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魔戒交響 第二十九章 諸神十二樂章(八) 文 / 區揚
蕭宏律向王國居民公佈的，是一個真實存在的故事，只不過淹沒於歷史的長河中，至今才被「外來者」從軼事古卷中挖掘而出。
那是在比鑄造魔戒的第二紀元更古老的第一紀，活躍於人類、精靈、矮人等各個種族歷史舞台的人物。他們無論是身在正義陣營也好，邪惡陣營也罷，但共同的特點是在各個領域掌握了極為龐大的力量。
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們消失於人們的視野中，最終被大陸遺忘。史書唯一記載的，只有在他們消失前，天災、地震、海嘯……同時發生，直接導致了第一紀元的結束，導致了文明的空白，又過了數百年，第二紀才開始，史書又一次開始撰寫。
而那些被大陸遺忘的名字，現在卻被這個小小男孩輕巧公諸於眾：
「……沐浴神恩的光明聖者，萊特……」
「……與太陽爭輝的神聖騎士，蘇安……」
「……撕裂天空的霸者，斯蓋……」
「……大地之女，厄絲……」
「……海洋之子，歐申……」
沒說一個名字，天空中的五神的虛影都是一陣晃動。事實上，即便五神沒有動靜，在場的聽眾也都能聯想到這些名字代表了什麼。
「神」還不為神時的名字！或者說，神之真名！
最後，小男孩說出了第十二個名字：
「……掌握黑色隱秘的暗影毀滅者，暗黑術士，達克。而他現在的名字：索倫！」
說出最後一個名字，白城上下一陣嘩然！議論紛紛的喧嘩卻依然不妨礙蕭宏律接下來的話語被魔法送到每一個人耳邊：
「第一次大陸歷史的結束，原因就是這些弒神者與那個時候的神的戰鬥！他們僥倖擊敗了當時的神，獲得了他們的職位！他們才是真正的篡神者！還是虛有其名無法獲得天地承認的神！因為他們沒有身為一個神最重要的……」
「神格！」
最後兩個字，擲地有聲，中洲第三智者蕭宏律，在這一刻，在白城內外的各族人民面前，指點神魔，勢不可當！
白城各民族的軍民，越來越多地向天空中無話可說的「神」投去質疑的目光！原本傾向於神族背後天神隊的「勢」，被得到各族以及艾辛格法師衛隊承認的蕭宏律生生扭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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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逐漸找回主場的中州隊第三軍師、特別分隊遊俠以及南炎洲隊精神力者的淡定，天神隊的主心骨亞當，終於退出了那種玩世不恭的狀態，開始凝重起來。
「原來如此，破壞永遠比創造要簡單，無法利用到的東西，就將它破壞掉不至於資敵嗎……」白種男子沒有理會薩魯曼等人的驚愕，自顧自道，「由信仰帶來的『勢』，雖然看起來牢不可破，但是想要破壞掉的話，只需要披露一些不可告人的黑幕，令那些愚民們產生懷疑，不純的信仰毫無用處……很好，『這個』楚軒果然沒有讓我太過失望！」
「『這個』楚軒，似乎器量還不夠啊。」亞當變得凝重了一些，彷彿想到了「另一個」楚軒但也僅僅是態度認真了一點，絲毫未出現任何失常情緒，他繼續向高腳杯中倒入半杯紅酒，輕抿了一口，「神明，畢竟是整個魔戒世界頂級的存在啊，即使你向王城的所有人揭露出神族的秘密，可是，那些螻蟻的力量似乎依舊沒辦法對神明構成威脅，你還有什麼後招嗎，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你們依舊是敗局……」說到最後的時候，話語已微不可聞，只有他自己才聽得到了。
就在此時，原本因中洲預言師而暗淡無光的「索倫之眼」，突然又一次發出幽幽的黑光，與此同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出：
「……亞當，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聽到這個聲音，薩魯曼蒼老的身軀猛然一震，五體投地跪在地上，顫聲道：
「吾主！……」
聽到這個聲音，亞當只是微微躬身45°，右手撫胸，向「索倫之眼」的方向行了一個優雅的貴族禮節。而他身後的琳娜婭也微微低頭欠身，只有宋天依然身如泰岳，不過暗繃的肌肉暴露了主人的心悸。
這一切的一切，無不宣告某個黑暗存在的降臨：魔君——索倫！
面對索倫的質問，亞當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
「偉大的黑暗君主！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現在預言神格，月之神格，都已經出現，甚至還有您夢寐以求的黑暗鳳凰……只需要您與您的兄長，率領神族去拿過來，就可以了！至於那些螻蟻的信仰……沒了就沒了，史書永遠是勝利者所撰寫！」
彷彿正在思索亞當的建議是否妥當，索倫的聲音一時間沉默下來。
「……三、二、一……」一點也不著急的亞當默默在心靈鎖鏈中倒數，「零」字出口，索倫的聲音又一次響起：
「……嗯，你說的有道理。我會聯繫我的兄長。另外，我要你親自去將黑暗鳳凰帶給我！……」
就在此時，米納斯魔窟的窗外傳來一陣「喀拉拉」的風聲，眾人循聲望去，駭然發現半空中出現了三隻巨大的鳥類骸骨——龐大的骨翼上下拍動，空洞的眼眶發出幽暗的藍光！
「……薩魯曼。」索倫又道，人類的叛徒法師立刻噤若寒蟬，「你率領死亡騎士團，聽從亞當指揮！」
聽到索倫的命令，薩魯曼一喜一驚：喜的是自己終於可以率領索倫手下最精銳的兵種，驚的是自己卻要聽從亞當的指揮。但是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畢竟那是索倫的命令！
而天神隊的智者亞當，面露神秘的微笑，深深低下了頭：
「謹遵大黑暗神之諭令！」
天神隊心靈鎖鏈中，同時響起一個自信的聲音：
「不必太慌張，這麼多位神明集體出手的話，那隻鳳凰和那個新生月神不會是對手。」亞當似乎為了安撫軍心一般，在自語過後，特意向著其他諸人說道，「一力降十會。局勢已經非常明朗了：四個神去解決中洲的修真者，五個神一齊動手，絕對可以徹底瓦解掉他們兩股戰力！雖然很無趣，我和楚軒之間單獨的較量這麼早就結束了，我們已經佔據了《魔戒》中絕對的『勢』與『力』……楚軒，你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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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那斯提力斯，在這個世界不能理解的領域，進行著「只有資深輪迴者知道的對話」。
中洲牧師兼第二精神力者詹嵐和南炎洲隊最強也是當下最強精神力者——雪鈴兒兩人所展開的「心靈鎖鏈」網絡中，蕭宏律苦笑：
「……完，神族不辯解就代表沒有必要了。接下來天神隊的智者一定會說服神族，對我們以及這些信仰動搖的人們實施毀滅打擊，以『力』破局……」
「接下來，所有人自保！愛麗絲保護朱雯姐姐，程嘯保護詹嵐姐姐；程嘯、零點、羅甘道、齊籐一，還有南炎洲北冰洲的資深者們，在優先自保的前提下照顧一下本隊的新人！至於銘煙薇、雪鈴兒……全部拜託你們了！……」
「大家不要絕望！楚軒、區揚，還有尼奧斯絕對算到了當前的危機，一定會趕回來的！在此之前，全員，拚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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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在結束了自己的長篇大論之後，終於引出了自己此行的正題：「諸位人類同胞，如果淪為這些偽神圈養的養料和奴隸，你們甘心嗎？我的天使同伴已經殺掉了他們中的一員，所謂的神明，也是可以被殺死的！正如很久以前他們殺掉原來的神明一樣，我們，同樣可以殺掉這些妄圖奴役我們的偽神！」
「殺偽神！」
「把他們趕離大陸！」
「堅決反抗到底！」
可以說，魔戒大陸的各種族還是非常有血性的，在得知神族那些醜惡的黑幕之後，剛才還戰戰兢兢俯身祈禱的軍民的情緒立刻被無邊的憤怒所取代，他們紛紛高喊著殺偽神之類的反抗口號，表明著自己將同這些妄圖奴役自己的傢伙對抗到底的態度。
就在此時，城牆上站高望遠的各族領袖，突然發現在天空中五神率領的天使軍團後方，三個小黑點由遠及近！漸漸融入神族陣營！
「那是末日火山的骸骨獅鷲！」目力超強的木精靈王沉聲道，「神族果然和索倫有勾結！嗯？那是什麼……」彷彿是印證木精靈王以及蕭宏律的話語，白城東方的地平線上突然出現一股黑潮，以遠超生物馬力極限的速度迅速接近！
那是無數的種族領袖永遠無法忘記的魔軍——索倫的死亡騎兵！那是以骸骨戰馬為坐騎亡靈士兵，永不疲倦的殺戮者！
此時，彷彿很有耐心看完一場鬧劇的光明主神，終於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就算你們知道了又如何，我們依舊是神，而你們還是卑微的螻蟻，我們抹殺掉你們仍然只需抬手之力。」光明主神見事情敗露，也懶得再裝好人了，他接著轉向了其他幾位神明，道：
「看來事情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善後工作會比計劃中要麻煩許多了，就照亞當建議的，把在場的這些螻蟻滅殺乾淨，信仰問題也再作打算，動手吧，奪取神格，殺掉在場的所有螻蟻！」
聽到光明主神的命令，最先動手的是太陽神，迫不及待地隨著光明主神衝向了「殺妻仇人」——天使，不，現在應該是月之女神的銘煙薇。與此同時，光明主神則是衝向了雪鈴兒！面對黑暗鳳凰那破除一切規則的黑色火焰，也只有光明神可以抵擋！
至於剩餘的三神彷彿聽亞當說了什麼，其中兩個神撲向不同的方向，一邊是光明與黑暗的戰場，一邊是太陽與皓月的爭輝！而最後一個女性神靈，則是急速墜向了大地！
神與神的戰鬥暫且不表，隨著女性神靈的雙腳接觸了米那斯提力斯城外的土地，城牆上的首領們剛想發出攻擊命令，大地瞬間震動起來！
看到女性神靈下落的蕭宏律猛然一驚，只來得及在心靈鎖鏈中呼喚隊友下城，地震就到了！連忙大喊道：「大家快下去！城牆要塌了！」說完自己給自己用了一個漂浮魔法，跳向城內！強化過身體素質的資深者們也一個抱一個新人也有樣學樣往城下跳！各族的領袖人物也在士兵的保護下動了起來！
「轟隆隆！」
白城的城牆無力抗拒大地的震顫，終於轟然坍塌！透過殘垣斷壁，望向遠方的廣闊平原，人們絕望地發現，女性神靈——大地女神的後方，無數黑色的騎兵正向他們狂奔而來！沒有城池的阻礙，索倫的死亡騎兵就是絕對的夢魘！
天空中，艾辛格的法師衛隊奮力向猛撲而來的天使軍團發射魔法，卻無力地發現，天使對於他們的魔法全部免疫！
面對神族與魔族的聯合攻擊，人類的驕傲，不落的白城，終於城破！接下來的……
只有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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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新生的黑暗鳳凰雪鈴兒終於收起頑童般的笑容，一揮小手，黑色的火焰撲向後來居上的天空神！
面對可以焚燒神軀的火焰，天空神速度依然不減，後方的光明神隨手一個手勢，天空神週遭泛起一陣白光！雪鈴兒的火焰碰觸那一層光罩，頓時熄滅！而光罩也彷彿黯淡了一些！
這些都不是要點，重要的是，被譽為天空霸者的天空神，近身了！一隻拳頭毫無懸念地擊中了雪鈴兒的小腹！
遭受到猛烈的打擊，雪鈴兒頓時花容失色，被重重擊飛！
「咦？」一擊得逞的天空神彷彿發現了什麼，發出疑慮的聲音，卻見倒飛而出、剛才還面露痛苦的雪鈴兒突然做了一個鬼臉！
「白癡！」光明神暗罵，接連兩個光罩，罩住了自己和天空神！
然後，雪鈴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巨大的黑色鳳凰！
（黑暗）鳳凰血統天賦技：【鳳凰化身】。化身為鳳凰，可以使用而且只能使用一些只有鳳凰化身獨有的特殊技能，且所有近戰能力增幅600%！持續時間10分鐘，冷卻時間24小時。（謎之音：山口山裡惡魔術士的惡魔化身……）
黑色的火焰，猛然噴發！雪鈴兒的真身——黑暗鳳凰猛然發出一陣清鳴！
下一刻，夜色降臨！
不同於剛剛的晝夜同在，此時此刻，在神與鳳凰之戰的區域內，彷彿天空的太陽真的落下！而在原本太陽的位置，出現一個黑色的太陽！而在外界看來，一個黑色的空洞籠罩住了「神戰」天空。
置身其中的光明、天空二神，臉色頓時也黑了下來，前者咬牙切齒道：「該死的黑鳳凰！對黑暗力量的掌控比達克還強大！即便是我的弟弟，第一紀最強的暗影術士達克，也用不出這麼強的『黑暗之日』！」
【黑暗之日】。黑暗系輔助類終極法術。黑色太陽之下，所有黑暗屬性法術和技能增幅100%，其他屬性法術和技能效果降低50%，而所有光明屬性法術和技能效果降低99%！
面對勢頭正盛的雪鈴兒，天空神卻一咬牙，猛然衝向黑色的鳳凰！一接近鳳凰身邊，即便是神的皮膚也立刻像烤焦一般，發出滋滋的響聲。被魔法領域壓制的天空神大落下風，即便如此，卻依然與肉搏能力大增的雪鈴兒纏鬥！
光明、天空二神vs黑暗鳳凰雪鈴兒的戰鬥伊始，另一片戰場卻是另一幅景象：
月亮、太陽、雪花同時出現在同一片天地，而在其中，三道流光你追我趕，背生雙翼的天使速度遠超太陽神，一旦拉開距離，銘煙薇立刻轉身倒飛，拉弓搭箭，一道輝煌的炮擊猛然發出！
「寒冰壁障！」（謎之音：山口山冰法天賦技。這裡可以對隊友使用了……）
隨著這四個字響起，一個冰色的屏障出現在躲避不及的太陽神前！
此地中南北三隊最強戰力的雪鈴兒、銘煙薇，無不面對一打二的人數劣勢，而且面對的都是近戰職業和法系職業組合！
「轟！」
冰碎，銘煙薇的炮擊彷彿勢不可擋，但太陽神早已躲開攻擊的軌跡，從銘煙薇的斜上方發出致命的神光！
與此同時，天空黑色空洞突然傳出輸出光明主神宏大的聲音：
「神說，要有光！」
頓時光芒萬丈，雪鈴兒的黑暗之日法術頓時灰飛煙滅。
聽到這個響徹天地的聲音，正置身於各種族聯軍及隊友保護下應付死亡大軍的蕭宏律，頓時色變，咬牙吐出一個詞：
「大預言術！」
大預言術，號稱非神之軀最接近神的技能，被凡人認作為是凡人的極限。以狂想的方式無限靠近神的領域，揣度神的力量。大精神者通過強大無匹的意念調動天地，並影響受術者，讓自己在受術者的精神世界中成神，達到殺傷和控制的目的。
簡單地說，就是在大預言術的領域內，施術者所言都會成真，移山填海，無所不能。包括敵人，也都被施術者的言語所控制！
如今，這個最接近神的技能被一個「真正的神」所使用，後果如何？
光明主神一指雪鈴兒，大聲道：「解除變身！」
黑暗鳳凰化身被強制解除，以孱弱地法師之身、稚嫩之齡，面對已然近身的天空霸者！彷彿落於怪蜀黍之口的小蘿莉……
又是一指月之女神銘煙薇：「停下來！」銘煙薇的身形忽而變得緩慢，被太陽神光打個正著，而在她的周圍，暴風雪已然瘋狂席捲！
然後一指天空：「拋下你背上的東西！」在天使光矛投擲下死死防禦的艾辛格法師衛隊，原本最可信賴的信天翁夥伴，瘋癲地將身上的法師甩落……
最後一指地面：「放下武器！」白城內剛才還誓死抵抗的士兵鬆開了武器，毫無防備地面對死亡騎兵的鐵蹄，引頸待戮……
這就是大預言術！主神空間價值3個a級支線劇情和10萬點的超級技能！那還僅僅是主神複製的版本！
「大預言出，塵埃落定！」
亞當露出勝利的笑容，對身後的隊友道：
「……下去收割輪迴小隊……」
「……中南聯盟的歷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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