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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祠祭大澤倏忽南臨 第三十五章 梳子 文 / 西風緊

    薛崇訓等了很久才見宇文姬進來,這麼長的時間她恐怕不僅僅是去沐浴更衣。果然只見她的臉上重新上了妝,雖比較淡卻雕琢得精緻。女為悅己者容,這句古話自是不錯。女子上妝是一門古老的學問,現在才公元八世紀,這門學問已有千百年的歷史了。宇文姬是一個懂得打扮的女人,雖然其精妙程度比不上現代,但她也深得淡妝的藝術,特別是她這樣年輕女子本身皮膚還很好,所以不在於改變,而是在於修飾,讓臉看起來更加乾淨細緻。

    她換的這身襦衫也無意間切合了薛崇訓的口味,簡潔的基調、窄的腰身袖子,著重突出身體的曲線,有別於寬大色彩厚重的宮廷禮服,這樣的打扮在現在的環境下也顯得更加得體。

    一天就要結束了,她卻專門打扮了一番,顯是很看重這個短短的夜晚的。薛崇訓理解她的心情,但口上仍淡然地說道:「侍女送了甜湯上來,你去那麼久都涼了。」

    「反正天氣挺熱的,下午喝紅糖粥還要拿到冰盆裡浸一會呢,涼了正好。」宇文姬一面說一面在桌案對面坐了下來,拿起勺子便舀一勺便喝。

    薛崇訓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看樣子她完全沒注意到湯裡放了別的東西。他剛這麼想,宇文姬的眉頭就微微一皺:「今晚的湯怎麼味道怪怪的。」

    「挺甜的啊,我剛才也吃了一碗。」薛崇訓隨口道。

    宇文姬聽罷便又喝了幾口,她發現薛崇訓很專注地看著自己,不明白是另有原因,她還微微有點不好意思,喝湯的動作也不覺得注意起來看起來更加矜持,偶爾裝著很不在意的樣子看薛崇訓一眼,只是她閃爍的目光暴露了她的那點心思,所謂欲蓋彌彰大抵便是如此。

    薛崇訓見狀便不緊不慢地說道:「看見你喝湯的樣子,我都有點饞了。」宇文姬趁機又抬頭看著他道:「那叫侍女再盛一碗來。」

    薛崇訓笑道:「還是別了,晚上喝那麼多水幹什麼?可能東西也並不是那麼好吃,只是看它從你的嘴唇邊送進去讓人很有食慾的緣故……怎麼同樣是胭脂,塗在你的嘴唇上就挺不同的?」

    他也不愧在花叢中混了多年,有時候真想哄女人還是挺會說的。他沒說一個諸如「漂亮」「美麗」之類的詞兒,也不對宇文姬評頭論足誇讚一番,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只提嘴唇的一個細節,效果卻也並不見得比滔滔不絕的言論差多少。

    果然宇文姬露出一個笑容,說道:「我在胭脂裡加了珍珠粉……郎君現在貴為天下,不是富有四海麼,我用點南海珍珠也不算過分啊。」

    「難怪。」薛崇訓也故作笑臉,雖然表情有點生硬,但也是笑。

    這時宇文姬放下勺子道:「這都晚上了,我剛剛才洗過澡,怎麼還感覺身上燥熱……」薛崇訓心道:那烏丸子還真管用,說有副作用就見效了……果然出自女神醫之手的藥材沒有假冒偽劣產品。

    宇文姬起身欲去找扇子,薛崇訓就說道:「把衣服脫掉就不熱了,我幫你。」他說著說著就走了過去,把手伸到宇文姬的腰間的衣帶上。她的臉上已泛出紅紅的光澤,輕輕按住薛崇訓的手,回頭對侍立在旁邊的宮女道:「你們都下去罷。」侍女們行禮告退出去了。

    她又低聲道:「我們先到帳中去罷。」

    可能那培元養宮丸的藥勁真上來了,薛崇訓這還沒動手動腳,她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攜了薛崇訓的手就往綾羅幔帳中走,也不管薛崇訓還沒洗漱,好在他旁晚剛回蓬萊殿時覺得身上汗膩膩的就沐浴過。

    他們坐在大床邊上就忍不住相互撫摸起來,先是宇文姬伸手摸薛崇訓的胸肌,薛崇訓也就依樣把手從她的交領裡往下面伸,入手處肌膚滑如綢緞。

    薛崇訓這幾個月來幾乎沒鍛煉,好在身體的底子在,飲食上的習慣也喜好果蔬,幸好沒有發福,胸口腹部依然是充滿陽剛之感的肌肉。宇文姬的臉愈紅,下意識輕輕咬了一下自己性|感朱紅的嘴唇,那動作真是叫人胃口大開,薛崇訓幾乎想馬上將它含在嘴裡。

    他的手掌很暖,摸到宇文姬的肌膚時也覺得她的身體微微有些熱,也不知是誰暖和了誰。他的左手在解她的衣帶,右手依舊不緩不急地隨著她的衣襟漸漸敞開往下摸,也沒用力動作比較輕,於是那手掌就像在攀山,沿著乳房上的線條上升。最後在如棉一般的軟的滑的觸覺中忽然感覺到一點生硬,薛崇訓就知道已經摸到乳|尖了。那顆東西在被薛崇訓摸索到之前已經變|硬,薛崇訓用指尖輕輕一撥,只聽得宇文姬情不自禁地哼了一聲,它便好似又漲|大了一絲。

    宇文姬忽然把自己的手從薛崇訓身上收了回來,向薛崇訓的手按了過來,或許嫌他用力太輕,想把他的手實實在在地按在胸脯上。但薛崇訓的手十分穩定,勁又到,竟是紋絲不動,乾脆把手拿開了。宇文姬的目光變得可憐兮兮的,朱唇輕啟卻沒說出話來。無論宇文姬身上究竟有些什麼血統,文化習俗卻是一個地道的漢家女子,還算比較含蓄,平常並不會做出什麼有放|蕩嫌疑的言行。

    「別急。」薛崇訓靠近她的耳邊低聲笑道,「我用嘴|含它。」

    宇文姬的脖子上都泛起了血色,她低下頭喉嚨微微一陣蠕動吞了一口口水。

    薛崇訓說的話自是金口玉言,說到做到。宇文姬身上的內外衣帶都被揭開,衣衫只披在身上,衣襟被向兩邊一挑就開了,薛崇訓只覺得眼前一道白光,潔白的富有立體感的曲線便呈現在眼前,在白色中也點綴著兩點嫣紅,就好似朱雀大街兩天的桐樹開花時的白花紅蕊。他便埋下頭去。

    這時薛崇訓感覺到自己的胳膊微微一疼,胳膊被宇文姬用力抓了一把,她的指甲有點長。

    只見她的身體已經有點繃緊了,薛崇訓甚至能感覺到她好似發自內心的顫動。這才剛剛用舌苔刮了一下那顆東西……她的反應程度已經稍稍超出了薛崇訓的意料。

    但是她仍舊沒有要求什麼,也沒有什麼誇張的表現……薛崇訓認為這些『淫』|逸的取樂方式確實應該發源於古典的東方,因為只有在這樣含蓄的文化下才能創造出如此內斂而壓抑的宣|洩方式。

    空氣中還瀰散著一股子若有若無的異香,這種味道就是起先在院子裡聞到的草藥氣味,大約是外面的花粉被夜的涼風從窗縫裡送進來了。

    ……薛崇訓道:「你們每日清早都會將頭髮精心梳理一番,為何有的地方卻如此凌亂?我幫你梳理一下。」

    宇文姬喘息著道:「一隻手只有五個手指,怎麼比得上木梳?先別管那裡亂不亂……再往下一點吧。」

    周圍的環境很幽靜,夜已經深了幾乎一點聲音也沒有,歌舞昇平的後宮在這時也消停了。不過幔帳中聞得宇文姬時而忍不住發出的聲音,卻如幽夜中的一陣陣輕謠淺唱。

    薛崇訓坐了起來,笑道:「幸虧你起先喝了那麼大一碗甜湯,不然現在身上不是要干了?」

    宇文姬已軟軟地倚在在枕頭上,眼神迷離猶如銅鏡放在浴桶邊蒙上了一層水汽,她看了一眼薛崇訓,見到他鬍鬚上的水珠,羞得急忙轉過頭去,也不說話。

    薛崇訓又道:「那甜湯經過了美人的身子,也不知還甜是不甜,我且嘗嘗再說。」

    過了一會兒,宇文姬終於忍無可忍道:「郎君明日還有國事呢,就別耽擱了。」

    「那咱們這就歇了,反正也有點睏。」薛崇訓道。

    宇文姬生氣道:「你那點花招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我都清楚得很!你要我怎麼樣嘛?行了,你要怎樣便趕緊說吧,我都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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