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異型生化 第二十一章 戰時指揮與戰前心緒 文 / 區揚

    中洲眾人的心情不啻於從天堂到地獄的巨大落差。蕭宏律最先驚叫出來，引得劇情人物驚疑莫名，還好小男孩已經今非昔比，沒有用速度過慢的嗓音，而是一邊拔頭髮一邊在心靈鎖鏈中急道：「怎麼可能？他們怎麼繞過皇后控制異形的？……我的思路陷入了誤區，太自信於異形體系的可靠性了，如果能夠早點讓詹嵐解開屏障，固然會暴露我方隱藏的大量情報，但至少也能察覺異形區域的精神力屏蔽！我太大意了……」

    小男孩已經徹底混亂，頭髮不斷被拔落，看得另一個小女孩安吉莫名其妙。蕭宏律的弱點一樣明顯：在順境和提前佈局上，他能夠與楚軒站在同一個等級；但是，他處理不好突發事件，也會被一時的困難所嚇到——這也沒辦法，畢竟他還擁有感情，更是一個天性未泯的孩子；只有楚軒，才能做到摒棄一切感情，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做出正確佈局。

    「冷靜，戰時指揮權交給我！」一股精神異流隨著區揚的聲音傳入眾人慌亂的心緒中，一邊帶領兩女繼續做先鋒，一邊開始下命令，「嵐姐，只回答能還是不能，不要行動：能夠控制對方暈死的那個精神力者嗎？」

    不多時，詹嵐回答：「可以，那個精神力者大腦幾近死亡，如同屍體一般，只有略微心跳。」

    區揚說不上冷漠還是興奮的語氣傳來：「很好。那就是還沒死。嵐姐，不要妄想控制他然後操縱對方直升機，剩餘兩個高手不會讓我們如願的。與其死在他們自己人手裡，不如你來拿擊殺獎勵。控制他跳機！」

    境遇到了最危急關頭，區揚反而摒棄了一切負面情緒，心中愈發冷靜，甚至考慮到了如果詹嵐稍有疑慮時機便會稍縱即逝，提前解釋理由，再下命令。很快，中洲隊腦中傳來主神的提示：

    「……殺死惡魔隊一名……積分為一……」

    詹嵐也說道：「我獲得了一個b，外加7000點！」

    「很好。惡魔高端力量太強，我們必須優先滅殺有生力量。」區揚繼續冷靜指揮，「大家不要慌亂，我們還有機會。先繼續向異形方面靠攏。」雖然最後一個命令很是想不明白，但大家還是毫不遲疑地跟隨中洲的精神領袖。

    此時區揚突然感受到櫻空的心緒一陣暴躁，恍然她是因為通過詹嵐傳遞的畫面看到了她的堂兄趙綴空，旋即落後一步，左手拉住她的右手緊握一下不再放開，雙人運轉《長生訣》平復少女的心境。

    「楚軒不知用什麼方法繞過皇后控制了異形軍隊，他們下一步肯定是匯合後方隊伍，合力滅殺我們。逃是肯定逃不掉的，只能趁惡魔還沒匯合之前解決一方。按理說是後面一方實力弱，但是我要賭一把：皇后的權威使得異形無法全力攻打我們。這樣只需要我們能夠快速殺掉那三個人，重新接管異形軍隊，就可以再次立於不敗之地！」

    其實區揚還有一番話沒說：按照他的預計，既然詹嵐的舉動並未遮掩，惡魔隊必然已經察覺到中洲發現了此時的戰局，楚軒應該會和鄭吒離開異形軍隊，飛回惡魔本隊匯合；但是他沒有這樣做，只是停下了異形軍隊，半月形佈陣——如此即可說明他對於異形的控制、或者說反水有著充分的信心。但是明說出來的話太打擊士氣，所以他隱瞞了這條消息。

    區揚繼續發令：「我們距離異形還有十五公里，大概是十分鐘；直升機距離那裡是五十五公里，按照他們現在的速度大概是十七八分鐘，也就是說，我們有七八分鐘的時間面對惡魔隊三人。兩方一旦接觸，跟著我出手：櫻空銘煙薇同我一起圍殺惡魔隊長；鄭吒去幹掉對方那個女性精神力者，你不會因為對方是個女人就不下死手吧？」

    「不會的，你放心。」鄭吒冷靜說道，心下感慨：【區揚小弟真是……處境愈危險，他卻愈加顯得可靠，本以為無論是臨機應變的速度，還是戰時指揮的調度，我都已經被磨練到相當高的地步，沒想到還是不如這個半大孩子。】

    區揚又命令道：「程嘯，給你兩個任務選擇：一是去幹掉你的楚大校，二是保護蕭宏律和詹嵐。快選擇！」

    這也算是一個考驗：如果程嘯不能忘卻現實世界的身份，那麼中洲不需要一個不聽命令的成員——哪怕他是能夠自保的軍醫，哪怕他有媲美一階基因鎖的身手！

    程嘯也很明白這一點，在佩服區揚如此境遇還能如此冷靜之餘，斬釘截鐵地回答：「我去幹掉楚軒！」心下卻默念：【楚大校，對不住了。不過，這只是你的複製體，中洲能夠復活的卻是你的本體，我沒什麼心理壓力。而且……中洲還有這麼多（女性）夥伴需要我來保護！】

    「很好。」這是區揚第三次說出這兩個字，「蕭宏律，到了地方你來指揮愛麗絲和卡洛斯、吉爾保護好你和詹嵐，還有那個小女孩。另外皇后也會保護你們，與生俱來的權威，異形絕不會對皇后下死手；當然，我也會看情況隱藏皇后，不讓惡魔隊有機會控制它。最後，不要想楚軒是怎樣控制異形的了，先做好這件事情。」

    「我明白了。」蕭宏律深吸一口氣，也開始調整自己的狀態，並且思索稍後應該如何在異形軍隊的衝擊下保護即位後勤人員——還好，已經有過經驗。

    隨後區揚又使用心靈鎖鏈單獨連接了櫻空：「見到家族的人了？」

    「是。那個用長劍的男子，名叫趙綴空，」原本只是平緩的語調，提到這個名字又變的有些殺意凜然。長生真氣平復呼吸，櫻空繼續說道：「他是我的堂兄，也是我的仇人！我的許多兄弟姐妹都死在他的手中。本以為再也無法問他一句為什麼，也再報不了仇，沒想到他也來到了這個無限空間！」

    「這樣啊……」區揚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卻也不至於告知她真相，至少不是現在，「你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會幫你的。還記得我們的誓言嗎？」同時左手緊了緊。

    櫻空的右手也微微用力，點頭，在腦中心中說道：「記得。天堂地獄，碧落黃泉，你與我一同前往！」心有靈犀，真氣合流，兩人飛速恢復著戰力。

    區揚心下感動，忽而想起區玲，剛想說是「三人一同前往」，卻聽玲的聲音傳來：「還不是告訴櫻空的時機，哥哥。」

    「你這妮子，在櫻空那裡玩夠了？終於肯回來陪你哥了？」區揚半開玩笑地調侃。

    「終於，又到了這一步啊。」玲的語氣頗多感慨，「哥哥，還記得你曾經說過危機是危險也是機遇嗎？呵，不用回答了，我知道你記得。我再告訴你一句：置之死地而後生。切記。其他的，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區揚只是微微一愣，旋即釋然，用兄長般寵溺的口吻說道：「我記住了。放心，我不會死的。不光是因為櫻空；而且一旦我死了，恐怕你就會被主神發現。為了保護你這個失而復得的妹妹，我一定會活下去！」

    玲像是語帶哽咽：「討厭，不要每次都這麼說，我這個妹妹可沒你想得那麼好哦。」

    「放心，」區揚在心中笑了笑，「無論你犯了什麼錯，哥哥都會原諒你、保護你。哥哥保護妹妹，不是應該的嗎？」

    「嘿嘿，」玲突然詭異地笑了出來，「我沒出生就死了哦，也就是說，其實——我們倆不知道誰大誰小呢。」

    區揚頓時啞口無言，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不過瞬間就耍起無賴：「不管了，既然你都習慣叫我哥哥，我也習慣當你是妹妹，那就這麼定了！」

    「嘻嘻，好的，哥哥。」隨後，玲就斷開了聯繫。

    可以當作謎之音處理的聲音：「姐姐保護弟弟，也是應該的呢……我……口中的哥哥心中的弟弟呵，我以我之真名起誓，一定會保護你！這個命運，永遠不變！」

    區揚心中戰意無限，活下去的念頭也愈發強烈。心神連繫的紫郢劍感知主人心意，劍芒也愈發璀璨，到最後幾乎憑借一劍之威，橫掃千軍如卷席，包攬了所有任務，為急速行進的中洲隊開道。

    【天道不仁？不，還不對！】

    另一方。惡魔視角。

    某個燈光廣場上，密密麻麻全是兩米多高的龐然大物，領頭的四頭更是高達五米。在他們之前，卻站著三個不足兩米的「瘦小」身影，正是惡魔隊的鄭吒、楚軒、艾米亞。

    詹嵐屏蔽已解，通過艾米亞的掃瞄，使得他們可以看到中洲的行動。楚軒開口說道：「計算有些偏差，沒想到中洲竟然一直隱藏著詹嵐的輔助法術，還有區揚飛劍能作為攻擊手段。如此行進速度下，趙綴空他們會比中洲晚兩分鐘才能到達。」

    「沒關係。」鄭吒獰笑一聲，肌肉攏起，「拖延兩分鐘而已，我一個人就可以辦到了，更何況還有這麼多幫手。」

    「不要大意。考慮修正值，前鋒三人的合擊在兩分鐘內重創你的可能性是六成。」楚軒冷靜地分析，「中洲隊長兩分鐘殺掉艾米亞的可能性是七成；對方應該會派遣程嘯對付我，我只有五成把握。當然，如果有了四天王的幫助，那就截然不同了。對吧，東天王？」

    空寂的廣場上突然響起一陣難聽的笑聲：

    「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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