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卷 第一章 殘酷世界 文 / 恨無痕
易家村沒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勇氣,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金易露出這一手,只是繼易鳳白以一半家產懸賞的風波過後,再一次敲山震虎:
他金易並不怕這個他從未涉足過的江湖的某些勢力,因為自己的力量並不是一些鬆散的組織僅靠武功就能匹敵的,你的武功再強,也無法保護你的家人,這種威脅手段無疑是讓人痛恨但又無可奈何的。
武學可以強身健體,但不可能敵得過正規化的軍隊,而這個結果既是許老頭子想檢驗江湖人力量的一個參照,也是這些江湖人能夠繼續生存的基本條件,因為江湖要繁盛,必須無法威脅到政權的穩定,否則就會遭到覆滅的結局,金易測試出了實力,算完成許老頭子的交代了。
「好,好,好!」易家雪連道了三個好字,他本有無數手段,接下來的場面裡有許多妙招,但沒有金易這樣的手段,極其殘忍暴力,卻簡單有效。
「我走了!」金易一笑,拋下了三個字,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滿場的人一個個對著他怒目而視,只需要這裡邊的四分之一的人就可以將金易輕易撕成碎片,但誰敢拿自己的妻兒老小或者是兄弟朋友的性命開玩笑,齊刷刷的讓出一條陽關大道,讓金易洒然而去,這短短的路程,不知道帶走了多少不甘
金易卻離開眾人的視線後歎了口氣,自己暴露得越多,就只能增加越多的敵人,而這個結果,怕是老頭子所希望的吧,讓自己越來越強大,惹上越來越多的麻煩。這才能抵消某些暗的勢力,為老頭子所用,只是這個世界上奇怪的事情總是很多,有人要將自己作為棋子。卻不知道自己也拿他做棋子。
踏上台階地時候,守門人台階上看著金易,眼裡卻有一些莫名的味道,躬身道:「姑爺,怎麼只有您回來?老爺呢?」
「他還得處理些別的事情。」金易往前邁動了一步,被易鳳白叫做四叔的守門人地身影好像被風吹得動了一動,飄然了他的身前,微笑道:「很有興趣和姑爺搭下手。不知道能不能滿足我這個下人的要求?」,面上本是有些黝黑,突然一紅,脖子上已經青筋畢露,全身骨骼爆響,腳下已經做好了準備。
「將門先關上!」金易往門裡望了一眼,看見了欣喜看著自己的易鳳白。這個女人正和自己的母親花園裡學著插花。
「是!」老四將門反帶上。這才望向金易,腳下青石磚上易踏,足下磚石開裂,褲腿好像有風鼓蕩,好像是追風一般,踢到了金易的胸前。
金易只是後退了一步,重這話的時候,音調不低不高,語氣不急不緩,卻躲過了老四所有地進攻手段,包括朝他扔來的十幾道飛鏢。
「還用得著打麼?」金易笑了笑。知道自己的實力又有了一次飛速提升。經歷過郵輪上和十多個江湖好手進行過生死搏鬥後,他已經接下來養傷的那一個月吸取了許多搏擊精華。那過目不忘的大腦開始一遍遍的回放著那些精彩動作,轉換成了自己的東西,老四這個能夠比易家村老二還要厲害地守門人,換做一個月以前絕對可以和金易打成平手,現卻不行了。
老四站住身影,慢慢瞧向金易,冷聲道:「那日保護小姐而被您地手下擊斃的護院就是我的老弟!」
「哦!」,金易這才明白他言語裡殺意大起的原因。
「所以,今天我和你是不死不休!」老四狠聲道,一拳被金易接了個結實,他爆發潛力的情況下,金易的手也麻了半邊,幾下碰撞之後,兩人都悶哼一聲退開。
金易剛才被人偷襲時扎的傷口已被老四的手指如鐵爪一樣扣住撕裂了一道大口子,而他的肚子上也已經挨了金易地一腿,崇尚一擊必殺的金易並不欣賞零傷亡,因為那是不可能的,這個世界上,你想獲得什麼,那就必須付出什麼,所以,他付出了手上的傷口,換來了守門人老四的肝膽俱裂。
「其實,是我地岳父大人叫你狙擊我,對不對?」金易看著還喘氣地老四笑道:「不過我寧願相信你是為了報兄弟之仇!」,穿著的鞋子踏上了青石台階,親手推開了朱漆大門,門那邊蹬蹬蹬跑出了易鳳白,先是茫然看著金易,卻發現身後地守門人的瞳孔正放大,眼圈便紅了,手上正是一枝冬季常有的白梅,提著裙角走到老四的身邊,有些泣不成聲,老四的眼裡卻只剩下了慈祥,笑道:「小小姐,不要怪姑爺,我們這個世界,弱者終會死亡,強者才能噙著笑擁有一切,以後能有姑爺護著你,老四放心了!」
「我明白的!」易鳳白雙膝跪老四的前邊,哭泣道:「我是你們從小帶大的,真的不想這樣,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不殘忍,哪能做人上之人?」老四說完了後一句話,卻是仰天一口鮮血,將易鳳白手上的白梅噴成了紅色,溘然而去。
金易卻看著那依舊像個**一般的岳母大人,那神情恬淡的插花,直到金易望了好久後,易母才抬頭朝他輕笑,拿著手的剪子笑道:「還好,今天不是看見你殺了鳳白他爹回來的,我就知道了你們這些人,能夠和和氣氣的一塊喝酒,也可以橫眉怒目的生死相拼,取的就是利益而已,所以呢,還是幾十年前開始,他出門我就做好了一切準備。」
「岳母大人的心境真值得我學習!」金易笑了笑,看著被易母緊緊抓手上的剪刀,知道她的打算,如果哪一天易家雪是橫著回來的,她的剪刀就不是剪花了,而是插進自己的心口,不由讓金易第一次考慮如此一個問題,自己該怎麼繼續下去?如果有一天,自己敗了別人的手下,那自己的女人,孩子該如何安排?以前總是獨身一人,就是為了預防這個拖累,現既然有了女人,那就得做長遠打算了。
「呵呵,是來向我告別的?」易母的心思靈慧之極,知道金易不會再做逗留,笑道:「我剛才已經叫鳳白這丫頭已經整理了所有的東西,現都叫人送往海華市了!」
「嗯,那就請岳母向岳父大人轉達我們不告而別的歉意了,這就走!」金易說完這句話後,頭也不回的退出了門外,拉起了老四的屍身前哭成淚人兒一般的易鳳白,柔聲道:「走吧?」
易鳳白一聲不發的看了自己的母親的一眼,再沒有說半個字,將自己手的紅梅插了老四的屍體前,任金易拉著,兩個人緩步走到了牌樓前。
「以後我還有沒有機會回來?」易鳳白的聲音有些嘶啞,扭頭看著那個有了千年歷史的牌樓,問金易。
「會的!」金易微笑道:「只要我足夠強!」,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是強強聯合的,也許易家現會視自己為仇敵,但當與自己合作會遠遠大於與自己敵對得到的利益時,那時候就是易鳳白衣錦還鄉的時候了。
女司機又將房車停了兩人的面前,只有進去坐好後,易鳳白倚金易的懷,微笑道:「我從未跟你說過,我的父母是個表面很好很好,好得你看不見他一點禍心的人,但你怎麼看穿了呢?」
「因為我還得活命哩!」金易輕笑道:「想活命的人永遠不會被溫柔的東西迷惑,你的母親臨走時如果不解釋,我還以為她的剪子只是給她自己準備的——!」,後面的就不用說出口了,兩個人都明白那是為了挾持易鳳白威脅金易的,之所以解釋,是怕金易殺了她。
「你不必害怕我傷心!」易鳳白幽幽的看了金易一眼,又笑吟吟的道:「現你知道我是如何冷酷的環境長大吧?不然我就不會借口讀書逃離到海華市了。
「這樣的環境才能誕生強者啊!」金易卻是後怕的出了口氣。
「說實的,你是怎麼看出這些端倪的呢?」易鳳白承認自己都以為父母真是有了父母之情,這才高興地忘乎所以,直到金易和父親出門後,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戀愛的女人總是容易糊塗啊!」金易笑道:「色是刮骨刀,如果你父親沒有包藏禍心,會讓我和你荒唐一宿,大戰了七八回麼?」,對於學武的人來說,如果有決鬥,怕是很早就開始禁房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