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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大學生活 080 又是襯衣惹的禍 文 / 謝嘯天

    080又是襯衣惹的禍

    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七情六慾,無人能夠解釋的清楚,有人貪嗔癡樣樣俱全,而有些人則偏偏淡定的要命。有些人看見別人有了成就就眼紅,心中妒忌的要命,口中更是不會有好話,而有人則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人的心中有牽掛,只不過是有些牽掛深,有些牽掛淺罷了。如若一個人沒了什麼牽掛,那他也就對紅塵世俗沒了什麼興趣,如果他不是一個方外之人的話,那他便一定是個死人。

    像周扒皮這種地主,牽掛的是錢;像李白這種豪放不羈的詩人,最牽掛的酒;像登徒浪子最牽掛的莫過於女人。比喻也許有些不當,但他們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他們對心中牽掛的東西都非常珍惜,有些甚至到了龍之逆鱗的地步。

    謝嘯天最牽掛的東西莫過於親人、朋友,如若有人傷害了他的親人、朋友,可以想像,謝嘯天肯定會像一隻嗜血的狼一般,不致那人與死地,相信絕不罷休。

    謝嘯天滿頭大汗的推門進來,近來他有些喜歡上打籃球了,雖然他的技術還不行,不過他的目的不是為了得多少分,而是為了從中得到樂趣。

    一進門,謝嘯天就看到顏羽彤坐在電視機前,默默的看著電視。照理說,顏羽彤看電視的時候會或大笑,或大哭,抑或大罵,絕對不會如此安靜。顏羽彤都這麼靜靜的看電視有好幾天了,而且最近顏羽彤就連一向最最熱衷的燒菜也不幹了,雖然吃不到那「美味」的飯菜讓謝嘯天很高興,不過他更擔心顏羽彤。顏羽彤這幾天反常的行為不免讓他心頭蒙上一層陰影。

    電視裡正播著最近十分受歡迎的《浪漫男女》,可電視在放著,顏羽彤的眼睛卻沒有焦點,很顯然,他是在發呆。謝嘯天坐到顏羽彤身旁,輕輕推了她一把,「嘿,妞!發什麼呆呢?」

    只被輕輕一推,顏羽彤整個人竟都快倒了一半,謝嘯天連忙拉住她的手,「顏羽彤,你最近到底是怎麼啦?」

    顏羽彤並沒有驚奇謝嘯天破天荒的叫了她的名字,她此時就像林黛玉一般,弱不禁風,她搖了搖了頭,回答道:「沒什麼,只是有點累而已。」

    「累的話,就早點休息啊!」謝嘯天關切的說道,「記得早點休息,我先去洗澡了。」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一首十分可愛的歌曲經過謝嘯天破鑼似的嗓音一加工,立馬就變了味道,這曲調起碼可以殺死三隻狗,四隻貓,幾十隻老鼠,索性肉球是狼,逃過了無妄之災,也幸虧謝嘯天洗澡講究效率,沒幾分鐘就出來了,要不肉球還真得光榮犧牲呢。

    「咦?怎麼不見了。」謝嘯天在自己床上努力尋找著自己那件白色襯衫,可就是怎麼也找不著,他只好只穿了件內褲就到客廳裡了。

    自從謝嘯天的「玉體」被顏羽彤看光之後,他也就沒了什麼顧忌,不用再擔心自己紋身的問題。大熱天的還要一個男人在寢室裡穿戴的整整齊齊,不長痱子才怪。

    謝嘯天來到顏羽彤面前,問道:「小妞,看到我那件發黃的襯衫沒啊?」

    顏羽彤心不在焉的說道:「就是那件破破爛爛,半黃不白的?」

    聽到有消息了,謝嘯天立馬喜上眉梢,應和道:「對啊對啊,就是那件,看到沒?」

    「我看那件襯衫那麼破了,所以我送洗衣房的時候就給扔垃圾桶了!」

    扔了?謝嘯天傻住了,他立在那兒久久不能言語。

    忽的,謝嘯天就像發狂的猛獸一般,眼睛瞪得像鈴鐺,滿臉猙獰撲向顏羽彤,雙手扯著她的衣領,說道:「說!你把那衣服扔哪了,說啊!」

    顏羽彤被謝嘯天這樣抓著十分不舒服,她眉頭緊皺著,想要用手揮開謝嘯天,可發現這只是在做徒勞工,她痛苦的說道:「喂,你弄疼我了。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嗎,有必要那麼緊張嗎。」

    聽到破衣服三個字,謝嘯天就更來氣了,雙手使勁將顏羽彤一推,站起身來,冷笑著:「破衣服?在你們這些有錢人心目中當然是一件破衣服,快他媽的告訴我,你把我的衣服扔哪了?」

    聽著謝嘯天的話,顏羽彤也不禁來氣,今天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拿衣服去洗呢,沒想到就不明不白的受了這樣的委屈,她不禁反唇相譏,「有錢人怎麼拉,有錢人招你惹你了,不就是一件地攤貨嗎,我賠給你就是了。」

    「x你媽的!」謝嘯天一生氣,穿著拖鞋的腳使勁往那玻璃茶几上一蹬,茶几受不住力,滑向前方,撞在電視櫃,茶几結實的玻璃「蓬」的一聲炸了開來。

    顏羽彤還從沒見過這麼駭人的謝嘯天,不禁有些嚇呆了,委屈的淚水也早已在眼眶中打轉,隨時都會落下地來,只是這次的眼淚攻勢好像對謝嘯天沒有什麼用,謝嘯天看也不看她,直接返回自己的房間,穿上另外的衣服,一聲不吭的跑了出去。

    寢室離洗衣房的距離並不遠,路上也就那麼幾個垃圾桶,謝嘯天一見到垃圾桶就撲上前去尋個究竟,只可惜每個垃圾桶都好似新的一般,空空如也,有,也是僅有那麼一點兒果皮皮屑。

    謝嘯天頹廢的走在馬路上,手中拎著一打罐裝藍帶啤酒,他的神情十分悲涼,好似戰爭過後獨存的老人,天地茫茫,唯獨其一人。

    最終,謝嘯天走到公園裡,在人造湖旁的矮椅上坐下了,天色早已漆黑,月兒也爬上枝頭,偌大的天地之間,謝嘯天彷彿迷失了自我,唯一可做的便是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唯一能讓他解脫也只有舉杯消愁。

    電話響了,可謝嘯天並沒有心情去接,他連看都不看是誰打的,直接將手機電池一抽,隨便往旁邊一扔,繼續消著自己的愁:媽!小天不孝啊,連您留給小天的最後一樣東西都沒留住。

    s區3號樓第一單元201室看著201室的門沒關,章余鬼鬼祟祟的探進頭來,「有人在嗎?」

    其實他大可以不必問這一句,在他探頭進來的那一霎那,他就已經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顏羽彤了,他只不過是出於禮貌性的問了一句。本來,他以為顏羽彤會回上一句有人的,可沒想到顏羽彤只是傻傻的坐著,並不言語。

    章余只好自作主張的「私入民宅」,他此行的目的是找謝嘯天去喝酒的,他本想以揶揄的口氣開口的:「嫂子,借老大去喝杯酒怎麼樣?」

    可一到顏羽彤面前就傻住了,顏羽彤坐在沙發上,凌亂的髮絲,被拉扯過的t恤,以及臉上那兩行清淚,還有滿地的杯盤狼藉,章余的第一念頭就是顏羽彤受人欺負了。可想想又不對,老大都回來了,顏羽彤應該不會被人欺負的,就算老大要欺負顏羽彤,她應該也是半推半就願意的,況且老大也不是那種人。

    想不通前因後果的他只好不解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羽彤?」

    顏羽彤好像並沒有聽進章余的問話,只是自言自語的說著:「死色狼,臭色狼,不就是一件襯衫嗎,有必要對自己一個女孩子這麼凶嗎,死色狼,臭色狼……」

    待聽清顏羽彤口中的自言自語後,章余在腦中思索了一番,就大概將當時的情景給還原了,「是那件舊舊的,黃黃的襯衫嗎?」

    顏羽彤這下可清醒過來了,不解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章余答非所問:「你把老大的襯衫給弄丟了?」

    顏羽彤臉紅了一下,嘀咕道:「不是弄丟了,是給扔了。」

    章余又環顧了一下四周,「這些都是老大干的?」

    顏羽彤點點頭。

    「看來他當時還是有理智的,要不然我可能就要到醫院裡去見你了。」

    這回顏羽彤就更加想不明白了,「那件襯衫到底怎麼回事啊,有那麼重要嗎?」

    章余彷彿在醞釀語言,他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想了一會兒才做出回答:「我想你上次也聽過老大唱那首《今天》,想必你也聽得出他隱藏在歌聲背後的滄桑,所以我想,無論他做什麼,作為喜歡他的你,我想你應該都能給予支持,你說對吧?」

    話雖是疑問句,可章余並沒有等顏羽彤回答,也沒有看顏羽彤羞紅的臉,繼續說道:「那件襯衫是老大死去的母親生前送給老大的最後一份禮物,所以老大特別珍惜。上次在籃球場上的時候,體育系的一個肌肉男就是因為在老大的襯衣上映了幾個指頭印,就被老大給打的半死,所以我才說你弄丟了老大的襯衣只被吼了幾句算是幸運了。」

    顏羽彤想不到吊兒郎當的章余竟會說出如此一番感性的話,她也想不到一件小小的襯衣背後竟會有如此故事,但如今錯已鑄成,想要時間倒退那是不肯能了,所以只能想辦法補救了,而此時六神無主的顏羽彤只得求助與章余,「章余,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最好是將老大的襯衣給找回來,」不過他想想這好像也不大可能,所以只好提出另外一條對策,「過幾天就快老大生日了,老大最喜歡摩托車,我想以你的家境送輛摩托車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顏羽彤「恩」了一聲,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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