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煞 第一百一十九章 牛魔王 文 / 孤燈
第一百一十九章牛魔王
對於這一界，真人辦不到的事情很少，如果實在說有真人也辦不到的事情，那基本沒有其他人可以辦到。按莫江南所說的方法取神石其實水兒也能做到，只不過莫江南手頭有現成的東西，他馬上就可以收入囊中，等水兒準備好一切再來拿東西的時候，早就被莫江南取走了。
所以她只能有兩個選擇，同意莫江南的條件，或者是毀掉這神石。
機會出現在面前，這關係到宇宙構成的奧秘，水兒不想失去。但是機會不可能等你，你不抓住它就被別人抓住，有句話說得好，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不管你是否有意去準備。
莫江南的第二個條件是讓水兒出手除掉這個星球的妖王，水兒只有答應。
其實這對她並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她不喜歡受制於人，有點不舒服。
取出神石的過程並不複雜，淬練木之精華以支撐木元大陣，木生火，以此將那火之本源引出來。這個過程是十分詭異的，因為那火元神石並非火種，如果將它單獨存放的話不會發出任何熱量，它也因此而消失，所以引出來的時候是一路吸收木元，消耗的是純元力。
木精很難煉，原來莫江南還以為要費點功夫，不想水兒身上就帶著這東西，還是純天然的，不是自己煉製出來的，是從生長了萬年的老樹心裡取出來的，莫江南見都沒有見過。
以法力支撐著木元大陣，翠綠的木精飄舞在火山口的上空。
就看見那火山口翻騰的岩漿中漸漸冒出了一個通紅的物體，在木元力地作用下火勢更為猛烈，騰起的巨大火舌彷彿是在歡送，無數巨大的手將神石托出岩漿，進入了木元陣中。
這是引出來的。直接把神石從禁制中引出來，如此就不能再放回去了，一旦木精耗盡，那麼神石也將就此消失。所以莫江南在等神石上升到完全脫離禁制的時候就御劍飛身而上，祭出自己的煉爐一舉把那火元神石給裝了起來。
青筠萬萬沒有想到，她門派無數前輩都沒有辦法取得的東西就這樣如此簡單地拿到了。世間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你總是想做到一件事，當有一天你經過努力真地做到了。這時你發現並沒有自己以前想的這麼難。她看莫江南就做得很輕鬆，事實上莫江南也做得很輕鬆。
這就是所謂難的不會，會的不難。
不過當莫江南把神石收取，青筠正好奇地上前要看看究竟的時候卻被水兒瞪了一眼，立即嚇得呆立不敢動，她才想到形勢比人強，眼前這個女人比所有的妖王加起來都要可怕得多。
莫江南見勢安慰道：「不用怕，不就是真人嘛。有什麼可怕的。」
他當然不怕，他連仙人都見過，身邊就有兩個仙人，雖然有一個是曾經的仙人，有一個是准仙人。
還沒等水兒說什麼。莫江南又立即道：「先辦完事，咱們再提分贓地事。」
……
瀰漫著妖霧的群山綿延千里，這妖霧也是一種特殊的禁制，是妖怪天生具有的能力。
有真人帶著瞬移。莫江南他們到達妖王的洞府也就是眨眼地功夫。
水兒對著那瀰漫的妖霧忽然疑惑道：「似乎有些不對。」
莫江南問：「有何不對？」
水兒道：「這妖霧動勢怪異，與一般妖怪的護山妖霧不太一樣，以我的經驗，這裡地妖王正處在修練的重要關頭，或許是閉關尋求突破。」
莫江南道：「妖王尋求突破，那是什麼？」
水兒道：「妖聖。」
莫江南道：「妖聖很厲害？它們有些什麼能力？」
水兒道：「妖怪的修練主要是淬練肉身，這幾乎是唯一的修練手段，妖王的肉身已是無匹的強悍。除武修外沒有人敢硬碰，其實武修比起妖怪來肉身還是差了一些，他們只有在修為高出妖王一籌的時候才能相敵，而妖聖的肉身已是金剛不壞，我們真人在沒有法寶地時候也不敢硬撼。」
莫江南道：「成了妖聖不是該飛昇了嗎？」
水兒搖頭說：「並非如此，妖聖是妖怪在這一界修練的最高頂點，它們和修真者感悟天道而後飛昇不一樣，妖聖才具有踏破虛空的金剛不壞之身。在成了妖聖之後就必須尋找突破虛空的方法。然後以強大的肉身破空而去，否則等待他們的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爆體。」
莫江南明白了，原來成了妖聖之後雖然及其強大，肉身達到了難以毀滅的地步，但是離自己的死期也開始了倒計時，到了那個時候還不能踏破虛空地話，這妖怪就灰飛煙滅。
這一界地規則限制了生靈的形態，如果你不斷地變強，那到達了一定地地步之後宇宙就再不能容你，必須想辦法離開，否則你到達最高峰的時刻，就是毀滅到來的時刻。
「這麼說，你打不過它？」莫江南斜著眼睛看了看水兒。
「哼！它還沒突破呢，我們大可以打斷他的修練。」水兒不以為然道，「就算是他已經突破到了妖聖，我也有辦法對付它，哪個修真者沒有一兩件法寶，更何況是真人，人需要與野獸拼肉身麼？」
莫江南笑道：「那我就放心了，還以為你不是對手呢。」
水兒沒理莫江南，沉思後道：「這回就算你們不請我也要除此妖物，就趁它未修成妖聖之前，若是讓它突破了修為境界，往後再想消滅就難了，得花費百倍的力氣也不一定成。」
她是決意要剷除這個妖王了，莫江南眼前一花，她就直接飛到了群山的上空，
一手拿出那根長珊瑚。向下虛劃了一圈，天空中立刻就佈滿了水霧，那些水霧一直往下沉，綿延千里的山脈就籠罩在瓢潑大雨之下。等到片刻之後，大雨停止，下方的山脈妖霧盡散，景色非常清晰，看上去就和剛洗過玻璃一樣。淨化過的空氣無比清新，一切盡收眼底。
妖霧裡的禁制也隨之散去，法力隨著神通降下，山中地無數小妖倉皇逃竄。
突然，一個裂開巨大的山谷中轟然震響。
「哞！」
低沉的吼聲似乎抖進了人的心裡，大地隆隆，正主要出現了。
青筠嚇得在空中貼緊了莫江南，莫江南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道：「怕什麼。今天注定沒有任何懸念，今後這裡又會是修真者的天下了。」
莫江南當然不怕，他見識過真人的威力，而青筠見識過的只是妖王地恐怖，這是給她留下過深刻印象的。真人究竟有多厲害那只是傳說。萬一真人也擋不住的話今天可就回不去了。
水兒飄在空中，藍色的長裙飛揚，踏著一片騰騰的霧氣，再沒有任何變化。她沒有顯露修為的情況下只有真人級別的神識才看得出她的修為。其他人看來她地修為和元嬰期沒什麼兩樣。
一個黑影閃電般地從山谷射到空中，驀然出現在莫江南三人的對面。
莫江南看得一呆，牛魔王？
只見那妖怪長著個牛頭，兩隻尖利的角豪放地張開，像是一頂王冠，溜圓的大眼睛瞪得人心裡直發寒，一身的黑毛鋼針般豎立，他看著浮空地水兒。眼睛裡的神色明顯是憤怒。
他拿著一把長形三尖叉，旁邊的兩個叉刃和他的牛角一模一樣，張狂而霸氣。
在突破地關鍵時刻被打斷，任何人都會發怒的。
不過水兒顯然不吃這套，如果一個妖怪還沒有修成妖聖，那在真人面前還是和空氣一樣能當他不存在，僅僅一個境界就是天差地別。所以水兒依舊沒有任何表情，跟沒事一樣。
牛妖很明顯地憤怒了。在他看來這個女人不過也只是元嬰期。而自己已經接近突破的妖王可以輕易拿下對方，竟然還如此蔑視自己不當回事。更可氣的是那邊還有兩個修真者。一個金丹期一個才結丹，金丹期那個男人看自己的目光好像在看死妖一樣，他既憤怒又不能理解。
難道這就是無知者無畏？
修真者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大了，可以直接來送命？
本著謹慎的原則，他還是怒吼道：「何方狂妄小輩，趕來本王座下送死！」
水兒自然不屑理他，莫江南笑道：「的確是有點狂妄，不過確實有狂妄的資格，今天來主要是勸你改邪歸正地，今後你要聽從號令，再不可胡作非為，否則決不輕饒你。」
「挖哈哈哈……」牛妖仰頭大笑，那牛角都戳到後面去了，「你們很讓我意外，如此狂妄的人本王到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別說你們三人，整個修真界一齊來此又能如何？哼！我看是最近閉關放縱你們太久了，可曾記得你們聯手還被我追殺的日子？今日壞我大事，看我不將修真界殺個乾淨，以解我心頭之恨！」
莫江南趕緊朝水兒一指，笑道：「不用這麼麻煩，你只要能將她殺了就能解你的心頭之恨，不僅如此，今後你隨便見到誰都可以吹牛了，嗯……牛吹牛？」
「放肆！」牛妖大吼一聲，鋼叉就直向水兒刺來。
不就是個元嬰期的修真者嗎？他不屑地想，你們看來是個高手，我看來可屁都不是，當年這裡的元嬰期高手還不是被自己殺得一乾二淨。不過這些元嬰期的修真者不是被自己殺光了嗎，怎麼又出來一個？
他也沒想太多，不去想一個元嬰期的修真者怎麼可能穿越遙遠地太空來到這裡，就算真是個元嬰期地修真者，衝著這個能力也不應該小看了，這可是超過一般能力的修真者啊。
怒火中燒之下，他率先朝水兒發起了進攻。
但是他地鋼叉沒刺出多遠，水兒一直靜靜地看著他，然後輕輕眨了眨眼睛。
僅僅是眨了眨眼睛。
周圍的空間突然一陣波動，彷彿是水紋一樣在水兒的週身蕩漾開來，這波紋猛然間朝四周擴散，拂過周圍的莫江南和青筠，拂過山川河流，連周圍的雲彩都沒有撼動一下。
卻偏偏把這牛妖給彈了出去！
這是牛妖全力的一刺，卻發現自己的神識定不住對方，然後就是一股奇大的力量衝向自己，兩個力量對撞起來把牛妖直接在空中彈飛了好幾個跟頭，心神大亂的牛妖好容易才穩住身形。
牛眼比平時瞪得更大，直直看著水兒發了陣呆。
「真人！」牛妖咧開大嘴，呲著牙就喊出聲來。
他的反映並不慢，下意識扭頭就要逃跑，開玩笑，這絕對不是自己可以對付的，哪怕有一萬個妖王，對方都可以慢慢地折騰到死光光。除非，可以馬上晉陞到妖聖，或許還有一拼。
「且慢！」莫江南神識強大，已經發現了他要逃跑的意圖，這一聲喝止直接就震懾了牛妖的原神，彷彿當頭棒喝，「既然知道是真人，逃跑又有何用，想想你到底能跑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