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龍與鳳凰 第二十五章 地獄(4) 文 / 熏香如風

    第二十五章地獄（4）

    整個火山變成了一片死寂的頑石，魔王借助重生的能量全被半空中的火蛋吸收。「卡嚓…」龜裂如遊走的靈蛇，迅速爬滿整個蛋殼。

    嘩啦啦…沒有爆炸，沒有光芒，碎裂的蛋殼淅淅瀝瀝的脫離，半空中化為灰燼。「這是！」

    火紅的蛋殼內緩緩伸出根根緞帶，透明的緞帶上閃亮著一個接一個的符文。簡簡單單的符文卻深奧的魔王甚至不能理解。

    圈圈暴漲的緞帶隨著一聲痛苦的歎息迅速收縮。將裡面之人包裹成木乃伊。黝黑的眼洞隨即緩緩睜開，彷彿能洞悉一起的視線掃過空曠的地穴，聚集在魔王身上。

    「嗚~」血肉迅速風乾，強悍的**竟在目光中分解。魔王立刻爆出熊熊火焰，抵抗目光的傷害。

    「辟啪！」一隻鬼角緩緩鑽出，魔王咧嘴一笑。亞山信仰他的人類給他送來了力量！

    「啪！」木乃伊背著一身鐵鏈從半空跳下，轉了轉脖子踢踢腿，扭了扭屁股向魔王走去。

    魔王先下手為強，抬手一顆血炎彈轟向木乃伊的腦袋。劇烈爆炸將木乃伊狠狠轟了出去，一路翻滾著落到山腳。

    「哇哈哈哈！」原來是個山寨貨！魔王笑聲未落，木乃伊又站了起來，轉了轉脖子踢踢腿，繼續向魔王走去。

    「轟！」更強力的爆炸在木乃伊腦袋上爆發，一路翻滾著摔向山腳的木乃伊又轉了轉脖子踢踢腿的站了起來。

    「……」一顆接一顆，木乃伊在空曠的地空四處翻騰，像一顆被轟擊無數次的壁球，不斷撞向石壁，又一次次彈起，再一次次更加大力的砸入石壁。

    可當魔王氣喘吁吁的停手時，打不死的小強轉轉脖子踢踢腿，接著向魔王走去。「吼！」這次魔王感覺到變化！木乃伊每走一步，地面的引力就增加一分，等木乃伊走到他身前，沉重的雙腳甚至無法邁出！

    「憋死了~」吳憂拉開一條縫隙，大口的喘著氣。而魔王正咬牙舉起大斧緩緩的劈下，慢的像在做技術動作分解。吳憂搖了搖頭，蹲下跳起，躍到魔王頭頂時伸手一巴掌扇了過去。「啪！」魔王如同被巨龍撞飛的螞蚱，整個人倒飛著重重轟入石壁。

    小領主伸手將一身赤裸的耶澤蓓絲接住，「又見面啦，美女。」

    耶澤蓓絲剛有點意識，裹屍布上內就伸出一條猩紅的舌頭一口將左邊櫻桃吸入。「嚶！」

    「吼！」魔王將自己拔出，一閃消失。「破！」巨斧劈開時空斬向吳憂的腦袋。「啊！」卻在飛行時越發沉重，貌似每接近木乃伊一寸魔王就要付出比先前大百倍的力量！

    「啵~」吳憂不捨的吐出，揮手一巴掌扇出。「啪！」殘影一串，魔王又印在厚厚的石壁內。

    「不可能！為什麼會這樣！」一旦脫離木乃伊，魔王頓時恢復實力。

    「我不服！」鬼角密密麻麻鑽出，擴大數倍的魔王高舉巨斧轟然劈下！

    吞噬大地的裂口向吳憂蔓延，同樣不斷減弱最後消失。「先坐這裡等我，乖~」掏了件長袍將耶澤蓓絲裹起，吳憂轉身向魔王跨出一步。

    遠隔的兩人在吳憂跨出一步後，迅速接近。「哈！」吳憂把拳頭在嘴裡哈口氣，不停的轉起圈圈。

    「吼！」魔王再次慢動作拆解，斧頭剛剛舉過頭頂，吳憂的拳頭至下往上的轟到。「啊噠~」叫聲未落魔王已在洞頂，正想將自己拔出的魔王突然發現什麼時候木乃伊已經掛在了他身上。

    倒掛在洞頂的吳憂重拳雨點般轟出，魔王根本無還手之力。「啊噠~」吳憂轉身一腳轟出，「啪！」魔王一根鬼角應聲爆裂。

    半截身子嵌入石壁的倒飛處出去，然後軟趴趴的墜落地面。

    「啊噠！」緊跟著一膝蓋轟中魔王小腹，撲街的地面頓時陷成一個大坑。

    「等等！」魔王雙膝跪地，「沒想到獅子吼還有一招大喇叭，小弟拜服！」

    吳憂剛放鬆，就見一條刺尾迎面扎來。「哼！」同樣在吳憂身前失去動力，小領主一把抓過，反手扔了過去。

    「吧唧！」魔王重重的印入石地。吳憂提著一條長尾輕若無物的前後左右來回甩出，就見魔王一張老臉不停親吻地面。

    「嗚嗚嗚…」不知甩了多久，厭倦的吳憂突然聽到如嬰兒般的哭泣聲。吳憂提起尾巴將蜥蜴拉到面前，果見魔王正滿臉淚痕的掩面哭泣。

    「委屈了？」吳憂笑著解開纏的他透不過氣來的繃帶。

    「為什麼會這樣？」魔王死的心都有了，身體的疼痛倒是次要的，關鍵是對他尊嚴的踐踏實在是太殘忍了。

    「看看頭頂。」吳憂指了指洞穴。

    魔王頓時愣住了，漆黑的洞壁印滿了淺淺的符文，原來一開始魔王將小領主當球打的時候，每次轟入石壁，裹滿全身的符文就會印在石壁上。

    而且一開始魔王是能攻擊到小領主的，只是後來才打不到！

    「這是什麼東西？」魔王還被吳憂提在手裡。

    「秩序之環。」竟是亞莎的秩序之環！

    「秩序之環…」魔王喃喃的重複著，「領域？」

    「對，比領域還要強悍的規則。」

    「換句話說，剛才我們的戰鬥是在你的規則下，所以無論我如何強悍，只要你制定一個『永遠比我強』的規則，我就只能挨打。」

    「對。」吳憂笑著將蜥蜴扔到一邊。

    「火焰呢？」

    「被我吸收了。」吳憂聳聳肩。

    「為什麼鎖鏈不能鎖住你？」一身鎖鏈也是『規則』但遇到更強悍的亞莎的『規則』時，也只能屈居其二了。

    「不對，如果說鎖鏈的『規則』沒你這條帶子強，為什麼同為主神的我的母親掙脫不了？」

    「因為，我在一個男人眼裡看到一樣東西。」吳憂想著巴頓最後一拳的驚艷，滿臉崇敬的道。

    「一個男人…」魔王不再說話，卻又緩緩的抬起頭來。「所以在你的領域裡面，我永遠無法擊敗你。」

    「對。」

    「很好，看看身後。」不知什麼時候，一直躲著不見的桑德羅站在耶澤蓓絲身後，抬起的枯爪正抓著女人美麗的脖子。

    「……」

    「解除領域，我們痛痛快快戰一場，否則她就得死。」

    「……」吳憂轉臉看了看滿臉驚恐的女人，苦笑著轉過頭來，「她不是你的禁臠麼？」

    「我是很喜歡她的**，但對男人來說，那只是權力的附屬品，為我帶來快樂。而現在滿腔屈辱和憤怒鞭撻著我的靈魂！再美的東西我也只想撕碎她！」

    「我能從你的眼神中感覺到對她的**！所以，要麼和我戰鬥，要麼看著她死亡！」

    「嗚~」亡靈法師的利爪已經刺破耶澤蓓絲的脖子，殷紅的鮮血成股留下。耶澤蓓絲淚如雨下。呵，這就是我的命運麼…永遠只是玩物，只是玩物…

    「好吧。」包裹吳憂全身的裹屍布緩緩散開不見，一具烈火飛竄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沸騰起來。

    「哈哈！」滿天符文終是消失不見，鬼角層層冒出的魔王瘋狂的大笑。

    「真是愚蠢，這麼看來，你也不過如此！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放棄最大的倚仗！哇哈哈哈！」笑聲為止，一把巨斧當頭劈下。

    「彭！」滿身火焰的吳憂抬手之遮擋，腳下石塊頓時粉碎。

    「啪！」拖著斧刃的手掌被鮮血染紅，渾身烈焰的小領主緩緩的舉起手臂。「知道為什麼要讓你做這一切麼？」

    「因為我需要一個恨你的理由！」

    「吼！」魔王雙臂緊繃，鬼角暴起，竭力想將斧頭壓下！而滿身火焰的小領主卻依舊單手捏著斧頭！

    「啪！」吳憂背後爆出一團燃燒的血霧，隨即響起魔鬼陰森的狂笑。卻未想笑聲未落，火焰中誕生一隻美麗的羽翼！

    「什麼！」

    「啪！」接連的爆炸不斷響起，須臾，六扇火羽破身而出！

    「咯吱~」小領主緩緩翻轉手臂，魔王的長斧頓時被掰成麵餅。「吼！」魔王面目猙獰，一身鬼角包裹如刺蝟。然而，依舊不能阻止小領主一點點將他的巨斧拽出！

    「啪！」偷襲的長尾貼著吳憂臉頰刺入火焰，小領主臉上頓時多了道血痕。

    「不~！」魔鬼絕望了，因為手中巨斧被小領主抽出後，隨手扔掉。「轟！搶在魔鬼之前，小領主的拳頭轟中了魔鬼的臉頰。

    「噗~」強悍的魔王被轟入石壁，一口久違的鮮血噴出，灼燒著火熱的地面。

    「吼！」時空一閃，小領主後腰被轟中，怒然回首，反身一拳將魔鬼轟趴。一腳踩入地面，現身的魔鬼雙拳砸向吳憂的腦袋。這次是小領主，砸向腦門的一拳將吳憂轟入地面。魔王飛起一腳踩下。山石爆裂，小領主已不見蹤影。

    「嘎嘎嘎！」魔王仰天狂笑。被封印的火山口猛然爆炸，已至身前的六翼吳憂一拳轟出。

    魔王一身鬼角辟里啪啦爆炸無數，殘破的甲殼魔鬼被徑直轟入地下。戰鬥轉移到已死去的火山口內。除了不斷震動的地面，再也找不到二人的身影。

    沒有魔法，沒有武技，兩個變態生物就這麼一拳一拳的摧毀著敵人的身體。「彭！」滿身碎片的魔王被再次轟出，半空中又被突然現身的吳憂重重的轟下。

    巨洞一路向下，將已經凝結的火山再次打通！

    「啊~！！」魔王瘋狂了，沸騰的岩漿給了他希望，深陷火海的魔鬼藉著火焰不斷修復著身體。

    小領主一動不動的懸浮半空，目光平靜的等待著魔王最後一擊。

    「殺！」火山噴湧，熾熱的岩漿怒沖吳憂而去！

    「呵呵…」沐浴著熔岩，小領主淡然一笑，將身上鎖鏈繞在右拳。沖岩漿中的一團火影猛然轟下。高速衝出的魔鬼之拳與吳憂的怒拳悍然相撞。

    魔王覆滿右臂的甲殼層層寸斷，恐怖的力量將他一直轟入地殼深處。小領主一閃消失，再出現時已在魔鬼身旁。

    「去死！」反身飛到身下的小領主衝著魔鬼的腦袋一拳轟出。「彭！」鬼角再次挽救了他，碎裂的鬼角吸收掉吳憂的力量，保護了魔王的腦殼。

    饒是這樣，魔王也被打到吐血，滿嘴利齒悉數崩斷。一路衝破熔岩倒飛出火山口的瞬間，早已等在旁邊的小領主對準魔王岔開的褲襠一拳轟下。

    「嗷~！！！」雞飛蛋碎，劇痛讓魔王瘋狂，抱著褲襠一路哀嚎著射入熔岩不見。

    好深，不曉得是不是到了地殼之內。穿越岩漿，魔王和吳憂到達一處奇異的世界。到處佈滿了結晶的水晶柱，頭頂上卻是被阻隔的沸騰熔岩。

    魔王慘兮兮的趴在一塊晶石上，小領主緩緩的走了上去。「嘿嘿嘿…」魔王突然詭異的笑了。「你騙了我，你根本沒有解除領域！」

    「我是騙了你，卻不是這個。」吳憂拉著魔王的尾巴將他拖向一快巨大的晶石牆壁。

    「如果你解除了領域，為什麼我還打不過你？我可是魔王！」

    「不，你不是，給你身體的人才是。」

    「那我是什麼？」魔王突然愣住了，一直極力隱藏的秘密被人說破，偽裝成的架勢轟然倒塌。

    「傀儡。」

    「咳咳！」吳憂將魔王甩向牆壁，一把捏住魔王喉嚨。

    「看著我的眼睛！」憤怒的火焰直射魔王空洞的雙眼，似乎能照出深埋的靈魂。「好好記住這張臉，就像一千年前那樣！」吳憂像似跟魔王背後之人說話。

    「轟！」一拳轟向魔王頭顱，早已破碎不堪的身體轟然爆開。再也得不到緩衝的魔王頓時皮開肉綻。相同的眼神，相同的方式，小領主和一千年前的巴頓一樣，一拳一拳將魔鬼轟入石壁。熱血滲入龜裂的晶牆，在魔鬼的身後印出一個大大的血色之瞳。

    一拳又一拳，同樣的力量同樣的速度，隆隆鼓點般在美麗的地底世界奏響。誕生魔鬼的地核深處一團漆黑的蛛網上也同樣響起隆隆鼓點。

    「吼！」一團黑氣猛地爆發，纏滿身體的鐵鏈陡然收緊，掙扎的黑影緩緩飄落一根漆黑的鳥羽。

    「嘩啦啦…」小領主將手臂從破碎的大洞掏出，垂落下來的鎖鏈隨即發出清脆的聲響。「呼~」看著已經連他媽都認不出的一堆爛泥，小領主突生一陣空虛。

    想著頭頂的女人，小領主頓時火熱起來。展翅離開的瞬間，小領主回身一拳，晶石無聲塌陷，碎裂成粉。

    「哈哈哈！」

    一直抓著耶澤蓓絲的桑德羅雖一臉平靜，可內心的波瀾又何止洶湧能夠形容。當看到一團火焰衝出火山時，亡靈法師頓時滿臉死灰。

    「不要過來！」正想用力的亡靈法師發現手掌根本動不了。

    「咳咳，饒命饒命！」吃驚的瞬間人已被提起，亡靈法師抓著男人的手臂胡亂掙扎著。

    「卡嚓！」亡靈法師頭顱詭異的折向一邊，雙眼貌似還有未盡之言。

    小領主將耳朵緩緩靠上去，「其實…我一開始就殺不了她…」

    「嗯。」

    「那為什麼，還要打這多餘的一仗…」

    「表演，征服一個女人，不僅要征服她的身體更要征服她的靈魂。」

    「只是這些…」無需小領主回答，手中屍體已耗盡最後一絲生機。抬手將亡靈法師的遺骸扔進破裂的火山口，吳憂蹲下來，緩緩撫摸著女人流血的創傷。

    「啪！」手掌被耶澤蓓絲奮力打掉。吳憂不以為意，又溫柔的撫慰上去。

    「啪！」女人滿臉淚花，咬爛雙唇竭力控制哭泣，怨恨的盯住吳憂。

    「啪！」

    「啪！」

    每一次被打開，吳憂都會依舊溫柔的撫慰上去。終於傷口消失無蹤，小領主捧著麗人的如花嬌顏，輕輕的拭去淚水。

    「走開，你走開！滾開！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滾開！滾開！不要碰我！把你的髒手拿開！」

    吳憂依舊緊緊捧著耶澤蓓絲的臉頰，溫柔的拭去心愛女人臉上的淚水。女人反抗漸小，直到被吳憂緊緊的摟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