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太歲 文 / 孤燈
第六十七章太歲
「我來過這裡！」莫江南在空中對玄天喊道。
地面是綿延的群山，卻空出好大一塊不毛之地，如同傷疤一樣帖在大地上。
「這裡你來過？什麼時候？」玄天問道。
「大概是去蜀山你們蜀山開會之前，我們的目的地是這裡嗎？」莫江南說。
玄天點點頭。
「那趕快下去，這裡風太大了。」莫江南在高空掙扎著。
下到地面，莫江南更加感覺到這片山嶺的荒涼，別說飛禽走獸，連一株存活的植物都沒有，絕對是名副其實的不毛之地，到處是黃土與黑褐色的岩石，彷彿瀰漫著死氣。
「跟我來。」玄天說著就走向一個山坡上的煤窯。
「來這裡幹什麼？」莫江南往黑洞洞的煤窯裡看了一眼問。
玄天佇立在那裡，沉思了片刻才說：「蜀山的兩個弟子就死在這裡。」
莫江南怔怔地朝四周地面看了看，問道：「你查出是誰了？」
「查不出。」玄天走到煤窯口，神識卻在四處亂掃，「沈家的兩把飛劍是在這裡得到，所以這裡應該是事發地點，而且你應該知道劍對蜀山弟子來說是多麼重要，生死不離。」
莫江南點頭，卻不說話。
玄天施展虛空御物，伸手一虛抓就從煤窯裡拿出一件東西。「你來看這是什麼。」他將那東西拿到莫江南面前，這是一塊象牛皮一樣的東西，上面沾滿了黑色的煤屑。
「看不出來。」莫江南伸手摸了摸，「似乎是一塊厚厚的牛皮。」
玄天又道：「道教有一尊神明為太歲星君，民有諺語『太歲頭上不可動土』。」
「你說這個幹什麼？」莫江南奇怪地問。
玄天緩緩看了莫江南一眼，不緊不慢道：「這就是太歲。」
莫江南愣了半晌，搖頭道：「可我依然不知道，太歲是什麼。」
玄天解釋道：「民間的傳說和事實當然不一樣，道佛教教的神話許多也都是為了拉攏信徒而產生，世俗間關於修真界的傳說一部分有事實依據，但總的說來都是捕風捉影。所以這民間說的太歲自然也不是什麼神明，而是實實在在的一種生物，一種奇異的生物。」
莫江南茫然地聽著，玄天繼續說：「我手上這個就是民間說的太歲，在《本草綱目》以及《山海經》中稱為『肉芝』，食之能延年益壽，是現代科學家還無法確定類型的一種生物，按《山海經》的記載，『肉芝』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可以不斷地生長怎麼吃都吃不完。」
莫江南笑道：「有這樣一塊不就解決生活問題了嗎？」
玄天沒理會莫江南的調笑，自顧說著：「按照科學的說法就是這東西能夠吸收周圍的一切有機質，用以完成自己的生長，對環境的要求非常低，可以說它一點也不挑食。」
看著一個老修真者擺科學道理的確不習慣，莫江南無奈地搖頭道：「我們不是生物學家，在這裡將科學道理沒用，難道說你們那兩個弟子被這塊東西殺了？這怎麼看都是一塊肉而已，要有這麼厲害早把我們兩個給吃了，我還以為你發現了多了不起的事呢。」
「這還不夠了不起嗎？這片區域只有這東西存活下來。」玄天反問。
莫江南若有所思地點頭，不過他知道這塊東西絕對不是這個地區僅存的生物，那個小狐狸就是玉馨在這裡揀到的，這可不能對玄天說起，被他知道的話還指不定要找什麼麻煩呢。
「好吧，你的想像力很強大。」莫江南道，「那你說說這塊東西是怎麼殺死兩個金丹期修真者的？看現在軟軟的樣子砸個普通人都砸不死吧，難道說它還修煉成妖了？」
「據我的猜測，正是這樣。」玄天認真道，「你別這樣看著我，在蜀山的鎖妖塔中還鎮著一個千多年修為的樹妖呢，這並不希奇。周圍的地形我早就看過，這種地勢很容易聚集陰煞地氣，這是天然的大陣，再加上這肉芝本來就是一種極為古老的生物，非常可能……」
「那你帶我來幹什麼？」莫江南奇怪道，難道這蜀山長老閒到有空給自己上課？
「你精通陣法，我本來是要你看看地勢的。」玄天白了他一眼。
「我知道一些陣法，可不會看風水啊。」莫江南無可奈何。
「一個道理，風水的原理也是陣法，你先看看再說。」
莫江南只好放出神識，將這片山區掃視了一遍，觀察的結果卻讓他十分驚訝。
「你說得對，這裡的地勢確實和聚靈陣有點像，只不過好像倒置過來一樣。」
玄天皺了皺眉頭說：「聚靈陣誰都認得，你是說這種陣勢你也沒見過？」
「沒見過。」莫江南乾脆地說，「不過今天算是學習了。」
玄天低頭開始沉思，這裡地面死氣沉沉，地下又有濃厚的妖氣，顯然之前是妖物棲身之所。再結合西安試劍湖的事情，那裡的禁制似乎是從外部破開，而那裡，正是上個千年劫妖物被鎮壓之地，這二者似乎有著關聯……
想來想去玄天都沒有頭緒，他也算是個開明的人，並不像有的修真者那樣整天喊著降妖除魔，他也不需要妖物的內丹來提升境界，他現在的境界離真人只差頓悟。
還有一步之遙，他就能達到天機子那樣的境界，成為貨真價實的真人。
境界的差別使人的態度也變得不同，莫江南這樣的修真者對凡人的死活當然不能漠視，可到了玄天這樣的境界則根本就不關心，若不是損害到修真者的生命凡人死一萬個他都不會看一眼，連修真家族他都看不上眼。
而達到天機子這樣的境界就只等著度過天劫，以他看來連修真界的事情都不想管了，差距是遙遠的，除崑崙外絕大多數修真者在天機子的面前還是跟螻蟻一樣，死不死沒區別。
「看來也不會再發現什麼了。」玄天灑脫了一聳肩，看著莫江南說：「年輕人，你最近可是福緣不淺，要不是時日太短，我都以為你在修煉上古神練之法了。」
莫江南不想透露出嬴政生魂的事，趕緊說：「哪裡，不過是隨便揀點丹藥增加百年功力而已。」
玄天微笑道：「**的修為能通過服食丹藥提高，但原神可就吃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