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三十八章 謠言 文 / 雞蛋
第三十八章謠言
儀琳的出現讓涼棚內坐著的十幾個江湖漢子都眼直了好一陣,其中只有那個昨天騎馬喝酒的男子只是驚艷的望上一眼後就回到了手中的酒瓶之上,如此熏酒之人我也還是第一看到。
涼棚內的一角正好有張空桌子,我拉著被看的都抬不起頭的儀琳坐了下來,這一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車上準備的清水也用完了,此刻提茶的老頭剛倒上一碗就被我一飲而盡,茶壺裡的茶水早就被沖的淡如涼水,我也是渴的急了,連喝兩大碗才為茶水的味道皺起了眉頭。
儀琳在恆山粗茶淡飯過慣了,對這種只能用來解渴的茶水倒也沒什麼反應。只是被周圍人那赤裸裸的眼神看的渾身都不自在,小臉羞的猶如紅炭一般。我隱約可以聽到隔幾張桌子那邊低聲粗俗議論儀琳美貌的聲響,也懶的去理會,江湖中人魚龍混雜,修養禮數都不在一個檔次,和這些人生閒氣除了浪費口水,說不定還要刀兵相見。
沒過多長時間,眾人就從儀琳的身上又轉到了各自談論的話題。我仔細打量了一番左邊一行佔了兩張桌子的八個人,身上裝束雖然都很普通,但言行舉止都比涼棚內的其他人好的多,身邊放著的長劍都是一模一樣,應該是那個門派的弟子。
我正尋思怎麼報昨天的泥點之仇,卻被棚口桌上幾人高八度的聲音引了過去。
「喲∼!這不是神刀門的李大哥嘛!」
憑高的喊聲把眾人的眼神都又引到了停在棚子邊的兩個一身黑衫的中年漢子身上,背上各自斜掛著一柄闊口的長刀,面貌粗獷,其中一個更是一臉的麻子。我看了一眼,就沒興趣在瞅,兩個人都是走路輕飄不穩,一看就知道是個四流貨色,那個什麼神刀門聽都沒聽過,肯定也是個小門派。
「呵呵,想不到你華遷兄弟也在這裡,你也是來參加劉三爺金盆洗手的吧?」兩人邊說邊坐在了那個叫華遷的江湖人讓出的位置上。
「不錯,劉三爺要金盆洗手,我們萬劍門怎麼要給這個面子!」華遷口氣大的讓左邊的八人都是暗自偷笑,其中一個低聲道,「好大的口氣!師兄,這萬劍門在什麼地方啊?」
自顧飲酒的男子抬眼道,「呵呵,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聽名字就夠威風的!」說完,餘下的幾人都呵呵的笑出聲來,不過那邊『神刀』和『萬劍』正在各自吹捧,也都沒有在意。
「什麼!?嵩山劍派的費大俠被殺了!!」又是那個萬劍門華遷高八度的聲音,不過這次卻是震的整個涼棚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轉向了他們那張桌子。儀琳更是差點把手中的碗給掉在地上,費彬可是我殺的,當時她也在場,此時想起來真有點後怕。
「李大哥,你就別逗兄弟們開心了。費大俠可是嵩山十三太保裡坐第四把交椅的人物,馳名江湖的大嵩陽掌更是少有敵手,能殺他的人可不多啊!」
聽到此處,我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真是井底之蛙,能殺費彬的人可多了去了。
「誰逗你開心了!我說的全是真的,昨日我們路徑金水鎮,遇到了『托塔手』丁勉,丁大俠!消息可是都從丁大俠那裡得來的,這會有假!」
「啊∼!到底怎麼回事,快給我們說說!」
華遷這麼一聞,所以的人都看著麻臉漢子,等待他的下文,連左邊的那八位也都臉色驚異的看著他。
姓李的麻臉漢子見眾人都注視著他,得意的端了下身子,又緩緩的潤了口茶,在華遷的催促下開始說道,「費大俠功夫何其了得,豈是能被人輕易殺害的。費大俠是中了奸人的詭計才遇害的!」
「誰這麼大的膽子?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可不是好惹的!」
「呵呵,五嶽劍派是厲害,可惜卻出了個心如毒蠍『淫』蕩弟子,就算是再同氣連枝,也擱不住暗算啊!」
「什麼?會有這種事,到底是那派的弟子?」
我聽到此處,心頭一緊,知道這謠言已經編造到了儀琳身上,十之**都是嵩山那群土匪傳出來的。人言可畏,謠言更有兵不血刃之效,不知道儀琳聽後還能不能堅持下去。雖然這樣的結果對我得到儀琳有利無害,但儀琳到底能不能抗過去,這是我現在最緊張的事情。
「是恆山派的一個叫儀琳的小尼姑,據說這小尼姑長的比妲己還要妖艷惑人!」姓李的麻臉漢子說完,涼棚內驚聲四起,儀琳手中的瓷碗『光當』一聲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像傻了一般。
「這怎麼可能,恆山派歷來收徒極為嚴格,怎麼會有這樣的弟子,這肯定是謠言!」左邊坐著的八人中,一人衝口而出。
姓李的麻臉漢子不屑的道,「林子大了什麼鳥沒有?這儀琳小妖尼,現在可是和『萬里獨行』田伯光在一起的。費大俠也是被他們倆謀害的,當時丁大俠是隔的遠,沒來得及施救,就被這對狗男女給得手了!」
「田伯光?怎麼又撤到這個『淫』賊身上去了?」華遷追問道。
「哼,田伯光這『淫』賊和儀琳妖尼早已勾搭成奸,只是在尋歡作樂時被費大俠給遇上了。儀琳妖尼怕費大俠發現兩人的姦情就裝做是被田伯光欺負,費大俠心慈如菩薩,怎麼會他疑,在快要殺了田伯光那廝之際,卻被身後的儀琳一劍刺穿了左胸。待丁勉大俠趕到時,田伯光那廝早已帶著小尼姑跑掉了!
「唉,真是事事無常,人心險惡啊!恆山派這次算是顏面掃地了!」
「誰說不是呢!據說儀琳妖尼的師父,白雲庵的庵主定逸師太得知這件事後,氣的當場就暈了過去!」
「啊∼!」儀琳聽到師父當即驚叫了出來。還好眾人都把心思放在姓李麻臉漢子的身上,也都沒有注意。
接下來的話,我已經猜到幾分,無心再去理會。伸手握住儀琳發顫的小手,安慰道,「你師父是明辨是非的人,不會道聽途說的!」
「可……可我們是殺了那個費彬啊!」儀琳可憐無助的小聲說道,委屈的眼淚已經流了出來。
「哼,嵩山派陰謀你也聽到了,你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殺?」我細心的引導著儀琳的心態,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對善良天真的儀琳來說,簡直太大了。
「該……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