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最後的對峙 文 / 小妖方狄

    「真沒想到，那隻金狗會被打敗！」沈熙姚有些憐憫地說道。

    蕭皓辰道：「人類的個體雖然不夠強悍，但是合作起來卻可以產生極為美妙的效果，這也是我們可以凌駕於萬物的原因之一吧！」他忽然生出無限感慨，極為惆悵地說道：「或許，能夠殺死人類的，也只有人類自己了吧！」

    沈熙姚道：「你說人類之間為什麼非要互相殘殺呢！」

    蕭皓辰道：「極盛必衰！太過繁榮的族群會搶奪有限的生存空間，生產資料，互相競爭是必然的，只不過，這種競爭太殘酷了點！」

    沈熙姚道：「那你說，對帝都的戰爭，我們的勝算有多大！」

    蕭皓辰道：「三成不到！」

    沈熙姚道：「只有這麼低的勝算嗎！」

    蕭皓辰道：「帝都底蘊深厚！且不說院長，韓破虛這樣超然的存在，就說新一代的五世家強者也都不是泛泛之輩。納蘭若雪，慕容天傾，韓剎，他們三個我都交過手，幾斤幾兩我清楚的很！我想，如果不是有個白教橫插一缸子的話，南方早已不保了！」

    沈熙姚道：「那你覺得，他們下一步會怎麼辦！」

    蕭皓辰道：「自由之城！就像我來時的估計一樣，帝都中發生的那件大事，其目標直指自由之城！我們一定要找到林塚！」

    沈熙姚道：「你怎麼知道他還未死！」

    蕭皓辰道：「直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躲起來了！」

    沈熙姚道：「他有意要躲。咱們又該去哪裡找呢！」

    蕭皓辰道：「自由之城是他畢生經營之所在，也是他要逐鹿天下的根基，他不會離開這裡的！」

    沈熙姚道：「你的意思是，林塚還在城內！」

    蕭皓辰道：「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

    沈熙姚道：「真是個老狐狸啊！」

    蕭皓辰想了想，道：「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性！」

    沈熙姚道：「什麼！」

    蕭皓辰道：「很有可能，林塚已經遭遇了危險，不得不躲藏起來！」

    沈熙姚道：「為什麼會有這種猜測！」

    蕭皓辰道：「在沒來自由之城之前，我本來以為。這裡該是被林塚完全掌握著的！可是來了之後才發現。林塚畢竟是個商人，雖然有火焰獅子傭兵團的輔助，卻也難以完全掌控這座雄城！有太多的人覬覦城主的位子了，也有太多的人可以顛覆他了！就像黑道拚殺一樣。城主的位子他坐不穩的！」

    沈熙姚道：「也有道理！」

    蕭皓辰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必須找到林塚。只有找到他，才能問清楚沈氏與五姓之間交易的真相！」

    沈熙姚道：「不知道姐姐們現在怎麼樣了！」

    蕭皓辰沉默。

    沈熙姚鑽入他的懷中，「皓辰。我好怕！」

    蕭皓辰親吻她的額頭，道：「放心吧，如果帝都中的局勢再度惡化，我一定會動用非常手段的！」

    沈熙姚道：「我不想你再為我犯險！」

    蕭皓辰道：「傻丫頭，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嘛！」

    沈熙姚道：「皓辰，有你，真好！」

    蕭皓辰道：「那是當然的了！你還記得我們曾經的約定嗎！」

    沈熙姚道：「同生共死嗎！」

    蕭皓辰道：「怎麼總想著死啊，死啊的，真是的！我們約定的是，要永遠開開心心地生活在一起！」

    沈熙姚眼睛一紅，有些抽泣道：「可是，我給你添了那麼多的麻煩！」

    蕭皓辰道：「說什麼傻話，沒有你，早在白骨大殿，我就已經死了！」

    沈熙姚將嘴巴湊過來，道：「我愛你，辰！」

    蕭皓辰吻了上去，道：「永遠不分離！」

    「永不分離！」

    花前，月下，清風如波，兩人深吻在一起。

    這一幕真是美極了，水君城從遠處呆呆地望著他們，哈喇子從嘴角滴下，而渾然不覺。

    深吻過，兩人嘴唇分開了一些，目光卻仍是相對的，相交的身體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對方的溫度與心跳。

    「沒有什麼比和自己深愛著的人生活在一起，更加幸福！」

    「如果時間能夠停滯，如果人生可以永恆，他們願意將停滯的時間以及永恆的生命交託到對方手中！」

    月夜英雄醉，月夜美人香；月夜風雨寒，月夜清風爽。

    月夜有美人相伴，月夜有英雄執手，月夜有愛情開花。

    月前說我愛你，浪漫如同江上泛舟，如同蹬峰取雪，如同草原牧馬！

    一切，都僅僅是因為我愛你，這三個看似簡單，又飽含深意的繁體字！

    我愛你，所以可以為你付出一切！

    我愛你，所以可以毫不緊張地說出最酸楚甜蜜的話！

    我愛你，所以人生如此美好！

    所以山無稜，江水為竭；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

    另一邊，同樣不顧一切，深深愛著對方的還有兩隻山犬。

    已死的狼犬似乎感受到了愛人的危險，屍體上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幾道若有若無的煙氣，從頭、腳、軀幹裡慢悠悠地飄了出來，從遠處看上去，那似乎是狼犬尚未完全散去的魂魄。

    這些魂魄居高臨下的注視著自己的愛人，注視著正往自己愛人身上不斷捅刀的人類，它飛了過去，被它掠過的人類，全部失魂落魄地倒在地上，然而，這還不是終結，這道魂魄最終融入到金犬的身體裡，讓他已經暗淡下來的金色皮毛重現光澤。

    「汪汪汪！」金犬緊閉的眼睛重新睜開。那一刻，眾人感覺自己近乎停滯的心臟，重重地跳了兩下。恐懼和失魂讓他們無法動彈，眼睜睜地看著金犬張開了利齒，一口咬在電網上。滾燙的電流在它身體上流竄，將它的皮毛燒成黑色，將它的眼睛灼出鮮血，將它全身上下的骨骼電烙的蘇蘇的，幾欲散架

    然而，金狗不理會這些，它來回擺頭，撕扯著將自己困住的囚籠。然後，電網真的被撕開了一道缺口，這道缺口，也是它的配偶大鬣狗臨死前拚命撕咬的地方。

    終於，電路被中斷，金犬從網中走出，冷冽的目光落在唯一兩個仍能移動的人類身上。

    鐵邱男持刀站起，身體顫顫巍巍的，好像一陣風都能將他吹倒。

    女羅剎毫不猶豫地再次躲到了他的身後。

    兩人一獸，在這片曠野上進行著最後的對峙，對峙的畫面充滿著滄桑的血腥，沒有誰對誰錯，只有為了生存，為了復仇，而進行的最原始的搏殺！

    不管最後是誰勝利，都沒有哪一方是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