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聯盟的崛起 第八十七章 第一次權杖之戰(6) 文 / 熏香如風
第八十七章第一次權杖之戰（6）
吳憂的惱怒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場較量無論是氣勢、技巧亦或是表演女人都稍勝一籌。不過，對一名領主來說，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東西。
那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錢。
談判是妥協的藝術，想要不用武力攫取對手的利益，那麼自己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所以妥協是必須的，但關鍵是你要能保證最想要的和最不想付出的這兩樣核心利益的安全。
所以在這次交鋒中，吳憂的核心利益是錢，至於其它諸如侮辱、挫折等負面情緒的積累就都不那麼重要。我敢打賭在吳憂見到五億金幣的那一刻，所有對艾嘉妮的一切不滿都會拋之腦後。
這才是領主思維，或者說是政客思維。超越個體，俯視大局的思考模式。
艾嘉妮必須為吳憂做些事，這也是交換的一部分。帝國與吳憂的接觸在吳憂當晚為艾嘉妮特意舉辦的盛大舞會上被有心人迅速傳播。
艾嘉妮作為薔薇城堡當晚唯一的女主角出盡風頭。鳳凰也破例請美麗的公主共舞一曲。在酒會的結尾，微醺的艾嘉妮左右挽著龍少和吳憂，滿臉嫵媚的讓記者們拍照留念。魔法水晶球狂閃不停，想必這張意義深遠的魔法相片將會是近期所有報刊雜誌的首選封面。
其後的數天，艾嘉妮出入移民社區，以帝國的名義慰問了飽受戰火摧殘的民眾。無論是帝國還是公主本人的影響力都得到迅速且正面的提升。
而在同一時刻，烏魯丁第一第二獨立騎士團押運著大批糧草向松鼠鎮集結。為此漢薩同盟甚至關閉了整座軍營，接納這一萬騎士。
隨後，飛艇部隊迅速返航，再也沒有進入溫泉關，而是在鳳凰城和松鼠鎮兩地平凡起降。引人諸多遐想。
「彭！」紅衣男子一拳砸碎座椅扶手，鋼硬的面頰那道淡淡的疤痕憤怒的扭曲著。「陛下！我相信鳳凰和帝國一定結成了聯盟！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作為玩家領主同盟的大佬，西門烈的話得到大片響應。
「對，我們要搶在他們前面動手！」「一旦完成部署，我們只有挨打的份啦！」
斜靠王座上的烏鴉大公不動聲色的將目光投降西門烈下首的白衣人。
羅密歐正滿臉木木的看著封面上的兩男一女暗自出神。
「小羅！」紅衣男人每次叫白衣男的名字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意。不知道為何當出老傢伙會選這個能力才情都不如自己的小白臉。現在倒好，你的女兒不照樣被老子壓在跨下，想怎麼搞就怎麼搞？要說不愧是國王的女兒，一身嫩肉好不饞人。嗯，找個時間把後庭也開了，要不再刻上我的名字？哇哈哈哈…
男人下作的笑容沒逃過國王的眼睛，烏鴉大公眼神一冷。
「唔…」男子回過神來，恭敬的對大公一禮，「父王。」
「羅密歐，我的孩子，告訴我，對於他們的聯合你怎麼看？」烏鴉大公不以為意，沖略顯頹廢的男人淡淡的一笑。
「父王，我覺得這是一種假象，一種姿態，或者說是一種表演。」男人平靜的道。
「小羅，你是不是太過操勞，看起來精神很不集中嘛！」「嘿嘿嘿…」底下一片壓抑的奸笑。老大搞了他老婆在領主間是個公開的秘密。
「老大，我很好。」男子藏在桌下的拳頭早已攥得不能再緊，刺入掌心的指甲如毒蛇般啃噬著他的心，而臉上卻掛著感激地笑意。「嗯。」彷彿看見那頂隱形的綠帽，西門烈總喜歡下意識的撇一眼白衣男的頭頂。
「好了，讓霸血團長再跑一趟，鳳凰的要求…」大公頓了頓。
「陛下，我們可以適當答應。」西門烈再次出列，每次邁出這一步，都讓他充滿興奮，貌似這是他的特權似的，獨一無二的特權。
「好，就依首相之言。詳細內容你們商定後承報給我。」示意眾人退下，望著白衣男子孤獨的背影，大公突然道，「羅密歐，陪我到書房說說話。」
「是！」男人猛然一顫，急忙轉身道。
「哼！」西門烈冷哼一聲跨過正九十度鞠躬的男人，強悍的身影正如跨過他去蹂-躪他的女人一樣。
國王的書房，烏鴉大公挺拔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只留給羅密歐一個複雜的背影。「孩子，我的女兒怎麼了？」
「！」男子渾身一緊，鑽心的疼痛幾乎撕裂了他的心臟。
「她昨天去了修道院。」大公自顧自的說道，「為一個逝去的生命祈禱。」
男人低著頭，控制不住的淚水成串砸碎在猩紅的地毯上。
「就在前天，她殺死了腹中的生命。」「…告訴我，一個母親殺死為何要殺死自己的孩子」大公踱到羅密歐面前，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領咆哮道，「那是誰的孩子！」
「嗚嗚嗚…」壓在心頭的遮羞布瞬間崩塌，被屈辱折磨的奄奄一息的丈夫再也無力支撐。「啪！」火辣辣的疼痛順臉頰蔓延，身體的鞭撻彷彿能讓他的心靈獲得平靜似的，男人根本沒有反抗，被暴怒的大公扇來扇去，像一隻被扒皮抽筋的死狗。
「混蛋！」大公滿眼淚花，一把將死狗摔在地上，痛罵道，「我以為你是個勇士！所以才將我最寶貴的東西交給你！原本以為我美麗的女兒從此會得到幸福和快樂！」
「看看你給她帶來了什麼！恥辱！恥辱！只有恥辱！」「你甚至不能保護她！讓一個可憐的母親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一個注定是賤種的孩子！」
「你知道從我可憐的女兒眼中看到了什麼！！！」大公一腳踢向蜷縮一團的死狗女婿，「絕望！絕望！只有絕望！！！」
「咳咳！」也許是太過激動，人到中年的大公劇烈咳嗽起來，高大的身體佝僂著向地下倒去。
「父王！」滿臉血淚的男人一把抱住被悲傷擠垮的父親，「你滾開！」
「父王！嗚嗚嗚…我對不起朱莉婭！更對不起您…嗚嗚嗚…」
兩個男人像無賴一樣毫無體面的糾纏著，漸漸平靜下來的書房只剩男人悔恨的哭泣。
「我的小女兒，是那麼善良又純潔。一直以來，即便是在王國最艱難的時期，她都滿臉笑容的為所有人打氣，『加油，父親！』『加油，父親！』……那時的她是那麼活力十足，充滿生機…」大公說著說著又流淚了。
「我不懼怕死亡！對一個世襲貴族來說，死亡是靈魂得到平靜的最終歸宿！可我還是一個可憐的父親……我本以為你是英雄！當你第一個衝上叛軍城頭的那一刻，我就從未動搖過！可是我沒想到滿身創傷仍能獨斬敵酋的你，竟連心愛的妻子都守護不了！」
「我該死，父王，我該死！！」深深地自責讓男人淚流滿面，那個意氣風發的熱血男兒到哪去了？
「你放手，你的話我再也不會相信，如果你還有一點點男人的良知，去安慰你的妻子吧，不要讓她再受傷害了。」大公掙扎著站起，不願再看男人一眼，瞬間蒼老的背影飽含著一位父親難以承受的傷痛。
傻傻的靠在牆角的男人空洞的眼神漸漸熱烈，我到底怎麼了！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啊！！還要讓愛我的人為我流淚麼！不！絕不！！
「父親！」男人單膝跪地，被烏鴉大公一頓痛責的男人終於覺醒了！「我錯了！以前我太多顧忌，太過忍讓！原以為這是做大事者必須付出的代價！可是我錯了！我錯的離譜！我不是政客，不是梟雄，我tm是個男人啊！原以為我不會在乎，可是我錯了！我錯了啊！！」男人痛哭流涕。
羅密歐原以為不會為一段數據付出感情，但事情真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他卻發現自己的心，好痛。
真的好痛。
「父親，我只想說，我愛朱莉婭，我無可救藥的愛著她！為了她，我願意做任何事，哪怕去死！」男人霍的站起，燃燒著戰意的靈魂能焚燒一切！
「請給我一個機會！」
「我只要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