個很好的職業掩護。」陳恭澍說道:「如果黃兄不嫌棄,我倒是可以介紹個天津名醫,黃兄可以跟他學到一技之長,或者說是絕技。」

    「什麼樣的一技之長,說說看。」黃歷表示出很感興趣的樣子。

    天津混混兒多,而混混兒們之間被打折臂、腿是常有的事,於是便有應運而生的「正骨科」。據說正骨科的創始人姓蘇,當時被稱為「蘇老義」,天主教徒,是跟法國人學來的「絕技」。骨頭折了,不用開刀,只憑手摸,即知傷勢如何,什麼地方折幾塊和折的程度。他兩手隔著肉,便能對好骨。敷上藥,圈竹蓖,系繃帶,再給幾丸藥吃。受醫人傷好後恢復正常,不留殘疾,陰雨之日,不覺痛癢。

    而且,若有人在蘇先生手裡花一筆巨費,買矚給受傷者留些殘疾,也使人或者拐瘸,或者陰雨痛癢。治傷的找到跟前質問,他也承認,並云「如欲完全治好,仍需挨兩遍痛」。有的聽了,立時將殘腿搭在門檻上,用斧頭自行打折,求他重新另冶。

    黃歷聽完之後,對蘇氏正骨也頗感興趣,不照x光,不開刀,不手術,即能把斷骨病人醫好,這確實堪稱絕技。而自己對人體解剖學也有所涉獵,真學起來豈不是事半功倍。

    還沒來得及細問,一輛汽車開了過來,紅色的小旗從車窗內探出,不停搖動。那是在遠處高地負責偵察的人員,用望遠鏡看到目標車隊出現,便立時搶先開過,向各個地點的人員示警。

    空氣驟然緊張起來,陳恭澍也立時停住了口若懸河的講解,舉起望遠鏡,眼都不眨地望向前方。

    黃歷再次拉動槍栓,檢查狀況,然後將手從暖套裡抽出來,輕輕活動著手指,長時間的等待,終於來了,他竟有一種極度期待的感覺。

    聊天打屁中,兩個多小時感覺很快就過去了,而現在這十幾分鐘的時間,卻過得異常緩慢,難熬的感覺,陳恭澍用力眨了眨酸痛的眼睛,車隊終於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六輛汽車?陳恭澍抑制住揉眼睛的衝動,這與情報上不符,但也似乎沒什麼大不了的。開在最前面的是一輛卡車,車廂被帆布蓋著,看不見裡面的情況。後面跟著的是五輛轎車,保持著七八米左右的車距,速度不快也不慢,像一隻多節的爬蟲沿著公路行駛過來。

    寂靜,陳恭澍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偷偷瞅了黃歷一眼,黃歷的槍慢慢轉動著,他也通過瞄準鏡在觀察著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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