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百三十章 兵對兵 文 / 水銀
沙克的話未完,突然眼角處一閃而過,他下意識地一回頭,卻見帳篷下的陰影處居然懸著一柄劍。只是長劍旁毫無一人,沙克以為花眼了,連忙揉了揉眼睛,果然那劍不見了。他嘟囔道:「難道我見鬼了?」說著便想鑽入帳篷。
然而,他身體突然一震,感覺有股大力直接將他拽出了帳篷,他張口便要大喊,可還沒出聲,眼前寒光一閃,他的脖頸就被整個的割斷了。與此同時,他的胸口心臟處猛然破開一個血洞,帶著血跡的長劍插入其中。沙克連嘶嘶地聲音都沒發出,一歪頭,斷氣了。
沙克的屍體並未倒下,而是被抱起緩緩朝帳篷後面走去。黑漆的夜,燈火通明的軍營,只見沙克屍體懸空,並未見到任何人影,詭異的令人毛骨悚然。沙克屍首被擺放在帳篷後的角落中,一個淺淺地人影若隱若現,而後又謹慎地處理了下身上的血痕,便閃身離去。
同樣的事情在軍營各處上演。被暗殺死的士兵多是巡邏或者走出帳篷的普通人,暗殺者也不動用魂力,防止魂力波動被人警覺。不消片刻,軍營中再無士兵走動,接著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又有巡邏兵走動起來。這些巡邏兵同樣裹著皮襖大衣,只是更顯臃腫,同樣罵罵咧咧,只不過每次他們走過一個營帳,隊伍裡總有人突然蹲下身去,將一些東西撒入帳篷內。這支巡邏兵正是溫鋒的隊員們假扮,刻意避開了軍營中心區域的位置,專門挑普通士兵待得軍營下手。目標很容易分辨,那些華麗佔地較大的帳篷肯定不是尋常士兵使用的。通常在軍營外圍,普普通通帳篷才是他們的目標。
待得將所有普通帳篷走了一遍,假扮成巡邏兵的隊員們才漸漸朝軍營中心靠近。溫鋒、斯墨和木沙也各自從不同方位早已潛入中心位置。此刻,在軍營中軍主營帳附近的一個華麗帳篷內,約莫八個人圍坐在厚厚地毯上,他們沒有躺下睡覺,而是各自盤膝修煉著。適才軍營中巡邏兵腳步停後不久,這個帳篷內佔據主位的一個黑臉大漢猛地睜開眼睛,彷彿自言自語道:「咦,怎麼那麼安靜?難不成那幫臭小子在偷懶不成?」
他話音未落,身旁的一個穿著絳色長袍的像是商賈模樣的白胖中年人也睜開了眼,笑道:「這種鬼天氣,那些小子們自然會偷懶,普拉提大人多心了。」
被稱作普拉提的黑臉大漢冷聲道:「哼,公然違反軍令,其罪當斬。不太對啊,賈兄,我怎麼感覺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呢。那個……誰,方坤,你出去看看。」他看著帳篷內最後面的那個年輕人喝道。
被稱作賈兄的白胖中年人繼續微笑道:「普拉提大人,何必勞煩方坤賢侄呢,讓衛兵過去看看便是,難不成部落那幫傢伙們還敢襲營不成?衛兵……」他說著便喊起外面的衛兵來。
外面衛兵聽到裡頭有人喊話,一個穿著厚厚裘皮棉襖的衛兵躬身進來,低著頭,沉聲道:「大人有何吩咐?」他話音未落,軍營中巡邏兵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那白胖中年人和普拉提皆都聽得清楚,互相看了一眼,白胖中年人聽了一會兒,揮手道:「沒事了,你出去吧,先忍忍寒意,一會兒就換崗了。」那衛兵行了個禮後便走了出去。
白胖中年人笑著對普拉提道:「大人聽到了,估計是那幫臭小子偷偷找地方喝酒來著。」
普拉提也放下心來,不再說話,眾人繼續修煉起來。門外的那個衛兵站在帳篷外,整個臉被斗笠遮蓋,心中正暗自僥倖道:「乖乖,一個黃金級尊者,三個白銀五階,幸好沒露出馬腳,僥倖,僥倖啊。」此人正是溫鋒,他悄無聲息地幹掉了門口衛兵後,原本想趁此離開,卻不料湊巧被叫了進去,這才上演了適才一幕。溫鋒思忖道:「估計這裡便是整個軍營中高手聚集之地,看來要想辦法通知大家了。」他一邊思忖一邊悄悄從口袋裡抓了一把宛若豆子般的東西灑在腳下的帳篷門前。
溫鋒四顧了周圍,突然朝一個方向暗暗打了個手勢,不久一道人影飄然而來,正是木沙。溫鋒和木沙隔著數十步距離打起手勢來,當得知帳篷內有如此多高手時,木沙便替換了溫鋒的位置,溫鋒朝中軍營帳摸去。木沙則站在那裡,換上敵軍服飾,等著戰鬥的開始。
裘兀兒這些日子就沒有睡過個整覺,往往半夜三更從噩夢中驚醒,滿頭大汗,臉色煞白,全身哆嗦不已。自此心情與日劇下,同帶來軍中一向愛戴有加的美人兒侍妾,他也好幾日不曾同房,惹得那二八佳人提心吊膽,還以為將軍終厭倦了自己,不由擺出一副自憐自艾地苦命樣兒,更加讓裘兀兒看著心煩。
裘兀兒便是統轄這五萬陀羅國士兵的大將軍。自那日溫鋒在其眼前斬殺了宮廷高手闡老後,兇手還當場逃脫,他氣的差點從馬上墜落,一發狠便要當場不顧一切攻打西城門。奈何士氣正當低迷,他又無心指揮,在手下第一謀士賈文增的建議下只能草草收兵。而這些日子他天天愁著闡老被殺的後果,也無心每日攻城,要知道那闡老在朝中地位顯赫,多少世家子都拜入其門下,勢大盤根,更要命的是當朝皇帝信任有加,自己雖也有後台,可也大不過皇帝。他有心隱瞞,雖知眾目睽睽也藏不住多久,卻也異想天開日後自己多加努力,用戰功抵罪,也許後果沒那麼嚴重。
然而,卻不料不到第三日,統帥那邊就派了普拉提等一干高手過來,普拉提與闡老共事多年,同是殿前有數的黃金級尊者之一,關係向來極佳。他此次前來也是主動請纓,趁戰事未到要緊之處,忙裡偷閒,來與闡老談功論道。裘兀兒自此知道隱瞞不過,只能將闡老身死的消息告知了普拉提。若不是賈文增等一干人的捨命哀求和阻攔,加上這個裘兀兒家族背景也是不俗,普拉提聞聽大怒,差點當場要了裘兀兒的命。
普拉提得知了闡老身死的詳細經過後,真是又怒又驚。怒的是這個裘兀兒膽敢將這消息隱瞞,驚的是這世上還真出現了白銀尊者殺黃金尊者的事情。他對溫鋒有了幾分上心,一邊令人將消息傳回統帥那裡,一邊反而在此待了下來,有心想要日後見識下溫鋒的手段。
普拉提這一待,裘兀兒就更加如坐針氈,對方也不給他好臉色,更不聽其指揮,他卻不能無視此人,反而要舔著臉子每日笑臉相迎,一些大事還要說予其聽,過的是憋屈之極。這日,他一如既往的從夢中驚醒,噩夢中他看到自己被押上了斬台,皇帝親自下令誅斬,那普拉提便是劊子手。當那明晃晃的鍘刀落下後,他啊地一聲尖叫,從夢中坐起,連帶著將雙臂環繞其脖前的侍妾都推下了床。
侍妾一臉驚恐地連忙爬起身,又拍背又揉肩,嘴裡嬌聲道:「將軍又做噩夢了,來,來人,上碗參湯!」
裘兀兒抹了把汗漬,氣喘吁吁,嘴中口渴,正當想起身倒碗酒吃,一個衛兵逕自走了進來,拱手低聲道:「將軍有何吩咐?」那侍妾此刻只穿了個肚兜褻衣,**雙臂大腿,一見進來的是個男的,呀地一聲尖叫,連忙鑽入被褥之中,滿臉羞紅,手指怒指衛兵,一時氣的不知說什麼好。
裘兀兒一開始也沒以為什麼,待得侍妾一叫,他才知道不妥,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嘶啞地怒吼道:「誰讓你進來的,我不是說了,天大的事兒也不能進來半步!不想活啦?還不滾出去,明日去自領三十大棍!」
不成想那衛兵不退反進,低著頭,看不清臉目,嘴上卻道:「將軍,卑職有要事稟報,說了再領軍棍不遲。」
隨著衛兵走近,那侍妾更是連整個身子都鑽入被褥,羞怒道:「將,將軍,你,你看他啊……」
裘兀兒氣怒交加,猛地站起身來,連帶著椅子砰地砸落地上,他一步跨到衛兵眼前,一手扭住其衣襟,怒喝道:「好大膽子,你敢……咦,你是誰?」
雖然這衛兵舉止詭異,但裘兀兒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對方是敵方的刺客,他最多以為是普拉提安插身邊的人,對自己的命令都敢不從。沒想到當對方抬起頭來,他卻見到一個陌生的臉龐,是從來沒見過的。他不由身子一退,臉色大變,剛要叱問,溫鋒卻直接反扣對方手腕,微微一笑,斬蟲刀不知從哪裡冒出,一道寒光陡現。
那侍妾見狀櫻唇睜圓,剛要尖叫出聲,卻被一股莫名的威勢給壓的說不出話來。而裘兀兒作為將軍,本身也是白銀尊者,他急切下甩不開溫鋒的禁錮,只能用分身抵擋這一擊。本人則脫困出來,在一丈遠外站定,臉色鐵青,自是被嚇的夠嗆。
不成想溫鋒早料到對方會以分身逃脫,此刻營帳內雜物擺放有數,裘兀兒逃脫後站立的位置自然可以預估出來。
第四百三十章兵對兵
在溫鋒的重壓領域下,裘兀兒才一現身便感覺一股重壓力量蜂擁而至,他一時不察頓時一個踉蹌差點跪在地上,可見溫鋒的重力領域對同級尊者有不俗的效果。溫鋒裂空切割術轉瞬即至,裘兀兒慌張間只來得及雙手一擋,啊地一聲慘叫陡現,只見其雙臂被銀光瞬間割斷,兩截連著手腕的斷手啪嗒一聲摔在地上。好在銀光截斷手臂後力道抵消,裘兀兒避免了斷頭的危機。
裘兀兒的這聲慘叫是他藉著劇痛和魂力盡力喊出,想要活命的求生欲令他超水平發揮,溫鋒的魂力壓制和重壓領域居然一時沒有攔截下來。溫鋒眉頭一皺,知道不妙,便要速戰速決。他連續幾個交叉的裂空切割術發出,裘兀兒哪裡能躲得過,直接被三兩下切成數截,華麗的營帳內頓時瀰漫出濃重的血腥味。
溫鋒殺死裘兀兒後便直接掀開了被子,撇了眼被嚇得臉色蒼白,哆嗦的連聲音都發不出去的那個侍妾,見其不過是個普通女子,一指將其點昏過去,便轉身離去。
裘兀兒的那聲慘叫令附近的普拉提聽到,他猛地睜開眼睛,看向賈文增,皺眉道:「你們的將軍平素就喜歡這個調調?」顯然,普拉提認為裘兀兒在和自己的侍妾嬉鬧,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那個白胖中年人賈文增尷尬笑笑,道:「大人說笑了,將軍自北伐起一心撲在軍務上,多日不曾近女色,今夜可能……嘿嘿……」他雖是笑著,內心卻也腹誹自家將軍,選什麼時候不好非要在普拉提大人在的時候搞出這些動靜。賈文增平日以軍中第一謀士自居,此刻被普拉提一引導,卻也想錯了地方。
普拉提自闡老死後對裘兀兒一直厭惡之極,曾一連三封書信發回皇宮向陛下進諫裘兀兒的數條大罪,其中從軍還攜帶女眷便是其一,此刻聽賈文增替他辯解,不屑地冷哼一聲,對賈文增的態度都差了幾分。
裘兀兒的嘶喊令帳篷內修煉的其他尊者也醒了過來,他們聽到普拉提與賈文增的話面色古怪,顯然都被引導錯了地方。倒是坐在最末尾的方坤沉吟道:「老師,徒兒覺得裘兀兒將軍的聲音不像是在嬉鬧,他畢竟是白銀四階的尊者,怎麼可能……」
普拉提素來喜愛這個入室弟子,聽其一說琢磨了半晌,淡然道:「那你去看看,順便叫他安靜點,如此喧嘩成何體統?」方坤接令後便轉身走出了營帳。
方坤一出門正好碰上溫鋒走出軍帳,連忙喝道:「喂,站住!」他以為溫鋒是裘兀兒的親衛,本意是想藉機詢問下,溫鋒哪裡曉得,還以為暴露了,猛然仰頭吹了一個響亮的哨聲,同時撲了過來。
方坤一聽對方吹哨,內心一震,暗覺不妙,下意識地一退步,突然身旁的衛兵猛然轉身,一道青光藉著夜色打在方坤胸口正中。他整個身子如炮彈般猛然射入營帳內,啪地摔在地上,頓時嚥氣。
這一舉動令在座的尊者們集體起身,普拉提一看頓時臉色鐵青,喝道:「快看看方坤怎麼了……」他話音未落,假扮成衛兵的木沙祭司閃身走了進來,一揮手在場所有人都被束縛術困在原地。
普拉提一看木沙,臉色頓時凝重起來,這才知道有敵人潛入軍營。他喝道:「老夫來對付此人,你們出去召集軍隊!」他說完魂力一冒,掙脫了束縛術,向木沙大步走去。
溫鋒的那聲哨響,便是發動總攻的意思。只見還假扮巡邏兵的隊員頓時散開,三五人一組,紛紛施展出各種步伐身法,每過一個帳篷朝裡灑進一堆丸子般的東西。而斯墨等人則朝溫鋒聚集過來,幾人立刻圍住了木沙進入的營帳。
木沙雖是黃金三階,普拉提是黃金二階,相差一階,但她是祭司,馴養的召喚獸雪靈熊也是純粹的輔助妖獸,論起正面攻擊來,兩人頓時縮小了距離,一時打的難解難分。一階之差畢竟存在,普拉提雖武力驚人,可要說幾招內贏下木沙,那也是癡人說夢。兩人一陷入膠著,木沙的群體束縛術對其他尊者的影響便減弱,在營帳內的眾尊者紛紛施展絕學,破除了束縛術的束縛,也不敢從木沙擋住的正門硬衝,便各自撕開帳篷,跳將出來。
他們弗一露面,便遭到了早已等待在外面的溫鋒等人的狙擊。賈文增最為倒霉,體寬身胖的他第一時間被溫鋒盯上。他自然也認得當日在他們大軍前斬殺了闡老的人,認出後頓時魂飛魄散,他才白銀五階,溫鋒連黃金二階的闡老都能三招殺死,何況是他。嚇得賈文增連續施展秘術身法,如飛天逃竄的白皮豬般朝遠處奔去,一邊跑一邊喊道:「敵襲,敵襲啊……」溫鋒沒想到眼前的白胖子如此臃腫,速度卻極為靈活,一時居然讓其逃脫,他連忙追了上去。
假扮成巡邏兵的那隊隊員將外圍一圈尋常士兵的營帳內都塞入了秘製的火丸後,便各自從背上卸下長弓,借助附近火把的火點上,火箭一根根地隨意射進適才放入火丸的營帳。
那火丸裡塞滿了群熊部落特產的黑火藥,遇到高溫或重壓便會自行爆炸。此刻陰天寒風不止,風助火勢,瞬間便燃了起來。
同時,在軍營東北方的清風駝柵欄內,一排排的清風駝正安然入眠。早潛入此地的一隊人在幾隻頭駝的尾巴上綁上了鞭炮,聽到總攻的消息,立刻點燃。辟啪聲頓時響徹整個柵欄棚內,眾清風駝頓時大驚,它們本就是妖獸,即便平素溫順可發起驚來也是厲害異常。在頭駝的帶領下,大批的清風駝蜂擁而出,撞破了柵欄和圍欄,瘋狂地朝軍營中衝去。
軍營內的補給糧倉設在主營帳不遠,早有人潛入進來,殺掉了層層衛兵,聽到信號立刻點燃糧草,大火瞬間瘋長,映紅了半邊天空。
木沙與普拉提兩位黃金級尊者的比拚,以及軍營各處的異動終於驚醒了不少熟睡中的士兵。可惜他們恨不得以為眼前是個夢,從營帳內冒出頭來,便見到各處大火紛紛燃燒著,還有駱駝的嘶鳴,整個軍營宛若菜市場般哄鬧起來。有些人急忙大叫著預警:「著火啦,著火啦!」可惜他話音未落,不知哪裡射來的一道火箭將其射穿。於是眾士兵的疾呼也變成了:「敵襲,有敵人!」
這時候再呼喊已經晚矣,只聽砰的一聲轟響,接著宛若點了火藥庫般,轟鳴不斷響起,大地顫抖起來,眾士兵紛紛站立不住,都被震得坐在了地上。天地間被這連續不斷的轟響震得失去了夜色的平靜,一些剛醒來的士兵掀開營帳,便見到外圍的軍帳一個個地炸飛起來,漫天血雨和肉塊紛紛落下,陀羅**營徹底陷入混亂狀態。
溫鋒斬殺賈文增也是拜這火丸連續爆破的影響,賈文增回頭見到一座座營帳炸飛的場面,連奔跑的速度都減弱下來,整個人彷彿失了魂兒般愣在那裡,被趕來的溫鋒一刀結果了性命。堂堂白銀五階高手居然死的如此低級。
殺掉了賈文增,溫鋒趕回木沙之處,卻正好見到斯墨一劍將一名白銀四階的尊者刺了個透心涼。那帳篷內的尊者們除了少數幾個外盡數被他們截殺,溫鋒望了望軍營,發現大批士兵都從營帳內鑽了出來,不少呼喊著隊伍的將領正在竭力整隊。他的隊員彷彿幽靈般避開了大批士兵,從各個角度試圖用弩箭獵殺將領。一些將領當場身死,讓另外的將領們不敢在呼喊,只能令身邊的士兵傳令下去。
看看情況宛如自己料想,溫鋒從懷中掏出個竹筒,一擰一拋,便射入空中,這是撤退的信號。畢竟陀羅國這軍營可是五萬大軍,他們這一襲營也頂多殺了數千,等軍隊集結起來,他們要想撤退可就晚了。
見到了隊長的信號,眾隊員紛紛開始撤離。他們在襲營行動前的緊張與此時臉上的興奮成鮮明對比,這一戰他們已經憧憬起回城後的英雄禮遇,若不是還沒徹底安全,他們都要歡呼起來。
木沙見到溫鋒的信號,連下幾個狠手後飄然朝與溫鋒撤退方向相反的位置離去。普拉提氣憤對方殺了自己的鍾愛弟子,可若要他跟著過去,猶豫再三,臉色是變幻了數次,才遺憾而憤懣的停下了腳步。他也怕對方外面有埋伏,他雖與闡老生死之交,卻也不想和闡老在地下那麼快相見。
溫鋒的隊員們完全貫徹了計劃,除一人不小心被兩個將領牽制住受了點傷外,其他人盡數平安歸來。他們今夜干死的敵人是一生從未想過的數目,而且都是偷襲暗殺,可謂大獲全勝。今夜他們鬧軍營,燒糧草,驚駱駝,殺敵將,炸營帳,襲營的種種結果幾乎都做了一遍,連溫鋒的斬首都算上,不得不說是一次完美的襲營行動。
等人員都聚齊後,清點人數,照料傷員,留下掃尾的人後,溫鋒帶著一票隊員朝遠處走去。而他們行進的方向並非直接回城,而是繞了圈,進了附近的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