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三十一章 四海龍王 文 / 孤燈
第三十一章四海龍王
居然還和四海龍王扯上了關係，龍族又不是妖，也不是人，為什麼來趟這混水？原來這都是三位天尊的意思，龍王本身實力強大，是看守玄黃天尊這位強大妖仙最好選擇，無論是仙人還是妖怪都不敢拿龍族怎麼樣，他們只服三清道尊，所以由他們來鎮壓是安全保險的。
但這樣的情況卻給莫江南出了難題，他之所以想把這個後天的天尊放出來就是想激化仙界的矛盾，自己解決不了的就把事情鬧大，讓很多人一起來幫助自己解決或是起到輔助的作用。
按照莫江南的預想，是先避免自己與仙人直接對抗，破禁救人畢竟比武力衝突要安全得多了，如果鬧起來的話矛盾的焦點就不會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但現在麻煩了，想破禁就先得過龍王這一關，他們可是誰的面子都不會給，這與莫江南事先想的先不起衝突有矛盾。
靈仙老頭掛起了令人討厭的微笑，他這意思是你們這點能力敢去惹龍王？
要說直接以武力對抗，莫江南也不是沒有心理準備，只不過光憑自己的力量恐怕連滄海一粟都算不上。對神仙不滿意，就直接鬧到凌霄殿去，用真摯的感情感動上蒼？莫江南還沒這麼傻，那是理想化不現實的做法，把自己搭進去都不會有效果，沒有一定把握之前最好不要將自己處於風口浪尖之上，這是常識。
希望依然存在，這不是還有個對自己不錯的敖寧嘛。
想要突破龍王這個障礙，就看莫江南怎麼哄敖寧了，不對，應該說是說服她。仙界的人哪有這麼好忽悠，就算是妖怪你不拿點實際的出來也不行，光靠紅口白牙誰也不理你，這裡可不是凡界，沒有人是無知的，花言巧語能煽動無知的凡人，但對仙人就得有實際的利益。
心下有了些了頭緒，莫江南對眾人道：「諸位能否在此等候，我與敖寧有些話說。」然後對敖寧道：「跟我來，有些話我想單獨對你說。」
敖寧就跟著莫江南走，瞬移出去老遠才停下，莫江南還不放心在周圍布下禁制防止有人竊聽。
「你是否想要我幫你，把你們送到海眼處？」敖寧怎麼說也是龍王族的強大存在，莫江南一撅屁股她就知道莫江南想拉什麼屎，這是光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我知道海眼在哪，也是今天才知道它有什麼用處，但恐怕不能幫你的忙，雖然我敢和凌霄殿作對，父王那裡卻不可胡來，天尊會怪罪的。」
莫江南笑了笑道：「我不是要跟你談這些，要說這些的話當著眾人也可以跟你說。」
敖寧疑惑道：「那你要與我單獨說些什麼？」
莫江南道：「我想讓你看些東西，但這涉及到我的一些秘密，還沒到關鍵的時候，所以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因此才帶你來這裡，還請七公主多多體諒啊。」
敖寧道：「放心，你的事我不與別人說。」
莫江南點點頭，向敖寧伸出手，敖寧稍微一愣之後立即會意，把自己的手放在莫江南的手上。莫江南把敖寧的手握住，忽然周圍的景物就瞬間變換，變成了一個虛無的空間。
敖寧大吃一驚，這可不是障眼法，莫江南也沒什麼障眼法可以瞞得過她的。
「這是何處？」
「這裡是我的世界，我叫它平衡界。」
敖寧驚訝地四處探望，卻沒發現什麼東西，莫江南微微一笑，之前收進來的九個黑洞立即出現在周圍，然後其中一個瞬間化作一顆恆星，旁邊形成了許多行星圍繞著它轉，一個恆星系居然在眨眼的功夫就形成了！
「這些都是真實的東西，並非虛幻。」莫江南指著黑洞悠然道，「在原來那一界中，這些都是危險的東西，但是在這裡，我說它們沒有危險就不會有一點危險，這裡的一切都得聽我的，天尊到了我這裡也是無可奈何。」
面對這樣的情況，哪怕是敢大鬧仙界的龍族公主也有些轉不過來了，「這……這是什麼神通？我從未見過這開闢一界的神通，你是如何做到的？可……你只是個修真者。」
莫江南道：「聞道不分先後，得道也一樣，修為的積累只是量變的過程，最終修成什麼正果還得看運氣，這運氣就看個人的頓悟，有時候凡人也能悟出點道理，但他們的能力有限不能修，當然這都不是重點，今天我帶你來不是讓你看這些的，我是想讓你看看與你有關的東西。」
「與我有關？」敖寧疑惑。
莫江南伸手輕拂，一顆龍丹就出現在敖寧面前懸空漂浮著。
這下敖寧徹底地呆住了，顯然這顆龍丹她認識。
「是不是感覺很熟悉？這可是你們龍族的東西。」莫江南看著敖寧的反應，「之前你對我的感覺似乎就是來源於這個龍丹，如此看來我沒有料錯。」
敖寧一把將龍丹抓住，問道：「這龍丹從何而來？」
莫江南道：「這是我意外獲得。」
敖寧冷道：「胡說！龍丹乃是龍族修練之根本，豈是這麼容易獲得？」
莫江南道：「你是懷疑我幹了什麼？這絕對不可能，首先我築基用的就是這顆龍丹，肉身經脈全是用龍元打通的，這點你很容易就能發現，也就是說我還沒修行之前就已經得到了這顆龍丹，試問我有什麼能力對一個龍王族的強大生物做什麼？就算他睡在那不理我也是難撼分毫。」
想想莫江南說的也有道理，他的肉身修為在仙人面前無可隱瞞，細看之下確實是用龍元築的基，就算已經修練成了修真者，莫江南也無法威脅一條龍。這平衡界的出現應該是在莫江南修練之後吧，如此說來莫江南確實沒有什麼嫌疑，只是意外巧合而已。
「你認識這龍丹？」莫江南看著敖寧，心想這龍丹和她關係估計不淺。
敖寧道：「這是我王兄的龍丹，萬年不見，不想卻遭了如此下場。」
莫江南緩緩點頭，隨即道：「這是我在下界發現的，沒想卻和仙界有淵源。」
敖寧追問道：「你果真不知是何人下的手？」
莫江南兩手一攤道：「我的修行百年不到，何以知曉神仙的事，不過有一個人或許能給你些提示。」
敖寧忙道：「誰？」
「出來吧。」莫江南奇怪地招呼了一聲，飄然出現一個華裙女子，竟是一個靈體，想必肉身已盡毀。敖寧細看之下發現這個靈體的境界居然不低，已然有過金仙的修為，怪不得莫江南仙界都敢闖，敢情這已經有人指引了。
莫江南接著介紹道：「這是素顏，金仙，和我相遇的時候已經是靈體了，後來正因為這龍丹的維持才保住靈體不散，否則以修真界那點靈氣就危險了，還得感謝你王兄的龍丹啊。」
素顏白了莫江南一眼道：「不用你替我感謝，敖寧妹妹在仙界可是大大有名，今日得見十分榮幸。」
敖寧正悲痛呢，又瞪著素顏問道：「可是你害了我哥哥？」
莫江南無奈道：「冷靜，冷靜，我和她相遇的時候早已獲得龍丹，她也是感應到龍丹的存在才於肉身被毀之際依附過來，我們才得以相見，我想以你哥哥的能力不至於怕個金仙吧？」
敖寧道：「那可難說，以你這神通降服一條龍並非難事。」
莫江南道：「我才修行多久？你哥哥遇害的時候應該還沒我吧？從這龍丹上你應該能看出點問題來，你應該不會不知道，以龍丹的狀態來看這條龍遇害已有數千年，至於是誰下的手，我的見識少一些，素顏應該有自己的分析。」說完他朝素顏丟了個眼色。
素顏會意，對敖寧道：「以龍族的實力，我一個金仙肯定不是敵手的，至少要靈仙的修為或是凌霄殿的神仙出手，他們拿著天尊賜給的法寶自然有辦法對付，而且他們的嫌疑最大，因為龍丹是在下界找到的，本身仙界的人在下界出現就違犯了天條，凌霄殿自然會派人追捕，我就是這樣遇了難。」
敖寧想想也有道理，於是沒吭聲。
莫江南示意素顏繼續說，趁熱打鐵。
「事實究竟如何可以到凌霄殿問個明白，當然你若是這樣去問他們有可能不會承認，必須讓你父王西海龍王知道，再集合四海龍王一起拿著龍丹上凌霄殿去討說法，這樣一來他們就不可能不重視，終可水落石出。」
「對，讓父王他們去討說法！」
莫江南看敖寧正義憤填膺，於是趕緊在火上澆把油：「龍丹你拿去，我們都支持你！不過能不能順便幫我個忙？」
敖寧道：「是趁著四海龍王不在讓我帶你去海眼？」
莫江南乾笑道：「呵呵，七公主真是冰雪聰明，你帶我們去的話應該沒人敢攔吧。」
敖寧道：「既然你肯將龍丹還我，不管事實如何我現在都欠你個人情，帶你去是可以的，畢竟那海眼對我龍族來說並不重要，但你們必須等四海龍王都走了之後才可以進去，而且要記住這件事跟龍族沒有關係，我父王他們都不知道，完全是你們趁虛而入。」
莫江南笑道：「本來他們就不知道，只是那個老道士會知道你帶的路。」
敖寧道：「只是我自己，那便不重要了，我們這就走吧。」
……
仙界有海，分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當然四海並非全是龍王的地盤，在海上還有無數仙人修練的島嶼以及陸地。反正在一重天情況相當複雜，什麼閒雜人等都有，眾多妖怪也齊聚，相對於上幾重天的清晰門派劃分，一重天則更好混一些，再怎麼亂也不至於和整個仙界作對。
敖寧的父親是西海龍王，她帶著莫江南一夥人來到西海龍宮，那個靈仙老頭也跟著一起來。他就是想看看莫江南能不能破天尊的大陣，如果出手阻止的話他也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但他感覺沒必要，天尊的佈置是萬全的，不會有什麼破綻，莫江南再怎麼折騰都是無用功。
第一次看見龍宮，莫江南就覺得傳說其實挺靠譜的，這裡的確是個水晶宮。
只要有燈光一亮，整個宮殿就全都亮堂起來，金碧輝煌的顯示出富貴與大氣。
水晶的折射讓人眼花繚亂，以至於看什麼都像是寶貝。
與這漂亮宮殿形成鮮明對照的是西海龍王，這傢伙對相貌一點都不講究，身穿白袍，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頭上還頂著兩支角，和敖寧的美麗可人沒有半分相似之處，莫江南直懷疑他有沒有戴著什麼綠色的帽子。
「王兒！我的王兒！」西海龍王接過莫江南手裡的龍丹時痛苦得肝腸寸斷，洪亮的聲音嚇了莫江南一大跳，絞得海底的水流呼呼旋轉形成無數渦流，可見龍王在失控的時候是多麼嚇人。
然後龍王迅速冷靜下來，莫江南跟他講了事情的經過。
在龍王的威嚴之下莫江南依然談吐自若，跟著來的只有洛夷稍露怯色，龍王掃視了他們一遍，覺得都不是尋常仙人，他問莫江南：「照你所說我王兒是在下界遇害的？」
莫江南道：「龍丹是我在下界獲得，尋常仙人不會從仙界往下扔這東西吧？」
龍王自然知道他說的有道理，想想就明白這事和凌霄殿那幫神仙有著莫大關係，就算不是他們下的手，他們也一定知道這件事，有仙人下界這樣的事他們如果不知道那也是嚴重失職。
「豈有此理，竟有人欺我龍族！」老龍王怒不可遏。
敖寧道：「父王請召集龍族力量，一定要給哥哥討回公道啊！」
老龍王沉沉地歎了口氣：「此事干係重大，待我與幾位兄弟商討之後再做打算。」
說完，他忽然就飛身而起，化身一條白色巨龍，瞬間從萬丈深的海底躥出海面，頓時祥和的海面上空陰雲密佈。金色巨龍的大嘴一張，噴出個巨大的電球，電球在空中炸響變成巨大的霹靂劃破長空，直綿延數萬里！這威力哪裡是天劫能比的，就算在海底深處莫江南也能感受到這強大的威力。
諸島上修行的仙人都關門閉戶，龍王發怒他們也不敢出聲。
在西海龍王的霹靂炸響之後，東海、南海、北海也紛紛有了動靜，水柱沖天而起，又出來了三條巨龍遙相呼應，他們也口噴霹靂，耀眼的電光在空中連成一片，組織成一張巨大的網。
然後，四海同時捲起暴風雨，聲勢駭人。
莫江南幾個還在龍宮裡等待，只感覺龐大的海流在湧動，巨大的力量席捲著海裡的一切。
隨即四龍入海，西海龍王轉眼就回到了龍宮裡，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三個模樣差不多的龍王，一個穿青袍，一個穿黑袍，還有一個穿紅袍。那穿青袍的是東海龍王，是四海龍王中的大哥，黑袍是北海龍王，而紅袍是南海龍王，四個龍王聚集在一起，哪怕仙人看著都腳軟。
除了衣服顏色，莫江南可分不出他們誰是誰，感覺看上去都差不多。
「究竟是誰害了我賢侄，查出來定不饒他！」黑袍的北海龍王渾身都是暴唳的氣息，好像馬上就得找個人拚命似的。
紅袍的南海龍王怒道：「此事若不搞個清楚，今後誰還把龍族放在眼力？」
西海龍王只是看著青袍的東海龍王道：「大哥！」
東海龍王沉吟道：「先不要過於衝動，事情尚未真相大白之前切勿動怒。」
北海龍王道：「我們龍族怕過誰來，也就是給他們凌霄殿面子讓他們猖狂了，要讓我說憑什麼讓那些神仙來管我龍族，人管人，妖管妖，誰也別在龍族面前指手畫腳！就算天尊親臨那又如何？」
「休得胡言！」東海龍王喝道，「龍族可不像妖怪那般喜歡胡鬧，但也不是隨便讓人指手畫腳的，你們與我一同前往凌霄殿，玉帝那小子得當面說清楚，否則休怪我們翻臉！」
「好！」南海龍王脾氣也不小，「就聽大哥的，若是他們所為就得償命！」
「先弄清楚再說吧。」東海龍王走到莫江南面前道：「多謝小兄弟把龍丹帶來，還請在這龍宮住下，款待幾日以表謝意，待我們從凌霄殿回來還有重謝。」
莫江南當然明白，現在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嫌疑的，這就是軟禁嘛，不過正中下懷，龍王現在要趕莫江南走他都會想辦法留下，於是點頭道：「龍王太客氣了，恭敬不如從命。」
西海龍王對敖寧道：「敖寧你留下，招呼好幾位道友，等我們回來。」
說完，四位龍王相互點了點頭，再次化身巨龍騰空而起，直飛九霄之上。
在他們離去之後，大海的風浪才漸漸得以平息下來，烏雲散去，海面又歸於平靜。眾人這才鬆了口氣，那龍威實在太強大，洛夷甚至使用自己的全部修為在頂，連身為靈仙的老頭也面露輕鬆之色。
看著龍王們消失得無影無蹤，莫江南朝敖寧遞去詢問的眼神。
敖寧道：「你們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