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大學生活 144 江邊夜談 文 / 謝嘯天
144江邊夜談
夏若冰這一堆冰並沒有能夠澆滅謝嘯天的火氣,剛才若不是她強行阻攔,謝嘯天早就狠狠的揍那個小白臉一頓了,管他到底是不是警察,大不了背上一個不痛不癢的襲警罪名。
不過通過夏若冰的緩衝作用,這時候眾人總算被領出了房間,各自做口供去了。
夏若冰自然是搭檔謝嘯天,她還真怕他不計後果作出什麼出格的事呢。心有餘悸的坐在謝嘯天面前,剛才他要是一個收手不及抑或不肯收手,那她為了這張閉月羞花的臉可要去整容院躺上幾個月了。
「姓名。」夏若冰裝作不認識謝嘯天一般,公式化的問道。
「莫問天!」既然是以莫問天這個身份聚眾鬥毆,謝嘯天自是使用莫問天這個名字了。
夏若冰也不介意,自顧自的在紙上記錄著。
「年齡。」
「二十出頭,三十不到。」
「性別。」
「自己看!」
……
雖然謝嘯天有問必答,表現的配合極了,可是對於這樣的答案,夏若冰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麼大一個人了,怎麼還這麼像個小孩子呢,「我說謝嘯天,你難道就不能好好的回答問題嗎?」
謝嘯天揉揉依然隱隱作痛的部位,他更是沒好氣的說道:「虧我當初還見義勇為,幫你捉了那個罪犯,看來我是被熊瞎子蒙了眼睛,看錯人了。」
夏若冰長歎一聲,「哎!謝嘯天,你真麼這麼小家子氣呢,民不與官鬥,他打你,最多說你不合作,反抗,出於自衛;你打他,那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就要變成襲警了,你知道不?」
謝嘯天撇撇嘴,夏若冰說得的確是事情,這事情要是鬧起來,吃虧的永遠是自己,不過他可不是這麼一個容易受氣的人,他在心中暗暗發誓著:小白臉,希望你不要哪天落單落到老子手上,要不非得讓你嘗嘗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謝嘯天不斷的在心中意『淫』著,做著自己幸福的小阿q。看的對面的夏若冰莫名其妙,剛才還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怎麼一會兒就傻樂起來,該不會腦袋被敲壞了吧?
有些擔憂的夏若冰還真就伸出了芊芊玉手,習慣性的摸向謝嘯天的額頭,儘管這樣的症狀也許並不能檢測謝嘯天是否真的已經失心瘋了。
「嗯?你幹什麼啊?」從自我意『淫』世界中得到心靈慰藉的謝嘯天突然發現一隻皮膚細膩光滑,手指纖瘦的玉手向著自己的額頭行來,忍不住問道。
夏若冰沒想到謝嘯天會醒的這麼快,她傾著身子,探著手,一時傻楞在那兒,不知這手是該伸還是該縮。
就在夏若冰不知所措之時,一陣嘈雜聲從不遠處傳來,「他娘的,老子出道的時候你這小屁孩還不知道在哪裡打泥戰呢,如今竟對……」
一聽這嗓門,謝嘯天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誰,能如此囂張且能發出如此渾厚聲音的,除了張導,想來在這警察局也找不到第二人了。
處理這起打架鬥毆案的都是一些剛從警校畢業出來的菜鳥警察,那個年輕的警員被張導一吼,雖然還不至於嚇得雙腿發軟,可也是滿面尷尬不知所措。
還好,一個老鳥過來拍了拍菜鳥的肩膀,示意自己來,這位菜鳥感激的看了一眼前輩,這才起身讓出座位。
老鳥並沒能給張導一個下馬威,因為這時來了一個西裝筆挺,皮鞋錚亮鬍子刮的乾乾淨淨,鼻子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年紀約莫三十上下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先是找到一個領頭模樣的警察,隨後與之交談了幾句,那警察乾笑幾聲,便於中年人熟絡的交談起來,若是一般人見到,還以為他們倆是多年不遇的好友呢,只可惜那中年人好似並不是十分領情,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那警察看自己討了個沒趣,便走了開來,吩咐幾句,劇組的人便被全部送出了警察局大門。
一出警局,張導就找上中年人,抱怨的說道:「金律師,你怎麼這麼容易就放過他們了,」他指著謝嘯天,「小莫剛才在警局可是吃了不少苦頭呢,我們必須找回這個場子才行。」
聽了這句話,謝嘯天直覺自己剛才的氣都要消了,這張導關心自己是沒錯,只是好像這酒還沒醒呢。
找回場子?他難道以為警察也是某某幫派的會員嗎,想要和警察鬥,除非你是主席,要不免談。
被張導喚作金律師的中年人並沒有答張導的話,他只是轉過頭饒有興趣的看了謝嘯天一眼,不過也僅僅是一眼而已。
眾人領回車之後,謝嘯天坐在駕駛座上,問道:「說吧,你現在住在哪裡?我先把你送回去再說。」
莫羽熙拉著謝嘯天的衣袖,擔心的問道:「你真的不要緊嗎?」
「大姐,你繞了我吧,」謝嘯天一副完全被你打敗了的樣子,「這句話你都已經問了n+1遍了,不出意外的話,我想明天我的耳朵肯定會長出繭才是。」
莫羽熙撲哧一笑,嗔怪的拍了謝嘯天一下,順便賞了他一個白眼。
今晚的事實在是太讓莫羽熙這個乖乖女心驚膽戰了,長這麼大,除了在電視裡看過這種鏡頭,她還從沒在現實中見過呢,而且她還參與了鬥毆,親自用啤酒瓶撂翻了一個傢伙。一想到此,莫羽熙的心跳就莫名的增快,彷彿重新體驗了一回那種場面。
「我不想回去呢,我們去吹吹風吧?」
「不回去不要緊嗎?明天還要拍戲呢!」
最終,謝嘯天還是拗不過莫羽熙,車子也在不就後出現在江濱路的停車場上。
兩人一道靠在江邊的欄杆上,江邊的風很大,吹得兩人青絲亂舞,衣服獵獵作響。
江中的人工島早已停止營業,此時島上依稀還亮著幾盞小燈,眨巴眨巴著昏黃的燈光,就好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眨著他渾濁的眼睛一般,無力卻努力。
順著江邊欄杆延伸,在離謝嘯天莫羽熙他們不願的地方還有其他幾對情侶相擁在一起,時而低語,時而放聲大笑,天氣雖寒冷,卻還是抵不過熱戀中情人火一般的情感。
看著莫羽熙不斷的用手摩擦著雙臂,好像十分寒冷的樣子,謝嘯天並沒有勸她返回車子,只是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搭在她的肩上,就好像一個體貼至極的哥哥一樣。
莫羽熙低聲道謝,謝嘯天輕輕一笑,算是回應,隨後他便默默的陪在莫羽熙身旁陪著她吹著該死的晚風。
「哎!」許久之後,莫羽熙歎了一口氣,這一口氣顯得是如此空洞,就好像來自不同的時代一般,謝嘯天料不到莫羽熙為何會歎出如此滄桑的一口氣,不過他相信既然已經歎氣了,那她就肯定會繼續說下去。
果不其然,莫羽熙像是在問謝嘯天,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你說人為什麼要活在這個世上呢?」
活著的意義!
這個問題謝嘯天的確想過,而且想過不止一次,可他卻從來沒有得出過答案,不僅是他,千百年來,無論人都曾討論過這個問題,可至今為止,還從沒有人能夠解釋人為什麼要活在這個世上。
赤裸裸的來,不管生前是王侯將相抑或平民百姓,死後都無可避免的會成為一抔黃土。
赤裸裸的來,赤裸裸的回,往來之間不帶走一片雲彩,可生者為何還要為了如此多的虛名而爭得頭破血流呢?
謝嘯天不知道,也許就是到了他也要成為一抔黃土之時,他也無從得出答案,所以,他不可能回答的了莫羽熙的問題。
也許是自己的問題太過深奧了,莫羽熙將被風吹亂的頭髮擼到而後,換了一個問題:「謝嘯天,你為什麼要做演員呢?」
「好玩唄!」謝嘯天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莫羽熙並沒有接著謝嘯天的話說下去,而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小時候,我總是特別羨慕能夠站在舞台上的人,每當我自己能夠站在舞台之上時,我總是特別珍惜這樣的機會,總是特別容易感到滿足,所以我心中暗暗發誓,長大後我一定要成員一名舞台藝術表演者。
所以我努力充實著自己,雖然家裡很窮,可家人還是十分支持我的想法,盡力的為我製造條件,現在終於長大了,也成了一名歌手兼演員,可是路為什麼那麼難走呢,為什麼現實中接觸到的的娛樂圈就是要比理想中的黑暗骯髒呢……」
一陣風吹過,一滴水滴點到了謝嘯天的唇上,他抬頭以往,以為是天要下雨,可伸出舌頭一舔,這水滴卻是鹹鹹的,就好像……就好像淚水。
他扭頭一望,藉著微弱的燈光,莫羽熙的臉上掛著兩行水晶一般的淚水,她無聲的流著淚,就好像今夜的鬥毆事件是一導火索,將莫羽熙進入娛樂圈以來受過的所有委屈都引發了出來。
謝嘯天看著這個比自己還小可生活經歷卻不在自己之下的小姑娘,心中滿是憐惜之情,他輕輕抱過她,讓她的頭能夠靠著自己的胸膛,他並沒有勸:哭吧,哭吧,哭出來之後,一切都會好過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