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心戰序曲 第八章 心之傷(一) 文 / 區揚
銘煙薇正在回味區揚那個笑容和「禮物」二字的含義,主神傳送特有的半睡半醒席捲了她;隨即,強悍的第六感驅使她看向某個方向,同時,她看到了、聽到了遙遠記憶中永生難忘又恨之入骨的那個人,那個聲音:
「薇……薇?」聲音顫抖著,說不上是喜悅還是別的什麼情緒。
「嗯哼哼哈哈……」無法用文字形容的怪異笑聲從這個絕色女子的口中發出,由小及大。除了某幾個知情人,其他人都莫名奇妙。就連一直在擔心能否重逢、終於有了美滿結局從而欣喜若狂的張傑夫婦也被嚇住了。
引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嘴唇顫抖:「我是張恆啊……你不認識我了嗎,薇……」
「住嘴!」聽到那個稱呼,銘煙薇猛然止住大笑,面色無比的猙獰,厲聲喝道:「你沒資格這麼叫我!」話音剛落,銀光一閃——遊俠取弓搭箭攻擊一連串的動作之快,絕不下於零點拔槍——箭光直取張恆心窩。
也不知是不敢置信還是躲不開,張恆一動不動呆在原地,如果沒有意外發生,他是死定了。現場能救下他的,區揚、櫻空都不會動手,唯有……
見到隊員和准隊員之間起了糾紛,隊長鄭吒條件反射似的動身,爆炸加月步,瞬間跨越了數米的距離,抓住了那道銀光,略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銘煙薇!你想殺了他嗎?他是我們的新隊友啊……」忽然想到什麼,「呃,你們認識?現實中有矛盾?」
一時,不管是否知道內情,所有中洲資深者都有些頭疼:鄭吒的頭腦反應速度太慢了吧?滿腦都長肌肉了?
鄭吒說話間,銘煙薇又搭上一支箭,對準張恆,卻見隊長擋住了路線,冷笑說道:「矛盾?沒那麼簡單,是仇恨!」
語落,箭出,在鄭吒面前生生一道不正常的彎折,繞過他直奔張恆;不過小鄭子也今非昔比,另一隻手又抓住了那道光,急急說道:「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張恆除了有點膽小,素質和品行都不錯……」
「一知半解的人給我閉嘴!」銘煙薇吼道,「遇到一群流氓,拋下女朋友獨自逃生,這算什麼品行不錯?你知道我經受了什麼樣的地獄嗎!不讓開是吧?!」說完灑出一片箭雨,籠罩向鄭吒以及……張恆!
「鄭吒!」羅麗驚恐地大叫。任誰也能看出,如果鄭吒不躲,銘煙薇真的會連同他一起幹掉的!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紫影閃過,將小鄭子帶離張恆身前。
單以速度論,中洲最快的是趙櫻空,其下就是區揚,而且兩人其實差不太多。
「好了,你的戲份結束。現在,銘煙薇是主角。」按住鄭吒的肩膀,區揚使用心靈鎖鏈對他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鄭吒反問道。
「就像銘煙薇說的那樣。」說完,區揚切斷了聯絡。
原本區揚送給張恆那本秘笈,就是為了讓他在銘煙薇面前擁有一戰之力,更甚說不定能平分秋色——可惜,某人的覺悟不夠,無法像傳奇英雄一般引發「奇跡」這種逆天的模式,一個照面就要命喪黃泉。
幸好,聖母鄭吒救了張恆一下,還引出了某個問題,這樣接下來的情節發展,又回到了區揚預想的軌道。
一瞬間完成了與鄭吒的交流。張恆的慘叫聲也傳入了眾人耳中,只見他的非要害部位中了數支小箭;整個人也被箭陣固定在地板上。
銘煙薇又搭上了一支箭,聲寒森森:「本想直接殺死你的,既然隊長出面,我就問問你:那個夜晚,遭遇十幾個流氓,你,為什麼拋下我?」
「我……我害怕……不是,是膽小……」張恆語無倫次,在場的所有人,尤其是女性都皺起眉來。鄭吒也覺得救錯了人,暗暗後悔。
「哼!我知道你膽子不大,卻沒想到連老鼠都不如!」銀光一閃,小箭將張恆的左手釘在了地板中。
「不,不是的!」張恆咬著牙,忍住鑽心的疼痛辯解道,「我小時候經受過嚴重的家庭暴力,留下很深的心理陰影,一見到暴力行為就非常害怕。而且我有恐血症,一見血就暈。不過……我現在克服了!」
銘煙薇靜靜地聽完,輕輕問道:「現在克服了,有用嗎?事情已經發生了!」銘煙薇的聲音猛然轉高,「狗p心理陰影!把自己的過錯歸咎於父母嗎?一點點心理問題,比我這個認識了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馬份量還要重!?」話落,又是一箭。
「……對不起……」面對銘煙薇的質問,張恆無言以對,只能反覆重複這三個字。
銘煙薇也放棄了一箭擊殺的念頭,單箭單發,射向張恆手腳每一處,十指、手掌、手腕……一邊精準無比地射擊,一邊痛斥:「就算你那個心理問題大過天,那為什麼不來救我?我經受了整整一夜的折磨,你都幹什麼去了!」
「……我有回去,」張恆的聲音雖然顯得有氣無力,但大家都聽到了,「忍著害怕我回去了,但是空無一人,我到處找都找不到你……」
「廢話,那幫畜生比你聰明,怕你報警所以去了郊外!」銘煙薇冷笑說道,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報警了嗎?難道就一個人找?」面上帶著「不會吧」這種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當時昏頭了,忘記了。不過後來,我把那些流氓一個一個殺掉了!」張恆總算把想說的都說了。某個腹黑的傢伙心中暗暗冷笑——這算什麼理由?
「忘記了?」銘煙薇哭笑不得,「你的智商跟你的膽子一樣小!一個人?那可是數百萬人口的大都市!你要是報警,我能少受多少折磨!就因為你的忘記,你的愚蠢,我經受了什麼樣的地獄!」
弓箭的射速加快,聲音卻彷彿無魂,慢慢地,銘煙薇陳述著一個彷彿不屬於自己的故事:
「你知道嗎?那一晚是我的生日,本來我想回去之後,就把一切都交給你。你知道嗎?你逃跑後發生了什麼?你知道嗎?當時我又是怎麼想的?當時我不認為你是要拋棄我,而是因為無法戰勝那麼多人,所以單獨去求救;為了不引起他們的懷疑,我故意大聲咒罵你,放鬆他們的戒備——心裡卻對自己說,你一定會回來的。
「可是,領頭的通緝犯比較聰明,發現了我的意圖,指揮那些人把我打暈,帶到了郊外。清醒過來,即便他們開始撕扯我的衣服,我也沒有絕望,一直相信著你。那個通緝犯奪走我的貞操的時候,我依然相信你不會在意這個。後來,他們威脅我主動滿足他們,否則毀我的容,把我變成殘廢,我屈服了,因為我想,至少給你留下一個漂亮的外貌。
「十多個男人輪流在我身上發洩,最多的時候同時有3個男人在我體內進出,我還要同時用手滿足另外四個,其他人更是看著我的不要臉的樣子手淫,他們噁心的液體,射的我滿身都是,還要我全部吃下。可是,我一直在相信著,你一定會帶著救兵出現,相信得根本忘記了時間!我被他們玩弄了整整七八個小時!一直到天亮!」
張恆變成了刺蝟,復仇的短箭遍插他身上每一寸角落,傷口多數很淺,擺明不想讓他死於大失血。
不過在場所有人,沒人會關心他的現狀與結果,大家只是一邊傾聽銘煙薇的控訴,一邊擔心地看著她——區揚與櫻空一左一右攔住了所有人。
此時,銘煙薇才是主角。
看過銘煙薇記憶的區揚嘴角帶煞,聽眾中只有他才知道,那一晚發生的事情遠比描述的要淒慘得多,噁心得多。千言萬語不足以形容其萬一,對於一個女性來說,稱之為煉獄也不為過。如果不是道心堅固無比,又是男性,恐怕也會被那段記憶帶入傷心欲絕的境地,而且……類似的記憶有兩段。
「一直到最後,你都沒有來。那些流氓拍下我的照片,威脅我不許報警,還要每週都去陪他們一次,不聽話就把照片發到網上。我一直相信,你會在最後一刻,帶著警察出現在我面前。直到他們消失的無影無蹤,臨走前他們說,『你的男朋友,拋棄你了』,這才徹底打破了我那可笑的堅持。」
銘煙薇攢射著,傾訴著,中洲所有人都被深深的震撼了:不僅是銘煙薇的悲慘遭遇,更有她身處絕境中對某人的堅信。
眾人回想起記憶中的銘煙薇:初時的放蕩形骸只是遭逢巨變之後的偽裝;接觸的久了,越來越發現她是多麼善良的一個女子。別的不說,單論咒怨中面對伽椰子時,她能犧牲自己去拯救當時只是累贅的詹嵐!——要知道那時候她可是主戰力,而且毫髮無傷,單從功利角度出發,拋棄掉詹嵐才是最正確的;退一萬步講,就算獨自躲避,也是為了求生,捫心自問之後,也沒人會真的怪她。
生死關頭,最見人心;而且後來的銘煙薇也成為了絕對可靠的戰友。如斯人美心善之紅顏,如此慘劇人寰之境遇,怎能不讓人愛其人哀其不幸?
遺憾的是,這麼一朵堅強又美麗的花朵,被命運……不,被某個不能稱之為男人的傢伙生生摧毀!
罪無可恕!任何理由,都不是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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