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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天之異子 第六十七章 大喜之刻,大悲之時 文 / 小妖方狄

    記住哦!這個初來乍到的男人,竟然能當此之際,如此果斷地做出這樣讓人震驚的選擇,所有人都驚呆了,但,無一人退

    他們怎麼能退

    蕭鸞鏗鏘有力地說道:「吾乃帝國少將蕭鸞,這是我發出的命令,你們必須遵從現在,馬上撤退,退到甕城中去」

    「他們能退,我們不能走」包括紫月在內,四位護法同時上前望著他們堅毅的臉,蕭鸞忽然笑了,他道:「都說不打不相識,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但同時,我也是你們的上司,服從上級的命令是軍隊八戒之一,你們必須服從退,馬上退出去」

    「少將」所有軍士齊聲吶喊,染血的眼睛裡充滿了不捨。

    蕭鸞哈哈大笑道:「這可是你們第一次稱呼我為少將,好,說的好,我既然是你們的少將,便要和將軍一樣,為這城中的所有生命負責,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少將」

    「撤,馬上撤退,現在就撤走這是命令」

    軍士們只覺得熱血如沸,同仇敵愾的心境與時劇增,他們很想留守在城上和少將蕭鸞並肩作戰,但,命令就是命令,在軍中下屬要無條件的服從上級的命令,沒有人能夠改變,於是,雖然極度不甘,但軍士們還是互相拉扯著,離開了城頭,退到甕城之內。

    城頭上,只剩下了蕭鸞一個人

    還有成千上萬。不斷湧來的血腥怪獸

    一人之戰,蒼生之戰,正義之戰蕭鸞和五小這對不離不棄的主僕為了心中的執著,獨面整片蟲海

    望著少將蕭長的背影。將士們的眼睛濕潤了,不知是誰第一個開始,他們單膝跪地,以軍人最高的禮節,參拜剛剛上任的少將。

    四位護法面色複雜的望著前方,之前對於蕭鸞的種種偏見轉化為一股濃厚的敬意,包括紫月在內,他們向所有軍士一樣。對著那個佇立在城牆上的蕭索身影參拜下來

    值此之際,一道翩翩的風姿逆天而上,登上城樓,與蕭鸞並肩而立。直面一切,「我不是軍人,所以你的軍法對我無效」沈熙姚淡淡地笑著,笑容那樣溫和,自然。彷彿面前張牙舞爪的面孔不過都是一張張可有可無的擺設罷了,她將五指插入蕭鸞的指縫裡,將自己的小手融入到對方的大手之中,「不管天涯。還是海角,哪怕一起去死。我都要與你不離不棄」

    「不離不棄」望著對方如水的眼眸,蕭鸞仰天長嘯。「得妻若此,我還有何遺憾」

    身側,肆虐的蟲族瘋狂湧來,腥風撲面,面目猙獰,戎裝的兩人佇立在茫茫蟲海之中,藍、白光芒交織湧動

    蕭鸞最喜歡將沈熙姚抱在懷裡,因為她的身體很軟,抱在懷裡,就好像個大娃娃,說不出的舒服沈熙姚最喜歡被蕭鸞抱在懷裡,因為他的身體很硬,被他摟著,能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安全感,感覺世界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蕭鸞和沈熙姚就那樣並肩而立地戰鬥著,鸞始終用自己的肩膀,為熙姚撐起一片安全的區域,直到那個時刻,鐵王額頭上的巨鉗劃破腳下的地面,割傷了沈熙姚的腳腕

    被蟲血浸染的蕭鸞前所未有的發起狂來,殺意滔天,平地裡掠起了高達十丈的血浪,修羅洪自浪中襲來

    曾經的詭異石書,現在的修羅洪,古漣大帝留下的四大瑰寶之一,它雖然受損嚴重,雖然邪惡無比,雖然很可能吞噬掉蕭鸞辛苦凝練的內丹,但,每到關鍵時刻,總是這件寶物不離不棄地守護在蕭鸞的身邊,救他於水深火熱之中

    修羅洪,由天外的隕石打造而成,書頁薄,可以吸納白骨,書面厚,可以豪取躁,兩者疊加,使得整本書自成一界,擁有對躁、凶獸絕對的震懾力

    這種震懾力,連蟲族都不能倖免,這也就是為什麼,作為古漣大帝四件法器之一,它受到的傷害是最嚴重的,因為蟲族的忌憚

    城牆下,深藍的海水不停的拍擊著堤岸,城牆上,血海如炸,將所有的蟲族卷食進來,無窮無盡的書頁上多出了一具具新鮮的白骨,蟲族在血浪中嘶聲吶喊,似乎連只會聽從命令的它們,都知道自己的靈魂將被鎮壓,身體將成為供人驅使的奴隸

    當是時,所有人都驚呆了,震驚於眼前發生的一切

    沒有了母蟲的庇佑,修羅洪成為了所有蟲族的夢魘,本來的激戰變為了屠殺,蕭鸞一血村莊被屠之悲,大開殺戒,所向睥睨

    血浪拍擊著他孤零零的背影,五小佇立其側,嗚嗚長鳴,蕭鸞腳踩血浪,懷抱沈熙姚,登上天途,向著天邊的那朵紅雲一步步地走過去,所有低級的蟲族都不能稍稍延緩他前進的腳步

    在距離過於靠近的時候,飄渺的紅雲幽然凝聚,帶動的周邊氣流紊亂不堪,紅雲凝聚出怪獸的形狀,一隻百足千節的可怕蟲類,和阿爾姆斯一樣,這只蟲子竟然也會說話

    「修羅洪,沒想到除了古漣之外,居然還有人能夠使用它」

    蕭鸞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大概也是十二位母蟲中的一個吧如果你參戰的話,這座要塞只怕早已經被攻陷了,我很好奇,你為什麼一直躲在幕後?」

    「我叫安穆斯,是母親的第二子,阿爾姆斯的哥哥……至於我為什麼不參戰,嘿嘿,大概是因為我對人類還算有點感情吧」

    「你對人類懷有感情?」蕭鸞充滿震驚地說道.

    「呵呵,就好像那五隻小狼崽和你的關係一樣。我和人類也存在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關係」安穆斯如此說道,「我本不想參加此次的戰役,可惜被阿爾姆斯硬拖著,實在推脫不得。只好跟了來,現在它既然已經死了,親生的子女們也陪葬的差不多了,那好吧,我走了,就留給你們一條生路」

    蕭鸞面無表情地說道:「人類和蟲族本是死敵,你留給我生路就不怕將來被我們反噬一口?」

    安穆斯道:「如果知道會被反噬,就施以狠手。母親當年又怎會被古漣鎮壓,一直封印到現在知道嗎,其實我很厭倦蟲族的生活,每日裡面對沒有思想、只會鞍前馬後的子女。簡直是一生最大的苦痛,如果你真的那麼恨我,如果你真的有本事,就來蟲族腹地,奪走我和母親的性命吧。我們本由人類創造,死在你們的手上,倒也無話可說」

    如晴天霹靂,安穆斯的話深深地震撼了蕭鸞的心靈。「你們由人類創造?怎麼可能」

    安穆斯道:「你聽過燭龍與混沌的故事吧?其實,我們蟲族的經歷與其類似混沌於我族由大恩」

    「什麼」蕭鸞尖叫起來。

    安穆斯道:「只可惜。天意不可違啊」

    說罷,安穆斯化身紅雲。飄回大海的盡頭,「年輕人,人蟲之間的對立與仇恨已經累計了近百載,哪怕是曾經將人族視若親人的母親在被困這些年後,也已經產生了可怕的恨意,兩族的戰爭在所難免,很可能,這也將是最後的戰鬥,所以,盡量變強吧,讓我看到,人類的潛力」

    飲著逐漸遠去的紅色雲團,蕭鸞的目光明滅不定,種種記憶的片段紛至沓來,這些碎片在他腦海內漸漸聚斂,凝匯為一根貫通始末的線頭,這一刻,他似乎終於捋出了一點思緒

    屍體為路,白骨為座,蕭鸞降下天際的時候,迎接著他的,是山崩亥一般的歡呼之聲。

    湧來的軍士們一次次地將他拋過頭頂,老人送來了珍貴的米粥,小孩為他戴上了草編的皇冠

    在這一刻,人民將他奉做英雄,只差頂禮膜拜的詭起來了

    四位護法紛紛走上前,同時跪地,雙手捧著貼身甲冑的一部分,將其進獻到蕭鸞的面前,「少將大人,請接受我等的道歉」

    長輯極地,他們深深叩首

    蕭鸞將他們拉起,笑道:「我可沒這麼小氣對了,將軍醒了沒有,我有事要麻煩他」

    「你要做什麼」

    「籌備婚禮,我和熙姚要在這裡完婚」

    ……

    三日後,一場在廢墟上舉辦的婚禮,在梟城所有人的精心操持下,隆重的召開了,婚禮的伴郎是將軍,伴娘是艾瑪,見證者,是容納百川的黃天和以德載物的厚土

    婚禮的隆重程度絕對是舉世少有的,因為,參加這場婚禮的人數超過五十萬

    深夜裡,當喝的伶仃大醉的蕭鸞,在幾個年輕人的攙扶下,步入婚房的時候一股充滿暖意的幸福感覺,瞬間浸滿了他昏沉沉的頭腦,蕭鸞與沈熙姚手橋手,相對而坐,紅燭、紅簾、紅窗花、紅被罩,紅衣、紅鞋,一切都是紅的,因為這是伊斯人最為隆重的儀式,是托付終身的大事

    窗外,樹影婆娑,院子裡沒有一個人,因為大家都想把入洞房的最好時候,留給這對在戰亂中結為連理的新人

    夜深,人靜,心連心所帶來的溫暖驅走了夜晚的寒意,兩人執手走到窗邊,互相依偎著,遠望皓月,互訴衷腸。

    情誼切切,耳鬢廝磨,這一刻,這樣的美好,美好的彷彿夢境燭火映照的剪影裡,兩人越靠越近,深情互吻,他們早已擁有了對方的身體,卻在此時此刻,感受到了之前從未有過的快感

    那種心與心極度靠近的感覺,讓他們彷彿真的與對方融為一體

    深吻著,撫摸著,扭動著,兩人的身體緊緊地契合在一起,迷亂中的沈熙姚,真切的感受到了心愛男子的呵護,她如癡如醉,迷濛的眼簾隨著身體的抽動漸漸的飄向遠方,落在院中盛開的桃樹上。讓他驚奇的是,經歷了三日前的大戰,這棵日久蹉跎的桃樹竟然未有任何的損害,桃花欣欣向榮的怒放著。好像要向全世界宣佈,這個夜晚是屬於他們的

    沈熙姚心中更加歡喜,她附和的呻吟著,目光進而向頂空漂移,她遍覽桃花,喜不自禁,將將收回目光,準備行至極樂巔峰的時候。一雙充滿憤怒的眼睛卻如冷水一般,潑在了她熱的發燙的身軀上

    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充滿了憤怒、嫉恨、殺意、嗜血,將剛剛還在滿樹桃花間流連忘返。如墜夢中的沈熙姚,瞬間拉回到現實世界,幾乎在一瞬間,她便猜測到了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察覺到熙姚身體的僵硬,正在不懈努力的蕭鸞深吻下去。問道:「怎麼了,我弄疼你了嗎」

    見到沈熙姚雙眼圓睜,表情僵硬地望著窗外,蕭鸞也意識到了氣氛的詭異。順著她的目光扭頭看了過去。

    他同樣看到了那雙充滿憤怒的眼睛,甚至被這雙眼睛裡所蘊含的實質殺意刺傷

    不過。在這種時刻,身為男人的他怎會示弱。即便對方殺意如熾,蕭鸞依舊坦然與其對視著,良久之後,他靜靜起身,將一件單衣小心翼翼地披在沈熙姚的肩上,自己則完完整整地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不知為什麼,連他都猜出了來者是誰

    ——韓剎

    帝國最高權族韓家,當代唯一的子嗣,隱藏在暗處的最大敵人,曾經令慕容天傾吃過大虧的男人

    對於他的描述,蕭鸞都是從別人的隻字片語中得來,但不知為什麼,他的心裡,早已經印刻出了此人的樣子

    眉直似尺,眼若寶石,面若冠玉,身高八尺的韓剎幾乎未有任何瑕疵,單論長相而言,他絕不輸給慕容天傾只是,他的臉頰略顯浮腫,眼眶非常凹深,顯然是酒色過度所致

    凜冽的夜風吹揚其韓剎滿是坑窪的衣擺,他的周邊盡被憤怒的氣息所掩蓋,自體內湧出的戾氣不停地在他三尺之內摩擦著,彷彿一個巨大的黑洞將他吞噬了進去。

    韓剎非鋤氣,氣此番行程的不順,氣自己的未婚妻居然會和別的男人成婚,氣和他苟且的男人竟然遠遠不如自己

    他憤怒地盯著蕭鸞,好像一頭擇人而嗜的猛獸

    沈熙姚的完美無缺將他心中的憤怒擴大到了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他等著蕭鸞穿衣站起,等著他佇立在自己面前,然後,在絕對公平的條件下,在自己未來的老婆面前,像碾死螞蟻一般,將他捏碎

    他就是這樣想的,他也將這麼做,他不認為蕭鸞能對自己造成任何威脅

    蕭鸞與韓剎相對而立著,韓剎較他年長兩歲,但清秀的面容不能顯現出一絲歲月的年輪,如果他不主動說出來,蕭鸞幾乎以為他和自己同歲

    「你的名字」韓剎咬牙切齒地說道。

    「蕭鸞,你呢」

    「韓剎」

    蕭鸞道:「你是韓家人?」

    韓剎道:「你不是早已猜到」

    蕭鸞道:「雖然我知道韓氏和沈氏有婚約,但我不會讓熙姚跟你走的,因為,她是我的妻子」

    韓剎道:「這由不得你敢碰老子的女人,今日你必須死」

    實質的殺氣於他身後凝聚,韓剎整個身體便如怒斬的狂刀,急衝而來,他身體上下,現出了大量灰色的雲團,雲團時而幻化為刀劍、時而幻化為盾牌,不停變幻著,好似擁有著自己的意識:「大混沌往生術」

    金、木、水、火、土,五行疊加,是為混沌

    韓剎的能力,竟然和混沌大神以及古漣大帝一樣,可以操控混沌雲這個世界上最本初的力量難怪韓家可以成為當世最強大的家族

    韓剎這一擊看似魯莽,實則暗含陰陽八卦之理,五行相生相剋之道,其中充滿玄妙,蕭鸞容身風中,竟然判不明他攻擊的方位,無奈之下,凝出風之壁攔於身前

    「刺拉拉」如剪刀裁布,韓剎的手掌竟然硬生生的穿過風之壁的阻隔,落在蕭鸞的肩上「噗」的一聲,蕭鸞肩上現出了一個淺淺的血洞,血洞之所以淺,是因為韓剎要折磨蕭鸞,不讓他死的這麼痛快

    「怎麼回事?」蕭鸞充滿震驚,不明白為何風之壁會在混沌襲來的時候失去效用。

    韓剎怎會向他解釋,大笑著,再次揮手來襲

    蕭鸞以太乙斷虛刃相攔,但情形和剛才一樣,混沌之力毫無阻隔的穿透過來,砍中他的左肩.「噗」這次留下的,是一道縱向的傷痕,傷口依舊很淺。

    韓剎再度襲來,蕭鸞寄出了自己的最強手段,龍捲風,當是時,海哭山崩,龍捲風摧古拉朽地在天地間盤旋變大,韓剎冷笑,身體一旋,混沌雲如大鳥振翅,撲向龍捲風,兩者相撞,如泥牛入海,未發出絲毫聲響,然而,不發出聲響,並不代表兩者勢均力敵,混沌雲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龍捲風同化殆盡,蕭鸞被幾招所傷,飛退數米,猛地噴出兩口熱血

    毫無懸念的戰鬥難以想像,兩者間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未完待續……

    記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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