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十四回 故人 文 / 方竹花笑
「你就是寒龍？」半瘋道人緩緩問到，他說的是一個問題，而且他的語氣很平緩，沒有絲毫的霸氣，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問題，卻沒有回答，寒龍想要說著什麼，但是他卻似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嘴什麼地方，他想試著向前走上一步，但是他的身體卻似乎被什麼東西擋住了，竟讓他的身體無法前進半分，那是什麼力量，那是一個高手身上的氣息，那不是什麼強勁的攻擊，而是給人的一種感覺，那就是力量。?
「你……你是……是誰？」
寒龍的聲音竟然在顫抖，居然被一個只見過一次面得人嚇的顫抖，因為在那個人的身上有著他從未感覺到得以種無法言喻的感覺，那種感覺他只有過一次，那就是在和魔君冰封佐休天堂的時候，他曾經在魔君身上感覺到的一種氣息，那是真正的高手才會有的氣息，而今天，在這個貌不驚人的老者身上，他又感覺到了那種氣息，這代表著什麼，他很清楚，這個老者，他的力量甚至可以和魔君抗衡。?
「你……你到底是誰？」
寒龍努力讓自己顯得沒有那麼驚恐，但是他的恐懼就和那個老者身上的那種氣息一樣明顯，那是他可以隱藏的了的嗎？?
「我是個瘋子，哦不，只有一半是瘋子，半瘋半傻，半癡半狂。」
半瘋道人的聲音還是那樣平緩，但是每一個字到了寒龍的耳朵了都是那樣的刺耳，那樣的讓他無法喘息，他曾經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聽說個這個瘋子，聽說過他的可怕，他在魔族的時候就聽過，早在百年前他就聽過。百年前魔族就曾經想過要稱霸天下，但是最終他們失敗了，因為他們選錯了對手，他們把目標放在了仙族，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在仙族種有著一個真正的高手，就在魔族一位自己已經完勝的時候，這個半瘋在不知什麼地方衝了出來，而愛他就靠著一己之力將魔族的三萬大軍一舉擊潰，而魔君當時卻也已經筋疲力盡，他實在想不到，在仙族種還會有這樣的人，會有一個讓他都覺得可怕的人，所以那一次他們敗了，敗得並不慘，卻重，他們離開了，但是他們卻發誓還會回來，直到今天，百年之後，他們把目標放在了佐休天堂，結果那一次他們贏了，贏得十分完美，他們以為這一次他們可以成功，但是那個百年前的大敵居然在這裡出現了，在這裡，在他的面前，他會恐懼，這很正常，因為就算是魔君站在這個人的面前，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贏可他，何況只是一個寒龍。?
「半……半瘋道人？」
寒龍的聲音很小，小的幾乎連他自己都聽不見，因為他不想那個老人聽到，因為他害怕，害怕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害怕他遇到的是一個自己絕對打不過的人，而且這人還是個瘋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瘋起來，就會……，他不敢再想下去，因為他知道最後的結果是怎樣的。?
塵封看這寒龍那張已經開始扭曲的臉，他是在想不出來這是為什麼，他和半瘋道人交過手，他知道這個人的實力。
「為什麼，為什麼寒龍會如此懼怕這個人，在這個半瘋道人身上，到底有著怎樣的傳奇？」他真的迫不及待想知道了，半瘋道人扭頭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塵風，微笑道：「你就是那個佐休一族的遺孤，還是什麼來的？」
塵風聽到半瘋道人的話，先是一驚，因為這事只有很少幾個人知道，他是如何曉得，而後立刻轉變成不滿，因為居然說他是遺孤，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他的種族已經被滅了，但是事實是還沒有，因為他們還有希望，而那個希望現在就在這裡。?
塵風向前走了一步，正色道：「前輩此言差矣，在下家鄉還未滅忘，又何來我這個遺孤呢，而且在下有信心一定可以重建我那還未被滅的家鄉。」塵風把整句話都說的很平緩，卻惟獨把「還未」那兩個字說的很重，這似乎也是在示意著什麼吧。
半瘋道人也上前一步，上下打量著這個少年，緩緩道：「你是在說我剛才錯了？」塵風高聲道：「在下只是想告訴前輩，我佐休一族還未被滅，也不會被滅，請前輩慎言！」塵風的聲音開始有一點激動，似乎只要有人敢說佐休天堂一句壞話，那個人，就一定是他的敵人。?
半瘋道人的臉先是略帶憤怒，而後卻轉為微笑，然後緩緩道：「不錯，和隱日一樣，一樣的英雄氣概，只是你的力量卻比他差的太多了，不過那是可以修行的，只要心是好的，就很好了。」塵風也微笑道：「謝謝前輩誇獎，剛才晚輩的不敬之處還望多多包涵。」半瘋道人道：「那算不得什麼，記得我和隱日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居然動手打了我，不過我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打敗的，結果我們打了個平手。」說著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不過他也確實可以得意，可以和佐休一族的先祖打個平手，那是什麼樣的力量，恐怕塵風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他就站在那裡和塵風聊著，似乎已經忘記了在他的身旁還有一個人，一個滿身邪氣，讓他覺得惡化呢不舒服的人，而那個人卻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存在，忽然大聲吼道：「我不管你是誰，但是如果你敢阻攔我殺了那個人的話，你……你就是我的敵人！」他故意說的很大聲，但是他卻也知道，他覺不可能是那個老傢伙的對手。
但是他也是一個高手，一個高傲的高手，一個就算是死，也絕不屈服的高手，也許他和很多高手都不一樣，因為他是黑暗的高手，但是他卻又著和所有的高手都共同的地方，就是他們全部都是那種要和對手光明正大的來決一死戰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再塵風無力反抗的時候放他一馬。
半瘋道人轉身對著那個無懼生死的人淡淡道：「做你的敵人啊，我沒有興趣，但是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成全你。」
寒龍的眼睛在這個老人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瞪得老大，而他的瞳孔卻縮的很小，因為他在恐懼，他知道那個人說出那句話代表什麼，代表著他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但是就算戰死，他也依舊是一個高手。
半瘋道人繼續說道：「我的對手，我出手了。」
只見半瘋道人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右手食指與中指筆直伸出，另外三指呈彎曲狀，忽然間雙指上挑，微風從他指尖吹起，揚起微微灰塵，寒龍不明其意，只以為是按個老傢伙在炫耀自己的實力，卻不知道這個老傢伙是在造一件可以取他性命的神兵。?
「知道我在做什麼嗎？我猜你也不會知道，你們的魔君也許會這一手，但是你一定不會，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吧，什麼叫『引沙成劍』。」
那剛剛被他揚起的微塵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匯聚到了一起，漸漸的，竟當真成為一把劍的模樣。
「這算什麼，一盤散沙，看我的！」
寒龍吼跳了起來，凌空而下，他的大刀也劈了下來，這一刀劈的簡單，卻很有效，就像龍飛的「星滅」一樣，有著很大的破綻，卻令對手無處可破。
但是這一次，這個人的對手卻是那個瘋子，瘋子是不會按照正常人的思想出招的，他居然跳了起來，迎著寒龍的刀跳了起來，但是他並沒有完全的瘋，所以他跳起來是為了更好的進行攻擊。?
「飛龍臨世！」塵風驚呼道。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這一招？對了，那塊石碑，難道，他說他曾經見到過我們一族的祖先，難道他是？」塵風的眼睛忽然一亮，「難道這個人就是當初和我們的祖先一起討伐鬼王的那個，那個傳說中的龍族王者！」
塵風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但是他卻很想自己猜的是對的，因為他甚至可以有幸見到他從未見過的，傳說中的「驚世」，那是傳說中的招式，據說其威力遠遠超過「九龍劍決」，但是那一招卻早在千萬年前就已經失傳了，只留下了那一套九龍劍決，但是那已經是這世間最高明的劍術了。
劍氣縱橫，卻不見半分殺氣，有的只是一個高手眼中的寂寥。
半瘋道人長歎了以口氣，道：「還是沒有當年那一戰來的痛快，你真的不怎麼強。」
寒龍的右手已經開始顫抖，因為他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的力量，因為他已經失去了左手。他拼盡全力的一刀，居然被這個老傢伙破解了，而且那老人用的是一把用沙子做成的劍。
「你，可以死了。」
半瘋道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身子已經轉了過去，寒龍的眼中閃爍著一種似乎是很享受的光芒，也許他終於可以見識到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原來自己是那樣的不堪一擊，也許來世，來世他可以更加努力的修行，但是今生，今生他只能死在那一盤散沙下了。
「你說他可以死了？」塵風走到半瘋道人身旁，十分疑惑的問道，半瘋道人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對啊，你不是很想看一下那招『驚世』嗎，剛才那一招就是。」
他揮了一下手中長劍，那長劍瞬間又化成的微塵。
塵風轉夠頭去看了一眼那個還站在那裡已經許久未動的寒龍，這才知道，就在剛才，半瘋道人的那一招不止是削去了寒龍的一條臂膀，在斬斷了寒龍的心脈，而且那一劍，沒有傷痕。
「你知道這一招的奧妙嗎？」半瘋道人向塵風問道。塵風搖了一下頭，道：「晚輩愚鈍，未能看破這一招的精妙。」半瘋道人緩緩道：「這也難怪，當初我們同創這一招的時候，費了三十餘天的功夫，如果被你一眼看破，那你就真的是奇才了，慢慢想吧。」說著他已經盤膝坐下了，而塵風則在努力回想著剛才那個半瘋道人到底做了什麼，但是他想到得就只是那一招「飛龍臨世」，其餘的就再也沒有了。
「你慢慢想，如果你可以想明白的話，我就把這一招交給你，還有那一株你想要的忘憂草，甚至還有你想不到得東西。」老者似乎有點累了，說完這句話就順勢躺在了地下，而且很快就傳來了他的呼嚕聲，看來他是真的很累了。而塵風則盤膝坐下，閉目冥想，拚命去思考那一招的秘密到底在什麼地方，他相信憑他的智慧一定可以想出來，因為他是個天才，真正的天才。
「『遨於長空，雨落之勢，劍鋒直刺，見龍無芒。』這的確是飛龍臨世的奧義所在，但是除了這些應該有一些更特的東西在裡面，那是什麼樣的招式，為什麼，他明明沒有再出手，卻可以斬斷寒龍的心脈，那是為什麼？」
塵風的額頭已經開始慢慢滲出汗珠，因為他的確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但是如果將這棘手的問題解決之後，那將是這個世間少有的高明絕技，到那時他的實力就會更勝從前，而現在，他正在前往那條可以讓他更加強大的道路上。
「對了，塵風啊，你們族長應該和你說過，你也以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瘋子已經醒了過來，塵風聽到他的問話也睜開了眼睛，開口說道：「是的，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您應該不叫半瘋道人，而是……弟子月，曾經和我的先祖一起討伐鬼王的英雄。」
半瘋道人笑了一下，道：「真是難得，居然還有人記得我的名字。」塵風聽到這句話，臉上已經滿是笑意，因為他可以見到這樣的大英雄，那是他夢寐以求的事，而且他還可以知道一件關係到他家族的大事。
「那您知不知道我家先祖現在在什麼地方啊？」弟子月聽到他這麼問，不禁面露難色，塵風也似乎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什麼，開口道：「前輩，我家先祖是否遭遇到什麼不測，請您如實告訴晚輩。」弟子月深深呼了以口氣，道：「當年你的先祖與我一同討伐鬼王，那一仗我們雖然贏了，但是你家先祖卻受了重傷，我把他帶去仙族，希望那裡有可以醫他的辦法，但是那裡的人卻也無能為力，神族的人也是，雖然我從那裡學來了創造仙氣延續生命的法門，但是卻還是無法救活因日，於是我就來到了龍族，我的故鄉，但是這裡的人也沒有辦法，隱日的傷實在是他重了，他全身的經絡骨骼都已經斷了，無論什麼靈丹妙藥都無濟於事，到最後他已經組若到了極點，然後，他就把自己全部的力量注入到了以把劍裡，我也用我自己的鮮血去洗禮了那把劍，那劍叫做『龍絕』，他應該就在你們佐休一族之中。」
「是這一把嗎？」塵風瞬間召喚出了龍絕寶劍，也在瞬間遞到了弟子月的手中，弟子月接過龍絕，不禁發出了一聲感歎：「想當年你我合力平天下之大敵，那是何等我威風，如今你卻只留下了一堆白骨，還有這一把寶劍。」說著弟子月的手開始上下撫摸著這劍的每一個細節，就像是在反覆打量著已經多年未見得老友一樣。
他沒有做出祭劍手勢，但是他卻也拔出了龍絕，而且龍絕在他的手中是那樣的充滿了光芒，龍絕就像一匹被馴服了的野馬一樣，一樣的溫順，一樣的安靜，而弟子月的臉上是那樣的悲痛，那樣的懷念，那樣的……
塵風看著這個老人臉上的那一種他無法體會，卻也深深觸動著他心弦的那一種真正的兄弟間的那種溢於言表的感情。
看著這個老人，塵風不禁想起了龍飛，「他還好嗎？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啊？他是否已經更強了呢？」想著想著塵風的心也開始亂了起來，畢竟，那是他唯一的兄弟，他怎麼會不為他而心動呢？
許久，弟子月收起了龍絕，淡淡說道：「你是不是有些是想問我啊，其實在你猜出我的身份的時候，就一直很想將這裡的一切弄個明白吧，這是好的，當年的隱日也是如此啊！」
說著，弟子月又不禁撫摸了一下懷中的龍絕。
塵風淡笑了一下，開口問道：「那個狼月，他是誰？」弟子月道：「他是這裡的除了四大異獸之外的第五個守護者，雖然這一點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雖然他是的力量不怎麼樣，而且是靠著那種極其不恥的方法來提升自己的力量，但是我卻還是很欣賞他，就一點，他從不說假話。」
塵風雖然有點吃驚，但是他卻還是可以理解這個老人的，因為他畢竟是個半瘋，瘋子的思想都是很奇怪的，老者接著說道：「你打嬴他的那一仗我看到了，你居然能想到那樣的對策也真的很不容易，但是你的力量還是太小，不然你就可以掙脫他的束縛，不是嗎？」
被老者一說，塵風低頭尋思起來，而後開口說道：「沒錯，如果我的力量足夠強大的話，我就可以很輕鬆的打敗那個狼月，甚至是寒龍。」
老者看了一眼塵風，微笑道：「力量不是說變強就變強的，他是需要無數的日夜縮累積出來的，你還記得水命嗎？」被老者一問，塵風竟愣了一下，低聲問道：「水命？他是誰啊？」老者歎了口氣道：「他就是在那口枯井之中和你交手的人。」這一次塵風更加吃驚了，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大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老者微笑道：「如果你不是從他那裡來的，你的身上會有那顆『回魂珠』嗎？」塵風拱手道：「前輩法眼如炬，晚輩實在佩服。」
弟子月正色道：「這些屁話不用對我說，我也不屑聽。」塵風心頭一震，立刻道：「請前輩原諒晚輩失言之過。」弟子月擺了一下手，道：「免了免了，以後不要再說就是。」塵風微笑道：「多謝前輩。」弟子月正色道：「這些小事無需計較，你可知那水命有多高的道行嗎？」塵風搖頭道：「晚輩不知道。」弟子月道：「他道今天已經整整修行了十萬零三千年，而他力量的源頭就是你懷中的那顆回魂珠，他肯把那東西給你就說明你一定是把他打敗了，對吧？」塵風點頭道：「是的，當時我用的就是那一招『紫光閃幻』。」弟子月微笑道：「不錯，你可以想道那樣的招式，但是你可知道，如果你們是以全身力氣硬拚，結果是什麼嗎？」塵風道：「晚輩不知，請前輩明示。」弟子月正色道：「結果就是你化成飛灰。」
弟子月說的很嚴肅，絲毫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而塵風也知道老者說的是實話，點頭道：「沒錯，以他的功力晚輩一定不是他的對手。」
弟子月放下了龍絕，對著塵風說道：「既然你是隱日的後人，我就該好好調教你，把你們先祖會的都交給你，但是在這之前，你要參破『驚世』的秘密，我才可以教你，不然你就離開這裡吧，因為這裡從不收容蠢材的。」說完他便又倒了下去，很快的，他的呼嚕聲又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