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百一十六章 雙狼襲 文 / 水銀
溫鋒和楊丕之間的事情暫且算是告一段落,回到隊伍中後楊丕雖一直未曾現身,但他那一夥的導師們看向溫鋒的眼神已經有些不善。**——*在隊伍當中,溫鋒和斯墨被楊丕、納蘭玉符等人的弟子逐漸孤立出去,而其他一些中立的導師也告誡自己的弟子不要趟這渾水,因此沒幾人再和溫鋒他倆說話。不過,柳絮絮卻無視這些。她似乎被當日溫鋒和納蘭對決的那一幕吸引了,越發有事無事的湊過來,表面上是和斯墨閒聊,卻總是或多或少的朝溫鋒拋幾個媚眼。
被冷落孤立溫鋒樂的清靜,自然不算什麼,只是連累了斯墨,他有些內疚,便心中暗暗許諾定要幫師妹多賺些積分。
隊伍一路朝南行駛,轉眼過去了四天時間。此刻他們已經橫跨了聖獅國大半領土,距離目的地烈虎城僅有一天路途。而行至傍晚時,他們正好到達了南部城市飛揚城。
飛揚城是典型的南部內陸城市,野風鎮便歸屬它的管轄範圍。城市擁有內陸城市特有的厚重建築風格,因地理位置原因農業比重較大,周邊區域是大片大片的稻穀良田,只是今天氣候因素才略顯蕭條。飛揚城原本是南部邊境進入內陸區域必經之路,通商方面還算繁榮,只是最近幾個月間獸潮的出現,來往商客大幅度縮水。而獸潮衝破邊防線後往內陸延伸,飛揚城雖相隔甚遠,卻也不是沒有危機感。甚至有傳言在城市百里之外的管道上發現了妖獸蹤跡,如此以來,飛揚城近期的防備變得緊張起來。
隊伍來到城下,守備軍發現上百人的外來隊伍自然有些謹慎,但當打出了獅虎學院名號後自是放行。進入城中,早有提前打前站的人預定好了客棧房間。他們在導師帶領下直接入住進去。
隊伍畢竟有上百人,獅虎學院財大氣粗,直接包了三個客棧才容納下所有師生。而在分配房間時,也只是男女分開,師生分開。如此以來,逐漸被孤立的溫鋒便有些尷尬,這一路來他經常要和一些對他刻意保持距離的學生呆在一個房間裡,幸好只是一晚上的時間,他也就忍了。而這次巧合的是他正好和楊丕的弟子分在了一個大房間內。
楊丕的弟子率先提出換房,可惜沒人願意和溫鋒待在一起,於是他們也只能忍了。尤其是顧飛鶴,想到要一晚上和溫鋒共處一室,臉上的愁容化也化不開。
自從修習了明心訣之後,溫鋒越發的心態清澈自然,頗有種隨遇而安的灑脫——()他聽到分房的消息也不過是一愣,卻沒想著自己單獨出去找個地方住。
房間六張床鋪,三三一行橫擺,名副其實的大房間。溫鋒自己雖不擔心什麼,但對同樣被孤立的斯墨有些擔心。他找到斯墨,安慰了幾句,倒是斯墨羞笑著指了指柳絮絮,道:「師兄放心,我有絮絮陪伴,不算什麼。」溫鋒這才放心。
只是他這一耽擱,顧飛鶴等師兄弟早已進入房間挑好了床鋪,只給他留了一張靠近門口的床,而且還刻意與其他床鋪拉開了距離。溫鋒進入房間,掃了一眼,無所謂的笑了笑,便直接倒在床上閉目養神。
溫鋒的進來,讓本是熱鬧的房間頓時有些冷場,後見他彷彿睡著了,顧飛鶴等人想繼續聊,又怕吵醒溫鋒招惹麻煩,便決定去外面找個酒館喝兩杯。
如今溫鋒在他人尤其是楊丕弟子的心中簡直是個無法無天又強橫的怪物,不僅敢和導師動手,甚至連副院長都動不了他。如此神秘詭異,他們心中先弱了幾分,冷落而不敢嘲笑,這便是他們的心態。
顧飛鶴等人走了,溫鋒睜開眼睛,想了想,掏出了紅塵弓開始練習起紅塵十二傷。紅塵十二傷他經過這一年多的修習已經將五行訣學會,四情訣也學了「喜」和「怒」兩個,算得上進展飛速。
若是說金木水火土五行訣是輔助魂力效果和其他一些特殊手段,那喜怒哀樂四情訣則是針對魂力的。喜是加快魂力運轉,間接增幅魂技釋放速度;怒則是增加魂力爆發力;哀是減緩魂力消耗;樂則是提高魂力恢復和吸收速度。可以說修習五行訣還算得是輔助攻擊,那修習了四情訣則可利己利人,不僅可在戰鬥中使用,還能夠在修煉上直接輔助自己。
因此溫鋒加快了對四情訣的修煉,這路上一有閒暇時間他便腦子中不斷思索如何修煉這四情訣,可惜紅塵十二傷必須配合紅塵弓來修煉,此時就是難得的時機。在學院中,王瘋癲親自持紅塵弓讓學院首席魂器師將其中黃家在其中的靈識抹去,並融入了溫鋒的體內。代價自然是骨刃被替換出來,被他插在靴子裡。
王瘋癲評價過紅塵十二傷,曾說這是天底下最好的輔助秘術,有了紅塵弓至少可達地品日階,若是沒有,則一文不值。
溫鋒修煉紅塵十二傷,還不能暴露紅塵弓在自己手上,因此此刻這等無人的機會甚得他意。他先是給自己射入喜訣小箭,然後不停虛扯弓弦,修煉起哀字訣。
不知不覺兩個時辰過去,天色已暗,溫鋒這番修煉又解開了幾個之前無法想通的問題。似乎因為明心訣的關係,他感覺自己修煉其他秘術都變得容易許多。溫鋒並未繼續下去,他按照計劃收起弓箭,盤膝而坐,運行起明心訣。連續運轉三十六周天,神清氣爽,溫鋒睜開眼,倒不是他修煉完了,而是有人來了。
門打開,顧飛鶴等人醉醺醺地走了進來。一股酒氣反而讓溫鋒心裡有些癢癢,房間內熱鬧起來,但他們仍舊各自說著話,刻意疏遠溫鋒。他想了想,便獨身走出去,想著去哪裡喝點酒。畢竟這種環境下他也別想著修煉什麼了。
溫鋒出來後發現一些導師正上了門前的馬車,守衛馬車的則是邊防軍,他腦子一轉,想來是這麼大陣勢進城,城主不該故作不知,肯定是邀請導師們前去宴席了。
溫鋒在附近找了個小的酒館,要來酒菜,自飲自酌。這酒館雖略顯偏僻,但自家釀製的酒水還算不錯,醇厚辛辣,端的是夠勁,有個霸氣的名字——刀剮酒。取意自然是喝了之後猶若刀剮一般辣心。
直至夜深人靜,幾近子時,他才逼出些酒氣,讓小二給他灌了一大斛酒袋的酒水,付了銀兩便自行回了客棧。
進入房間,他便看到自己的床上趴伏著個人,一身酒氣,嘴邊還吐了些污濁之物,再看桌子上歪歪斜斜的擱著些酒碗,便知道他們又在房間裡喝了一通,這人便是喝醉後睡錯床鋪了。
溫鋒倒是能叫醒他,可是自己的床卻被他吐得到處都是,他即便想睡都無法睡。而此刻房間裡人人都睡著了,有些打著酒酣,呼聲震天。溫鋒皺眉想了想,吹熄了火燭,便逕自來到那空著的床鋪旁躺了下去。
夜深人靜,房間內漆黑一片,溫鋒小口飲著刀剮酒,聽著那不知誰的夢話,還有那震天的呼嚕,悠然自得。酒不醉人自醉,他刻意沒有消解酒氣,藉著微醺的醉意緩緩睡去。他倒不是不夠警覺,而是一方面相信無人會傻得在上百人隊伍中殺人,另一方面他對自己有信心。即便是偷襲,他也完全可以在一剎那間清醒過來。
寅時三刻,溫鋒突然從夢中驚醒,猛地坐起身子。他睜大眼睛,只感覺心臟跳動厲害,一絲不安縈繞心頭,所有的醉意剎那間不知去向。溫鋒緩緩平穩呼吸,突然心中一驚,他攤開雙手發覺,自己的掌心儘是汗漬,如水一般。溫鋒心念急轉,怒喝道:「小心,敵襲!」
他的聲音宛若黑夜中的霹靂,炸響驚醒了諸多睡夢中的人。房間裡數人同時驚醒坐起,可是仍有幾人似乎喝的太多還沉浸在睡夢之中。
就在醒來的人看向溫鋒之時,突然黑漆漆的房間內閃出兩道寒光。寒光如月色匹練,帶著朦朧的殺意,溫鋒大驚,招出斬蟲刀防備,卻見那道寒光一閃即逝,接著便傳來兩道細小的撲哧聲。
溫鋒有夜視能力,但也只限幾尺之間。他只能隱隱綽綽的看到一個人影瞬間閃過。寒光的出現讓原本被驚醒以為溫鋒胡鬧的人頓時大驚,紛紛跳下床來,高聲吆喝起來,而門外也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溫鋒面對如此亂糟糟的環境,陡然提氣喝道:「都閉嘴,點亮火燭,守住門窗!」他說著跳下床來到就近的窗戶附近。
房間的人陸續醒來,原本有些心驚膽戰的慌亂,在有人指揮下自然稍感踏實。有人謹慎地走到桌子旁要點起火燭,突然只聽另外一邊的窗戶旁有人哀鳴一聲。
溫鋒施展蚤躍術迅速跳去,卻只見一道灰影從砸爛的窗戶旁一閃即過。他想去追擊,卻怕中了調虎離山,只能謹慎地站在那裡。
片刻後火燭點亮,房間內重新恢復了光明。溫鋒四下一掃,心中泛起驚濤駭浪,短短不到兩分的時辰內居然連死三人,三個白銀二階之上的尊者!自己原來床上和臨床的人已倒在血泊之中,而窗戶下身旁的人喉嚨中招,也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俯下身子查看那人傷勢,發現傷口狹窄呈菱形樣子,與平常刀劍完全不一樣。他正思索這是何種武器時,已經看清周圍情況的還活著的兩人頓時驚叫起來,那顧飛鶴運氣甚好,醒的最晚,卻活了下來。
顧飛鶴眼見如此情況,手指溫鋒,顫聲道:「你,你,你殺了二師兄、三師兄和六師弟……」
溫鋒一聽,起身回頭,冷冷看著顧飛鶴,道:「看清楚了再說。」他話音剛落,「砰」地一聲房門被踹飛,泰如琪、賴利和楊丕等一眾導師闖了進來。
他們先是看了眼周圍情況,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三位學生被刺身亡,而且是在他們附近被殺,這簡直是**裸的打臉。
泰如琪看到了溫鋒等三人,走近後冷聲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