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之異子 第一百七十九章 噓寒問暖 文 / 小妖方狄
皎白的光芒在她身後閃耀個不停,藍塞爾越奔越疾,幾乎一瞬間就消失在密林裡,在她走後,沈熙姚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光芒內斂,萬物變作平靜。
祭獻之力有一個極其重要的特徵,那就是,會在祭獻光明之神的過程中說出自己願意為此付出的代價,代價越大,則獲得的威力越大,代價過大,則祭獻不能成功![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沈熙姚在上次拯救蕭皓辰的時候,已經向光明之神獻出了自己一半的生命,此次,她在祈禱的時候,卻又說要祭獻全部的生命,這個將要付出的代價並非她具有的,所以儀式不能完成,於是,那些所謂的天光啊,威力啊並沒有降臨在敵人的身上,而是落在了她自己身上,徒有其表而已。
只不過藍塞爾身為人傑,做事小心謹慎,絕不願意隨便冒險,在察覺是光之一族的祭獻之力之後,便已經怕了幾分,再加之被對方散發出的威勢所攝,根本沒有考慮清楚,就已經逃了。
沈熙姚望著躺在地上,仍在對著虛空重複著機械運動的蕭皓辰,心中閃過一絲不忍,她用自己單薄的身體將他拉起,背在背上,向藍塞爾逃走的相反方向,遠行而去。
障眼法畢竟不是真的,以藍塞爾的聰敏才智早晚會發現這其中的真相,她要在趕在她回來之前,將蕭皓辰帶入一個安全的地方。
沈熙姚身為元素系異能者,身體單薄,羸弱,力氣不大,背著蕭皓辰這麼個大男人已屬吃力,又要不停的抵受他自背後的騷擾,吻咬,實在是艱難不堪,行動的速度很慢,她知道自己逃不遠,乾脆便拿了蕭皓辰的五星級貴賓卡,進了萬華酒社,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加之那裡有貓婆婆坐鎮,想必藍塞爾不敢亂來。
侍應們見她走過來時,還以為背後的是一具乾屍,紛紛驚呼叫嚷,直到沈熙姚出示了貴賓卡方才平息下來,在請示了經理後,將兩人請入了貴賓房。
一進房裡,沈熙姚便讓眾人退出去把門關上,自己則坐在了蕭皓辰的對面。
明艷動人的女子!
沈熙姚的絕美之態來源於無比的純淨與平和,舉止投足間散發出讓人心安的卓越氣質,以蕭皓辰現在的糟糕情況,在她端端正正地坐在面前時也不禁頭腦為之一醒,彷彿認出了來者是誰!
不過隨後,這股意識便被魂香醉夢丹無比強大的藥力所掩蓋,蕭皓辰的眼裡再次被無盡的獸慾所充斥,他衝上來,將沈熙姚撲倒,壓在身下。後者似是早料到會如此,任由他擺佈著並未有太大的反抗,只是自眼角處淌落的一行瑩淚,暴露了她此刻心裡承受的壓力。
每一個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溫柔的,是甜蜜的,是充滿溫馨回憶的,可此刻,蕭皓辰顯然難以將這其中的任何一點給予自己,他的女友還是藍塞爾,自己所做的,都只是一廂情願的付出而已。
沈熙姚哭了,雖然在心裡無數次的肯定了哪怕對方醒來後不會對自己負責,甚至大罵自己多管閒事,她也要不求回報的為他付出,因為,她喜歡面前的這個男人,打從心底裡,無與倫比的喜歡!
當日,表白被拒絕,她心痛如刀割,在長久的以淚洗面之後,卻明悟了一件事,那就是喜歡一個人不代表一定要佔有他,她只需要靜靜地站在對方的身邊,看著對方笑,陪著對方哭,默默地替他承擔一部分生活的瑣事便已足夠!
是以,沈熙姚一直命令和她簽訂了生命之契的靈寵金翠跟著蕭皓辰,把他的一言一行通過金翠鳥那渾圓似盤的眼睛傳達給自己。
當看到皓辰與藍塞爾在萬華酒社徹夜的激情之後,她稍有癒合的心又一次碎裂為一塊又一塊細小的碎片!本來已經下定的決心在一瞬間被打破,她傻傻的坐在那裡,幾天幾夜都不說話,蛇男還以為她是害了什麼病,心急火燎地去找老瘋子求藥,老瘋子則只是自遠處看了一眼,便擺擺手道:「心病還需心藥醫,她這相思病我可治不了!」
昏昏沉沉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幾日,在這幾日間,雖然她身心俱是備受煎熬,可還是不斷地讓金翠鳥傳來蕭皓辰的畫面,在看到藍塞爾給皓辰餵下春藥,不眠不休地做下五日五夜,蕭皓辰已經脆弱不堪,幾近廢人的時候,她下定決心,寧可違背和老瘋子之間的誓約,也要把蕭皓辰救醒過來!
這個魯莽的行動會帶來許多難以想像的可怕後果,而為了讓對方發洩藥力並由此**,不過是這些壞結果中最為輕微的一個!
趴在蕭皓辰的身下,沈熙姚嬌喘著,抽泣著,體內傳來的強烈疼痛與伴隨而來的快感沖淡了她對那些醜惡未來的想像,漸漸的,她開始主動的扭擺身體,以迎合蕭皓辰的瘋狂進攻。
和藍塞爾自內而外流露出的魅惑之力有所不同,沈熙姚的屬性是光,那是一種最為聖潔、高貴,可以淨化一切污穢之物的神聖力量。
是以,在第一次極致的瘋狂之後,蕭皓辰被藥物腐蝕的七七八八的精神一下子變得通透起來,風系元素和光系元素彼此交融,衝擊,如一對挽手散步的情侶在兩人的脈絡,丹海之內不斷流轉,虛耗過度的內丹在這種暢快的游曳中變得充實,精光四射,光彩重現。
奇妙的感覺遊走全身,兩人的週身被藍、白雙色光華所覆蓋,光蘊繚繞,仙風陣陣,整個包間內彷彿化成了一個充斥著靈力的仙蘊洞府,妙境橫生,綵帶遠眺。
恢復了意識的蕭皓辰以一種極其怪異的表情凝望著不住嬌喘的沈熙姚,欣賞著對方隨著身體的律動而上下搖擺的細長睫毛,欣賞著她臉頰嫣紅的絕美容顏,他驀地問道:「對不起,那藥威力太強,我實在是有點記不清了,藍塞爾呢!」
被他驀然間的發問搞得一驚,沈熙姚猛地睜開眼睛,同樣凝視著對方!面色幾經變幻後,最終歎了口氣道:「納蘭姐姐說這藥的效力實在太過厲害,所以便請我來幫幫忙!」
蕭皓辰忽地一轉身體,將她整個抱起,緊緊摟住,道:「我是沒了這幾天的記憶,可並不是傻子,你有沒有騙我我看的出來,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藍塞爾現在在哪裡?」
沈熙姚深知蕭皓辰對於藍塞爾的情感確實發自內心真實愛戀,無法替代,為免他聽到真相後太過難過,所以才編了那樣一套說辭,此刻,被他一語點破,立時覺得全身羞燙,嬌媚的臉孔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此前的種種妙境也因為感覺的不在而變得稀薄,她翻身坐起,披上襯衫後,坐在沙發的一角。
在兩人的身體分開後,蕭皓辰感到了一絲莫名的失落感,這種感覺在以前和藍塞爾的瘋狂後從未有過表現,他稍稍感到奇怪,畢竟,似乎那個丫頭更加理解自己的感受,會順著自己的意思施以柔術。
沉吟片刻,他暗罵自己真是種了病了,腦子裡裝的全是不堪之事。
正想整頓思緒,重新繼續追問事情的緣由,「砰」的一聲,房間的大門被外力強行撞開,門板高飛,在半空中碎為數段,藍塞爾迎著風揚的塵土踏入屋內。
她是擺脫了那些侍應的勸說,強行闖進來的,進來的時候,正和精赤著身體的蕭皓辰撞了個滿懷,兩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瞪視著,藍塞爾望著對方那恢復了澄明的瞳子,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換做別人面對如此情況,只怕也就這樣僵持下去,等著對方率先開口說話,再趁機尋找破綻,以瞭解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實情,可身為納蘭家的翹楚,藍塞爾沒有這樣做,在長久地沉默後,她決定先下手為強,主動發難道:「你這個不要臉的騷狐狸,居然把我老公偷到這裡來了!走,還嫌不夠丟人啊,快和我走!」一邊說,她一邊來拽蕭皓辰的手,像個發現了小三的原配似的想要把蕭皓辰拉回自己的懷裡,後者則是蹙著眉,將目光轉到沈熙姚的身上,但見沈熙姚在藍塞爾一番無禮的辱罵後,雙目變得濕潤起來,有晶瑩的淚光在眼眶中打轉。
蕭皓辰心中不忍,想要上前關懷兩句,可手掌被藍塞爾拽的死死的,且耳邊不斷傳來對方的咆哮聲,他忘記了這幾日發生的事情,所以出於本能,仍然將藍塞爾當做自己認定了的未婚妻,在對方的拖拽下,他雖然極為想要走到沈熙姚身邊關懷幾句,可始終沒有機會,只能無奈地被藍塞爾強拉硬拽著拖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