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成長 第一百三十六章 在路上之青樓一夜 文 / 水銀
ps：晚上還有一更，近來事情有些多，更新時間變化多，請見諒
溫鋒等人分別被安排在各自船艙之中後，圓天婧便下令，隊伍休息一晚，明日午時出發。
考慮到之後將要在海上漂流多日，張爻、張刈兄弟倆便與二小姐商議後給大家放了一天的假，容許眾人今晚可盡情在這望海城享受一把。不過為了避免惹出事端，兄弟倆也囑咐諸位隊長好生看好自家隊員。
溫鋒收到這個消息，眉頭卻皺了起來。他召集來圖魄等人商議一番，為避免遭遇不可測的事情，決定由圖魄等人帶領隊員們共同行動，當然一切消費皆有溫鋒付賬。他則晚些時候才能到。
望海城作為港口城市，每日有大量商隊來往，甚至有那海島人士前來大陸遊歷經商，著實令當地的酒樓妓院等場所火爆異常，也因此還催生了龐大的僱傭衛隊和海上水手群體，等待僱主生意上門。
抱著隊長付賬的原則，圖魄等人挑了望海城最大的青樓——凌波閣作為隊伍聚餐享樂之處。幸好他們還算有良心，沒有直接要包廂，而是在大廳內佔據了四桌席位。
凌波閣作為望海城最大的青樓，位於城市中心黃金地段，兩座五層閣樓走廊互通，佔地面積數一數二，號稱望海城的明珠。其背景深厚，日進斗金，接待的客人也是涵蓋各個階層，從不挑食，只要有錢，即便乞丐都能在裡面享受到最美的姑娘和最好的美食。
眾人佔據靠窗的四桌席位，各種精美酒菜流水般的呈上，為了犒勞兄弟們，公子柳還叫了二十來個姑娘作陪。一時之間，餐桌上軟聲細語，嬌聲不斷，熱鬧非常。
美女在側，又是難得的假期，整日操練枯燥辛苦的隊員們很快便盡情放縱起來。猜拳的猜拳，拼酒的拼酒，調戲的調戲，個個如打了雞血般英勇無比。他們大多原本之前便是散修尊者，實力尷尬，大勢力看不上，小勢力雇不起，修煉資源貧瘠，都較為貧困，平日也就能頂著個尊者身份在尋常人中炫耀一把，哪裡如現在這般享受過。酒過三巡，便都現了原形。若不是圖魄等人在旁監督，估計他們就要趁著酒興直接推倒姑娘。
即便如此，他們粗野慣了，對身邊女子上下其手，先摸個痛快再說。幸好，這凌波閣的姑娘每日接待各色客人，像如此這般粗魯的倒也見過，還不至於驚叫恐慌，看在銀子的份上，也就半推半就的迎合著。
隊員們沉浸其中，圖魄等人卻要保持清醒。如今隊伍領導層基本定型。溫鋒不在，圖魄以副隊長身份統領隊伍，戰鬥時則以羅君明為指揮，班澤亮則負責斥候偵查。而公子柳也逐漸展示出個人才華，畢竟之前當副隊長多年，隊伍管理經驗豐富，又加上為人豪爽義氣，實力強橫，頗受大家尊重，目前輔助圖魄統管隊伍，想來不用多久，便可晉陞副隊長。他們四人在來之前便商議好，每人坐一桌，保持清醒，以防出現特殊情況。
果不其然，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幫人在大廳內玩的痛快，吵鬧聲震耳欲聾，直接影響了其他客人。若不是他們人人精壯彪悍，又穿著圓家護衛服飾，早就有人上前斥責。既然這樣，他們的行為也遭受到眾多客人的白眼和鄙視。
隊員們光顧著喝酒嬉鬧，哪會注意到其他人。圖魄倒是看到了，卻絲毫不在意。他的性格本就是頗為自傲，眼界甚高。掃了眼大廳內的客人，見都是些平民百姓，自然不放在眼中。
洪鼎喝多了。他身邊的姑娘名叫小翠，是個極容易臉紅的女子，洪鼎問過幾句才知道她剛來凌波閣不到半月，洪鼎是她接待的第一個客人。不管話真話假，單憑她那動輒嬌羞的樣子，就惹得洪鼎心中癢癢。
趁著醉意，洪鼎將大手伸進小翠衣襟當中，捏著對方滑膩飽滿的乳鴿，煞是快活。小翠嬌羞的掙扎，卻被洪鼎拋在她面前的一錠金元寶給嚇住了，強忍羞意，低頭不語。
同桌的人見此情況，都哄笑開來。這洪鼎平日看似魁梧豪爽，卻頗為小氣，私下和隊友聚餐極少付賬，如今卻有一擲千金的豪邁，看來卻是看上這姑娘了。
同桌的班澤亮笑著道：「洪鼎，不若你給這姑娘贖了身，如何？」
洪鼎眼前一亮，偏頭對小翠道：「俺想給你贖身，你覺得如何？」
小翠早已紅暈滿面，低頭不語。
眾人見狀以為害羞，紛紛催促著洪鼎趕緊破財給人贖身。洪鼎半醉，正當要在小翠前顯示豪爽，連忙大喝一聲：「老鴇，過來！」
沒想到老鴇還沒應著，小翠先趕緊攔了下來。她眼神頗為複雜，焦急地拉住洪鼎的衣袖，道：「洪爺，不要。奴家自知福薄命賤，又是殘花敗柳之身，豈能承受洪爺恩賜，還望不要為難奴家了。」
洪鼎大手一揮，豪氣干雲道：「無妨，俺看中你了，買回去給俺暖房。放心，俺不會虧待你的。」
小翠表情複雜，欲言又止，哀求道：「洪爺，凌波閣眾多貌美如花的姐妹，奴家姿色平庸，就不用勞煩洪爺破財了。」
洪鼎皺眉道：「俺說了就看中你了，你莫不是看不上俺？俺現在可是圓家金翎護衛隊的人。」
小翠嚇得連說不敢，卻又不知該如何阻攔洪鼎，一急之下，不由眼淚流了下來，啜泣著死死抓住洪鼎的衣袖，示意不要叫老鴇過來。
小翠這幅樣子讓同桌的人都愣住了，原本以為她是在故作害羞，如此看來似乎另有隱情。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身影從大廳門口奔了過來。那身影跌跌撞撞衝到洪鼎這桌前，悲憤地喝道：「沁香，你果真在這裡！」聲音淒慘悲苦，嚇了眾人一跳。
洪鼎等人回頭看去，卻是一位二十餘歲的青年男子，文士裝扮，一身青袍邊角都洗的發白，肘膝處尚有補丁，看起來頗為落魄。他眉目清秀，舉止斯文，只是臉色蒼白無血，頗為瘦弱。此刻他一臉憤怒哀傷的樣子，手指顫巍巍的指著洪鼎這邊，渾身哆嗦著。
正當洪鼎等人打量此人之際，卻聽「啪」地一聲，小翠手中碗筷跌落地上，她神色慌亂地站起身來，臉上表情頗為絕望的看著那青年男子，顫聲叫道：「軒波，你，你怎麼來這裡了……」
「住口，你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丟了我李家門面！從今日起，你，你我將再無瓜葛，我回去便休了你！」李軒波震怒的吼道。
小翠淚如雨下，連忙踉蹌地衝出來，拉住李軒波的衣袖，泣聲道：「軒波，你，你聽我說……」
「啪」地一聲，李軒波一巴掌抽來，將小翠打倒在地。他順手抹去眼角淚水，咆哮道：「你這個無恥女人，滾！」
李軒波在這邊大吼大叫，早已引得眾人紛紛圍觀。在李軒波上來的時候，金翎護衛隊的人皆都站起身來，隱隱將其包圍。
似乎是李軒波的朋友，幾個同樣是一身文士打扮的人趕忙走過來，見此情況連忙勸解起來。
小翠被打倒在地，嘴角帶血，令一邊冷眼旁觀的洪鼎不由冷哼一聲，似乎要走上前，卻被班澤亮伸手擋住。眼下情況倒也令大家明白幾分，想來晦氣，來這青樓尋樂子卻碰上一個良家從妓，還被男方當場逮住。這狗血場面令諸位不由壞了興致。
此刻，圍觀之人紛紛指指點點，議論起來。大體還是譴責小翠者居多，唯有說那男子的，卻是責怪其不夠憐香惜玉，這麼嬌弱的美人兒居然說打就打。不過倒因此有不少客人看上了小翠，心裡琢磨著吃慣了野味，嘗嘗這良家小菜也是不錯的享受。
小翠一臉悲傷欲絕的看著圍觀之人對其議論紛紛，又瞧得李軒波那冷若寒冰般的模樣，還有他那幾個朋友勸解之餘，看向她那鄙視厭惡卻又帶著隱晦的**眼神，不由悲從心中起。
她晃悠地站了起來，慢慢走上前，一字一句地道：「李軒波，我是不知廉恥，你可知我來這為了誰？家中貧瘠，你又只是讀書，我一婦道人家哪裡賺的錢兩，眼看三年一度的大考將臨，我若不做這個，你又有哪裡的錢去王城考試！我這是為了誰啊！」小翠越說越激動，宛若潑婦一般吼叫起來，其聲淒慘悲苦之極。
「你說我賤也罷，無恥也罷，可我用賣身的錢供你讀書，你卻來此和朋友享樂，你對的起我嗎？」小翠繼續步步緊逼，嘶聲裂肺道。
如此一說，李軒波臉上掛不住了。他氣喘如牛，猛然又伸手欲打。小翠見狀伸過來臉，冷聲道：「打啊，你要打就打死我算了！」
李軒波眼中凶意一閃而過，他抬手便抽了過去。小翠閉目等待巴掌降臨，耳邊卻聽得李軒波「啊」地一聲慘叫。她睜開眼，卻發現洪鼎不知何時站在她的面前，伸手捏住李軒波的手掌。而李軒波卻慘叫連連，汗如雨下。
李軒波的那幾個朋友見狀，連忙上前勸架，卻被洪鼎凶狠地眼神一瞪，皆都畏畏縮縮的站住腳步。
圖魄眼見這邊上演狗血悲情，周圍客人越聚越多，不由眉頭緊皺。他沉吟片刻，便走上前，對著洪鼎道：「老洪，住手。」
洪鼎見是圖魄說話，便哼了一聲，將那李軒波的手掌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