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百七十四章 血債血償 文 / 眾生
第二百七十四章血債血償
當晚，楚天域一行人回到楚氏大廈後，正準備安排秦念然好好休息一下，楚天域突然接到了璇璣宗上海分堂打來的一個緊急電話，急促的話語，說出的內容，讓楚天域聽得當即面露震驚之色，並迅速轉變為了滿臉怒容，這讓在旁邊的念然、紫依還有霏霏她們幾個看了，無不充滿了疑惑和擔心。
她們可從來沒有見過楚天域有過如此的表情，在她們心目中，不管是遇到什麼艱難險阻，楚天域好像都是表現出一副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的姿態，帶給人的感覺也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氣魄。
可現在的情況，卻讓她們很難接受，更無法想像，到底是什麼事能讓楚天域表現出如此的神色。
直到楚天域一臉凝重地放下電話，念然、紫依和霏霏她們才不禁滿臉關切，幾乎不約而同地問道：「天域，發生什麼事了？」
可是沒等楚天域回答，他剛剛放下的衛星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天域嗎？」
「三師父！怎麼是你？您的電話號碼怎麼換了？三師父，您現在在哪裡？念然的姑婆也，也在嗎？」
面對楚天域一連串焦急地問話，電話那頭的狂儒稍微頓了頓，讓楚天域有個平靜的過程後，才答非所問地說道：「天域，富都的事你知道了嗎？」
「嗯，剛剛接的電話！」楚天域知道師父這麼問，必然有深意，於是也平復了一下心情，冷靜地回答道。
「念然姑婆沒大礙，只是受了點傷，但其他人就……」
師父狂儒說著一頓，才又說道：「念然在旁邊嗎？」
「嗯，今天她也遭到了伏擊，不過還好，只是暫時的脫力，休息一下就好了。」
「哦，那暫時先別和她說，過兩天再告訴她。前陣子師父是和念然的姑婆一同離開的京城，她是回上海處理些事情，好像是富都實業內部爭權奪利的家族事務，而師父這邊呢，就是去做一些準備，主要是聯絡宗裡的四大護法和幾位閉關多年的長老，同時安排人手，調集各地的精英，未雨綢繆，因為師父有種強烈的預感，這次，我們璇璣宗終於要正式面對那股力量了……」
「三師父，現在不光有你懷疑的展家，還有一股更加強大的勢力出現，現在雙方在京城，正斗的不可開交，感覺他們之間，彷彿積怨深久，但從我接觸他們雙方的一些人看來，好像他們又都沒有什麼實質上的仇恨，都只是在執行上面的命令似的。這個情況，我上次通過璇璣宗的密訊頻道也傳給了您一份，不知道師父您收到了沒有？」
「嗯，那份資料我看了，這事我也跟幾位老護法商量了一番，他們對於突然出現的這兩股勢力，也是沒有任何的準備，據他們說，至少這百多年來，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對於展家，除了知道他們出了個武學天才展玉鵬，不僅家學淵源，更獲得了天道觀的真傳，並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隱隱成為天道觀的第一高手外，並沒有什麼供奉麒麟血脈之說。對了天域，這次展家可謂傾巢出動，暗裡是那些擁有麒麟血脈的秘密高手，明裡，聽說以天道觀為首的許多白道已經紛紛介入，全力支持展家，再加上展玉鵬龍魂的背景，現在的京城可謂虎踞龍盤，狂風驟雨了！」
話語未落，狂儒像是又想起什麼一般，繼續說道：「說實話，這次對於富都實業的屠殺慘案，除了為展子風報仇的因素在內，我估計也是這一系列事件的犧牲品。天域，你還記得那晚，幾個被展子風殺死的武堂弟子，她們的屍體無故消失的事情嗎？我想是展玉鵬事後趕到，將屍首帶走，而他們也就是由此錯誤地推斷出，念然的背後有股強大勢力的存在，否則不可能戰勝擁有麒麟血脈的展子風。所以他們順籐摸瓜，進而調查到念然的姑婆，並隨之查到歐陽紫依的別墅，這才有了那晚眾多高手的夜襲，而且還怕力量不夠，特別派出了全是擁有天地之氣的高手……」
對於師父的推斷，楚天域也有同樣的想法，可以說事情雖然由秦念然引起，但斬殺展子風的卻是他楚天域，秦家的滿門慘案，是替他背了黑鍋，說不定在展玉鵬看來，秦念然背後的勢力，就是秦爺！
有了這個大膽的設想，就不難解釋，為什麼在京城如此緊張的時刻，展玉鵬還節外生枝，分散手中的力量，為他的兒子報私仇。
如果這個設想成立的話，那麼也就說明現在展家和秦爺兩方勢力的爭鬥，已經全面鋪開，並不只局限在京城之中，對於富都實業秦家的屠殺，估計是把他們也當成了秦爺一方的外圍勢力，進而發動的凶狠襲擊。
心中揣測著，但對應師父的話，楚天域口中還是說道：「什麼擁有天地之氣，師父，其實那些所謂的高手，根本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擁有天地之氣，而是依靠某種邪門歪道，借用了一些天地間的能量，他們對於普通修行者來說，並不高明多少！而且嚴格說來，他們這種所謂的天地之氣，最多只能算是一種特殊的練氣方式，產生的真氣，除了展家以自身血液供奉的奇獸有點例外，其他跟我們修練的普通真氣並無實質上的區別，只是功力來的快，不受年齡的限制，但後遺症也是多多，修練的功力並不穩定。」
「嗯，我跟他們交過手，確實如你所說的，不過對於展家的麒麟血脈，倒也沒有那麼可怕，雖然他們幻出的血色麒麟威力巨大，但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機動性太差，脫離一定的範圍，就可以完全不受那股熾熱能量的影響，而且這種幻化的時間好像也有著限制，如果超過一定的極限，其反噬之力，本體根本承受不了。同時師父懷疑，以展家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多擁有麒麟血脈的高手，其背後肯定有某種勢力在支持或者他們根本就是別人的一個什麼分堂之類的……」
對此，楚天域不由疑惑地問道：「師父跟他們交過手？」
「對，我安排好一切事務後，正準備跟念然的姑婆會合，一同回京，沒想到卻碰上了此事，當時師父確實沒有想到他們在京城打的如火如荼之際，居然還能派出人手來上海，不過幸好這次只是來了兩個擁有麒麟血脈的高手，其他都是普通的修行者，師父也正好帶著一些人，只不過我們到達時，屠殺已經開始，除了念然姑婆得以自保外，其他人，只是在瞬間就……」
聽到這裡，楚天域心中難過，所謂愛屋及烏，真不知道該如果將這個消息告訴念然，這裡面畢竟有她的身生父母，有她至愛的爺爺……
想著，楚天域不由悄然用餘光看了眼秦念然，然後強忍心中的悲痛，繼續裝出平靜地語氣跟師父說道：「師父，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和念然的姑婆要多待一陣子了，這裡的後事還要處理，你那邊也要注意點，特別是你們楚氏的人，你要有個安排和防範。」
「這個師父放心，今天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空了！」楚天域狠道。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顯然師父狂儒知道楚天域這句話裡含義，更聽出了其中的狠意和血腥。不過對於狂儒來說，你做初一，我干十五，你狠我更狠，對於敵人，這就是最好地選擇和手段，所以沉默過後，他就直接說了句：「好，你先看著辦吧，過了這陣子，回去後我們再詳談。」
楚天域掛上電話後，一邊的秦念然就急切地問道：「天域，什麼事情？姑婆現在和三師父在一起嗎？家族裡的事情處理完了嗎？」
秦念然彷彿有了什麼預感似的，一連串的問題已經充分表明了她心中的焦慮。而一邊的紫依和霏霏兩人也有著同感，知道剛剛的事情可能牽扯到秦念然，所以都是按捺住心中的疑惑，由念然來問。
楚天域一陣猶豫，真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
「天域，如果是關於我的事，你可以直接說！」秦念然看著楚天域，一臉堅定地說道。
秦念然的話雖然只有簡單幾句，但神色間表現出來的執著和堅強，任誰都不會懷疑。楚天域同樣凝視著她的眼睛，通過眼神的交流，楚天域彷彿問道：「你的身體還好吧？」
「我能接受！」秦念然微微一點頭，示意道。
面對念然的態度，楚天域不再猶豫，反正遲早是要告訴她，所謂長痛不如短痛，於是不禁把語調放慢，緩緩地將剛剛收到的消息說了出來，秦氏一脈，除了念然和她姑婆兩人，可謂盡遭毒手。
秦念然再堅強，再理智，也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對於她來說，這個消息簡直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人當時就懵了！
楚天域望著一臉不可置信，兩眼茫然無助的念然，想要說幾句安慰的話語，卻發現嘴巴彷彿有什麼粘住了一般，怎麼也張不開了，只好幾步向前，緩緩坐在了念然的身邊，將她輕擁入懷……
而旁邊的歐陽紫依和雪霏霏兩人見此情景，也沒有說話，而是相視對望一眼後，非常有默契地攜手悄然而退，給楚天域和秦念然兩人留下了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
隨著她倆退出，輕輕地一聲關門聲響起，秦念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再也保持不了平靜，猛然反抱住楚天域，放聲痛哭起來，盡情地宣洩著她剛剛一直壓抑的悲痛。
因為此刻，也只有在楚天域的懷抱中，她才能體會到一絲溫暖，一種依靠和一份深深的眷戀之情……
天亮後，秦念然紅腫著雙眼，在她的一再堅持下，楚天域終於答應了她現在回上海的決定，儘管此時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而且經過一夜的宣洩，精神也非常的倦怠，但她想回上海悼念親人的迫切心情卻是誰也無法阻擋，包括楚天域！
沒辦法之下，也只能由歐陽紫依和雪霏霏兩人陪她一起去，相信有她們三個聯手，特別是霏霏的天地之音，遇事應該萬無一失，否則在此緊張時期，楚天域還真放心不下。
而楚天域獨自留下，沒有一同前去的唯一理由，那就是血債需要血來償！
送走念然她們後，楚天域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一人冷靜下來，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再次深思熟慮了一番。
現在的形勢真的很微妙，展氏和秦爺的對立，展氏對秦念然的仇恨，以至於把秦念然背後的楚天域當成了秦爺一方的同夥，而有秦爺支持的大哥楚天風，又和楚天域在家族，乃至商業上是針鋒相對。
幾股勢力形成了一種錯綜複雜的關係網，要不是這次展氏的瘋狂行動，這種關係網可能還不會如此地清晰、明瞭。
而且隨著展氏和秦爺明爭暗鬥的白熱化，黑白兩道眾多勢力已經被紛紛捲進，就像昨晚師父說的天道觀也加入進來。想當年，楚天域跟著三師父轉戰千里的第一站，就是在白道擁有龐大勢力的天道觀。
不過分析到這裡，讓楚天域感到最有利的一點就是他的身份，他的能量還沒有暴露，大哥最多也就把他當成個普通的修行者，對於他的真實力量，恐怕也無從想像。
現在唯一可能露出破綻的地方就是那位神秘的少女傲雪，前幾天，展氏和秦爺開戰後，楚天域就開始動用璇璣宗的力量，打探各種消息，並派全無半點修為的普通人，暗中監視傲雪和凝霜兩姐妹，可她們除了上街買買東西，一直就深居簡出，沒有離開過那套公寓房半步，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似的。
不過雖然傲雪知道了楚天域的身份，但卻沒有任何找他的意思，這也讓楚天域是大惑不解，按照常理，就算是單純的好奇心驅使，也會再來探探他的口風，畢竟上次暗中跟蹤秦爺的事，也有他一份。
同時令楚天域還迷惑不解的是，她們姐妹倆到底和展氏是個什麼關係，難得真像師父說的，展氏的背後，還另有什麼更加強大的勢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