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萬千世界,多奇妙 第一百六十六章節 特殊章節之老魚的惡夢 文 / 萬年老魚
昨天睡的有點晚,睡之前也打了點小牌,還贏了點小錢,情緒還算不錯,可就是這麼一個不錯的夜晚讓老魚做了一個從小到大都沒做過的最恐怖害怕的惡夢。
夢境很逼真,不像往常那樣給人模糊不清的樣子,使我身臨其境,直到中午還沒有從那惡夢中驚醒過來。
讓我捂著腦袋把這一夜的驚魂故事講與大家聽聽。
老魚睡在店裡,床前有一個剛買的電風扇,風力還算強勁,解熱效果雖然比不上空調,但至少讓我度過了炎熱的夏季。
當所有燈火全被老魚我關掉時,已經是夜裡三點四十分左右了,躺在床上還在想著剛斗地主的情形,要是最後一把牌把那炸彈給扔出去就多贏八十元了,誰讓自己沒記住十一已經是外面最大的牌了。
想著想著也就睡了過去,而夢境也在我雙眼皮徹底不分彼此下進入了我的奇幻世界,把我拉進了一個黃昏的傍晚。
老魚我並不怎麼喜歡養寵物,畢竟我比較懶,生活上也不是很規律的一個人,但對狗還是蠻喜歡的,小時候家裡就養了不少的狗,反正村子裡不像大城市那樣麻煩,也就養了十多隻,只可惜好多都被車子給壓死了,從小就留下了對狗的深刻印象。
而這一次夢境的開始還真與狗扯上了關係,它是一條全黑色的土狗,模樣雖然不咋的,但很忠心,至於這條狗從何而來我也不清楚,反正夢境裡一開始我就跟著這個個頭不大的小黑狗四處奔跑。
黃昏很美,晚霞染紅了整個天際,而我和這個小黑狗所在的地方也是似曾相識,有點像家鄉的樣子,可仔細一看卻又不像,倒有點像古老的一個鎮子,遠處有幾座小山,小山全被晚霞給梁成了火山模樣,雖然美的震撼,但也給人一種末日的恐慌。
小黑狗跑的很歡,已經把我遠遠的吊在尾後,時爾還大叫幾聲,以表它心中的歡愉,我只是無奈的跟著它跑在後面。
猛然間,天際昏暗了起來,似有一大片黑雲壓了過來,片刻過後,那片黑雲驀然消失,而跑在我很前面的小黑狗竟然迅速向我奔來,我感覺莫名其妙,正不解時,遠處如海浪一樣的洪水向我湧了過來。
一層層夾雜著泥土的河水沒過一會兒就追上了小黑狗,浪尖把小黑狗沖刷了個四腿朝天,嚇的它連連狂叫,小黑狗畢竟個頭矮小,而一浪浪的洪水迅速加大增高,看著小黑狗已經快被洪水淹沒,我趕緊朝著小黑狗奔去。
雖然把小黑狗救到懷裡,可此時的洪水的高度已經快到小腿處這裡,看到一望無際的洪水還在向自己這個方向湧來時,我的確被嚇的不行。
死誰都害怕,但我最怕的就是被河水淹死,那種窒息的感覺最讓我恐懼,我驚魂未定的拔腿就跑。
或許後面有洪水這死神的追逐,我跑的特別的快,快如閃電也不為過,但河水已經漲到我膝蓋骨這個位置,忽然,前方出現一個有四層樓高的工廠,這突如其來的高樓使我找到了一線生機,於是我跑的更加賣力,畢竟這是在與死神較真。
洪水的衝擊力很猛烈,幾次我抱著小黑都差點被洪水沖倒在水中,幸好我意志還算堅強,在我的努力下,終於跑到了工廠的面前,確切的說被衝到了那裡更為貼切。
現實中或許有許多的好人,但這夢境中的這一群人卻並沒出現什麼熱心的好人,人人自顧自危,渾然不顧別人的死活,連拉一把手的這種事情都奉欠,四個樓層除了一樓外,二、三、四樓全部擠滿了人群。
無奈之下,我只好讓小黑先爬上去,畢竟小黑狗的爬牆本領比自己高了不少,洪水繼續沖刷著,我心急如焚,可又萬般無奈,回頭一望,漫無邊際的全是河水,河水滾滾而來,上面還漂浮著不少傢俱,甚至還有幾人在洪水中心拍打呼救,只是這些人全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只能隨波逐流,被洪水捲走,而我也只能愛莫能助,在心底裡送上祝福。
河水淹沒到我的脖頸處時,小黑狗不知從哪咬來了一截帶著腐臭味的麻繩丟了下來,我拉了幾下,差點把小黑狗也從二樓處拉到了水裡,正要放棄時,小黑狗竟然咬著麻繩的另一端,繞著一個站在邊上的男子的雙腿幾圈,這樣一來,另一邊就有了固定點。
求生**很強的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在那男子沒發怒之前趕緊拉著麻繩爬了上來。
站在二樓工廠之上,我的雙腿已經有點麻木,全身濕透的不成樣子,但畢竟撿回一條小命,看著洪水還在不停的沖刷著這已經被浸透到二層樓高的洪水時,我還是擔憂著。
洪水從何而來,我壓根兒不能判斷,彷彿如九天之上的大河傾瀉而出似的,只知道,望眼過去,無邊無際,在晚霞的照耀下,洪水中還捲著不少的屍體,而這一次活人已經很少,水中大多數都是沒有生命的屍體,場面很嚇人可怕,至於我很害怕。
看著清晰明朗的屍體一點點被工廠擋在牆角上,屍體越積越多,只要洪水再漲幾分,屍體都能被沖刷到了自己的腳下。
長這麼大還真沒有見過幾次屍體,記得第一次的時候是在很小的時候,參加過一個鄰居的追悼會,死者是鄰居的一個老爺爺,以前時常去老人院看過他,很慈祥的一個老人,可死後的差別卻會是如此之大。
老人靜靜的躺在一個有玻璃罩的床架上,並且被殮妝師化過了濃妝,臉色一片慘白,看起來就像電影中的殭屍一樣,每個死者的親屬都拿著一束鮮花上去,輪到我時,我比別人退後有一個身子,而且也不像別人那樣慢慢的把鮮花放在床架邊上。
我承認我有點不尊敬,我只看了一眼算熟悉的老人就把鮮花老遠的扔了過去,看到老人時那一剎那間,靈魂就像被抽了出去似的,全身打著冷顫,整個後背片涼意。
看著堆屍如山的屍體,我太害怕了,可眼前的恐懼卻並沒有退去,洪水還在暴漲,屍體還在遞增,唯一沒變的就是位置了,因為誰都拚命的往最頂層擠去。
正當洪水快把屍體衝到工廠的二樓時,洪水竟然莫名的迅速退去,就像退潮一樣的快,認人不可思議。
僅是幾分鐘的時間,洪水已經退到了離腰間都不到的地方,看著還在繼續退的洪水,不少人開始從工廠裡退了出來,往家裡跑,畢竟有些人可能住在半山腰處,地處高位,洪水再如何漲也漲不到山上吧。
有了第一人就有無數人跟在其後,望眼過去,河面上全是在努力渡河的男男女女,他們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對岸的山坡上趕去。
工廠裡的人越來越少,就在我舉棋不定到底要不要跟著人流往山坡跑去時,洪水又開始暴漲起來,而這一次卻是變本加厲,滾滾的洪水如開閘的堤壩向著河中心的群眾湧去,而這一次似乎演變成了人間悲劇。
看著近千人如狂風掃落葉似的被洪水捲走時,所有還停留或者來不及往對岸趕去的人全部驚濤駭浪,尖叫頻起,而我和小黑狗連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彷彿有點麻木了。
半晌,小黑狗才咬著我的褲子向工廠的天台跑去,我驚魂未定的才開始邁著沉重的步子向天台跑去。
近千人瞬間被洪水吞沒在河底,在大自然災害中,人類是如此的渺小,根本不具備與天抗衡的一丁點條件,有的只是被虐的下場。
天空伴隨的還有細細的小雨,讓本就驚心的一顆虛弱的心更加脆弱。
我和小黑狗人狗兩人一屁股坐在天台處,也不再算是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人間的慘劇了,因為洪水已經漲到了二樓,屍體直接從二樓早已經沒有玻璃的窗戶裡衝了出去,穿過工廠向另一邊的玻璃窗急流而出。
看到這裡,我的心開始想著一些事情,這是夢嗎?可如果是夢,有這麼逼真嗎?屍體被河水浸泡過的浮腫和腐爛都一清二楚,一個夢能有這麼細膩的地方,我不相信。
既然不是夢,那也就意味著我將享受人生的最後時光。
我年紀可不是七老八十,離奔三還差那麼一丁點,有大好的時光在等著自己,我很怕死,這我承認,面對這種如同世界末日的場面,我的確不知所措,可事實卻是你不得不死。
洪水沖刷著工廠發出的響聲都能清晰的傳進自己的耳朵,激起的水花都快濺到了我的臉上,滿天的水氣四處飄散,再加上天空下著細雨,就連最後的美好時光也得在這種情境下痛苦度過。
天台上並不擁擠,也就剩下幾十號人,所有人心中除了還在哭泣的人全都跪在地下祈求上天保佑,希望洪水褪去。
天際邊的晚霞此時再也不漂亮了,就像是世界末日的大門要敞開似的,讓人看了就心寒,死後到底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誰也不知道,但死了,就得遠離這個繁華充滿了許多誘惑的大千世界。
天堂或許很美,但那畢竟遠不如活著現實,想著想著,洪水已經漲到了與工廠差不多的高度了,只要再漲一點,洪水就能淹沒自己的雙腳,這個時候沒有比什麼更接近死亡的大門。
四層樓高的工廠幾乎被淹沒在洪水中,可見這洪水的巨大已經突破了一切往常現有的記錄。
幸好的是,洪水不退也不漲了,這讓所有人包括自己都鬆了一口氣,可想像中的救援隊卻遲遲未到,至於我想像中的直升飛機更是沒有影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空又暗了一分,我卻還是保持一個姿態,呆呆的與小黑狗坐在哪裡,眼神裡一片空洞,大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啪,一聲驚雷響了起來,雨點又變大了一分,雖然還不是瓢潑大雨,但打在臉上已經有了微痛的感覺,洪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繼續漲著,本來稍放下的一顆心立馬提了起來,此時接近死神已經太近太近了。
一道閃電又在天際中劃了過去,如此鬼天氣,不被洪水捲走也得被閃電嚇死。
很不幸,洪水暴漲了起來,把整個工廠全部淹沒在洪水之中,所有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洪水把自己這嬌小的身子給捲走。
誰在此時都已經沒有了力氣,想呼救,你再如何叫喚也是無用,想要掙扎,在這茫茫大洪水中掙扎似乎只會減少多呼吸空氣的時間與力氣。
我和小黑狗也不例外的被洪水卷在了大洪水中,說不害怕那全是假的,幾次河水把我嗆的呼吸受阻,本就不會游泳的我更是知道自己陽壽已盡。
雖然知道掙扎無用,可雙手還是拼了命的在大洪流中撲騰,希望胡亂中能抓到什麼救命的稻草。
那種熟悉卻又陌生的窒息感傳遍了我全身,渾濁的河水灌的我幾次差點暈了過去,可不時的腐爛屍體從上撞到了我的懷裡,又驚嚇的我本能的產生一絲力氣的去推開這些屍體。
雖然我知道也有可能會與這些屍體為伍,但只要還有生氣,我就會本能的推開這些已經腐臭的死屍,看著有些已經面目全非的屍體,那種噁心加恐懼沒有體會過真的很難想像。
我和小黑狗也不知道被洪水帶走了多遠,只知道自己真的快支撐不了了,雙眼皮已經無力的再次睜開,有若萬千斤重似的難以分開。
正要死死的沉睡於洪水裡時,眼前的景物一變,感覺像回到中世紀羅馬帝國時代,一群的古城堡建築物聳立而起,而大水也即將帶著已經疲憊不堪的身子要向這群建築物衝去。
砰的一聲,感覺腰間撞到了什麼,雖然傳來了巨痛感,但身子卻停滯了下來,而小黑狗也在這時與我一樣被什麼給攔住了,吃力的扭著一看,原來自己撞到了一棟有八層樓高的屋頂,而大水還沒有漲到這麼高,只能從被房子的窗戶裡穿流過去。
我和小黑狗躺在這屋頂的瓦片上,壓根兒不想再動彈一下手指了,全身濕透倒是無關緊要,可這身子骨卻真的快不行了。
那種痛是鑽心的痛,不一會兒就沉睡了過去,直到小黑狗用舌頭把我舔醒了過來才感覺危機又降臨了。
大雨開始辟啪的拍打著瓦片,我覺得身上了衣服有萬千斤重似的,睡了一會兒的我力氣的確恢復了不少,可肚子卻是餓的發慌,但這個時候,能多活一分鐘都是好事,想要吃東西未免可笑了點。
把衣服脫去的我,並沒有露出精悍且強壯的身板,只是很普通的一個但也不瘦弱的身子而已,脫去衣服的我,感覺沒有那麼沉重,求生的**又佔據了我大腦的全部。
迅速爬了起來,因為洪水又開始瘋狂的暴漲,我很不爽的罵了一句,雖然沒有一丁的效果,但至少緩解了一下心中的氣憤。
跑了兩步,我觀察了一下周邊的環境,我自己都不知道已經站在了一棟房子的房頂上了,這是一片建築群,不遠處也高聳了一片建築,只是再也看不到房子的高度了,因為洪水又快把房子給淹沒掉,只是遠處的一些高樓倒還能看個清楚,特別是遠處的一座鐘樓,還露出半截在洪水這上,而四周全是洪水的場景也只是那處鐘樓最高了,如果洪水連鐘樓都給淹沒掉,接下來的事情已經不要再說了,死亡幾乎是定下來的事情,畢竟不可能再出現這麼好的事情讓你再撞到什麼建築物了。
在屋頂上沒有方向的跑著,雨水打的我的臉一陣生疼,要不是時而幾道閃電把周邊與眼前的場景打亮的話,估計我往河裡跑去都茫然不知。
外面的雨非常大,現在除了多活一分就是一分,從一處屋頂鑽進了一個比之前所在的樓房更高一點的房子裡去,鑽進去一看,裡面竟然又是一番情景。
這個房子的主人已經不知道去哪了,但房子裡面留有十多個避難的人,而這些人來至世界各地,就連黑人也有,雖然這個高度早晚也是被洪水征服的高度,但畢竟這片區域也就這房子最高了,在黑漆漆的一片雨水裡,逃離或許還不如坐在這平靜的等死來的好些。
房子裡的這些人並沒有給我帶來恐懼感,他們的內心世界我讀不出來,但表面卻很平和,有在聽mp3的,有的在聊天的,有的竟然在大房間裡燒烤做著生意,雖然有點匪夷所思,不過這的確是夢境的真實寫照。
十多人中,有一個女孩吸引了我,她和我差不多年紀,最主要的是她也是中國人,這就像在一個外星球上發現同伴一樣的讓人在面對死亡不顯寂寞一樣。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這個女孩的確是我喜歡的類型,雖然不是很漂亮,但性格很直爽,看到我也主動過來打著招呼,有點他鄉遇故知的喜悅。
畢竟房間裡只有我們兩人能夠溝通,很快我們倆就坐在角落裡隨便的聊著,在這女孩的感染之下,我對死亡的恐懼都開始減少,也不再時而轉頭的望向窗外洪水的情況。
小黑狗也累的夠嗆,趴在我的身旁伸出舌頭拚命的喘著氣。
房間的燈光有點昏暗,但比起外面的驚雷加閃電的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能有這麼一塊避難所,已經算是來到了天堂。
女孩摸了摸口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嶄新的十元錢,買了幾串燒烤,分給了自己一半,吃著手中的烤肉,自己感覺有點像在吃著最後的晚餐似的,心中著實不是滋味。
說實話,我很好奇為何這個房間裡的人就如此鎮定,難道面對死亡他們連一點恐懼都沒有嗎?疑惑雖然困擾著我,但我還是很感謝他們,畢竟跑到外面估計也是死,死在這或許還更舒服點。
正又想到死亡的話題上時,女孩對我微微一笑,「這燒烤好吃嗎?」
說實話,這味道並不理想,還帶有一點酸味,可飢腸轆轆的我哪還敢挑剔,別說是過期的肉,就是死豬肉也照樣得嚥下去。
「還不錯!」我沒有如實說了出來,畢竟人家請客,又在這生死存亡的一刻,自己怎會在意這些,女孩沒有作聲,又繼續和我天南地北的聊著。
我越來越感覺有點不對,至於哪不對,我真的不知道,直到賣燒烤的那外國男子把架子上的存貨全賣完後,我才知道哪不妙了。
只見那像俄羅斯的男子把身子從窗戶探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打撈了一具僵硬的屍體上來,就在角落裡當場把這剛撈起來的一具屍體給剖了開來,手法利索嫻熟,看的我當場嘔吐起來,到現在才明白剛才自己吃的竟然不是什麼豬肉或者羊肉,而是這河水中死去的人肉。
我狂吐不止,而身邊的女孩也沒有說些什麼,也沒有安慰,只是直盯盯著望著自己,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下意思的退到了離我前面鑽進來的窗口處,而女孩也跟了過來,還是挨著我坐了下來,可我再看女孩的樣子感覺有點怪怪的,起初的那種心境完全被打破,她那種看見屍體似乎喜以為常的樣子嚇到了我。
我往窗口片又挪了一個身子,可女孩又貼了上來,這一次她沒有笑容,有點不滿我的動作,「為何要與我保持距離?」
我真的不知道從何說起,到現在胃裡還在一陣攪翻,難受的要命,比沒吃前感覺更餓更難受,可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深呼吸了一口,直接開門見山的跟她說,「為何你不怕!」
我說的話,她當然能夠聽的懂,女孩點了點頭,同時站了起來,指著遠處的那棟鐘樓,「看到那鐘樓了沒有,那就是死亡之門了,只要能在這呆過三天,當洪水退去時,你就是生存者了。」
聽到生存者這三個字時,我的確很激動,胃裡似乎也好受了點,只能讓自己盡量忘記剛才的事情,可一想到要在這呆在天,心裡很不是味道,但有一點我敢肯定,哪怕我餓死在這也不會去再碰一上那個人肉燒烤了。
就在心情比較平靜的時候,從房間裡的剛被那燒烤男打撈屍體的窗口裡爬上來了一個婦女,婦婦三十多歲的樣子,身上全濕透,裡面黑色的內衣也能看的一清二楚,只是這個時候誰還在意這些。
這婦女只是掃瞄了一眼就直接往我這邊走來,因為我也算認識這女人,在之前的工廠裡一起避過難的,只是後面她以為洪水退去時,也跟著眾人一起想要度河到對岸,結果也被大洪水給捲走,看到她又安全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我也感到一絲希望。
她走到自己的身邊,趁著我身邊女孩轉身之際,附在我耳旁低聲說:「想法辦逃到那個鐘樓裡,否則天一亮,你就成了一縷魂魄。」
這婦女一說完就把身子貼到窗口邊上,隨時準備跳出窗口。
婦女對我說的這一句話時,我全身感覺冰涼,不比漂浮在洪水中的屍體來的僵硬,她的這一句話意味著什麼,我還是能夠聽的懂的。
再看房間裡的人時,我毛骨悚然,難道這些人已經是死去的亡靈呢?想想也是的,要是這些人還是活人的話,怎麼可能有此時的這種表情。
一石激起千層浪,我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只是一股腦的想要跑出這個房間,可惜的是這的雙腿似乎不怎麼聽使喚了,就像被人鎖定在原地似的不能動彈分毫。
我大驚,再看我身邊女孩時,發現她的眼裡閃著綠光,一種貪婪的凶光,到了這時我才真正明白,自己走進的壓根不是什麼避難所,而是地獄。
房間裡的所有人也不再聊天,也不再聽音樂,就連燒烤的那個男子也放下了手中的活,把屍體放到一旁向我走來,我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著。
那婦女看到了我半天沒動,正要跨出去的身子又轉頭大喊道:「用小黑狗的血來澆他們,保證能鎮住他們!」
我一下子陷入困境,要是換作什麼血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把它給殺了用來救自己的小命,可這一路下來,我和小黑狗已經有了很深的感情,怎會捨得,幾次還是小黑狗救了我的命,雖然它是個畜生,可我還是沒有下手。
小黑狗似乎能聽懂人言似的,在這危機時刻狠狠的一口咬在它自己的前肢上,前肢頓時鮮血橫流,小黑迅速的在這群不知是人還是鬼的面前用流出來的鮮血劃了一個半圈,沒有想到還真起到了效果,這些估計是鬼魂的人全部被拒在鮮血線的後面。
只有那個自己身邊的女孩似乎並沒有受到限制,只是她也沒有說話,這使得我想起了她可能是更強大的魂魄,趕緊抱起已經很虛弱的小黑狗跟著那名婦女衝出了這個詭異的房間。
外面還是下著大雨,洪水還是在腳下翻騰著,但給我的感覺卻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至少這些雨水很真實,讓我清楚的知道自己還是個活人,還能呼吸著世界上最昂貴的空氣。
我很想對那婦女說聲謝謝,可她並沒有給我機會,只是拚命的帶著我往前方跑去,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跟著這個比男人還要厲害的婦女上竄下跳的穿梭在房屋的屋脊上,有的時候還得跳躍近三四米遠的房與房的間距。
稍有不堪,就得落到急流的洪水當中,成了洪水中死屍的一員。
看著越來越近的鐘樓,我覺得這一切都值的,忽然再看那鐘樓時,我覺得那才是天堂,就像是教堂一樣的可以辟邪,對一切黑暗的髒物都能淨化它。
只要有了希望,看到光明,我就能克服一些恐懼,至少雙腳有了點力氣。
小黑狗的鮮血已經不再流了,但它已經很虛弱的樣子,隨時都有可能倒了下去,但我還是死死的把它抱在懷裡,它已經不止一二次的救了自己,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我最起碼的良知還是有的,感恩之心也是有點的。
狗是最忠誠的動物,我從沒有懷疑過,以前是,以後還是這樣的。
但所有的建築物都在自己這雙有力的腳後時,前方終於沒有任何建築物了,似乎已經跑到了一處山腳下,為什麼建築物會連到山腳下,我也不清楚,反正夢境就是這個樣子的。
只要翻過這座小山,就能從另一邊跳到那座鐘樓上了,也就意味著我可以躲過這場天災與鬼劫。
可別小看這座似乎不大的小山,卻陰森的不得了,還在山腳下就感覺涼風嗖嗖,吹的整個人直冒冷汗。
婦女從說了那句話後就再也沒有哼半聲,就像一個導遊一樣的只管帶路,而我的腦海中也只有一個信息,那就是趕緊跑到那所鍾樓裡去,只要到了那裡,重見天日就離自己不遠了。
鐘樓已經成了我心中唯一的目標,身後不時的還傳來,房間裡那些人踏出的腳步聲,嚇的我根本不敢回頭觀望,只是一股腦的想要翻越這座小山。
望了一眼小黑狗,它已經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心中很痛。
翻過這座小山的山頂,再望向那鐘樓處的方向時,竟然發現那棟鐘樓有點模糊起來了,這下可把自己嚇了一跳,這可是唯一能活命的大門呀,要是就這樣關閉了,那自己的生命真的就得終結於此了。
到了此時,那名婦女才停下腳步,看她樣子也沒喘氣,我很佩服她,真的以為她是個運動員,可看了看周邊的環境時,我真的被嚇怕了。
這裡竟然是一塊大墳地,每隔幾米就有一處墳頭,有墓碑的也有沒墓碑的,還有一些墳墓被人挖掘過似的,連棺材都露在外面。
我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閉著眼睛跑到婦女的身邊,開口說,「我們趕緊跑到鐘樓那裡吧,我有點怕!」
「我已經到家了,你自己過去吧,我只能送你到這!」
轟!我只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渾濁,很沉,很聽不明白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到家了?這說的是什麼,我沒怎麼聽明白,還想再問一句時,忽然看到了連魂魄都被嚇破掉的一幕。
只見婦女身邊的一處墳墓上的墓碑貼著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死者正是婦女本人,這驚人的一幕讓我連退了數步,身子再也支撐不了的跌倒在地上。
可想爬起來卻一點都沒有力氣,深身就像一團綿花似的軟綿綿的沒有氣力,而牙齒卻被我咬的咯咯直響,嘴唇都被我不小心咬出血來也沒有發覺。
婦女轉過了身子,並沒有向我走來,而是蹲在墳前收拾著東西,也不知道她從哪弄來的一些糕點和水果放在了墳前,又開始打掃了起來。
我除了怔在地上看著她,再也不能做些別的動作,而懷中的小黑狗也沒了動靜,很有可能已經離我而去。
大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在這裡雖然感受不到洪水的威脅,可這遠比洪水更來的恐懼的惡鬼就在自己眼前,生與死已經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只見她忙活了一陣子,等我再鼓足勇氣望過去時,婦女又有了新的變化,她竟然披著婚紗,難道她要?
正想著最壞的時候,婦女已經朝著我走來,開口說,「今天是我和我丈夫結婚的大喜日子,只不過他陽氣太足,又不願意下來陪我,你與我丈夫有幾分相似,今天就做與我做一對人鬼夫妻吧!」
「不,不,絕對不可能,我不要!」我聲嘶力竭的對這婦女吼道,只可惜她並不會理睬我的建議,還是朝著我走來。
而墳前點亮的幾根大燈蠟燭,流出的並不是蠟,感應那像是我的鮮血,我拼了命的想要後退,可身子就被給人鎖定住似的不能動彈。
婦女邊向我走來,原本還清麗的面目開始蒼白,雙眼開始往裡凹陷,皮膚也開始乾裂枯萎,而嘴中的舌頭不時的舔了舔嘴角,再看這婦女的時候,她已經變老了好多歲數,就像萬年的老樹根似的讓人看了就作嘔。
我心膽俱裂,全身劇震,就在婦女走到我身前時,小黑狗忽然醒了過來,汪汪的大叫,不得不說,這小黑狗還真有兩下子,婦女也被這估計能辟邪除魔的小黑狗給叫退了幾步。
原本以為我有小黑狗就能再次安然無恙的時候,婦女啊的一聲尖叫,這一聲尖叫就像響在我的心底似的,讓人渾身打抖,聲音剛落,從四面八方的墳墓裡跳出了一具具比婦女可怕的屍體,而他們卻沒有一具像這婦女一樣外面至少還穿著打扮過的。
他們全身沒有一縷衣物來遮擋,身體上全都腐爛的不成樣子,一堆堆的蟲子還在身體裡爬著,有些更是令我看了一眼就只閉上雙眼的惡鬼,因為那是個無頭屍體。
他們的全在喊著一句話,「結婚,結婚……」
看著離我越來越近一群魔鬼,我再也受不了如此壓力,腦袋一歪,昏了過去,可即使昏了過去,卻還感覺身體有點疼痛,難道他們說的全是真的。
這一下連魂魄都已經嚇沒了,只是雙眼忽然自動的猛睜開來,天光已經大亮,草蓆底下一片汗水,而我的身體卻移到了床的另一邊睡著。
這夢最嚇人的就是很清晰,非常的清晰,每一個動作和表情都是那麼的逼真,平常我做夢都還能感覺到自己是夢,而這一次,就像是靈魂殼似的讓我身臨其境。
不好意思,今天的章節只能用這個惡夢來替代了,因為今天一天還心神不寧的,望諒解。
如果感覺我這個夢還嚇人的話,請到書評區裡留言,又如果我的惡夢還有續集的話,我還會繼續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