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煞 第一章 四方天 文 / 孤燈
第一章四方天
妖魔作亂過去了一年，蜀山派玄天長老將魔頭的最後一個原神俘獲，宣告了一個劫難的落幕。
度過一次大劫的修真界又開始了平凡而漫長的修練，這一次的劫難讓修真界的實力十失**，人才凋零，還好各門派都準備了一些接班的弟子，這些人都是在劫難之初就選好的儲備人才，他們必須肩負著各自門派重新崛起的重任，重新洗牌的修真界也需要出現新的勢力。
噬天老祖的原神盡數被鎮在鎖妖塔中，這些原神極難消滅，只能以鎖妖塔強大的能力慢慢煉化。而幾個妖王沒死的都被御寶齋關押，莫江南在他們的身上下了重重禁制使之再不能作亂。
莫江南和玉馨也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神仙眷侶，羨煞旁人。
由於玉馨的體質特殊，莫江南在短短的一年中竟能直達金丹後期，而且隱隱有突破元嬰之兆，這樣的速度只能說是嚇人了。修真界以前資質最好的人要結金丹起碼也得五年以上，這還不算從小築基打的時間，加起來算能夠在修行二十年之後結出金丹的都可以稱天才。
但莫江南關心的並不是真元修為，他急於加強自己的原神。
要在煉器方面再有所突破，他就必須使自己的原神更加強大，或者擁有更為強大的計算機。這兩方面對他來說提升原神是更為快捷的方法，因為他手裡還掌握著一個強大的生魂。
為了宿命，為了能解開心中的謎團，莫江南一咬牙就將嬴政的生魂全部煉化。
這也使得他的戰鬥能力突飛猛進，別看他真元修為只有金丹後期，但原神的強大讓他可以用原神分身戰鬥，再也不必像以前那樣擔心原神會被敵人打散。他地原神分身甚至比自己的肉身還要堅固。原神分身穩穩地擁有元嬰後期的實力，按以前的說法他這是神練功法的巔峰。
他有心要外出雲遊，但是對宇宙中的修真力量一點都不瞭解，所以不得不讓自己變得強大一些。連素顏對這一界的情況都不是太瞭解，因為她從仙界過來就一直被追殺。
原先剛開始修真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地球地修真界太危險了，不像世俗界有個統一的法規制度，散修到處下黑手也沒人管理，所以修行的歲月越長風險也就越大。然而對於更廣闊的空間來說。這危險毫無疑問更大了，或許只有真人才能應付這星際旅行中發生的各種突變。
原來地球的修真界由於地方小，大家處得熟了，因此大多數正規門派的弟子還是有保障的，若是在這宇宙中逛來逛去，碰上個修真者他又不認識你什麼門派，殺人越貨地事情只怕更多。
素顏只是告訴過莫江南，宇宙中適合修真的星球一般有兩種。
一種是有世俗界基礎的星球。世俗界基礎一般指的是炎黃血脈的普通人，在這樣地星球上能夠開宗立派，壯大自己的勢力。另一種是沒有世俗界基礎的星球，在這些星球上修練就意味著沒有傳承的門人接班，都是一些低等地生物。而修真者門下一般是不會收妖怪的。
但是那些沒有世俗界基礎而又適合修真的星球一旦有人修練，那必然是些強大的散修。
只有真人級別才能輕鬆在宇宙間遨遊，元嬰期的修真者雖然也有這能力，卻太勉強。
當然要是有素顏的星月輪也可以。但這是仙器，不是修真者所能擁有的。所以莫江南在聽到素顏說這個的時候就把地球上遺落地星月輪全都收了起來，一般人還好說，讓修真者掌握仙器那太危險。
……
在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裡，莫江南遇到了一個不該遇到的人。
「多日不見，莫宗主竟修為大漲，可喜可賀。」天機子笑瞇瞇地出現在御寶齋。
莫江南看著他就歎了一口氣，無奈道：「能再看見你就已經可喜可賀了。」
天機子永遠是那淡然的表情：「怎麼。是埋怨我不施以援手？」
莫江南又笑道：「看你說的，我什麼時候有資格埋怨一個真人了？」
天機子收起笑容，歎道：「這都是命數，你我都不能改變的命數。」
「據我所知，連仙人都無法掌握命數，或許神人可以？」莫江南點頭同意，不過他又笑道：「若是掌握了命數，一切都在自己的安排下發生。所有事情都預知了。那豈非無趣得很？」
天機子搖頭道：「不可猜度，比你自己高的境界永遠不可猜度。我們修行就是為了使自己長久地永存，活這麼長又是為了什麼？是為了知道以前不知道地東西，知道所有不知道地東西，如那世俗之人，若是有什麼好吃的東西他沒吃過，讓他就此死去定然心有不甘。」
莫江南看著天機子歎道：「不愧是真人。」
天機子肅然道：「我們都是為此選擇地修行，人總是不顧一切地想知道新鮮的感覺，未知的世界，有話說棄小道，而成大道，你也可以這樣認為：捨小欲，而成大欲。」
莫江南感慨道：「是啊，想體會所有的感覺，以生靈的壽命是遠遠不夠的。」
天機子頓了頓，繼續道：「若是先前你見到我了，今後就有可能誰也見不到誰了。」
莫江南皺眉問：「就是你說的那個劫？」
天機子點頭道：「這劫不僅跟你我有關，甚至和這地球的蒼生都有關。」
莫江南張大了嘴道：「又來！怎麼還沒完了？這次又是什麼東西？」
天機子搖頭：「若是所有的先機都能算盡，我也不止是真人了。」
莫江南狐疑道：「你這麼長時間來就是忙這個？什麼時候你也念起天下蒼生來了？」
天機子又笑道：「或許是我也想體驗一下解救蒼生的感覺。」
莫江南看著天機子，沉思了片刻又問道：「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天機子道：「是因為我算出你與此劫關係重大，你將會產生更為重大的影響。」
莫江南立刻嘿嘿笑著說：「怎麼我是救世主？老是拯救世界的確挺煩的呀。」
「哎，我可沒說你就是拯救蒼生的人。」天機子神秘地笑了笑，「只是說你很重要而已。」
「你這老頭子。說句好聽地都不會。」莫江南歎著氣，「你也看見了，我這修為什麼都做不了，有心而無力啊，修真門派的宗主混到我這個修為的還真沒見著，所以天塌下來，只好讓個高的去扛了。」
天機子笑道：「莫宗主何出此言，我還是很看好你地。這次的大劫怕是真人都難扛，你的幫助尤為重要，蜀山不是因為有了你的幫助才成就了一個真人嗎？所以你的辦法比我多。」
莫江南好奇道：「是什麼東西連真人都扛不住？」
天機子皺起了眉頭，緩緩道：「你知道，命數這東西只能看個大概，能防不能躲，所以我只知道這次地劫來勢極凶，其厲害的程度修真界數萬年都不曾有過。是以我四處尋訪，以期求得多一些幫手來抵抗，還有，我的天劫怕是快到了，這次的劫難將會發生在我天劫之後。」
莫江南恍然大悟道：「你原來是想假公濟私。想讓我幫你煉法寶渡劫啊。」
天機子也不否認，反問道：「那你幫不幫這個忙呢？」
莫江南點點頭，問道：「我最近想外出雲遊一番，又怕對情況不瞭解。你給說說。」
天機子問：「你想知道什麼情況？」
莫江南道：「就是整個修真界的情況，我是指整個。」
天機子捻著鬍鬚想了想，然後道：「整個我並不太清楚，因為就算真人的能力也有限，我只能給你說說這銀河之內的修真界大致情況，勢力主要分為四方天和上下盟。」
「四方天？上下盟？都是些什麼東西？」
天機子這才給莫江南詳細地介紹了一遍。
四方天和上下盟都是修真星球所在的恆星系，銀河系中主要就是這六股勢力。說是六股勢力，但在各個星球上都建立了很多不同地門派。只不過對於其他的勢力來說各個星球上的修真者都當成是自己人，其實一個星系裡也只有那麼一個星球適宜修真而已。
在這幾個星球上的靈氣都比地球要濃厚，所以修真盛行，在那裡修真都是公開的，甚至有地地方還是全民修真，各個星球間都有傳送大陣相連，當然一般的修真者肯定是沒機會。
四方天分為東地天、西水天、南火天、北風天，分別處於銀河的四個方向。相隔甚遠。在這四方天裡都有一個適宜修真的星球。上面有許多修真門派，還有完整地世俗界體系。上下盟分為上五盟和下三盟。這上下盟是全民修真，就是八個修真國度的結盟，十分強大。
莫江南聽得是目瞪口呆，片刻之後他才緩過勁來感歎道：「原來覺得這銀河系挺冷清，你這麼一說到是讓人感覺熱鬧非凡啊。」
天機子呵呵笑道：「怎麼可能熱鬧非凡，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銀河有多大，那四方天之間的距離連我這個真人都不能輕易跑一趟，別說全部的地方，就光是這四方天我都沒有全去過，絕大多數的修真者一輩子也沒到過第二個地方，就如同地球上的凡人看著火星一樣。」
「我也就是出去見識一下，想找些材料煉器。」莫江南也沒告訴他自己是要幫仙人重塑肉身。
天機子想了想道：「你若是想尋找珍貴材料的話最好別去我說的那些地方，那些地方就算有也被人拿光了，要去就去那些沒有世俗界基礎地星球，不過那上面很可能有散修高手，而且大多數都是真人級別的，萬一要是不友好的話，你這修為的去了怕是會出危險。」
危險莫江南倒是沒覺得有什麼。自己地原神分身可以面對一個元嬰高手而佔著上風，使用上法寶的話在真人面前也不是沒有自保的可能。關鍵的一點是現在玉馨竟然也到了真人境界地突破點上，只要她安心閉關一段時間，又一個真人將出現在修真界。
天機子看見莫江南滿不在乎地樣子，知道他也是有些把握，便拿出塊玉簡扔給莫江南。
「這裡面是我記下的星路圖，對你應該有些幫助。」
莫江南接過玉簡，道謝之後又問：「你在外面有什麼熟人？好關照一下。」
天機子笑道：「這點我早幫你考慮到了。你若是有機會去到四方天，任意一個修真星球都有崑崙門派，我再送你一塊牌，無論哪裡，只要是崑崙派地人看見都會把你當自己人。」
莫江南忽然道：「能掐會算就是有好處，你就知道我現在地想法，所以趕來送點人情想拉攏我吧，沒問題我盡力幫你搞件法寶去頂天劫。不過你得先告訴我那天劫是怎麼回事。」
天機子無奈道：「我是說那災劫與我的天劫有關，至於天劫你今後就知道了。」
莫江南笑道：「是不是那些雷電轟轟地劈下來，你頂過去了就飛昇？」
天機子道：「真有這麼簡單那就好了。」
……
天機子描述的世界的確令莫江南神往，說實話誰小的時候沒有這些幻想。在太空中翱翔是每個都嚮往的，只不過生命短暫能力又有限。總感覺人類注定要困在這宇宙的一隅。
現在莫江南發現這一切竟然有實現的可能，他還會害怕危險嗎。
人類向自然界挑戰從來就不怕危險，修真者要超脫這宇宙地束縛也不能怕危險。
他來到許勵修練的那個山頭，許勵正在專心致志地煉器。他發覺莫江南來了也沒有去理會。這是莫江南的要求，煉器的時候要專心，就算天塌下來也要穩得住，誰也不去管，否則一個小疏忽就能讓你手上的活報廢掉，煉器地時候你就是最大的，誰來也不要理他。
這是莫江南給許勵立下的規矩，也是莫江南父親經常對他的提醒。
許勵正在煉製一套戰甲。對他來說這也算是一件煉製起來比較煩瑣地法寶，在煉爐前他一動不動地監視著熔煉的情況，材料在煉爐裡的一切情況全憑他真元的控制，馬虎不得。
莫江南也就一動不動地看著。
對於別的事莫江南可能沒這耐心，但對於煉器他一站一個月都沒什麼問題，對於自己煉器是這樣，看別人煉器也是這樣。他沒有說話，在他的認識裡打斷一個手藝人手中的活是十分不道德的行為。這時候連話都不能說。而且對莫江南來說看別人煉器也是一種享受。
現在他地修為已經超過了許勵，許勵還沒突破金丹中期。而莫江南就已經差不多要凝元嬰了，這讓莫江南起碼有了一點當師尊的感覺。對於修為來說莫江南還是很滿意的，玉馨能碰到莫江南而活下來是一個幸運，但莫江南覺得自己能遇到玉馨更加幸運。
沒有玉馨，他修練的速度就不可能有這麼快。
就算能夠自創功法，他也只是和眾多的修真者一樣修行而已，根本就分不開心去煉器，因為一旦疏忽了修練，百年之後提升不了境界就得死。就算象家族那樣強行提升了境界，今後的修行只會更加艱苦，因為修為來不得虛假，你今天取巧了，欠下的債今後要加倍去還。
那些天賦過人的高手不要去比，比如玉馨，她身邊總是有靈氣圍著轉就是別人求不來地，莫江南雙修一晚上所得到地靈氣足有別人行功半年所吸收的量，這要氣死很多人。
所以說各人有各人地天賦，別人強大的領域不要比，你也有自己的領域。
如果別人強過你的地方你都不服，那你一輩子都會居人之下。
但這也不代表你就不用努力了，你在這個領域比別人的天賦高，那就應該比別人更努力，要不然就對不起你這份天賦。莫江南一向是這麼認為的，也一直是這麼做的，很多領域的強人都很勤奮，勤奮到變態，勤奮到自虐，天賦一般也只在這樣的人身上體現。
莫江南一直看著認真的許勵，他忽然覺得許勵也有天賦。
雖然說許勵這個人有些木訥、死板，但他卻能夠頑強地去完成自己的每一件事，這當然也是天賦，擁有這種天賦的人不一定比別人做得更好，但絕對比更多的人優秀。
許勵完成了熔煉，把材料分別控制好，用煉爐上的陣法穩住，就停了下來。
收了功，他走向莫江南，行禮道：「師尊。」
莫江南皺起眉頭：「你怎麼停下來了？」
許勵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這……我這就去繼續煉。」
「不，先別去了。」莫江南抬手打斷道，「我來這裡也是有些話想和你說。」
「師尊請講。」
「我打算將這裡傳給你，以後你就在這裡修行，可以自行收徒。」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