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 暗棋 文 / 孤燈
第一百一十二章暗棋
一塊鎖妖塔的碎片就足以讓莫江南推斷出整個塔的構造，以他現在對陣法認識之淵博，只須一部分塔身就能夠在計算機裡將鎖妖塔復原，構築出大致的模型。只不過蜀山還沒把材料給弄來，原先的鎖妖塔也是一座巨大的山峰所煉，可見蜀山先輩的巨大神通。
不過按照現在莫江南的水準來說重煉鎖妖塔要達到原來的規模並不難，原神方面雖然還不算太強，不是還有計算機的輔助嘛。但莫江南這次要做得絕一點，讓蜀山直接把小行星取來煉製，他要達到一個高度，要是還跟以前一樣那怎麼能體現他的水平？
要達到這個高度就不這麼容易了，想有萬全的把握，最好能有個超級芯片。
這芯片嘛自然是按照現今的科技水平煉製，他能參照的也只有現在的科技，科幻裡什麼光腦之類的東西是一竅不通，只能夠以量取勝了，將龐然大物做到方寸之間他還是比較拿手的。不過這大量的材料從哪裡來？莫江南深感頭痛，只有仰仗著沈家繼續搜集。
拿了白蛇之後莫江南不僅找回了自己的東西，還有意外的收穫，除了餘下的八根石墨大柱子那就是番天印和血幡，儘管天機子說現存的這些上古超級法寶都是水貨，可這水貨也不是修真界的人能夠抗衡的，莫江南不敢想像，如果是真傢伙的話連仙人估計都會害怕吧？
對於莫江南來說水貨番天印雖然是個好東西，卻也不怎麼放在眼裡。
真正讓他新奇的是那個血幡。
幡旗一類的法寶適合布大陣，其上的陣法一般來說都是無比精妙，但莫江南的目光不是血幡本身，而是那上面的妖物原神。
這麼多的妖物原神可是太珍貴了，若是有神練之法將其煉化可以助長修真者地原神修為，可能蜀山認為這樣的修行不是正道才沒有煉化這些原神吧。若是用來煉製法寶可就是真正的器靈。讓法寶有了自己的靈性，更能增加威力，作為陣眼更是使大陣威力倍增千變萬化。
莫江南關注的自然就是煉器方面了，他認為凡是生靈都有兩個組成部分，一個是物質部分，一個是精神部分，物質部分就是生命陣組，精神部分就是魂魄、原神。如果法寶中能夠完整地刻畫出生命陣組。那這件法寶就具備了成長性，也就是說這個生命陣組能夠繼續修煉，越來越強，但是這件法寶並沒有器靈。
如果用生靈的精神部分煉器，成功的話法寶才能擁有器靈，但這樣的法寶不會成長。
有什麼辦法又能成長，同時也擁有器靈呢？
有，就是將精神部分煉入刻畫著生命陣組地法寶。但是這樣一來它就不是法寶了，而是另一種生靈的存在形式。這不是煉製法寶，而是在創造生物！修真者在肉身被毀滅剩下原神之後要重新凝練肉身就是這個原理了，但修真者凝練肉身和凡人不一樣，修真者的原神之所以能夠聚而不散是因為本身就有生命陣組的印記。所以他們的原神能出竅，普通人的魂魄是沒有生命陣組印記的，出體就消散而開始輪迴。
就如傳說裡的那樣，人死後要忘記前世。奈何橋前要喝碗孟婆湯。
按莫江南地這個想法，人的記憶都存在生命陣組中，那魂魄就是一個芯片、處理器，是一種能量，能量如果守恆的話將會不斷地轉化輪迴，是永恆不滅的，但意識卻有可能被消滅於生命陣組中。也就是說一個人要是死了，他的意識也就不存在了。就算那個魂魄再次轉化成一個生命，也不是他，除非他地魂魄中象強大的修真者原神出竅一樣有生命陣組的印記。
凡是能夠原神出竅的修真者魂魄裡都有自己生命陣組地印記，牢不牢固而已。
物質和能量可以相互轉化，那是不是說靈魂也可以像煉器那樣煉出來呢？
想到這裡莫江南就激動不已，這是創造生命的神通，上古的神人女媧才具備的神通。上古流傳下來的神話裡只有兩個人具備真正神人境界的資格，一個是盤古。開天闢地創造了一切。另一個就是女媧，創造了天地間最神奇的存在——生命。莫江南的心目中認為這兩個神才是最高地存在。
其他的人有資格比嗎？那要看你都做過什麼，不要提那世俗界中傳說的什麼什麼化身，也不要提破壞力有多強大，就算你能滅了一切也沒有資格稱神。道教把三個境界分為真人、仙人和神人，這裡的神人並不是指世俗中說的神仙，而是真正具有大神通的里程碑式人物。
神人的的神通是創造，不是毀滅。
盤古開天和現代地宇宙形成理論多少有些類似，莫江南不知道是否有這兩個大神地存在，他想著如果自己有一天真的可以煉製生命，那是不是說明自己達到了最高地頂點？萬物都可以創造於自己的手中，這是不是煉器的最終境界？真要到了這個境界，當真是無所不能。
莫江南不敢肯定，不敢肯定是否能夠操縱能量與物質之間的轉化。
但他堅信，這就是自己的道，雖然很遙遠。
……
白蛇被禁錮在金剛罩裡，這也是法寶金剛罩的一個功能，莫江南教給她的禁製法訣不再管用，她無可奈何地被囚禁在這五光十色的球形圓罩裡。禁制就像是一把鎖，法寶就是攔住他的大門，若是你不知道開啟的法訣就只有強行衝擊大門，當然這必須是在你有能力的情況下。
她萬萬沒有想到莫江南教她的法訣收不了那根笛子，開始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後來莫江南告訴她，玉馨那根笛子裡的陣法根本就不是莫江南自己佈置的，是最完美強大的生命陣組，任何人都無法收取。她不知道生命陣組是什麼，但她知道這一次是被算計了。
從這以後莫江南就修改了法寶上的禁制。各個法寶地禁制都不一樣，雖然麻煩了一點，但是為了安全不得不這樣做。小心駛得萬年船，麻煩一點可以降低風險的話還是很划算的。
白蛇也沒想過能跑出去，她試過這透明的圓球罩，穩固得就算她在裡面自爆也能紋絲不動。這材料還無比堅硬，是她見過最硬的材料，眾所周知人造金剛石比天然金剛石要硬一點。而莫江南構築的結構加上法寶裡的超級鍵結硬度只會更高。就算那水貨番天印在手，白蛇也沒有把握能砸開。
御寶齋確實很可怕，先前白蛇他們已經注意到了莫江南，卻不知還是輕視了，這個修真菜鳥煉製出來的法寶連上古神器都不是對手，這點只有親身經歷過地人才深有體會。
白蛇算是親身經歷過，所以她栽了。
莫江南和玉馨一起看著空中漂浮著的金剛罩，裡面的白蛇顯然已經放棄抵抗。
「這是我的地宮。比起你那裡就顯得寒酸了，不過靈氣還是不錯的。」莫江南跟白蛇介紹著自己的地盤，「這本身就是極好的靈脈，外面有我的防禦大陣，對於修煉來說比你那裡強了千百倍。還很安全，不過我還是很羨慕你那裡地規模，有機會我讓金甲改造一下。」
白蛇看著莫江南沒說話，她知道這個男人還是講道理的。也不是睚眥必報的人，在有可能的情況下自己或許有生路。但他身邊站著的那個小女人就不一定了，這樣地小女人有著令人難以想像的報復心理，年紀輕輕就有一身恐怖的修為，還拿著這麼多嚇人的法寶，這要是使起小性子來會是多大地災難啊。
此刻玉馨就在冷冷地看著白蛇，任憑她千年的修為抵抗都感覺到壓力。
還好似乎這樣的小女人一般都會很聽一個人的話，在她眼裡世界只有那一個人這麼大。
看著白蛇不說話。莫江南又道：「怪不得千年前你能惹出大亂子，光憑這些妖物的原神你就把修真界搞得烏煙瘴氣了，這場散修的動亂中有三十個門派徹底消失，還有幾十個門派是元氣大傷，當然這是相互間的誤會衝突造成的，雖然只是一些普通地門派，但被你這麼一鬧修真界的勢力便弱了很多，看來女妖精要是作亂起來的確是禍國殃民啊。你說。造成這麼多殺孽你有什麼地方委屈的？」
「哼！」白蛇冷冷道，「落在你的手裡怎麼處置你就看著辦吧。但是我要提醒你，要是敢殺我的話噬天老祖不會放過你的。」
「噬天老祖？我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莫江南笑道，拿出一塊肉芝扔在地上，「雖然他很狂妄，但我不得不承認他所化的人形比我要帥多了，還有就是他得天獨厚地條件，肉芝比其他生物地生命力都要強悍，就像這一塊，不管怎麼割它都是活的，而且這傢伙什麼都吃，不停地吞噬同化著周圍地一切有機質。看看，原形都這麼厲害，化成的妖怪當然也不會弱。」
說著莫江南上前將那塊肉芝踩了踩，繼續道：「這東西還是一種混合體，裡面有許多類型不一樣的生命陣組，生命陣組你可能聽不懂，這樣說吧，他能有許多的分身，所以要消滅他很難，按這個推測他應該還有無數個原神，目前來說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對付。」
白蛇露出笑容：「你害怕了？跟你說吧，我身上有他下的禁制，要是殺了我他就會發現。」
莫江南也輕輕地笑了：「跟你說了這麼多，我就是為了告訴你：我也盯上他了。」
白蛇露出微微驚訝的表情，眼前這個先天境界的修真菜鳥也敢說這麼大的話。看上去莫江南也是個老大不小的成熟男人了，但是在修真界還是嫩得很，一般的修真門派隨便拿出個弟子就是百年以上是修為，論年齡莫江南一出門到處都是前輩，論修為，他才修真多久？
如果這話是由別人說出來白蛇肯定不屑，但是從莫江南嘴裡說出來就不一樣了。她承認這個男人的確有著自己的辦法。她接觸噬天老祖比遠遠莫江南多，但對於噬天老祖的實力卻沒有一個確切的認識，只知道那是一個很強大地妖怪，真實面目全都籠罩在黑色的迷霧中。
但莫江南卻憑著一小塊肉芝就判斷出了噬天老祖的那些本事，顯示出不凡的本事，白蛇雖然不是很能聽懂他的意思，但這個修為極低卻一向從容不迫的男人總能給人以內心的壓力。白蛇從心底竟對這個男人產生了一點信任，沒有來由地相信。或許他真能做到。
要怎麼才能做到？那個妖怪修為深厚，法寶難傷。
莫江南拿出一個金屬環在手中擺弄，似乎是由一片打磨精細的金屬條做成，他把玩了一陣之後才對白蛇說道：「你身上有他下地禁制，這點我從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察覺了，說實話這禁制我也能下，金甲身上就有我下的禁制，但是別人下的禁制我不能解。」
聽見莫江南說話白蛇本來眼睛一亮。但說到後面的時候眼神又暗了下去，怎麼說她也是個修為強橫稱雄一時的妖王，怎麼可能甘心聽命於他人？但是修行者都怕死，越是修得久的人越怕死，妖怪當然也一樣。那一身修為不是揀來的，而是在歲月裡積累來地。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有多少個百年？又有多少個千年、萬年呢？
世俗界的人可以說：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十八年的生命眨眼而過，所以人們輕生不懂得珍惜，但白蛇那可是千年的修為啊。那是世俗界多少條生命都換不來的。
莫江南看著白蛇，趁熱打鐵道：「我也為你惋惜，雖然你也對修真者恨之入骨，但經歷了千年我相信你也不願意輕易挑起事端，你更加不願意受制於人，去做你不願意做地事。」
被切中要害，白蛇差點就將心中怨恨表露出來。
雖然她掩飾了自己的表情，但莫江南仍然看出了她內心的掙扎。莫江南修為是不咋的，但是他原神地強大就沒多少人比得上了，不是直接動手的話他還是佔據相當優勢的。
「所以，我也不打算為難你，決定放你離開。」莫江南拋出重磅炸彈。
「什麼！你會放我走？」白蛇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情緒，驚詫得喊出聲來。
「江南哥哥！」玉馨也一臉不滿地看著莫江南。
莫江南笑了笑，伸手撫摸玉馨那柔順的長髮，他很喜歡這感覺。玉馨的長髮象緞子一樣柔滑。被莫江南這一摸她靠了過來。如同一隻小貓一樣溫順。
「放你走，你的番天印還給你。不過那血幡可得留下，造孽太多。」
「你為什麼肯放我走？」
能離開就很不錯了，白蛇哪裡還談什麼條件。
「我為什麼肯放你走……」莫江南笑了笑，將手裡的金屬環一拋，那金屬環就飛到了金金剛罩上空，而金剛罩開始瘋狂地旋轉，裡面地白蛇竟被禁錮得一動也不能動，眼睜睜地看著那金屬環透過金剛罩砸下來，準確地套在自己的頭上，那金屬環再一閃光華，消失不見。
「這是什麼東西？你對我做了什麼？」
突然恢復了活動能力，白蛇慌張地用手摸著自己的頭頂，卻什麼也沒發現。
莫江南解釋道：「那是一個禁制圈。」
「禁制圈？」
「對，如果你關注過世俗界的神話傳說，就會知道在傳說中有隻猴子頭上也戴著一個。」
「……有什麼作用？」
「作用嘛，就跟那個太歲在你體內下禁制一個道理，不過這個更厲害一些。」
「你……卑鄙！」
白蛇氣得說不出別的話，她這樣子很像當天玉馨被她挑逗時的模樣。
莫江南笑著說：「我想你搞錯了，我說了放你走，沒說不在你身上下禁制。」
然後莫江南就收了金剛罩，將白蛇釋放出來。白蛇一出來就兩眼冒火，化作一股妖風捲向莫江南，玉馨見狀想要出手，卻被莫江南先一步攔住。只見那妖風吹到莫江南面前就生生停止，白蛇直直定在那裡，再也無法前進半分，身體很想衝過去，卻被自己的原神緊緊拉住。
「對於掌握著禁製法訣的人，你是不能傷害地。」莫江南悠然道。
然後他原神稍微一牽動，白蛇立刻就抱著頭直直摔倒，在地上痛苦地打滾。
讓白蛇痛苦了一陣之後莫江南才收了法訣，這樣做只是為了白蛇放出來後能老實一點。
「為什麼要這樣做？」白蛇大口地喘著氣，差點就現了原形。
莫江南頓了頓，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回到那個太歲身邊，幫我做事。」
白蛇吼道：「可他也在我身上下了禁制，我殺不了他！」
莫江南一臉神秘道：「你要擺脫他對你地禁制，必須殺了他，當然不會是你自己出手，只是讓你提供方便，成為一顆暗棋。」
白蛇道：「我也可以幫他殺了你！」
莫江南道：「他一個人掌握禁制，我這可是兩個人，我和玉馨，你認為幫哪邊保險一點？」
白蛇又道：「他可是有千萬化身！」
莫江南道：「縱有千萬化身，他也是一個本尊，再告訴你一次，我這邊是兩個人掌握著禁制。」
白蛇想了想，似乎還有什麼不對：「你如果可能成功將他消滅，那我便能擺脫他的禁制，但怎麼保證會取消你在我身上設地禁制？我冒險幫了你，到頭來還不是必須受你所制？」
莫江南笑了，他想起來在白蛇地宮裡白蛇說過的話。
「我可以承諾到時候解除禁制，你可以賭，賭我會履行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