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龍與鳳凰 第五章 鷹鷲之歌(5) 文 / 熏香如風

    第五章鷹鷲之歌（5）

    山谷內有近千人的牧師、聖裁官和狂熱者。被吳憂搶先用火舌燒穿右胸，火焰持久的傷害讓他們迅速失去戰鬥力。

    蜂擁而來的三千獅鷲山戰士將他們一一俘獲。守衛不算森嚴，只不過靠著光明教會的名頭確保了它安然無恙。領主們不敢去動，一兩個小賊來了也是個死，地處偏僻，面前的大湖又打消了魔鬼前來探視的想法，所以這座木寨才能屹立不倒。

    寶物沒有，全部是搜刮的金幣和珠寶，早被搶先一步的小領主全部收入囊中。伊萬根本沒問財寶的事，因為現在他正為這近千人的光明教徒傷腦筋。

    不少高級牧師的抗議早已將他燒的焦頭爛額。他與小領主不同，伊萬是信仰光明龍神的聖堂領主。雖然救駕心切，腦袋一熱和小領主衝殺進去，可情緒冷卻下來，卻知道壞事了。

    「不怕！」吳憂晃悠到看守俘虜的伊萬身邊，「我是信仰亞莎的龍騎士，與你沒有關係。」

    「可是…」伊萬還有些擔心，「這些牧師怎麼處理？」

    「我來。」吳憂晃悠到隊伍面前，「我是新晉的龍騎士，你們這些搾乾帝國農夫每一滴血汗的無恥的寄生蟲！現在我要代替亞莎處決你們！」

    「不，你沒有權力審判我們，我們是光明龍神的信徒！」一個年長的牧師囂張的跳出來。

    「彭！」下一秒更為囂張的變成紛飛的血塊。

    「你竟然殺了他！」

    「彭！」「咦？這句話聽起來很耳熟？」

    「教友們！我們不能做束手待斃的俘虜，被異教徒血腥屠殺！我們…」唾沫橫飛的牧師突然發現身邊什麼時候一個人都不見了。剛想做縮頭烏龜，一柄火熱巨劍穿胸而過，幾乎將這位老兄劈成兩半。

    「呸！」吳憂甩手扔掉屍體，沖滿臉驚懼的牧師亂劈著鮮血淋淋的砍刀，「還有誰？」

    「你們這群諾弱膽小、棍小『淫』蕩的光明龍神的偽信徒！」吳憂道，「看看我的朋友，正在為拯救帝國拋灑熱血，而你們！你們卻躲在這裡數堆滿山谷的金子！不可原諒！現在我給你們骯髒的靈魂最後一次清洗的機會！」

    「啊！」吳憂越說越生氣，抬手又捅死一串，「噗嗤！」小領主踩著第一個倒霉鬼的肚皮，狠狠的將大劍抽出，滾燙的熱血澆了他一頭一臉。

    「主人！」騎士統領看不下去了，剛想開口卻被伊萬揮手擋下。「我相信雨騎。」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兩人一組，給我站好嘍！」牧師們不知眼前的殺神又有什麼主意，急忙找各自相熟的同伴兩兩站好。

    「好，我和我的同伴需要500人前往法肯裡奇，而你們足足有1000人，所以看看你的同伴吧，你們兩人只能有一個跟我去法肯裡奇！另一個嘛…」吳憂嗡嗡砍兩下巨劍。

    「……」牧師們瞪圓了眼睛，怎麼會這樣？

    「我們拒絕。」一對聖裁官走了出來。「噗嗤！」下一秒捂著噴血的喉管倒了下去。

    「……」

    「主人！」騎士統領急了，伊萬卻露出一個瞭然的笑意，「你轉身看看後面。」

    騎兵統領看著身後數千戰士恍然大悟，不再出聲。

    「我數三次，不動手統統去死。」

    「三…二…」

    「教友，老朽送你去天堂！」「教友，你不入天堂誰有資格入？」

    「教友，你的情人和私生子我會當成我的情婦和私生子。」

    「教友，麻煩你先去天堂給我佔個位。」

    「啊！」平靜的局面被一聲慘叫打破，血腥毆鬥像傳染病一樣蔓延開了。射光了聖光彈的他們魔力又被凍結，所以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招呼對方。

    「我贏了！我贏了！」一個風乾的瘦老頭鬆開插入好友胸膛的枴杖，瘋狂的跑向吳憂。

    「不錯，你可以跟我走。」吳憂示意他站到一邊。「我的神，讚美您！」老頭屁顛的跪下來，狗一樣的舔著吳憂浸泡在同伴血水中的靴子。

    「哈哈，我贏了我贏了！」吐掉同伴的喉管，滿臉血染的牧師衝向吳憂。

    「去死吧！」

    「教友，給我死吧！」

    勝利者更加激發了牧師們的鬥志，變成一個個瘋狂的野獸衝向各自曾無比要好的同伴。

    慘烈！數千直面生死的戰士竟不忍再看。流氓一樣打群架的牧師竟將戰鬥進行的如此慘烈血腥！

    這還是我們熟悉的傳播光明龍神教義的牧師麼？

    從先前歇斯底里的歡呼到後來滿臉狂喜的激動再到後來氣喘吁吁的奔進勝利者的隊伍，乃至最後悄無聲息的行走。

    勝利者沒有喜悅，失敗者不見淚水，滿世界只剩拳拳到肉的撞擊、血肉崩裂的破音、粗重的喘息和垂死者無力的呻吟。

    當最後一個生者搾乾對手的生命，力盡倒下。他甚至都不及將插入對手胸膛的手掌拔出。

    「好了，你們是最後的勝利者，我遵守自己的承諾，給你們活著的希望。」吳憂笑了，「不過，這裡面有個小小的技術環節。」

    說著，光明龍神賞給他的碩大天使再次出現。倒在血泊中的牧師在膩人的白光中迅速恢復活力。

    「神跡！」五百滿身血污的牧師呼喝著跪倒一片。

    「哼！」復活的牧師自發的走到吳憂另一邊和曾經親密無間的戰友冷眼對視著。

    「你們都看見了！」吳憂大喊，「光明龍神的慷慨絕不會被小小的陣營所束縛！只要虔誠的信奉她，你們將獲得永生！」

    「永生！」

    「現在我把你們統統編入伊萬騎士的隊伍，聽從他的指揮！我以龍神的名義起誓，你們會得到無盡的光榮和財富！」

    「萬歲！」吳憂能讀出投向自己的每一個狂熱的目光，事實就在眼前，永生不是神話！

    「哼！」雖一同進入方陣，但兩隊人涇渭分明，敵視的目光從未消退過。

    這是肯定的，對於一個親手殺死自己的人還有什麼情面可講？反之亦然。

    「真是高明的手腕。」伊萬會意的笑了。

    「非常時期當行非常之事。亞莎在上！」小領主一臉肅穆。

    「嗯，知道。」伊萬也重重的點了點頭。

    「現在出發！」吳憂一揮手，隊伍迅速開拔。

    穿越神秘谷底的單項傳送門，吳憂等人終於走出了茫茫森林。

    「前面是灰石鎮！」斥候回來報告。「有激烈戰鬥的痕跡，攻擊方是魔鬼，我們的人依然擁有整座鎮子！」

    「知道了！」伊萬揮手讓斥候退下。

    「雨騎，我們應該怎麼做？」

    「讓斥候繼續偵探，看看方圓百里還有沒有魔鬼的大軍，如果有，這座鎮子就是個餌，引誘援軍進入他們苦心設置的包圍網；如果沒有，那城裡一定有偉大的勇士在鎮守，我們要去救他！」

    「嗯！」

    灰石鎮，年輕的指揮官正矗立在一處倒塌的箭塔前銜著從牆角處找來的狗尾草，遙望著漸漸沉落的夕陽。

    「夥伴，你又在做什麼？」一位年輕的金髮美女走到他身後，溫柔的問道。

    「夥伴，我只是想家了。」年輕的指揮官遙指遠處蔥鬱的森林低聲道，「那裡有家的味道。」

    「夥伴，那我們就回家吧，人類已經喪失了戰鬥的決心。我想他們抵擋不了魔鬼明天的進攻。」

    「嗯。」魔鬼連續數十日不計傷亡的攻擊讓這批殘軍的士氣迅速低落，絕望的嚎叫在太陽偏西時就開始響起。那是崩潰的先兆。

    「走，或者…」金髮女郎很不習慣被風吹散的長髮，不停撥弄著。

    「不，你說過你喜歡這種感覺，所以我希望能給你盡量多的時間去享受它。」

    「謝謝，夥伴。」

    「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疑問，」年輕的指揮官取出毛茸茸的草葉正色道，「為什麼選我？」

    「咯咯，這是個秘密。」金髮美女嬌笑著轉身，揚起滿頭耀眼的金髮。

    「呵呵…」年輕的指揮官摸了摸被熏香的鼻子，無奈的一笑。

    「嗯？」好似感覺到了什麼，年輕的指揮官遙望遠處蔥鬱的森林，開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