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祖屋 文 / 孤燈
第四十二章祖屋
狗娃和莫江南兩個誰也沒敢動一下，莫江南的手依舊捂著狗娃的嘴，不僅沒敢放鬆而且是越捂越緊，他生怕這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年輕人會一下控制不住情緒暴露出來。
天空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像是野獸的咆哮，又彷彿鬼煞的低鳴，不僅是狗娃，連莫江南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感覺就如同置身與幽冥之中，又像是身處魔鬼之腹。
兩個人的神經都繃到最緊，莫江南還好，狗娃要是沒有莫江南支撐著這時可能已經崩潰。
終於還是撐到了天空大放光明，空中依然漂浮著那個恐怖的年輕人，而突然出現的道士已無蹤影。那年輕人黑色的道袍依舊是隨風飄舞，一點都沒有累贅的感覺。
「妖孽？」那個年輕道人終於出聲，他的聲音不高，卻極富有磁性和穿透力，至少莫江南和狗娃都聽得一清二楚，「當我是妖孽？從今天開始，我叫噬天老祖，天不佑我，我就噬天！哈哈哈哈……」
那笑聲似是衝破千年的束縛般暢快，莫江南眼前一花，天空已再無人影。
就算人已消失，莫江南和狗娃也是停了好長一段時間沒敢動。
「他……走了嗎？」狗娃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
莫江南撤去陣法，解脫似的鬆了口氣：「應該是走了。」
「我的媽呀，又看見神仙打架了。」狗娃直拍著自己胸口。
莫江南詫異地看著他，敢情這位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屁孩啊，但他忽然又嚴肅地拉著狗娃說：「剛才你也看到了，要是和這些神仙打架的是你，你認為自己可能活嗎？」
「我哪敢和神仙比啊。」狗娃哭喪著臉。
莫江南點著頭，語重心長道：「所以今天的事情，以及那把仙劍你都不能再和別人說起，你也知道那是神仙用的東西，神仙的恩怨你也管不到，所以東西要收好，不要讓人看到。」
……
又回到祖屋，莫江南平下心，靜下氣。他不斷告訴自己，那是修真界的問題，自己現在涉足未深，所以跟自己關係不太大。他自我告誡，絕對不要捲入修真世界力量的漩渦，雖然說哪裡都是弱肉強食，但世俗社會畢竟規範了許多，修真界可是連個警察都沒有。
但他這卻是一廂情願了，從他涉足修真的那一天開始，就不可避免地要融入修真界這個令人無奈的領域，不僅他避不開，**牽引著每個人，沒有誰能夠避開。
素顏又出現在莫江南面前：「剛才那個人妖氣很重，修煉方式也很奇特，只可惜我修為盡失不能識破他的本尊，你以後要小心他，因為我感覺到他非常危險，不，是極度危險。」
「嗯。」莫江南心不在焉地點頭，他的目光在作坊裡來回巡視，期待著有振奮人心的發現。
可是這個作坊和十多年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素顏，你覺得這個作坊裡有什麼地方特別嗎？」莫江南忽然問。
「不知道，我對你們家傳的手藝又不瞭解，有什麼特別應該是你最清楚。」
「可是我畢竟在這裡很長時間了，人總是有先入為主的思想，或許是我看習慣了沒注意呢？」莫江南在作坊裡轉著圈看，都轉十幾遍了。
素顏卻對莫江南很不滿意：「你有這時間還不如刻苦修煉，以你的資質要再不努力我怕是連丹都結不成，枉費你得到龍丹這麼好的奇遇，也枉費我這麼辛苦給你築基。」
「其實命數很難說。」莫江南振振有詞，「雖然我是個學者，不應該相信什麼命數，但是一個人再怎麼努力也是有極限的，你想想，修真的人這麼多，真正有成的能有幾個人？不說我這樣資質差的，就算資質再好，誰也不能保證幾百年內沒什麼意外發生，誰也不能保證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修真界裡存活下來，就算你天賦異秉，不小心丟了性命也是枉然。」
「那你就放棄了？要知道有句話，說是不努力的人就沒有一點機會。」素顏翻著白眼說。
「話不是這麼說，一切都要順其自然。」莫江南正色道，「你聽過道法自然這句話嗎？一切以自然為最大，萬物都遵循著規則，修真也有規律，要是逆水行舟則自尋煩惱啊。」
「你那點資格就敢說比我還懂？好歹我也是個金仙，我都不明白這修真界還有誰敢說自己明白的？」素顏看莫江南這態度氣就不打一處來，這都怪和百草道人鬼混的難段日子，莫江南不僅修為沒有提高，而且還沾染了一大堆的壞脾氣，彷彿自己真的很厲害一樣。
「不敢不敢。」莫江南連忙堆起笑臉，「你可是仙人，在這一界和那些修真者比那就是巨大的檔次差別，不過有句話：道可道，非常道。每個人成功的路徑都不一樣。」
「你好像每次都說這句，不能說點別的嗎？」素顏很不滿意。
「說什麼別的，我好像就會這句。」莫江南絲毫沒有臉紅。
素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莫江南，不過美女終究是美女，千姿百態才能展現出萬種風情，老是同一種表情就相當無趣了。素顏雖然失去了修為，但她擁有著不亞於玉馨的美麗，莫江南很不願意老是看著她一副板著臉的觀世音模樣，所以就出言逗她一下。
「算了，我也不說你了，不過你可是答應過要幫我凝練肉身的。」素顏歎氣說。
「放心，如果我能煉製更高性能的計算機，再找到材料，這一點問題都沒有。」莫江南好像成竹在胸的樣子。
「我怎麼能放心，強大的修為才是一切的基礎，」素顏忽然眼睛一亮，「對了，玉馨那個小丫頭的病是你治好的，她的資質你應該最清楚，你有什麼發現？」
莫江南翻起眼睛想了想說：「她的體質很特殊，說資質不好，她吸收靈氣的速度卻及其恐怖，令人咋舌，說好嘛，靈氣過快聚集超過了她煉化的速度還是會有生命危險。」
「那你知道自己的資質如何嗎？」素顏又問。
「我恰恰和玉馨相反，這幅身體對靈氣根本就沒有吸引力。」莫江南無奈地歎氣，但他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研究生命陣組的時候發現玉馨的生命陣組和我的似乎剛好互補，要是把她吸收靈氣的能力分一點給我那就完美了，嗯？你問這個幹什麼？」
素顏神秘地笑了笑說：「我想有個方法能讓你修為快速提高。」
莫江南也感興趣了：「快速提高？什麼辦法？」
素顏一字一句地說：「你和玉馨，雙修。」
「雙修？」莫江南的思維轉了一圈終於才明白了這意思，「這個不好吧？首先這涉及到別人的終身大事，她不一定願意；其次，我可是比她大十一歲呢；最重要的，你這還只是猜想，這雙修到底對我們的修為有沒有幫助還不一定，太草率了。」
素顏針鋒相對：「首先，玉馨是喜歡你的，她一定願意，這個我敢肯定；其次，你以為大人家十歲就很了不起了？愛因斯坦的父母年齡差距也是十歲呢，他們結合能生下地球上凡人都認同的天才，不試試怎麼知道？」
「連愛因斯坦都知道，你真了不起。」莫江南很是佩服，「不過我總是覺得我們站在一個很崇高的位置聊著一個很猥瑣的問題，說到這裡我很想知道，你以前有沒有雙修過？」
「你問這個幹什麼！」素顏似乎難得地羞澀了一下，她立刻轉移話題：「玉馨的病你這樣處理的確是可以暫時緩解，但是她這樣修真以後是要被自身限制住的，你給她煉製的那顆元嬰是一個重大突破，可她也會因此而停頓在這個境界，最終還是暴體而亡。」
說到這裡莫江南沉默了，素顏說的絕不是胡言亂語，他自己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素顏看見莫江南沉思，又繼續加了把火：「只有自身的修為才是最真實的，有了修為做基礎你才能做別的事，這才是正道。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為了個虛無縹緲的承諾耽誤修行，在這間屋子裡轉來轉去，你看這裡都有什麼？就算是祖祖輩輩留下來的東西那終究也是凡物，但如果你修為提高了，還有什麼事辦不到？就算要煉製仙器、神器都沒問題。」
莫江南忽然跳了起來：「你剛才說什麼？」
素顏奇怪地一愣：「仙器，神器？」
莫江南的眼睛放射出光芒：「不，你說祖祖輩輩留下的東西！」
他又在作坊裡轉了起來，眼睛掃過一件件物品，目光最終在那把年代久遠的鐵錘上停留。
對，就是這個，作坊裡所有的東西都換過，唯獨這鐵錘一直在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