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八章 新首領 文 / 浮觴
又是一陣沉默，瘦猴、滾刀肉和穿山甲三人似乎有些不甘心，但是卻也知道，老學究說的很有道理，他們三個是無論如何都當不了首領的。既然當不了首領，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選一個自己中意的首領了。因此，三人的目光在柳梅和陳洋的臉上轉來轉去，想要衡量一下誰更適合擔任首領。
「我同意老學究的提議，就從三姐和陳洋兩人之中選一個出來。我覺得，既然陳洋是刀爺的傳人，那理應由他來繼承這個位置。」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的旱煙袋突然在地上磕了磕煙袋，說出來自己的觀點。
在旱煙袋的心中，老學究是最合適的人選，不過老學究既然已經擺明了態度，那也就只能在柳梅和陳洋兩人之中選一個了。說起來，旱煙袋還算是一個非常傳統的人，覺得柳梅畢竟只是一個女人，不如陳洋，雖然陳洋年輕了點，但是加以時日，也未必不如刀爺。
眾人見旱煙袋表了態，都是一怔，接著眾人的目光都轉到了老學究的身上。在這種情況下，老學究的態度就變得至關重要起來。
「我倒是覺得三姐合適，不說別的，三姐掌握著我們所有的供貨渠道，賣貨的錢也都是三姐經手的，可以這麼說，三姐掌握著我們荒塚的命脈。荒塚誰都可以沒有，唯獨不能沒有三姐。」老學究倒也沒有猶豫，直接擺明了自己的態度。
這樣一來陳洋和柳梅是一人一票了，眾人的目光也都轉到了他們兩人的身上。
「諸位，我的資歷比不上三姐，雖然說起來三姐也不過比我大了兩三歲，但是在這一行混的時間，恐怕除了老學究之外，其他人都未必比得上她。正像老學究所說的，荒塚誰都可以沒有，但是唯獨不能沒有三姐。我也拿個主意，全力支持三姐，從今往後，三姐讓我向東，我不向西，讓我打狗，我不罵雞！」陳洋見時機差不多了，站起來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陳洋的話就像是一塊石頭扔進了水裡，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大家都以為，陳洋會有野心，可是讓大家大跌眼鏡的是，陳洋這小子竟然向三姐表起了忠心。不但是瘦猴幾個，縱然是老學究都有些驚異地看了三姐一眼。
「既然打烊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尊三姐為我們的大姐頭。」瘦猴覺得既然陳洋都表明了態度，他再也沒有什麼可猶豫的了，反正陳洋和三姐誰當首領對他影響並不大。
「我也同意三姐當我們的首領！」滾刀肉也說道。
「我也沒有什麼意見！」穿山甲也點了點頭。
「旱煙袋，你怎麼說？」老學究扭頭問旱煙袋道。
「既然陳洋自然都說要讓三姐當首領了，那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我也同意。」旱煙袋見大勢已定，也不再反對。
「既然如此，那從今以後我們的首領就是三姐，一切行動都聽三姐的命令，有不服從者，家規處置！」老學究蓋棺定論，把三姐推上了首領的寶座。
「多謝諸位的支持，說實話，我有點惶恐，論資歷本事，我不及老學究，按說應該老學究來當這個首領才對。不過既然老學究說自己年紀大了，不想操心了，我們也就不勉強了。無論是各位兄弟對我，還是我對各位兄弟，都算得上是知根知底，我也就不再說那些謙讓的客套話了，既然老學究不當首領，那我三姐當仁不讓。在這裡，我說句大話，三姐我不敢保證你們過上揮金如土的日子，但是卻能保證你們一定比刀爺在的時候過得舒服。好了，今天時候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有什麼安排，明天再說。」三姐站起身來，向著眾人微微一躬身，氣勢十足地說道。
在場眾人見三姐已經進入了角色，自然不敢隨意頂撞，都站起身來，翻山越嶺地回到了章尾縣城。就在三姐想要回自己的房間的時候，老學究叫住了她。
荒塚眾人進入章尾縣後，因為怕被一窩端了，所以有意分開住在不同的賓館，刀爺單獨住在一個賓館之中，老學究和柳梅住在一個賓館之中。
「有事兒嗎？」柳梅笑著問道。
「的確有事兒，我們去你的房間談談？」老學究沒有笑，非但沒有笑，臉色看上去還有些難看。
「那就請進吧！」柳梅開門把老學究讓了進來。
老學究坐在沙發上，端起柳梅給他倒的茶水，慢慢的品了起來，柳梅做到老學究的對面，見老學究不著急說話，她也不說話，只是等著老學究開口。
「三姐，刀爺待你不錯，你為何要夥同陳洋害他？」大約過了有一刻鐘的樣子，老學究突然把茶杯重重地在茶几上一頓，厲聲喝道。
「老學究，這話是怎麼說的，刀爺明明是鏟子害的，與我和陳洋有什麼關係？」柳梅臉色一變，不過很快就恢復了自然，慢條斯理地說道。
「刀爺為人生性多疑，對鏟子更是早有防備，我不相信，鏟子能夠害得了他。不過你和陳洋就難說了。先說你，刀爺對你早就垂涎三尺，如果你肯主動獻獻慇勤，刀爺說不定就會著了你的道。至於陳洋，那也是有可能成功的，畢竟，陳洋是刀爺最信任的一個人，他如果動手，也不是沒有機會。」老學究臉上陰雲密佈，語氣冰寒。
柳梅看到老學究的這幅模樣，倒也有些意外，瞭解老學究的人都知道，老學究平時行事說話都是穩如泰山，很少像現在這樣，怒火升騰。略微想了想，柳梅就想明白了原因，老學究並不是和刀爺有多深的感情，而是為她壞了規矩而生氣。
「老學究，這一切也不過都是你的推測而已，這些話沒有證據可是不能隨便亂說的。」柳梅翹起二郎腿，從容地望著老學究，絲毫沒有露出緊張之色。
「三姐，事到如今你還要瞞我嗎？刀爺在去和你約會之前，我正好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他說要和你去約會。可是你是怎麼告訴我的，你說自己剛外地回來。再說了，鏟子的話難道就不是真的嗎，如果鏟子只是想著臨死找個墊背的，那就不應該找上陳洋，而應該找瘦猴，找滾刀肉，因為瘦猴和滾刀肉和鏟子的關係很差，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再說了，選首領的時候，陳洋為何會這麼支持你，難道你們不是早就商量好的嗎？」老學究一臉的冷笑，彷彿在嘲笑柳梅。
柳梅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了下來，原本以為應該是天衣無縫的計劃竟然有這麼多的漏洞。
「既然你知道我和陳洋聯手殺死了刀爺，那為何不說出來？又為何支持我當首領？」柳梅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沉聲問道。
「因為我覺得你會比刀爺做的更好，因為我不想再過這種暗無天日，居無定所的生活。我記得你曾經和我聊天的時候說起過，如果有機會，希望我建議刀爺換一種生存方式，可是我沒答應，因為我知道刀爺不會答應。而現在有機會了，只要你成了首領，自然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我很期待，你會帶給我什麼樣的生活。」老學究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不過眼神中卻神采飛揚，滿是興奮之色。
「我還以為你一直和刀爺是一條心呢，原來你也早就存了造反的心思，只是沒有這個膽量罷了！」柳梅聽了老學究的話抿嘴輕笑。
「我當了一輩子的土夫子，自然早就想要解脫出來了，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老學究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當首領啊？若是你當了首領，不就能自由的掌握自己的命運了嗎，不也就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了嗎？」柳梅淺淺的笑了笑，接著說道。
「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見得吧？」老學究似笑非笑地看著柳梅。
「為什麼不見的？」柳梅笑問道。
「如果我想當首領，的確能夠當上，不過卻冒著極大的風險。刀爺是怎麼死的，還不是擋了你三姐的路，若是我也不小心擋了三姐的路，說不定會像刀爺一樣丟掉性命。縱然你不殺我，我覺得也沒意思，無論是瘦猴還是滾刀肉，又或是穿山甲和旱煙袋，都不是真的服我，他們只是覺得我是個老好人，讓我當首領更自由罷了。你三姐就更不用說了，掌握著荒塚的經濟命脈，再加上陳洋和你合作，我縱然當了首領也不過是你的傀儡，還不如把首領的位置讓給你，我相信，三姐一定虧待不了我老學究。」老學究有些無奈的說道。
「呵呵，原來如此，我還真的以為你不想當首領呢！也好，我現在就把我的計劃和你好好說說。」柳梅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本來她還想著耗費一番力氣說服老學究讓荒塚轉型呢，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