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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天之異子 第七十九章 最高級別會議 文 / 小妖方狄

    當著全天下人的面,蕭皓辰就這樣平淡且一往無前地向著天下最強的那個男人發起了挑戰,儘管這場戰鬥,要等到三年之後,但,單單向最強者挑戰的這種絕世氣魄,就遠非常人能及!眾人毫不懷疑,三年之後,蕭皓辰會攜捲著雷霆之怒,回歸帝都,力戰天下第一人,帝國秩序的最高捍衛者!他絕不會逃跑,因為,他是蕭皓辰啊,這個名字代表了一切!

    當然,他們也一致認定,三年後的對戰會以院長一面倒的勝利告終,因為,這個久居學院的男人,今天所表現出的實力實在太過強大了!

    院長立於空中,全身因為入骨的疼痛抽搐不已,身周的氣勢較之前矮了許多許多,不過在正常人的眼裡,仍舊高的可怕,他同樣舉起右手,冰冷的道:「好,我就等你三年時間,到時候,我倆公平決戰,我倒要看看你能進化到何種地步!」

    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它足夠讓好人變為壞人,讓壞人變成惡人,讓惡人變為魔王!

    蕭皓辰,當代最傑出的年輕人,沒有之一,三年之後,他能否進化到足以打敗院長的高度!且讓我們拭目以待!

    沈熙姚軟綿綿地依偎在蕭皓辰的懷裡,她的左臂枯瘦仿若乾柴,嘴唇煞白,冷汗森森,她不住的咳嗽,眼神遊移,有意無意地躲閃著對方望來的目光,蕭皓辰心中大痛,將她背起,正要隨將軍離開,剛剛醒轉的沈母卻將他們攔了下來,沈母呼吸急促,瞳孔放大,恐怕已經快走到人生盡頭,她顫抖著指著自己最為疼愛的女兒,懇求道:「讓我再看女兒一眼,可以嗎?」

    對於弱者而言。([])所有的願望都只能通過卑微懇求的方式勉強得來,蕭皓辰望著她,眉頭緊蹙。稍作遲疑後,將熙姚送了過去。

    沈母被兩位女兒抵著後背,勉強坐直,手掌溫柔地掠過女兒髮絲。目光中充滿了憐愛,她欣慰道:「女兒,你找了個好老公,媽媽相信,他會給你幸福的!」

    「媽媽!」曾經。為了將沈熙姚送往學院,沈母和沈父聯手演了一出雙簧,給她造成許多痛苦,當真相大白時,沈熙姚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多麼的疼愛自己,她眼含淚珠,倚著母親的肩膀哭泣起來。

    沈母道:「你是我和你父親年過半百得來的寶貝。是上天的恩賜。我愛你女兒,你的父親也非常愛你,只不過,他的肩上有太多太多的擔子,以至於不能向你傾盡所有的愛!女兒啊,答應我。不要怨恨他,好嗎!」

    沈熙姚哭的更大聲了。她埋頭掩面道:「你們是天地下最好的父親、母親,我愛你們還來不及。怎麼會有抱怨呢!」

    「真是好孩子!」沈母無比慈祥的笑著,看上去就像臨死前的迴光返照,當是時,一道詭異的白光自她體內驀然騰起,衝入熙姚的左臂內,白光似一座橋樑,搭通了兩人間的生命通道,沈母殘存的生機源源不斷地送入熙姚體內。

    枯萎的手臂重現生機,肌肉充盈,皮膚重現光澤,甚至連曾經耗費掉的一半生命,都有少數恢復過來,沈熙姚無比痛心地望著母親,她拚命地想要脫離開這束繞身的白光,但,母親一直在搖頭,溫柔地笑著,「孩子,你是好孩子,這是媽媽唯一能為你做的了,不要拒絕好嗎!」

    沈熙姚哭的更大聲了,沈父和兩位女兒倒在地上,淚流不止。

    母愛無私,一代仁母將生的燦爛留給了女兒,自己則勇敢地奔赴死境,她的無私舉動和老瘋子最後一刻的吶喊如出一轍,蕭皓辰心中酸楚,向著沈母深深的鞠了一躬!

    眾人沉默,彷彿都被施了魔咒一般,觀望著三人漸行漸遠,沒有一人敢於上前阻攔!

    院長身在空中,胸口起伏不定,陰沉沉的臉孔上佈滿了血污,他知道,如果自己還能動的話,今天一定會將這個大患徹底消除,可惜,天意弄人,老瘋子最後的一擊威力超出想像,居然給他造成了無比可怕的傷勢,他苦歎一聲,轉身消失了。

    這場席捲帝都的風暴就此散去,眾人同時舒了口氣,只可惜,他們並不知道,颶風的餘波尚未散盡,青青的原火又燒了過來!

    夜,月,回到府邸的慕容狄,看到的並非家人等候的笑臉,而是屍橫遍野的絕慘之景,包括自己的五房太太和剛剛出生的小幼孫在內,慕容府上上下下,共計三千五百六十五口人,全部慘死,府中斷絕了一切生機,除了陪自己前去赴宴的兩位女兒,慕容家再無活人!

    幾乎一瞬間,慕容狄便猜到了是誰下的狠手,他衝入後院,穿過小橋、在幽深黑暗的木屋之內,找到了對月獨飲的慕容天傾!那個曾經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

    月深沉,天傾倚欄獨飲,手上沾滿鮮血的他,一身長袍卻是白淨而光潔的,兩者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就如魔鬼披上了天使的外皮,圍在眼睛上的白綢子,被疊做平整,輕輕的放在桌邊,天傾望著窗外,俊秀到堪稱妖異的臉孔在月下反射著冷艷的光,好似精怪妖魅一般!

    在父親出現後,他並未表現出過多的驚訝,只是稍稍前傾身體,使得月光能夠更清晰一點,映照出自己的臉,他望著父親,嘴角掛著殘忍的笑。

    慕容狄直如五雷轟頂,他怒嘯道:「逆子,你連自己的親生兄弟、姐妹,甚至親生母親都不放過,你到底還算是人嗎!」

    「人?」天傾聳了聳肩膀,道「我是天道的傳承者,是天道在人家的投影,或許,從某種層次上來說,我已經算不得人了吧!」

    慕容狄瞧他一直擺弄著手中的杯子,不禁定睛去看,但見杯身通透,色澤圓潤,正是自己一直不讓他觸碰的墨玉寒杯,心中一凜,張口道:「人不人,鬼不鬼。慕容家出了你這樣的敗類,實在是家族之恥!」

    天傾朝天飲酒,大笑道:「從今以後。我就是慕容家,慕容家就是我!我將成為慕容氏新的開端!」

    慕容狄道:「人神共憤,天理難容,你真的以為自己能夠胡作非為?你以為院長會坐視不管嗎?」

    天傾淡淡一笑。好整以瑕地整頓衣衫,似乎馬上要參加高級的宴會,他道:「且不說院長現在深受重傷,就算他全盛的時候,看到慕容氏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又能奈我何!」

    慕容狄心往下沉,道:「你以為自己打的過我?」

    天傾自信地道:「平時或許不能,但今天你深受重傷,功力不足原來的一成,你覺得我會輸嗎?」

    慕容狄不動聲色,冷眼打量四周,他突然發現,從入府開始。自己便似乎踏入了天傾有意設下的圈套。目的就是不給他逃跑的機會,心中嘀咕,面色卻是不變,道:「你沒聽說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嗎!」

    「你不是駱駝,我也不是馬,咱倆的比較無從開始。更何況……」天傾向前踏出一步,手指微微翹起。「更何況,你已踏入我精心佈置的結界內!」

    「噗」的一聲。酒壺被天傾扔往湖面,就像是扯掉了手雷的安全閥,木屋四周,同時燃起了綠色的火焰,火光影影灼灼,直衝雲霄,片刻間,便已將整個小屋吞噬殆盡!

    ……

    因為死的太過徹底,慕容府慘劇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的事情!

    當焦頭爛額的院長氣勢洶洶的趕到現場,整個宅邸內的屍體已經腐爛地發臭了。

    天傾高高在上地坐在象徵著家主的位置上,一手托著下巴,低垂著頭顱,一副似睡非睡的樣子,青炎骨龍溫順貼心地趴伏在他的腳邊,望著院長到來,不禁伸長了頸子。

    院長強忍鼻尖的惡臭,望著天傾,心中又驚又怒,他難以想像,有人會不吃不喝的,在死人堆裡待上三天三夜,難以想像天傾會以這樣的方式回歸,難以想像,他竟是蕭皓辰之後,最讓自己頭疼的那個人,「你這個混蛋,我早跟你說過不要打破五世家原有的平衡,不要觸犯我定的規矩,你怎麼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慕容狄呢,他也死了嗎!」

    天傾雙眼一瞇,懶洋洋地望著院中的一角,在那裡,存在著一個四肢齊斷,眼耳俱無的人彘,令人驚訝的是,人彘全身所有的斷口處都有青色的火焰向外冒出,它在地上偶爾抽動一下,竟然還是活的!

    院長自問足夠狠辣,但當看到這個不人不鬼的東西的時候,還是難忍胃中一陣翻騰,「他……他是你父親?」

    天傾糾正道:「他是慕容狄!」

    院長手掌一翻,將生不如死的慕容狄從世間抹去,「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畜生,你怎能如此對待自己的親人,你還是人嗎!」

    天傾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把我救下來的,正是您吧!」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院長瞬間棲近至天傾的近前,右手從他耳邊穿過,逕直砸入他身下的寬椅,目光狠戾地逼視著他。

    慕容天傾對此沒有絲毫畏懼,他平靜地與其對視,熊熊燃燒的眼睛裡彷彿隱藏著無數圍著篝火跳舞的小鬼,他道:「如今,天下間留著慕容氏血脈的人只有我一個,你如果殺了我,就等於滅絕了整個慕容氏!」

    「你真是個混蛋!」院長臉色陰沉的可怕,身周殺意大做。

    天傾仍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絲毫不為所動,「有句話,叫做好人多短命,壞人活千年,我是混蛋,所以我才能活到今天!」

    院長的面色仍舊不見好轉,他道:「壞人長命,是在他所行惡事還未完全觸怒世人底線的情況下,一個人一旦觸犯人類的底線,他離死也就不遠了!」

    天傾抬起頭,猩紅的舌頭在嘴唇間一掃而過:「面對強勢崛起的蕭皓辰,你以為一般的惡人能夠對付的了他嗎?」

    「哦?」院長心中一動,目光中的殺意有所收斂。

    天傾趁勢站起,脫離了他的控制,轉身面對著慕容家的匾額,「如果一味墨守陳規,五世家只會坐等敵人崛起,而無所作為!」

    院長好奇道:「你能怎樣?」

    天傾道:「我能讓蕭皓辰死!」

    院長道:「我不信!」

    天傾道:「你必須相信,因為除了我之外,世界上你已無人可用!」

    院長望著他透露著妖異的背影。試探著問道:「你想怎樣?」

    天傾道:「蕭皓辰還未長成,他能如此大鬧帝都,是憑借軍方對他的支持。所以,為了毀滅他,我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消減軍方的力量!」

    院長冷笑道:「蟲族在外虎視眈眈。你要消減軍方的力量,不怕引火燒身嗎!」

    天傾不以為意的道:「非常時期,非常手段,與外在的威脅想比,你不覺得身邊的威脅更加可怕和直接嗎!」看到院長陷入沉默。天傾續道:「我知道您一直試圖保持軍方和帝國勢力的均等,使得兩邊斗而不分,左右制衡!但,現在的情況是,如果沒有你的援手,將軍可以以一人之力,獨挑帝國所有權族,當世。根本沒人能夠制衡他。而這還不是他潛力的極限,照這樣發展下去,不出十年,軍方的勢力將達到空前的境地,到那時,您再後悔就已經來不及了。

    院長目光一亮。道:「似乎有些道理!」

    天傾心中一喜,面色卻是不變。緩緩說道:「我以為,眼前的當務之急。就是逐漸削弱軍方的實力!」

    院長道:「現下的環境恐怕很困難吧!」

    天傾道:「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如此來做,便可以完成!」

    院長道:「沒想到,你還是個陰謀家!」

    天傾道:「我是個政治家!」

    院長道:「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天傾道:「處心積慮、機關算盡而最終功虧一簣,是為陰謀家!處心積慮、機關算盡,最終功成名就是為政治家!」

    院長笑道:「哈哈哈,好,說的好!」

    天傾道:「我要做萬人敬仰的勝者,而不要成為任人魚肉的雜碎!」

    院長雙眼一瞇,道:「那你可要用心了,勝者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天傾道:「我會的,不過在此之前,希望您能將我引見給其他幾位族長!」

    院長道:「你放心吧,既然我已經肯定了你,他們不會再有異議!」

    天傾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淺淺行了一禮,道:「希望如此!」

    慕容家的慘劇如一場野火,在官僚和富人的街區內越燒越旺,引得眾人議論紛紛。正當他們互相猜測,院長會如何處罰兇手的時候,慕容天傾,這個殺人狂徒卻已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黑塔第一百零七層的議事廳內!

    看到他的到來,本來在開會的諸人全部陷入了沉默。

    由五世家統領的帝國,自然是由家族內部的人員前來開會,事實上,這場決定帝國未來走向的重要會議只有寥寥數人前來參加,其中包括,剛剛接任了納蘭氏族長之位的納蘭若雪,重傷未癒的南宮氏族長南宮放和獨孤氏族長獨孤華,不發一言的沈氏族長沈飛,以及極少露面的韓氏族長韓破虛,再加上剛剛到達的院長和慕容天傾,剛好七個人!

    七個人掌控帝國的命運!

    他們手中權力之巨大,可見一斑!

    一向對慕容氏充滿敵意的南宮放,在見到天傾到來的時候,第一個叫罵開來,「我說院長啊,您是不是糊塗了,怎麼能允許這麼一個叛逆族人的惡子來與我等共事,萬一他也像對待族人那樣對待我們,到時候該怎麼辦!」

    院長不動聲色地坐到一直空缺的位子上,平靜地說道:「慕容家如今只剩下他一人,他不來,慕容氏豈不要缺席了?」

    南宮哼了一聲,道:「有句話叫做寧缺毋濫!」

    院長道:「那表決的時候該怎麼辦,缺了慕容氏,我們可是只有六人!雙數!」

    南宮道:「但這並不能成為我們接納他的理由,畢竟,您和韓氏都可以算雙票,甚至多票!」

    院長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和老韓就都算兩票好了,我們現在投票表決,同意慕容天傾留下的,請舉手!」

    南宮氏保持沉默,獨孤氏保持沉默,韓氏保持沉默,沈氏保持沉默,只有院長一人高舉著右手,還有,間隔了許久,才慢慢抬起手來的納蘭若雪,一共三票,南宮放哈哈大笑,道:「請他離開吧!」

    院長道:「等等,還沒完呢!不同意慕容天傾留下來的,請舉手!」

    南宮放道:「這還用問嗎,剩下的人自然都不同意!」話音未落,他便看到,舉起手來的,竟然只有自己,獨孤和沈飛三人,韓破虛竟是未曾舉手。

    他不可思議地道:「破虛,你怎麼……」

    韓破虛面無表情地道:「我久不參政,保持中立!」

    院長道:「韓氏中立,那麼贊成和反對的票數便都是三票,算是平局!」

    「不對,不是平局,是贊成的人數更多!」自從一進屋便只是聽著眾人講話的慕容天傾在此時突然開口,「我是慕容氏唯一的倖存者,雖然還未被正式認可,但理應保持半個席位,就算半票吧,我選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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