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六十五章 事變 文 / 雞蛋

    第六十五章事變

    「獨孤九劍，有進無退」，這套劍法的精要瞬間流過我的腦海，井中月連守十七劍後，同時發出猛攻，刀刀和長劍頂峰對持，這才讓令狐沖的攻勢慢了下來。在對持過程中，我並不急於求勝，而是暗中觀察令狐沖的劍法，逐自發現他的劍法雖然處處出人意料，但還是有跡可尋，幾處破綻一點不漏的落入我視線。我知道令狐沖現在還對那些固定的劍招沒有做到『無招』的境界，但能這麼短的時間練到如此地步也算是悟性絕頂了，不過這也是和風清揚這樣的明師指點分不開的。

    獨孤九劍求的是料敵先機，攻敵招式隨心而變，我對此精意早已琢磨過，經過一陣熱身後漸漸的出刀時倒是比令狐沖能先一步看出他的走勢，變化也快的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令狐沖，再接我三刀！」我在耐心的和令狐沖斗了五十多招後，已經全然進入了刀勢隨心所欲的狀態，獨孤九劍在我面前也不再像原來想像的那麼神秘莫測。

    第一刀，井中月攻而不出，純屬虛招，讓令狐衝出劍毫無著力點，劍刺一半，不知該攻向我的何處，陽痿在了半路。緊跟著第二刀，變虛為實，刀勢凶悍劈出，直攻長劍不敢硬接的弱點，逼的令狐沖側身閃躲，在他斜裡出劍之前我已先看出招式去路，錯步揮出第三刀。

    當我的井中月架在令狐沖脖子上時，他的長劍從我肩頭擦衣而過，終究慢上了一線。

    「哈∼哈∼滾回山洞再學幾劍出來吧！」

    我狂氣的笑著收回井中月，轉身走到了青石邊上又躺了下來，閉上眼睛不再看悔喪的令狐沖一眼。直到令狐衝進入了山洞，我才收攝心神，把剛才打鬥的寶貴實踐經驗一一開始融化。

    沒過一刻鐘功夫，林平之就提著長劍走了出來。我們兩個心照不宣的暗中對視了一眼，然後幾句場面話後赫然開打。林平之的武功底子淺薄，儘管早已得到過我的指點，但靈活性和現學即用的悟性明顯不如令狐沖，不到十招就被我逼的毫無招架之力，最終認輸回洞。

    夕陽西下，天邊一片火燒雲，把遠處的山峰染的赤紅。半山腰的浮雲卻愈加的濃重起來，這種奇異的景色讓我大包眼福，深深的吸了一口沒有一點雜質的清涼山風，渾身舒暢到了極點。

    自從早晨喝了碗藥粥，一天都未進滴水，再加上半天的打鬥，肚子不免的鬧起革命來。山風再清爽也不能當飯吃，我跳下青石，高聲對洞內喊道，「令狐沖，出來！」

    很快，令狐沖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洞口，沒等我說話，就道，「田伯光，明天正午，我們接著比試！最好帶著孝敬的東西，說不定明天就要拜師了！」

    媽的，你就惹事在這張臭嘴上！我暗罵一聲，飛身下了思過崖。一路飛奔，繞過半山的華山派，半個時辰就進了華陰縣城。

    第二日正午，我換了一身非非在華陰縣最好的秀衣店為我挑選的一身勁裝，懶散的上了思過崖。

    攀上崖頂，只見令狐沖早已盤坐在了崖邊的大石上，長劍放在身邊，嚴正的臉色在太陽下微微的泛出了點紫色，若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呵呵，紫霞神功？」以令狐沖現在的面色來看，他修的紫霞神功已經步入正軌，進入了初級階段。

    我四周看了一下，沒有發現林平之的影子，而令狐沖也在此時睜開了眼睛，起身跳下大石，一樣懶散的說道，「田伯光，你來遲了，不會是怕了吧？」

    媽的，老子從上學那天起就喜歡遲到！

    我懶的和令狐沖廢話，問道，「那個林平之不會嚇的不敢出來了吧？」

    「林師弟還用不著你操心！」令狐沖說完，挺劍就刺，招式和角度比昨天更加的圓滑和刁鑽，基本上已經進入了招無定式的境界，讓我不禁感歎金老頭筆下的主角除了郭傻子等幾個出了名的，悟性都好的真有點變態了。

    我和令狐沖又纏鬥了五十招上下，對其劍法已經徹底失去了興趣。經過一晚的細心琢磨，我對所謂的破刀式有了大概的理解。何謂破刀？眾多刀法不外乎是劈、砍、撩、挑、四種模式，破刀式是在總結了多種刀法的運行規律的基礎上，再運用孤獨九劍最重要的貫穿首尾的劍意－－『招無定式，隨心而出』這個意境創出破盡天下刀法的神話。這個意境可以說是天下武功招式的最高境界，不單只有劍才可以運用，只要明白了這個道理，一樣可以用別的兵刃橫掃天下，只不過獨孤求敗這個武學瘋子為他的劍法傳人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用半輩子的精力搜集了天下兵刃的弱點，只此一點就讓『獨孤九劍』一躍成為絕世劍法。

    在我來看，刀有刀的弱點，劍亦有劍的七寸之險，對戰者若是心境如一，最後比的只是各自的實力和經驗罷了。我的刀法已然脫離了招式的軌跡，同樣是隨心而出，獨孤九劍的破刀式此刻對我來說已經毫無用處。刀和劍的運用到了極限之時，比的就是速度，誰夠快誰就可以先發而至。此時我若真全力出刀，三招就可將令狐沖劈於刀下。

    「滾回去！」我一聲暴喝，九陽神功猛提三成，刀如閃電，把令狐沖手中長劍劈成數斷，然後趁其空門大開之際，一腳又踹在了他的胸口，使其倒飛進了山洞。

    我聽著洞內的一聲驚訝，不禁笑道，「老頭，你教的劍法也不過如此，不過這劍法比華山劍法可要強多了。」

    頃刻時間，一身青衣的風清揚出現在了洞口，臉色不悅的說道，「小子，你刀法固然已入上乘境界，但也太狂了些！」

    「切∼少在那裡站著說話不腰疼。我的刀法你也看夠了吧？」

    「呵呵，你是老夫一生以來遇到的第一個用刀高手。」

    能在風老頭口中被成為高手的，絕對可以讓人歡喜雀躍，我也毫不例外的闇然自得，同時佩服老頭的心胸氣度，換作任我行之輩那還會和我笑著說話。

    「多謝誇獎，你怎麼不讓那個林小子出來再試試我的刀法？」我開始變著法的打聽林平之的消息。

    風清揚從地上撿起了一根長約三尺的樹枝，撫手退去周邊枝葉，緩緩的向前走著說道，「林小子學劍雖有靈性，但出劍殺氣太重，在這套劍法上不會有太大成就，唉∼！」

    我從風清揚歎氣的神色中看得出林平之也就學了招破劍式到此為止了，風老頭肯定不會再教他餘下的八劍，心中極度鬱悶，自己費了這麼大勁，卻為令狐沖做了頓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