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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零一章 曾經傷你那麼深 文 / 吳蘭度

    第一百零一章曾經傷你那麼深

    靜謐的夜晚,曾經花前月下的兩人卻走到了兵刃交鋒的地步。兩顆顫抖的心,彼此間已經沒有了那股溫馨的默契。

    「廢話少說,你納命來吧!」玉秀清婉一聲嬌呵,素麗的面容上是劃不開的寒霜。手中的長劍叮地一聲,向著崇煊指了過去,崇煊緩步向後退開,一點回擊的意思也沒有。在那錯亂的劍花中來回躲閃。

    「火遁!」咻地一聲,長劍一搖,劍尖上一點火星冒出,崇煊剛剛閃到一側,一團火星已經穿透了他的左手腕,立時灼熱殷紅一片。玉秀清婉身子微微一怔,看著不還手的崇煊,心中的惱意更甚,長劍一斬,絲毫不留情面地向著崇煊的頭顱斬落下去。驀地裡一道青光捲開,雲墨溪身子一移,歸雲刀一架,擋開了那驚天的一擊。

    玉秀清婉狠狠地瞪了崇煊一眼,身子一側,已經縱出了窗外,融入了那茫茫的夜色之中。

    「將軍,你是怎麼了?剛才差一點你就被她……」雲墨溪歎了口氣,不解地看著崇煊。崇煊捂著那流血不止的左手腕,緩緩地吐了口氣:「是我欠她的,這是我該還的!」

    「可是現在不是還債的時候,很多事情都還等著你去處理!你覺得自己虧欠了她,就該用自己的性命去抵押嗎?她的目的我們也很清楚,我不覺得誰虧欠了誰!帶上了政治和目的的感情,我想她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將軍覺得虧欠了她,那麼你想過夫人沒有,你虧欠她的更多。你剛才要是就一劍死在了她的手裡,你要夫人怎麼自處,你們好不容易將這段感情經營起來了,難道又要讓夫人忍受喪夫之痛嗎?」雲墨溪搖了搖頭,作為一個旁觀者,他要比崇煊看得深看得遠一些。

    只是性情中人難免會做性情之事,這是很多人無法避免的。

    「你說得很對,我,我感情用事了!」崇煊緩緩的抬起了頭,嗯了一聲,目光頹然地看向了窗外,那個清麗肅然的身影已經沒有了蹤跡。

    「查得怎麼樣了?找得到汪直和倭人的蹤跡麼?」崇煊調節了一下情緒,轉回了自己的注意力。

    「還是沒有頭緒,他們好像知道我們在查他們一樣,都躲起來了,一點蹤跡也沒有!好像在廣州城裡消失了一樣!」墨溪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

    「那明天你再把範圍擴大一些,到縣城外去找!」崇煊一臉凝重地道,「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汪直他們找出來,不能讓他們禍害廣州城!」

    「嗯,我會加強人手的!」雲墨溪點了點頭。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忙著東瀛人的事情已經是勞心苦力了,倭寇一天沒有被趕出中土,他們的神經都是永遠繃緊的。

    「啪啪」一排排的樹木在那劍影之中應聲而倒。玉秀清婉咬著牙,手中的長劍來回斗轉,不消片刻,林中的一排排高木已經被她攔腰斬斷。為什麼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心還是忍不住隱隱地疼痛起來,為什麼對他下手的時候還是有那麼一絲猶疑。從最初的別有用心的接近,到後來的患得患失,她一直堅信著這個男人是真的對自己動了感情的,卻不想這一切都是一個美麗的肥皂泡泡。

    洞房花燭夜他的相守相候只是為了給雲墨溪爭取更多的時間,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殷蘭問罪群芳樓的那一晚,趁著自己去耒陽鐵礦查看的時候他悄悄地跟進紫衣堂的人,在人面前處處表現出對自己的恩愛關懷只是給人一種假象,讓所有的人,甚至是他的家人和他走到了對立的局面,這一出恩愛情深的感人戲份他真是做得太足了,連自己這麼精明細緻的人都給他蒙騙了,是自己太過幼稚,還是不肯去懷疑他的動機了,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她心裡想的,只有報仇雪恨。為了死去的秦媽媽,為了生死未卜的二哥,為了他們大和民族,她一定會咬牙撐下去的。

    一陣輕細的腳步聲傳了過來。玉秀清婉神情一怔,警覺地握緊了手中的長劍,身子一轉,隱身在了一處高木旁邊。

    「那個伊賀派的小女孩又給追丟了,我們還損失了兩名武士,回去要怎麼和兵長交代!」一名長袍武士握著大刀,一臉懊喪地看著旁邊的旁邊的黑袍武士。

    「我們只有繼續找了,伊賀派現在只剩下她一個小女娃娃了,我就不信,我們菊枝派這麼多高手還對付不了她一個!一定要找到她,然後殺了豐臣秀吉!讓主人沒有後顧之憂!」黑袍武士接口道。

    「嗨!」白袍武士贊同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二人一邊說著,已經從一旁走了過去,對於林間那些癱倒的樹木也沒有特別的懷疑,在旁邊檢查了一番之後,又四下裡尋看了一番,確認沒有特別可疑的地方之後,這才離開了。

    「二哥來中土了?他……他會在哪裡?」玉秀清婉聽得這兩個武士的談話之後,心頭卻是一陣歡喜,現在終於有了二哥的一點眉目了。不過看起來情況似乎不妙,歸田一派了大批的武士潛入中土追殺,她必須趕在菊枝派的人之前找到二哥。伊賀派是他們織田家的死士,他們口中的那個小女娃娃會是誰呢?據她所知,伊賀派中最厲害的忍者就是牧野籐了,五年來不曾回到故鄉,似乎有很多事情都無法預知了。

    良才縣,田家莊。

    「哎呀,辟里啪啦,煩死人了,這誰啊,一大早地就在院子裡吆喝,幹嘛啦。還讓不讓人睡覺啊!」崇儒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聽著院子裡那不斷傳出來的刀擊聲,一邊捂了捂耳朵,不滿地抗議起來。可是抗議無效,那聲音越來越大,而且混合著女孩子的喊叫聲。

    崇儒從床上坐了起來,穿好衣服,套好靴子,一點睏意也沒有了,只得開了門,去院子裡看看到底是哪個討厭鬼這麼一大早擾人清夢。

    院子裡,纖纖手握一把短刀,在空中來回翻舞,手中的長刀搖曳生姿,銀光漫漫,刀氣沖天,地上的塵土全都被她震起來了。一棵樹上的葉子被她的刀鋒一掃,悉數盡落,更絕的是,那些斬落的樹葉被那刀鋒一卷,又重新回到了枝幹上,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傷。

    崇儒揉了揉眼睛,打了自己的耳光一下,這才看清楚了自己不是在做夢。「呵呵!」纖纖收好短刀,咻地一聲退回了她纖腰的刀鞘之中,看著崇儒那般滑稽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明媚活潑的笑容,竟是那樣的天真無邪。換上了漢裝的她,更顯得小巧玲瓏,可愛美麗,米黃的瓔珞裙裳,素紅的對開小披肩,站在那一樹綠葉之下,傳遞著勃勃的生機。

    「你,你在笑什麼?」崇儒有些尷尬地看著纖纖,輕輕地問道。

    「你的樣子好呆!」纖纖俏皮地道,「你連扣子都不會扣的嗎?」崇儒低著頭,這才發覺自己的衣扣扣錯了,連地將扣子重新扣好,一邊撫了撫自己的頭髮,唯恐又有什麼地方遭到她的詬病。

    「你長得很好看!」纖纖爽朗地笑了笑,緩緩地向著崇儒走了過來。「是嗎?認識我的人都這麼說的,哈哈,你真是客氣了!過獎過獎!」崇儒對於這樣的讚美向來都是照單全收的。

    「哎,為什麼你們中原的男人穿衣服都這麼古怪了。還有這鞋子,根本就沒有我們穿木屐這麼方便,很難脫掉的。而且穿久了的話,會有臭味的!」纖纖蹙了蹙眉毛,開始掃量起崇儒來,弄得崇儒怪不自在起來。

    「呃,那個,那個你別老盯著我看好不好,我會不好意思的!」崇儒傻傻地笑了笑,一邊搔了搔頭。

    「哦!」纖纖嗯了一聲,仰起頭,悶悶地道:「為什麼還沒有見太陽出來啊,這個時候在家的話,太陽已經出來了!」

    「我們中土離太陽離得遠啊,所以你現在看不到啊!」崇儒接口道,心裡一邊嘀咕起來,現在天還沒有亮,她就這麼早起來了,能夠看到太陽才是怪事。

    「那要怎麼樣才能看到日出了!」纖纖搔了搔頭,表情顯得有些失落。

    「去山上看啊!」婠婠打了個哈欠,從側邊的廊子裡走了出來,有些不悅地看了崇儒一眼。

    「那,那崇儒哥哥,你帶我去山上看日出好不好?我好久都沒有看到過日出了,可以嗎?」纖纖一邊握住了崇儒的手,拽著他的胳膊。

    「呃,好吧,我帶你去看日出,為小美女效勞我很樂意!」崇儒嗯了一聲,點了點頭,一邊牽了纖纖的手,歡快地往院子外邊走開了。

    「等一下,我也要去!」婠婠嘟了嘟嘴巴,快步追上了崇儒,二話不說,一邊拽住了崇儒的右胳膊,將他往自己這邊拉了拉,一邊懨懨地看了一旁的纖纖一眼,心裡沒有來由地冒起一股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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