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煞 第七十三章 天妖 文 / 孤燈
第七十三章天妖
並沒有花費多久的時間，御寶齋的南火堂就立在了會盟山脈上。
地方不好，莫江南也沒在這方面要求，有個位子就行，反正他也不指望在這裡修練，他只是想在這裡建立一個傳送陣，作為御寶星與修真界的接口。御寶星其實也不比南火星差到哪裡去，遍地的奇珍異寶沒經過修真者的開發，差的只是靈氣，莫江南最不在乎的靈氣。
其實他也不是很在乎什麼奇珍異寶。
南火星是南火天的核心，周圍許多恆星系合成一個大陣，其實就是一個星團。
這樣的大陣雖然效果很緩慢，但是經年累月蓄積起來的靈氣讓南火星得天獨厚。
莫江南也想過，將御寶星建成南火天這樣的龐大基地，但這對修為要求過高了，以莫江南現在的能力就算原神出竅也搞不定。他的原神分身用起來很吃虧，只相當於元嬰期修真者的實力，這樣的工程起碼得真人出手，而且一兩個真人還不行，需要一堆真人聯手施為。
一個真人都難見到，去哪裡找一堆真人？
要實現這個工程，核心的恆星系必須做成中心陣眼，行星的公轉都要在自己的控制下進行，按照特殊的軌道運行之後，才有足夠的引力牽住外圍的恆星系。莫江南也不明白這是什麼道理，公轉軌道按一定規律旋轉起來就如同電磁線圈一樣產生強大的引力，這些引力似乎是通過陣勢轉化出來的力量，而不是通常的萬有引力。
這樣的工程，光是計算軌道就及其複雜，莫江南不知道這幾個修真聖地是怎麼做出來的。
如果這樣說的話，從宏觀上看就不僅僅是一個陣了，有些接近莫江南地法寶概念。
首先這是個整體。組成大陣的每一個部分都是由自己掌握的，處於絕對的控制當中。
與以往大陣不一樣的是，大陣需要因地制宜，不是什麼地方都能佈陣的，就算沒有合適的陣勢也需要有法寶強化大陣，其核心還是法寶，大陣只是起到一個增幅的作用，僅僅是法寶地延伸。或者是周圍「勢」的增幅。
法寶就不同了，裡面雖然也是佈陣，但其結構和陣法都可以隨自己喜歡佈置。
這區別好比是泥塑與根雕。
所以莫江南感覺南火天這樣的大陣有些類似於法寶，但僅僅是從宏觀上類似。
正當莫江南在考慮著用計算機計算運行軌道的可行性時，他的南火堂就有人來拜訪了。人還沒到的時候莫江南布下的守山大陣就有所反應，就算是有修真者路過這個大陣也會有反應的，修真者福地地優劣並不是看你的建築有多宏偉，而是看你所處的靈脈。還有布下的大陣。
有人來拜訪他並不驚訝，讓他驚訝的是來者地身份，竟然是器盟的盟主左千秋。
他趕緊出去迎接，這人在南火星威望可不小，不管之前有過什麼都不能怠慢了。
「莫宗主！」左千秋一見面就笑呵呵地打招呼。
「左盟主。」莫江南也笑得無比燦爛。
這左千秋雖說有著元嬰期的深厚修為。卻還留著一副老相，之前莫江南看著感覺有些生硬，但今天卻顯得十分和藹，充滿了長者的魅力。掛著一副好像能包容一切地微笑。
左千秋打量了一番莫江南的南火堂，點頭讚道：「不錯，氣勢恢弘啊。」
莫江南謙虛道：「哪裡，一時倉促，讓左盟主見笑了。」
左千秋點點頭道：「是倉促了點，可你這大陣不一般啊。」
莫江南道：「左盟主以為如何？」
左千秋煞有介事地又用神識掃視了一遍，才道：「暗合玄道，變化多端。神識不敢輕易查探，唯恐迷失其內，莫宗主真乃陣法大家，我看這其中應該包含著七七四十九變吧？」
莫江南歎服道：「左盟主好眼力，不過說實話，這七七四十九變卻是難不倒左盟主啊。」
「哈哈哈……」左千秋笑道，「莫宗主過謙了。」
莫江南沒說假話，這樣的大陣難一般人可以。左千秋這樣的人可以輕易破解。這樣一說就暗拍了一下馬屁，所以左千秋也沒有否認。其實這大陣並沒有完全開啟。莫江南還沒有將傳送陣建立起來，也沒有什麼東西要守的，要不然應該是九九八十一變，神識都不敢往裡探。
「左盟主今日來我這小地方有何指教？」莫江南把話題引向主題。
左千秋答道：「莫宗主現在可是名聲大噪，我器盟裡的長老客卿都是仰慕得很，此次前來是邀請莫宗主到我器盟講學傳道，也好讓器盟裡仰慕莫宗主的人得以一睹真顏啊。」
莫江南連忙擺手道：「那可不敢當，器盟乃藏龍臥虎之地，個個都是身懷絕技神通的前輩高人，我雖說有些技巧，可畢竟入道太晚，在前輩面前談道，無異於班門弄斧，萬萬不可。」
左千秋也沒弄明白班門弄斧是什麼意思，堅持道：「莫宗主還是不要推辭了吧，御寶齋和器盟雖說都是修真，但是所長煉器使我們有更多地共通之處，多多交流也是好的嘛。」
莫江南想了想道：「確是應該多交流，只是講學傳道萬萬不能再說，我還要向諸位老前輩多多學習呢。」
左千秋一笑道：「如此我便回去等待莫宗主的到訪了。」
莫江南驚詫道：「左盟主不進去坐坐？」
「莫宗主的南火堂新立，如今怕是很忙，我就不多打擾了，告辭！」
「不送。」
莫江南看著左千秋離去，卻皺起了眉頭。
秀靈走過來問：「先生，那個左千秋太壞了，這次又是什麼意思？」
莫江南露出微笑道：「倒也不是他壞。這人一多，就出現了許多的利益衝突，維護自己的利益那也是人之常情，維護自己的利益也分兩種辦法，一是互惠互利，二是相互打壓，第一種辦法需要相互間有很多的瞭解，可能還要犧牲一部分利益。第二種辦法則更簡單直接。」
秀靈道：「那左千秋是想跟我們互惠互利？」
莫江南昂頭髮了陣呆，才道：「恐怕是第二種。」
秀靈擔憂道：「還是不要去了吧。」
莫江南搖頭道：「不，要去。」
秀靈道：「為什麼？」
莫江南道：「是禍躲不過，新到一個地方總是要拜碼頭地，他也不可能用太偏激地手段。」
「什麼是拜碼頭？」
「……」
銀河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圓盤，在這個圓盤裡閃耀著許許多多地星星，無論是誰也沒辦法數清。其中有千奇百怪的各式天體，這些天體相互獨立。又相互牽引，形成了龐大的銀河。
星團，是由許多恆星組成的特殊群體。
在銀河圓盤的下方，就有很多星團，其中有一個在修真界很有名。只是很多人不知道而已。
這就是下盟，又叫妖盟。
這也是一個上古留下來的星團大陣。
顧名思義，這裡生存著強大地修真生物——妖怪。
從實力上講，妖盟甚至強過修真界四方天。但是妖怪的智慧卻比修真者要低，所以妖盟一直是無序的混亂狀態。正因為他們的缺陷，銀河中的勢力就趨於平衡了，這也許是必然。
妖怪從一般的生物修練而來，與修真者不一樣，他們的修練幾乎都是被動的。生物生長在一條靈脈或是法寶旁邊，就得以吸取天地靈氣開始產生修練地本能。和靈獸的本能又不一樣，他們完全沒有正確的方法。其效率也非常低，所以妖怪的修練非常消耗時間，有的長達萬年才成人形。
修成人形是妖怪真正開始修練地一個重要標誌，從此他們衝開了靈智，一步步地向上修練，從妖兵到妖將，再到妖王，再成為妖聖飛昇。最終成就妖怪的修練目標——天妖。
人一旦多了就形成社會。他們雖然虛偽狡詐，但更多的是為了維護社會的平穩。
妖怪就不一樣。就算他們有了人形也不可能真正像人類那樣思考，有地妖怪也狡詐，但是考慮的只有自己的利益。大多數妖怪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開心就笑，生氣就打，比起人類來他們是單純坦白得多了，可這個妖怪組成的社會卻因此而烏煙瘴氣，沒有成為強大的整體。
這，或許就是自由的代價。
也不知道是什麼前輩高人留下的星團大陣，使這裡地生物獲利，從此就有了亂哄哄又無人敢輕視的妖盟。每天在各個修行的行星上，都有妖王帶領著自己的小妖在激烈大戰，他們爭奪地盤，爭奪修行的機會和生存的機會，他們並不是不怕死，而是沒有想到這麼長遠。
為了一時之快就以命相搏，很多東西他們都是死到臨頭才有體會。
妖盟和修真者不一樣，這些星球之間沒有傳送陣相連，只有修成妖王才有能力到處去。
在妖盟外圍的一個星球上，就正在演繹著一起追殺事件。
一個長著獨角的妖王手持一根大棍，帶領著自己地妖兵妖將架著妖霧飛行，這些妖兵妖將也都個個相貌奇特。妖怪畢竟是妖怪，就算修成了人形他們大部分也保留著修練前地特徵，或許是他們並不認為人有多好看，只有少數妖怪才會完全轉化人形，外表變成和人類一樣。
這些妖怪在追另一個妖怪，那個被追殺的妖怪是一個能力不算強地妖將，他的妖王被這群妖怪殺了，地盤也被搶了，再怎麼逞能他也知道自己無力回天，所以他只有跑。
可是他想跑，這些妖怪卻不願意放過他。乘興追殺而來。
他是一隻巨雕，確切地說是一隻金雕，天生具有飛行的能力，所以逃跑起來得天獨厚，不然早就被追上了。他只是一個妖將，本事沒有妖王這麼大，要這麼一直追下去遲早完蛋。
思索間，他已經又飛出了幾千里。追兵沒有追上他，他也沒能甩開。
於是金雕打定主意，再去投靠一個妖王，如果有妖王收留他，這次危機就算暫時度過了。
忽然眼前金光一閃，一個身著樸素道袍的中年人擋在他身前。
能夠這樣擋道的修為當然比金雕強，所以金雕認為這是某個妖王，之所以把自己攔下來估計是被這場追殺驚動了。或者是想管管閒事活動活動，或者……是想直接吞掉自己地修為。
「你是什麼妖怪？」金雕猛然停下來，雙刺握在手上警惕地問。
他知道這個「妖怪」修為比自己高，還想想著究竟什麼妖怪化人形如此徹底？
「他們為何追你？」那「妖怪」不答反問。
金雕愣了一愣，一時間竟沒有回答。就在這會的功夫追兵已到，金雕大駭，話也不再說就想避過這傢伙繼續逃跑，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忽然一動也不能動了。對方什麼時候做的手腳他都不知道！
「他們為何追你？」
那個穿著道袍的「妖怪」依舊不緊不慢地問，同時全發出金光朝周圍擴散。只見金光過處，從妖王到若干妖將，再到一大群妖兵，竟沒有一個能夠動彈的，場面真是詭異之極。
竟然問這個？妖怪之間打架哪有這許多理由，看不爽就你殺我我殺你的，莫非還要學修真者先擺一通道理再刀兵相見？不過金雕也不是傻的。他立即就意識到這個「妖怪」及其強大，或許強大到了妖聖的地步，不然你看他連動都沒動一下就將妖王禁錮，毫無反抗。
「我們大王被他們殺了，所以連我也要殺。」事實就這麼簡單。
「哦，看樣子你是逃不掉地。」那個強大得變態的「妖怪」道，「你想不想活命？」
「想，想！」很簡單的選擇。
「你是想被他們殺死。還是替我辦事？」又是一個選擇。
「我當然不想死。但小妖的能耐有限，怕是幫不了大聖什麼忙。」金雕已經確認對方是妖聖了。
「本座乃凌霄天帝。不是什麼妖怪。」那人糾正道。
「哦，天帝，天帝……您看小妖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他本還想說自己能力有限幫不了忙，可這麼一來萬一對方不救自己了怎麼辦？先把命給保下來，算是欠他一條命的，有了命再考慮如何給他辦事，這本是很簡單的選擇，妖怪的靈智雖然普遍比不上人類，卻也不是弱智。
那凌霄天帝頓了頓，才說道：「你替我統一妖盟，我要妖盟所有地力量。」
金雕半天沒反應過來，妖怪也是有智商的好不好，自己眼前這境況活下來就已經非常神奇了，還談什麼統一妖盟？他就斜著眼睛看了看追他的幾個妖怪，意思是說，老大您看看，就這幾位我就幾乎命絕了，要我去統一妖盟，我敢說你也不敢信啊。
凌霄天帝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隨意地一揮手，那幾百個追兵連同妖王一起竟化做飛灰，眨眼間就隨風飄散了。金雕的身體又恢復了活動能力，但他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忘記了動彈。
「你以為我是傻瓜？」凌霄天帝悠然道，「我說要你幫忙辦事，就一定有我地道理。」
金雕點頭。
凌霄天帝又道：「我會賦予你天妖之身，這一界除了我沒有誰再能傷害你。」
天……天妖？金雕只是傻傻地點頭。
「我再賜予你一身的法力，傳你**玄功，這一身的法力你也能稍微運用了，比起真正的天妖來你缺少境界，能用到什麼地步看你地造化，但是在這一界運用已經是足夠。」
金雕震驚地看著凌霄天帝。
「奇怪我為什麼能做到？哼哼，只要境界和領悟足夠，我就能造仙，這點連真正的仙人都比不上我。」他本是劫雲化成，天劫的作用不僅是考驗修為，還是煉就仙體的過程。
金雕一片空白，只能再次傻傻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