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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 知己紅顏 文 / 恨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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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眉眨了眨眼,裡面的酒琳琅滿目,但即使自己出生大富之家,認識的不過區區幾種,有些造型古樸的酒罈幾乎可以說是古董了,不由搖搖頭道:「你挑吧!」

    「那只夜光杯好像被你扔車子裡,紅酒沒法喝了!」金易對喝酒的器具十分講究,轉頭去看其他的酒,伊眉卻是他懷吃吃的笑了起來,那只碧綠的翡翠杯子現都成了自己的珍藏呢,臨睡前都要把玩一會。

    「有人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應該選用豪爽奔放的酒,但你剛從醉來,應該選溫和些的,就喝這女兒紅吧!」金易突然有些嚮往老頭子所說的豪俠風韻,盪舟湖上,撐篙擊節而歌,船頭放個紅蟻小火爐,添一段檀香,與一紅顏知己對坐著,煮酒對飲,想來就有十分樂趣了。

    先是拿出一罈酒,壇腹上有一紅色方塊紙,三個狀元紅墨字龍飛鳳舞,伊眉看見了紙角題款處「周子德」三字,心不由一驚,問道:「莫非這方紅紙是當今翰林泰斗周放,字子德的老先生所寫?」

    「這是他二十五歲得子時,他岳父齊瑞老先生為外孫埋下的狀元紅,他兒子周還青高考時全國科第一,也算得上狀元了,只是這酒沒他喝的份,卻被我拐了來!」金易邊解釋邊拍開了封泥,小小的臥室裡頓時瀰漫起醇厚的酒香,驅散了空氣淡淡的血腥味。

    「他兒子周還青教授都有五十歲了哦,我讀大學時還是我的國學講師呢!」伊眉才知道這貌不驚人的酒罈子裡竟然裝了五十年的陳釀,而且連酒罈上的一方紙都珍貴無比,前陣子的拍賣會上,周子德老先生年輕時的一副墨寶就拍上了百來萬。

    「這是我無聊時和他打賭贏的,算不了什麼!」金易輕描淡寫的帶過,又從床底髒兮兮的背囊裡拿出一個紅艷艷的透明瑪瑙杯,盛了一杯湊到伊眉的唇邊,伊眉嫵媚一笑,眼秋波流轉,肌膚賽雪,紅唇瑪瑙杯的相映下染了層玫瑰色,噙了口芬芳酒液嚥下,臉上就如抹了胭脂般酡紅,然後一口飲杯酒,自他懷站起身,四唇相接時,將酒液數渡了進去,順便帶了些唇上的甜香胭脂味。

    金易將酒液嚥下,與她相視一笑,一切不言,兩人還沒有做過男女間親密的動作,卻覺得精神上是你有我,我有你了,如此飲了三杯,樓道裡再次響起紛亂的腳步聲,伊眉從他懷直起身,從一旁的衣櫃裡翻出他的食百家米業的t恤套上,即使她的身高有一米七二,寬大t恤仍是垂到膝蓋處,性露著光潔的雪白小腿,懶得穿那肥大到無法穿的牛仔褲了。

    「我出去看看!」金易覺得外邊有些不正常,好像有很多人,但是很安靜。

    「我等你!」伊眉安靜的坐床角,手把玩著那個紅艷艷的瑪瑙杯子。

    金易走出臥室門,外邊黑壓壓的一片人,安靜的站著,卻不進來,裡邊有幾個穿白大褂的,抬著擔架站門口。

    「進來救人吧!」金易冷冷的道了句,這裡畢竟是自己的家,死了人終究不好。

    白大褂的醫生看了看前邊的一名四十多歲的年男子一眼,蓄著點精緻的鬍子,目光沉穩,方方正正的臉上很有些威嚴,還有些與伊眉相似的輪廓,對著那幾名醫生沉聲道:「進去救人!」

    所有人這才動了,一屋子接近二十來個保鏢被一個個的抬了出去,金易坐到了客廳裡唯一的舊沙發上,看著那名年人,笑道:「他們是你的屬下?」

    那名年人獨自走進了金易的客廳,站金易的面前,外邊的保鏢們頓時緊張起來,好像這個客廳是有去無回的那種。

    「主人有座位,我這客人沒有,似乎有些不合待客之道吧!」年人突然露了個笑容,眼神卻是居高臨下的逼迫金易而去。

    「有客人一來就打破主人家的門麼?」金易笑容滿面的回了句,然後道:「你是誰?」

    「伊眉的父親,伊遠!」年人這才知道金易不好應付,二十個身手一流的保鏢他手下撐不到五分鐘,而談吐方面又是氣勢逼人,自己的父親這次終於碰到了對手。

    「現,你必須向我道歉!」金易淡淡的笑著:「否則,你們所有人都得留下,包括你!」

    氣氛頓時陷入僵持,伊遠的心只有一個念頭,眼前這個年齡還沒有自己一半的小子狂得可以,自己整個海華市都算是個風雲人物,竟然不給自己位置不說,還打算真要自己道歉?

    「伊先生,你沒有考慮的機會!」坐著的金易看了站著的伊遠,卻像一頭獅子居高臨下的盯著自己的獵物,淡淡的道:「你走近了我身前五步之內,就代表將生死交了我的手上!」

    「小子,你狂得可以!」伊遠不怒反笑,冷冷的道:「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麼?」

    「大叔,我是成年人了,當然知道後果是什麼!」金易有些好笑的看了伊遠一眼,道:「我沒什麼依仗,孤家寡人一個,你卻有錢有權,可以動用很多力量來打擊我,不過因為如此,所以我鋌而走險沒有負擔,你家大業大,反而束手束腳,你覺得呢?」

    伊遠一生與對手坐談判桌上無數次,卻是這一次談得無比艱難,不由怒道:「我是伊眉的父親!」

    「你只是你父親的傀儡而已,所以這次明明是你父親惹了我,卻是你來與我交涉!」金易點燃羊城煙抽了根,好笑的道:「你覺得伊眉也甘心做她父親的傀儡?」

    「你……!」伊遠語塞,開始微微喘起氣來,後邊的保鏢們全部緊張起來,只要他一個命令全部可以衝了進來,但是,那些保鏢離金易有幾米遠,自己離他不足五尺,伊遠心後悔不已,早知不該如此托大,應該門外和他交涉的。

    「我海華市只是個體力勞動者,以前做的是搬運工,干了兩年,連存款都沒有留下一點!」金易略帶譏誚的道:「所以這世界上就有一句話說得好,赤腳不怕穿鞋的,你毀滅我之前,我可以讓你死!」

    「金先生,這次是我律下不嚴,讓你受驚了!」伊遠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句話。

    「看來我這次代你教訓是理所當然了!」金易無賴似的笑笑道:「那怎麼賠償我的損失?」

    「明天我會請裝修公司為你修理的!」伊遠的目光幾近陰沉。

    「嗯,那你們走吧!」金易開始送客了。

    「就這樣走?我得帶小女回去!」伊遠冷笑起來。

    「子女滿了十八歲後,就不再受父母的干涉,行動是自由的!」金易笑了起來,道:「不過你覺得她會聽你的話,叫她回去就是!」

    「眉兒,眉兒!」伊遠朝臥室裡連叫了兩聲。

    臥室裡靜靜的,並沒有回應!

    金易聳了聳肩,道:「看來令愛願意呆這個破出租屋,也不願意回到那個拿她的貞操去換利益的所謂的家,你請便!」

    伊遠哼了聲,走出了門外,大堆人和他消失了樓道口,出租屋又恢復了寧靜,而伊眉俏生生的站了臥室的門口,直直的看著他,眼柔情似乎可以隨時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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