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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成長 第一百一十四 終結曖昧 文 / 水銀

    當日圓天婧去到侯家,將父親的書信交予侯家家主,並簡要將黑風域的事說了出來。

    痛失愛子的侯家家主,也是圓天婧的公公自然悲痛萬分,然他畢竟是在位多年,其手腕城府可謂深厚,倒也沒有失去理智。仔細看過圓家家主的來信,便與圓天婧在書房密談了近兩個時辰。之後侯家家主便連夜去了圓家。

    圓天婧雖不知公公與父親談了什麼,但第二日便得到命令,救援溫鋒之後便啟程去那天朔城。

    「你是說如今我們便直接去那天朔城?」溫鋒聽完圓天婧所說,不由手指輕敲桌沿,沉吟道。

    「是啊,想來父親自有他的佈局。」圓天婧笑吟吟的說道。

    「那圓天雷如何處置了?」

    「父親派人監視著呢,這次應該也會帶上他同去天朔城。」

    「我總感覺那圓天雷算不得背後主謀,或者說他還不夠資格。圓家雖富可敵國,但也不會讓一個年輕人掌握如此多的武裝資源,哪怕他是直系血脈子弟。看天寶就知道了,他的親信手下以及能利用的資源遠遠到不了可狙殺圓、侯兩家的程度。這後面的黑手應另有其人。」溫鋒緩緩說道,眼神頗為堅毅。

    圓天婧讚賞地點點頭,輕聲道:「那眉劍山莊的丫姿倒是查到了,確實是圓天雷的一個婢女,但丫姿的韓郎卻不是眉劍山莊的人。那個韓姓黑衣人的屍首經過我們的人辨認,確認其名為韓雲逸,乃是一介散修尊者。然他在卻在一年前與侯家二公子侯建奇來往密切。」

    「這麼說來,是圓天雷和那侯建奇合夥搞的此事?」溫鋒問道。

    「極有可能。侯家家主已派人在查,想來應該會查到些蛛絲馬跡。」圓天婧點點頭。

    「不對。他們背後應該還有人,或者說圓天雷和侯建奇很有可能是被利用的。」溫鋒突然搖頭斷定道。

    「哦,何出此言?」圓天婧盯著溫鋒,直接問道。此刻說起正事,她倒也忘了適才的尷尬和曖昧。

    「兩個公子就能調動將近百人由青銅高階尊者組成的部隊?何況還有大量白銀級中高階尊者被其控制使用。這些黑衣人組織如此嚴密,明顯經過長期訓練,難道他們在很多年前就佈置這個局了?」

    「可這全是你的猜測,雖然他們不會掌握那麼多資源,但可以聘請啊。」圓天婧不服氣的說道。

    「對,這些黑衣人極有可能是他們聘請來的,因此說他們很可能也被利用了。這些黑衣人肯定出自一處,並經過多年秘密訓練,這背後的黑手為何會出租給這兩個少爺呢?也許背後圖謀甚大。

    何況,導致我重傷昏迷的那個白銀四階尊者大有來頭,曾是九蛇國柔水學院負責新學員評測教課的執事導師,名為馬騰。他在這黑衣人組織中擔任黑鋒使一職。馬騰背後何許人也?兩個可能。

    其一,這場涉及圓、侯兩家的陰謀背後主使者可能是棲盟、九蛇國或者是柔水學院的人。

    其二,那馬騰也許是組織安插在柔水學院的一枚暗棋。這次對圓、侯兩家下手,人手不足才動了這枚棋子。

    因此,這組織絕對不是眼前的這兩個公子少爺,而另有其人。」

    溫鋒從容的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圓天婧卻久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瞧著桌上的蠟燭,似乎在沉思什麼。

    「這雖是猜想,也不難證明。不是抓了幾個黑衣人嗎,馬騰不是也沒死?考驗圓家刑訊手段的時候到了。記住哦,可千萬別忘了搜查他們身上,看有沒有預備好的毒藥什麼的,防止他們挨不住『自殺』。」溫鋒笑著道。

    「嗯,這些俘虜都已仔細查過,放心吧,他們想死不會那麼容易。等到了天朔城,自然會被牢牢看護起來。溫鋒,說圓天雷和侯建奇是背後主謀的是我自己的認為而已,想來父親也會想到這些疑點。到時候我會將你的話傳達過去,這次多謝你了。」圓天婧突然燦爛一笑,說道。

    「理當如此,作為你的屬下,總不能眼睜睜看你被人陷害了吧。」溫鋒滿不在乎的說道。

    「那你可願意一直做我的屬下?」圓天婧目光灼灼地看著溫鋒,眼神中意味深長。

    「不願意。」溫鋒直截了當地說道。

    「唉……溫鋒,自我第一次見你,便知你不是那種可屈尊人下的人。想來這小小圓家又如何成為你的舞台,你的舞台在聖獅國,在陀羅國,甚至在整個生靈大陸才對。不過無論如何這次都要感謝你,若是真讓他們陰謀得逞,我恐怕會成為圓、侯兩家的罪人,萬死不惜。世間女子自來最重貞節,想我這寡婦更時刻被眾多眼睛盯著,真要成為萬眾所指,恐怕我唯有一死了之了……」

    圓天婧盯著手上的酒杯,哀怨而輕聲地說道,似呢喃似自語,又偏偏讓溫鋒聽的清楚。她越說越悲傷,最後已有哽咽。

    溫鋒目視圓天婧此刻的樣子,頗有唏噓。想來這二小姐在侯家過的並不開心,好不容易回到娘家,卻又有人陷害。自古女子便要溫賢忠淑,卻有幾人能看到維護這名聲背後的艱辛呢。也難怪二小姐養成了潑辣,豪氣的性格,這完全是一種自我的保護。

    想到這裡,溫鋒不由輕笑道:「你可不瞭解我,誰說我就無法屈尊人下?這圓家敢說自己舞台小,又讓多少小富小貴之戶汗顏自慚?只不過我自有其他事情而已,非不願乃不能也。」

    圓天婧不由問道:「為何不能?」

    「我還要回家!」

    「你家是何方?」

    溫鋒笑了笑,並未答覆。他端起酒杯,笑著道:「來,敬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祝福她得到自己想要的歡愉。」說完,溫鋒仰頭喝掉。

    「講錯話,罰你三杯!」圓天婧白了溫鋒一眼,故作嬌嗔地說道。然而她眼角的笑意卻出賣了她的心情,只是此刻圓天婧的神態已沒有了適才微醉時的欲休還拒,變得從容了一些。

    「好好好,我自罰三杯……」溫鋒倒也痛快,連乾三杯之後,才悠悠道:「二小姐,我知道你忌諱良多。但不管如何,今日能與你暢飲一宿,已是溫某三生有幸。若是……若是早些遇到你,也許你就不會如此了。」

    圓天婧沒想到溫鋒如此大膽,這話裡之意已是露骨的很。她哪遇到過如此言辭橫行無忌的男子,不由有些恚怒道:「你喝多了,早些休息吧,明日還繼續要趕路……」

    「其實現在也不晚,若是能一親芳澤,在下願給二小姐一輩子的安穩和歡愉……」溫鋒仍然視若不見,淡淡說道。

    「住口!溫鋒,你……」圓天婧說話間聲音都顫抖起來。溫鋒這番話已完全是調戲之言,她哪還有心情與之玩笑。圓天婧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粉臉冷若冰霜,眼神羞怒,狠狠瞪著溫鋒。

    溫鋒面含微笑,卻毫無愧色的直視圓天婧的雙目,淡淡道:「二小姐,想來在下已經喜歡上你……」

    「住口!沒想到你居然如此無恥下流,算我圓天婧看錯了人!」圓天婧見溫鋒居然還敢繼續說,似乎對溫鋒的直接實在無法忍受,連忙打斷,口中氣氛地喝斥道。她再也無法面對溫鋒,一甩長袖便氣呼呼地轉身離去。

    帳篷中唯剩下溫鋒一人耳。他獨坐斟酌,面無表情,但眼角的一抹無奈卻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他哪裡能夠如此淡然,之前對圓天婧的一時好感不過是久未嘗鮮的男人的一絲**,後來圓天婧自怨自艾之時,卻讓溫鋒頗為動容。他這才意識到,圓天婧遠遠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麼堅強。如若不能給她一個固若金湯的世界,那還是不要招惹為好。

    溫鋒這才用最赤裸的話將其逼走。既然自己抱著回歸的夢想,那就不要被其他事情所糾纏住。如若可能對不起她,那就提前遠離算了,不然豈不是傷害到了二小姐不說,就連自己和圓天寶之間的友情都可能遭受打擊。何苦呢?

    溫鋒飲下一杯酒,滿嘴苦澀。他反省了一下,今日幸虧突然醒悟,不然真要出現ど蛾子,恐怕將久久陷入自責當中。穿越前,他習慣了在酒吧中找尋一夜情的對象,談錢談性就不談情,一夜過後便即各奔東西,沒有心理上的負擔。這種習慣會讓他有種激情過後的空虛,卻也早已習以為常。畢竟一個不知下一刻是生是死的男人,又如何有資格談情呢。

    可穿越後則不然,這個異界的女子可不是那些應召女郎。若是動情,恐怕便要擔起責任。他能給的起嗎?溫鋒想了想,卻無法給出答案。只是至少如今,他還沒有這種心理準備。

    說不喜歡圓天婧太假,但溫鋒倒也不後悔今夜所說的話。這些話若是扼殺了這段莫名其妙的微妙曖昧,那就如此算了;不然的話,便是機緣。

    溫鋒打的好算盤,可是事實真如他所料嗎?他可以是戰場上的英雄,卻不一定就能征服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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