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一章 抉擇 文 / 破銅一塊

    第七卷在光與暗之間

    第一章抉擇

    「影輕羽要結婚了……」

    金連臉上依然掛著微笑，可是秋月卻早已看出，這笑中有的只是苦澀，她也不說話，只是等待著金連回答。

    很顯然，他只有二個選擇，第一，繼續在這，用秋月計謀，迅速顛覆神殿，擴大自己勢力。至於第二……拋下這裡一切，快成功的一切，殺回東方。

    金連閉上眼，再次睜開時，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他用手輕揉太陽穴：「讓我想想!」

    「你只有三天時間，十天後，她會完婚，和西門家的那個人!」拋下這一句，她便消失了。

    房間裡只剩下他一人。

    回去……不回去……回去……不回去

    他痛苦嘶叫一聲，曾經，他嘗試著盡最大努力，想要忘卻那個人身影，可是無論是困心咒還是絕情魔功，甚至他還提出讓青龍封印這段記憶，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

    到後來，他驚恐發現她的一顰一笑，丹唇外朗，那含情如墨的身姿，早已深深融入自己心中，無法忘卻，閉上眼，往日點點滴滴猶如昨天。

    可是……

    可是自己先「背叛」她的，自己先背離了那個誓言，而且自己也祝福過他們了。但，徒然之間，當日藍雷一句話呈現出來：「她是被迫的……對不起，我擅自對她用了搜魂，可我看不下去了，令我驚訝的是，她身體上有股未知力量阻礙我，傾盡全力，我才發現了了一些……」

    藍雷接著說：「她叫我轉告你一句話!」

    「什麼？」

    「請告訴他，我不愛他!」

    此刻金連泛起一陣苦澀，他當然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他輕輕念道：「請告訴他，我不愛他，笑著難過，自我懲罰，終止這一切掙扎，狠了心說真心謊話，別告訴他，我還想他，恨總比愛容易放下，當淚水堵住了胸口，就讓沉默，代替所有回答……」

    就在他猶豫之中，又一道人影破空而來。

    金連露出一絲苦笑：「老爸？有事？」

    金誠也不多說什麼，直接進入話題：「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你別後悔。」見金連，他接著歎了口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我的父親，你的爺爺劍皇，你應該知道他唯一的妻子－我的母親吧？」

    「當然……人魚!這可是一段傳奇啊!」

    金誠歎了口氣：「可惜，母親她死了……」他眼中徒然凌厲了，一股滔天恨意，如一座大山般，咬牙道：「我母親，你母親……都死了，被那個人殺死了!」

    金連心中一顫，那個人，就是他，讓劍皇、霸刀、自己父母等人聯手都打不過的那個疑似神的存在。

    不過金誠顯然不願多說：「你應該體會過愛，當你愛的那個人，她的雙眼比宇宙更廣豪，比世界更迷人，清澈眼眸泛著柔情，這個人愛你，聽她說話聲音，你便覺得幸福泉湧。」

    「但突然之間，這個人消失了，永遠消失了!就是死了，你知道死的意思嗎？那就意味著這個人永遠永遠永遠不會出現在世上，所有人中，永遠不會再有同樣的聲音，用那輕柔語調，說出她曾說過的話。」

    「她消失了，那張臉再也不會有，雖然將來會有幾百萬、幾千萬、上億甚至更多女人，可是這一個卻不存在了!這會令人發瘋的!她活了幾十年，只有二十年，我們相處的，然後消失了，永遠，永遠!」說到這，金誠也壓抑不住心中激動吼道。

    金連心中一顫，那是怎樣悲傷啊!

    「她本有思想，會微笑，愛我，現在卻什麼都沒了!我還想到她活生生，溫熱身子，曾是那柔軟、白皙……可是……」說到這，他一陣狂笑，眼中不知不覺已經濕了。

    「知道父親他怎樣嗎？看著愛人死在自己懷中，他發瘋，發狂，於是做出一個瘋狂決定!」

    「什麼？」金連心中一緊。

    「哈哈哈……世人皆以為父親已死，可只有我知道，他去了冥界!死亡國度!入口就是你曾到過的修羅門!」

    瞳孔一陣收縮，至今他還記得那裡的恐怖。

    金誠情緒終於恢復許多，拍拍兒子肩，說：「我只希望你不要有遺憾，我相信，你已經有後悔經歷了!有些事花點心思還可以重來，有些人……錯過了，就永遠失去了!」

    金連張了張嘴，最終苦笑：「老爸，這也是你不肯接受秋月原因？」

    金誠眼中閃過一絲奇異光芒：「我……過於成熟，也不好，他無法象少年般毫無顧忌表達愛，因為我們都負擔太多，顧慮太多，有些人……有人話，是說不了口的!」他一陣苦笑：『知道嗎，當初我也想去冥界，可是還有你，而且父親不答應，他說他會幫我順便找你母親!」說到這，他敲敲金連：「本是我勸你，現在怎麼反而你勸我了，好了，我言至此，你自己考慮吧!「說罷起身。

    金連忽然朝他背景喊了句：「其實，母親可能還沒死!」

    金誠腳步一頓：『什麼？』

    金連陷入一陣苦思：「我好像見過她……在我快被幹掉，靈魂幾乎脫離，她出現在我夢中，救了我……」

    金誠突然狂喜起來：「對，她不會死的，我知道，她沒那麼容易死!」然後在金連驚異不解眼神中大笑離去。

    彷彿下定了決心，他拿出電話，拔了一串號碼，這是金連離開時她給的。

    「對不起，你撥打的號碼是空號!」金連一驚，怎麼可能，他仔細翻看號碼，再打過去。

    還是空號。

    一遍又一遍，每拔一次，心就冰冷一寸，而那提示音，彷彿訴說這號碼從未在自己生命中存在。

    輾轉了很多人，他終於打聽到了號碼。

    很長時間才有人接起。

    是她，雖然朦朦朧朧，可他一下子就聽出那永生難忘的聲音。

    「喂？」

    「是我？」

    那頭一陣沉默，許久才回答：「好久不見，還好嗎？」

    「不好!」金連忽然吼了一句。

    影輕羽沉默。

    許久，金連才說：「你給我那個號碼，為什麼打不通？」

    在電話那頭，她幽幽道：「那個號碼，只有一個人知道，可既然他都不用了，我留著幹什麼？」

    空氣剎那間凍結，周圍血液瞬間凝固，他胸膛似被尖刀刺破般劇痛。

    彷彿用盡全力，金連一字一頓用不無可否定語氣說：「你等我回來!任何人，都不能將我們分開！神擋弒神，佛擋殺佛！」

    在這一刻，他終於確信，她還愛他，離開，是被迫的，至於為什麼……哼，他眼神寒如冰川，口冷冷吐出三個字：「滅……世……門！」

    剎那間，他熱血沸騰了。

    回去！

    從未有過強烈想法，讓他渾身顫抖，他衝出去，對所有人吼道：「收拾東西，明天……不，現在！跟老子殺回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