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權力之道 文 / 眾生
第一百一十三章權力之道
楚天域見成功引起周傑的注意，心中暗喜，嘴上卻平靜的說道：「什麼是陽光心情，就算照字面上講相信你也能明白個大概吧！」
「但是……」楚天域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我想先跟你說個故事，有一個女士和先生吵架，一吵架就生氣，還說就要氣給她老公看，最好氣出癌來，讓他後悔一輩子。就這樣她經常的生氣，等到有一天她發覺肚子痛，到醫院一檢查，果然是癌。結果她死了，死給誰看啊？誰會後悔啊？沒給誰看，也沒讓人後悔，只是給了她丈夫一個正當的理由，讓他再換一個老婆的理由！後來她丈夫果真又找了個心情開朗的，幸福生活在一起，誰還記得她……」
楚天域邊說邊偷眼望著周傑，看著他的反應，見他隨著故事的講完，神情也是瞬息萬變，像是在激烈鬥爭一般。
楚天域知道他只有自己衝破這層束縛才行，不過這時還要給他加點料，再當頭棒喝一下，遂不經意地又道：「人啊！還是要把注意力放在積極的事情上，保持一份陽光，那麼生命就如同旅遊，記憶就如同攝像，心情決定選擇，選擇決定內容……」
聽完楚天域的話語，周傑當時表情就是一收，臉上終於露出了深思之狀，楚天域見說的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事就靠他自己了！
遂一屁股坐了下來，思量起昨天夜裡的事來。沒想到那個什麼展子風和周重雲會為了秦念然而動用修行之人來相互叫板，本來還想跟蹤著那倆邪氣之人，防止他們的為非作歹，沒想到回身接秦念然的功夫，他們已經將展子風的一個手下擊斃。
後來楚天域帶著秦念然到達後，還準備隨時出手，畢竟不管那個展子風怎麼討厭，但也算是秦念然的同學，更不能讓那倆人再次行兇。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事情居然顛倒了過來，那個展子風居然有如此強悍的實力，特別是他那每每在關鍵時刻的一擊，彷彿都隱隱透出一股奇怪的先天勁氣，也正是靠著這股先天勁氣，才最終制勝，反將那倆邪氣之人剷除，倒省得他動手了！
至於後面他對周重雲的狠辣卻也是大出楚天域的預料，當時就令楚天域暗中思索起這個狀況。
先不論他們兩個人的狗咬狗是誰勝，是誰輸，反正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鳥！展子風就不用說了，但那個什麼周重雲怎麼又會有如此的實力請來那麼兩個高手來為他做這爭女人的無聊之事，顯然就他那副德行還沒這個本事！
那麼他身後的勢力……，怎麼有如此的高手來京……，在這個敏感時期……，這些看似斷續的因素是否有什麼內在的關聯呢？看來是要好好查那個什麼天行集團了，對了，那個展子風本身也有著許多秘密，特別是他那奇怪的勁氣，好像他還有所隱藏般，居然還會泛出淡淡的火焰，如果他上來就用，那兩人肯定支撐不了那麼久！
看來是要派幾個人暗中好好查查了！想到這，其實楚天域內心還更深一層的含義，那就是關於秦念然，看到了展子風的手段和行事作風，還是做點準備，未雨綢繆好點，現在秦念然至少還是他的未婚妻，今天說是要了斷，但最後的放鴿子，站在秦念然的角度，仔細想想卻是大有深意，那個情景，如果不這麼做，又能讓她再說些什麼呢？這樣至少說明了一點，呵呵，那就是暫時還斷不了！
這也讓楚天域產生了某種期望，所以一路上來的「晨練」，楚天域跑的也格外開心，這鴿子放的好啊！……
打定主意後，楚天域正琢磨著如果那個展子風真要有什麼不軌的話，或者繼續糾纏他的「未婚妻」，就該輪到他向展子風說他對周重雲說的那番話了！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周傑的一聲輕呼，道：「天域，天域，有油條嗎？」
楚天域還沒反應過來，直接道：「沒有，只有菜包子……」
「暈，拜託，下次買早點用點心，居然只有豆漿沒油條，唉！中國幾千年的精粹傳統就讓你這麼給破壞了！」周傑一臉調笑的說道。
楚天域剛想說這豆漿與油條關中國幾千年的精粹傳統什麼事，但看到周傑的表情，猛然醒悟，他，他終於自己走出了心結……
楚天域不禁起身和周傑就是一個在球場經常的對沖熊抱，口中更是不停的說道：「靠，就知道你小子行！」
「謝謝……」周傑輕吐兩個字後就把全身的勁用到了雙臂之上。
「靠，一起床就看到這麼噁心的事，拜託，你倆要親熱可不可到衛生間迴避迴避！」大胡誇張的聲音從床上響起。
「去死！」楚天域和周傑異口同聲地吼道。同時一個菜包子，外加周傑的無影拖腳瞬間封住了大胡的清晨臭嘴……
「念然，資料你看的怎麼樣了？」一間書房內，秦慕雲略帶憂愁的問道。
秦念然一臉肅穆，一反這陣子彷徨的心情，聽了爺爺的問話，並沒有直接答話，而是以非常旁觀的語氣說道：「富都實業從去年九月份我放手以來，主要經營方向並沒有變，業績也沒有明顯的變化，讓我留在富都的幾個資產和財務監察人員並沒有什麼重大發現。現在從爺爺給我的資料來看，他們對念然是早有研究，居然做出局部虧損，局部盈利，而整體業績不變的假象！趁著念然在北京不能親自細察和過問的時機，矇混過關！」
秦慕雲狠狠一拄拐棍，痛心疾首地說道：「唉，都是那些敗家子啊！爺爺，爺爺對不起富都啊！」
秦念然也有點同感地說道：「爺爺，這不怪你，這種事古往今來何其多！只要有利益、有權力的地方，就有貪婪之人！不過沒想到除了幾個叔叔，就連媽媽的幾個舅舅都有參與……」
「唉，孽畜們啊！」老爺子激動的說道。
「不過這局部虧損是真虧，而局部盈利則的的確確是假象了！」秦念然轉移話題道。
「怎麼講？」老爺子道。
秦念然繼續答道：「虧損就不說了，這盈利的假象看來他們是找到了一個大靠山，居然能吃進那麼多的大型項目，哼哼，其實他們這樣的把戲說穿了也不值錢！有了這麼大的需求，就要進更多的原料，而且我看有些項目的日期都很緊迫，所以進貨的時候價錢都被抬高，好多審核也被人為刻意忽略，而原料價格的抬高，看似已經攤到了那些項目經費中，但其中的貓膩就在於，我們買那些原料是直接付錢，而那些大型項目卻全部是欠帳！一出一進，錢出債進，富都怎能不會走到今天的這個地步？」
秦慕雲邊聽邊緊緊閉上了雙眼，從他顫抖的身體來看，他也是深知其中奧妙，只不過想從他自己的孫女口中再證實一遍罷了！
秦慕雲漸漸穩定下情緒，依然閉著雙眼道：「就這樣吧！念然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那些，那些虧損就當我這個做爸爸的給他們了……唉，念然你要是個男孩多好啊！」
秦念然並沒有再回答爺爺的問話，而是悄悄地退出了書房，讓爺爺靜一靜。走出房門的秦念然臉色就是一冷，黯然歎了句：「豪門無親情啊！」
隨後她撥通了一個電話：「你們可以開始了……」
這兩天楚天域基本上把楚氏的資料給吃透了，並在大哥楚天成的帶領下和京城裡各個分公司的主管高層人員逐一見面談話。不過通過這次的接觸，讓楚天域是大開眼界，面對眾多的高管人員，各種各樣什麼人都有，什麼表情都有，但卻有著共同的一點，那就是滿臉的謙恭和小心。
這讓楚天域有了個強烈的對比，面對下屬，楚天域這也不是第一次了，管理璇璣宗的時候，無論是面對陳老等高層，還是其他下面的屬下弟子，對他的恭敬都是由衷表現，不像是現在，怎麼看怎麼假！
不過拿璇璣宗和楚氏比，也沒什麼好比性，璇璣宗說白了是修行界的幫派遠遠多過現實中的普通企業，雖然現在的璇璣宗走的是企業化的管理，但本質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所以對於現在楚氏的這些人，面對他們虛偽的笑容和阿諛奉承，楚天域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來。而且看大哥端著架子一聲三哼，煞有介事的樣子，下面的那些五、六十歲的老頭還要連忙陪著笑點頭，真是無聊之極啊！
楚天成見天域又走神，不禁趁機悄聲問道：「怎麼了天域？不習慣這個場面嗎？」
「呵呵，有點……」楚天域只好順著答道。
楚天成突然轉頭說道：「好了，今天就先聊到這裡，後天集團的總結酒會上我們再一醉方休！」
「好，好，是，是……」幾人連忙起身邊稱是邊告退道。
把人打發走了，楚天成這才轉而對著楚天域說道：「天域啊，你說人在這個世界是為了什麼？」
楚天域不知道大哥想要說什麼，搖了搖頭。
只見大哥將一隻手伸出，五指攤開，然後突然緊緊握住形成了一個拳頭狠狠揮舞了一下道：「權力！男人的權力！」
楚天成並沒有給楚天域說話的機會而繼續說道：「你說那些人為什麼對著比他們還小上幾十歲的我倆這麼恭敬？這就是權力，因為我們掌握著他們的飯碗，說飯碗狹義了點，對於他們來說，能混到楚氏這個位置，那個身家不是過億，他們不缺錢，缺什麼？也是缺權力！現在他們坐的位置，每天的資金流量是多少？每天的人事陞遷有多少？每天的決策命令有多少？這些才是他們真正想要擁有和保持的，如果有一天他們離開楚氏，失去了決策權，失去了操縱一切的巨大滿足感，就算有點錢又有什麼用？那些錢能夠支撐他們再建立一個楚氏王朝？」
面對大哥的話語，連「楚氏王朝」都說了出來，楚天域一時也無語了……
楚天成見天域沉默的表情，又轉為語重心長地說道：「天域，不是大哥說你，你還是要多鍛煉鍛煉啊！別一門心思練劍看書的，把心思放到楚氏上，到時還要你替大哥多分擔分擔呢！」
「嗯……」楚天域無奈地應了聲。
楚天成這才一拍天域，熱情地道：「哈哈，這樣就對了！大哥教你啊，面對這些人，別把你自己看那麼小，到了這裡，你就是個大人物，你不把架子端起來，他們反而不自在呢！這就是一種權威，一種讓人恭敬的權威，而他們那種就是奴性！他們為什麼有這種奴性？還不是為了讓別人對他們保持這種奴性！呵呵，你就這麼想，為了讓他們自在，我也得把架子端起來，這也是一種體諒，一種人道。」
楚天域沉默不語，心中對大哥楚天成的話卻沒有半點認同，如果說大哥這是對權力的一種見解，雖然都說到了點子上，比較深刻，但卻只能停留在這種程度，只是一種依靠優勢條件的權力，而不是真正的權力之道！
真正的權力之道，不是權謀，不是優勢，更不是壓迫，而是一種讓人瘋狂的崇拜！記得璇璣宗宗主訓言的第一條就是這麼一句，用白話來說就是：「瘋狂的崇拜，產生瘋狂的力量！權力之道，在於『神』不在於『力』！」
「神」指的就是一種內斂的誇張，一種含蓄的張揚，讓人如沐春風，卻又遙不可及，無所不能，是依靠，是支柱，是所有人的精神所在……
這樣的權力才真正是牢不可破的權力，這樣統領的下屬才真正是群瘋狂的追隨者，最忠心的追隨者，千百年來，璇璣宗為楚天域打造出的就是這樣的追隨者，瘋狂而執著！
而楚天域所要做的就是成為那個『神』！
超凡入聖的功力，種種傳奇般的經歷與磨練，行事果斷睿智……
顯然，他已經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