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煞 第一百七十五章 劍靈 文 / 孤燈
第一百七十五章劍靈
御寶齋，南火堂。
給熙容天重塑肉身的過程出奇地順利，開始的時候百草道人還有些擔心，他不是沒煉過活物，成了精的東西都讓他丟丹爐裡煉過。但是那煉完之後就成了丹，雖然人的修行與煉丹是差不多的道理，可這畢竟是人，會出現什麼情況完全不可預料。
這事莫江南幹過，整個過程應該是沒問題的，至於重塑肉身的問題那就得看百草道人的水平了，也就是說過程沒有問題，但最後煉成的肉身有沒有用就得看熙容天的造化了。
兩位煉丹煉器大師直接把熙容天丟到丹爐裡煉，在莫江南證明了計劃可行之後，百草道人也就興奮了起來，他可是又學到了一手，這一手可以說是絕技啊，再加上他在煉丹方面的經驗，很快就撇開莫江南一手操辦了，原來百草道人在研究方面也有著遠超一般人的狂熱。
正好秀靈有事求見，反正也幫不上什麼忙了，莫江南就讓百草道人單獨處理，自己隨著秀靈去了。
秀靈之所以找來是因為有人帶來了一把神奇的飛劍，根據那人所說飛劍裡已經孕育出了一個靈體，也就是所謂的劍靈。這把飛劍已經損壞，那人要求修復飛劍，對這樣的情況秀靈顯然不敢亂來，人家的法寶已是成品，一旦有所損傷怎麼辦？秀靈自己肯定是擔當不起的。
莫江南一聽就來了興趣，所謂的器靈可並不好找，這不是你煉得好就有的，還需要長期的靈氣淬練，漸漸才能產生靈體。在地球的神話傳說中莫江南聽說過一件成了靈的法寶，那就是斬仙飛刀，傳說裡這件法寶厲害無比。不管是人是仙被盯上之後都難逃一死。
秀靈把莫江南帶到接待的偏廳裡，莫江南就在那裡看見了來修復法寶地人。
這是個修為深厚的元嬰高手，真元修為比莫江南都高出一大截，但莫江南看得出來他的修為極其不穩定，顯然以前依靠某種手段提升過修為，這人的修為狀況很像一個散修，正規門派裡是不允許根基不牢盲目提升修為的。
當秀靈對那人說明了莫江南的身份之後，那個人卻疑惑了。
「你就是御寶齋的莫宗主？」
也不怪他。現在莫江南雖然也修到了元嬰，但也只是剛剛提升的修為，比秀靈都還差了不少，怎麼可能師尊地修為比徒弟還差？不認識的人肯定都不相信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莫江南對他笑道：「正是。」
那人看秀靈這麼肯定，在莫江南面前恭敬的樣子應該是不假，於是道：「在下圖然，此番到來是聽聞御寶齋手段神奇，此飛劍已破損多年。想試一試是否可以恢復如初。」
竟叫徒然，光是這姓名就不怎麼吉利，怪不得會出事呢。
莫江南道：「能否拿給我看一看？」
於是那圖然就拿出一個長盒子，將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把古樸的三尺長劍。
莫江南剛要伸手過去拿。圖然立即提醒道：「小心！」只見那躺在盒子裡的長劍竟是斷的，分為兩截，其中劍尖的一截忽然光芒一閃，鋒利地尖頭往上一抬就要份起來。
微微一笑。莫江南不慌不忙地出手虛壓，那截劍尖象感受到了莫江南的壓力似的，重新又乖乖地躺進盒子裡，顯示了過人的御寶之術，看得圖然不住地點頭，已心生佩服之意。
莫江南對法寶的瞭解當然比一般地修真者要多，一件沒有經過淬練的法寶並沒有神識控制，使用一些技巧就可以馴服。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關鍵是那圖然絕對知道法寶會有這樣的反應，依然不加防範地將盒子打開，明顯就是想探一下莫江南地底，看莫江南有沒有資格修復這件法寶。
儘管圖然打著別樣的心思，莫江南也沒在意他這個舉動。
「你是個散修吧？」拿起斷劍，莫江南不慌不忙地問。
圖然臉色一變，陰晴不定地看著莫江南，他一時沒想到自己該怎麼回答。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修為絕對比莫江南高。和秀靈比起來也只高不低。那麼對方是如何看出自己修為有問題的？修真者只有在巨大的修為差距下才可能看透對方的修為，難道是莫江南故意說來試探自己？
他沒想到莫江南練得比較畸形。原神先給練上去了，他就只想著到底是不是對方在試探。
「你的真元相當不穩定，若是不能找機會潛修祛除後患，恐怕以後會有麻煩。」莫江南不緊不慢地說著，算是給了圖然一點壓力，否則這個散修就太拽了一點，莫江南現在可是一方宗師，這是對待宗師地態度嗎？
「多謝莫宗主建議，在下還是知道事情輕重的。」在一個比自己修為低的修真者面前感覺到無所適從，圖然心裡非常吃驚。
莫江南不再理他，拿著斷劍閉上眼睛像是開始沉思，許久都沒有說話。
該不是睡著了吧？好歹你先給我個說法啊，圖然無奈，只得恭敬地問：「請問莫宗主，這劍……究竟還能不能修復？」
莫江南睜開眼睛，毫不猶豫道：「能！」
圖然也沒想到回答得這麼乾脆，愣了愣才道：「莫宗主果然名不虛傳，先前我尋訪高人無數，但是對修復這件法寶都沒有辦法，原以為這神劍以無望恢復往日風采，卻不想……」
「所以我才是御寶齋的宗主，別人不是。」莫江南微笑著打斷了他的話，將飛劍放回去，重新蓋上了盒子，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道：「不過這事卻有相當難度的，你這把飛劍無論是佈置的陣法還是煉製的結構都相當好，有沒有劍靈先不說，它首先是一把極品飛劍。」
「對。對，莫宗主好眼光！」
「所以才有難度啊，修復這個可是很花心思地事。」
圖然現在已經完全明白，手一伸就拿出另一個小方盒子，大聲說：「這裡是一顆丹，能增加百年地修為，若是莫宗主能讓此劍完好如初地話在下願意以丹酬謝。」
莫江南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我再問你，你可是這劍原來地主人？」
圖然又開始愣住。
莫江南連忙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沒有原主人在場的話很難保得住劍靈。」
「這是何故？」圖然問道。
「你應該知道這劍靈是怎麼來的吧，是原主人用無數年的真元靈氣淬練出來的。」莫江南看著圖然的眼睛道，「煉器我會，但是想保證劍靈地完整必須要有原主人在場，他的身體與修為才能維持劍靈不至於消散，特別是在我重新熔煉飛劍的時候，劍靈不在劍體的承載之下很有可能消失。」
「怎麼會這樣？」圖然又為難了。
「不過就算沒有劍靈，這把飛劍仍然是難得的極品。」莫江南很無所謂地說。「你看著辦，該如何取捨是你的事，要不然你另請高明，或許有人比我厲害也說不定，請回吧。」
莫江南把盒子交還給圖然。開始下逐客令了。
圖然心念急轉，想想自己跑了這麼多地方找了這麼多人都沒有辦法，看來是天意如此了。這個御寶齋的年輕宗主的確是個有本事地人，竟然以新晉元嬰的修為能看出自己的境界不穩。對法寶的熟悉程度也令人驚訝，還能看出來這件法寶原來不是自己的，之前沒人能做到。
既然不能有個完美地結果，那留下把極品飛劍也是不錯。
「好吧，請求莫宗主出手將法寶復原，至於能否保住劍靈就盡量吧，天意如此啊。」
「那就請道友到南火堂別苑住下，有了結果再通知你。」
……
「先生。真的沒有辦法保住劍靈嗎？」圖然走後，秀靈惋惜地對莫江南說。
「當然有辦法，我剛才騙他的。」莫江南臉不變色。
「啊！先生你……」秀靈沒有語言了，這位什麼人都忽悠啊。
莫江南一笑道：「我對他給的酬勞不滿意，所以就把這劍靈留下了，還有你別以為他是什麼好人，這把飛劍根本就是他搶奪來地，不是他自己的東西。我再怎麼樣也是黑吃黑。」
「……」
秀靈不說話。莫江南卻在皺著眉頭看她：「你以前那個師尊沒教過你什麼東西嗎？」
「教的呀，要不我現在仍然是普通人呢。別說煉器了。」秀靈道。
莫江南搖搖頭：「他還是沒有把基本的東西教你，你知道對於一個煉器師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秀靈迷惑地睜著大眼睛思索片刻，許多念頭閃過，但還是不確定地搖頭。
莫江南笑道：「不是什麼煉器的知識、手法、陣法還有材料，這些都是基本的東西，應該去學的，只要是個修真者都會一點，但作為一個煉器師最重要地是如何在修真界混下去直到飛昇，不抓緊修練就沒有漫長的時間去讓你琢磨煉器，這個你別學我，我的情況特殊。」
秀靈點點頭道：「煉器師煉丹師之所以少，就是因為他們消磨了時間，很多人都活不長。」
莫江南道：「對，有的時候遇到難題需要等待，想增長見識也要有大量的時間，如果修為上不去那成就也不會高，因為壽命太短了。假設你是一個人修練，那安排一下時間還是足夠充裕的，但你想有進步就不能不接觸別的修真者，他們知道你長於煉器就會蜂擁而來，適當的練習是必要地，可你整天被修真者困擾地話那離死期也不遠了。」
「那怎麼辦？」
「給他們增加難度，提出各種苛刻的條件，這個我也和你說過了，還有就是要擺架子。」
「擺架子？」
「對，你看剛才那個人，來地時候一臉不屑，你以為誰求誰呢？到底誰是煉器師啊，以後就算你不知道也得擺出高傲的樣子來，到了這裡就得聽你的，否則請走人，現在你還能來找我，以後要你獨當一面該怎麼應付呢，記住，你的臭架子也是保護自己的手段。」
秀靈想想還真有道理，修真者不像普通人，他們是不能被煩事困擾的，孤高的性格正合適修練，怕的就是這樣那樣的事情太多，把修為落下了。
莫江南又笑道：「別以為我這是天姿聰穎自己想出來的，其實我也是和別人學的，那個煉丹的老草包比我狠多了，要死的人擺在他面前都可以狠心不救，光脾氣就夠人敬畏了。」
秀靈不解道：「若是做得太過，別人以手段強逼怎麼辦？」
莫江南道：「讓你擺架子，又不是疏遠所有人，那個煉丹的老頭做得就很好，他和大門派裡的高手都有交情，一般的修真者有誰敢動他？正因為他架子大，脾氣臭，軟硬不吃什麼們人都不理，所以能和他交上朋友的高手也覺得很有面子，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嗎？」
秀靈恍然大悟地點頭：「我原來的師尊也是這樣的，看來還是先生學得快呀。」
莫江南大汗，這似乎是歪門邪道？秀靈修了二百多年也太純潔了。
「我帶你去找那老草包，讓他教教你，哦……對了，他正在忙呢，這樣，你去召集南火堂弟子到正殿去，我對這些弟子似乎還沒有真正盡過師尊的責任，今天有空，讓他們一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