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回 人間 文 / 方竹花笑
一片碧嫩的草地上,一陣清風吹進了一個少年的鼻孔,少年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眸,癡癡的望著周圍這一片陌生的景物,「這裡是哪裡啊?」他癡癡的問著一個路人,「這裡,呵呵,這裡是人間啊。呵呵。」
「人間?」這少年一邊抓著腦袋,一邊嘀咕著。沒有錯,這裡正是人間,而這個少年也正佐休天堂唯一的希望——塵風,佐休塵風。?
「這裡就是人間啊,族長讓我到這裡來,一定是讓我來這裡學習更厲害的技藝,沒錯的。」這少年開始亢奮了起來,「不過我還是先學會族長教給我的東西吧。」他一邊說著一邊走著,找到了一個乾淨一點的石洞他便走了進去,在一塊比較乾淨光滑的青石上盤膝做下,將那把龍絕立在身旁,雙眼微閉,一招招高明的劍招便開始在他的腦海裡起舞。
許久,塵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他慢慢的睜開雙眼,左手抱拳,拳心向裡,右手出掌,拳沖掌心,這是他們族長給他的交代,這也是佐休一族的族規之一。這手勢的名字叫祭劍,傳說是為了祭奠當初用自己的鮮血為這劍開鋒的龍族高手——弟子月而創造出的手勢。
祭劍手勢一出,便代表著龍絕將要出鞘。
一道道劍光伴著聲聲龍吟已在空中起舞,不知何時塵風的劍已經出鞘,一陣陣劍花已在半空綻開,一條條龍痕已在空中飛舞,一聲聲龍吟已在這空谷中迴響。此時的山谷裡已看不見塵風的身影,因為的的身體已經被著道道劍光包圍裡起來,怕是現在就算有一盆水從外面潑來也濕不了塵風的身。這密不透風的劍招怕是連空氣都可以切割,或者說他現在正在將空氣切割。
「這九龍劍決果然不同於普通的劍招,我自創的天遁十劍已是我們族裡少有的精妙劍法,沒想到這九龍劍決比我的天遁十劍還要高明出不知多少倍,看來族長對我真的是非常的信任,我沒有辜負您的希望,我已經學會了這套劍法了,」他的臉上露出也一絲喜悅,也帶著一點驕傲「不過話說回來,族長和族裡的人們都怎麼樣了啊,希他們很好吧、、、」其實現在他也只能希望了,因為現在的他還不懂得回到佐休天堂的法門,就算他知道,現在的他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解開佐休天堂的冰封。「算了,不去想了,還是趕快學習這至尊元氣吧」劍已回鞘,他又坐到了那塊青石上,盤膝而座,雙眼微閉。這次在他腦海中出現的不是那精奧的招式,而是一套心法,一套比那劍招更精奧的心法,「神引天靈,萬宗歸海,氣行周天,意守空明,心與意至,意隨心出,形已無形,其形自正,無形有形,其形自成、、、、、」塵風勉強將這心決記下,照著心決練習,一股真氣已然在他的手上成形,「啊!」一股勁力已從他手裡擲出,在他身邊的足有四長余厚的石壁赫然多了一個洞,這一招雖不及族長的功力深厚,手法也不是很純熟,可是能在這麼段的時間裡掌握住這一招的竅門的人他卻還是第一個,這也許就是族長不惜與八大長老耗費一半功力也要送他出來的原因之一吧。「還不錯、、、」塵風又笑了一下,「可後面這幾句是什麼意思啊?」「『萬象合一,無你無我,百川匯海,神功自成。』這代表著什麼啊,有點不太明白啊,還是不想了,以後還有的事時間啊、、、」
咕嚕、、一陣雷鳴從他的肚子裡發了出來,「奧,肚子餓了,我還是先去吃點東西吧,也許吃飽了就會明白的。」塵風在這山谷中坐了只有幾個時辰,可這幾個時辰卻已經足夠讓他功力大增,雖然說不上是脫胎換骨,可和走進這山谷的塵風已經判若兩人。
放眼天下,可以用幾個時辰就掌握了九龍劍決和至尊元氣的人他還是第一個,怕是以後也沒有誰可以超越他了。因為他是佐休天堂古往今來天賦最高的人,其實他生命的種子在千年前就已經被撥撒在佐休天堂的土地上,可是也就在那一天水晶球忽然發生了異動,一股不知名的邪惡之氣侵襲了這片安詳的土地,瞬時間大片的土地失去了生機,無數的生靈眨眼間便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無法隨著自己的意識移動,無數的佐休族人也似乎失去了生氣。可是就在塵風的生命精元裡居然散發出了一種奇異的光,而且就在眨眼之間便驅散了那邪惡之氣,也就是在眨眼間恢復了佐休天堂裡所有生靈的力量。也就是在那一天水晶球預言,千年後邪惡之氣會以更強大的力量來侵襲這裡,到時世界將被黑暗籠,萬物會失去生長的力量,一切生靈的呼吸也將停止。可是總有一天,會有光明的孩子帶著世間最純潔的力量來拯救他的種族。
所以那時族長和族裡的長老用級高明的時空法術將他的生命的種子塵封了起來,直到二十年前才解開了那沉睡已久的封印,所以現在的塵風才只有二十歲而已,不過就在他還沒有走出佐休天堂的時候,他的力量已經和族裡的八大長老不相伯仲,何況現在他還掌握了九龍劍決和至尊元氣,所以他現在的力量之強可想而知。?
一條風景不錯卻很少有人經過的小路上,一間寬敞的竹棚門前掛著一個四四方方的「茶」字,塵風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是看裡的擺設,他再笨也可以知道,這裡一定有吃的,雖然有些事是他不知道的,但是他還是走了進去。
「主人家,幫我拿點吃的。」他的聲音很溫柔,可卻讓那一位胖胖店主聽起來有點怪異,因為平時來他這裡的人幾乎都是粗著嗓子大喊大叫,生怕別人聽不到的聲音一樣,像他這樣的人物倒真是少見的很,不過他沒有多想些什麼,只是揮了揮他的胖手吩咐了一下小二,讓他去招呼這位客人。小二很懂規矩,手法也很熟練,很迅速的端上了一壺熱茶和幾個饅頭。
塵風如狼虎般喝光了一整壺的茶水,吃光了盤子裡所有的饅頭,在他起身剛要走的時候,小二又帶著微笑走到塵風聲旁,「客官,你要結帳了嗎?」他的聲音同塵風的一般溫柔,可是卻帶著某種讓人說不出的目的性,讓人聽起來總覺得有種怪怪的感覺。「結帳,什麼意思啊?」「就是付錢啊,一壺茶兩文,饅頭一文一個,你吃了五個,一共七文錢,請你把錢給結了。」這本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話,可是卻聽的塵風一頭霧水,什麼是錢,又什麼五文七文的,這些在他從前的生命裡根本從未出現過的概念竟在這一刻灌輸了如此之多,就算他有無人可及的天賦,怕是也無法那麼快領悟吧!
「你不是要告訴我你忘記帶錢了吧,我看你手裡的劍還不錯,就用它抵帳吧。」話音未落,這小二的手已經奔向了塵風手裡的龍絕寶劍。不知是這小二真的會幾手功夫還是身子本就那麼靈活,他的手竟真的很快,塵風向後退了一步,反手一擋,將那小二擋在了了一尺之外,又用手中龍絕的劍柄輕輕一頂,那小二便只能站在裡他一尺的地方了。
其實這不是那些所謂的點穴,也不是什麼定身法,只是塵風的劍柄點在了他的精氣會聚之處,讓他有力卻無氣來動罷了,「你不給錢還敢打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店主一邊大吼著一邊招呼其餘的小二一起上,一起來對付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塵風本就無心動手,見到這種陣勢他也只能溜之大吉了。
他輕輕向前一躍身體便已經在這茶棚之外了,可眼看那些人已經追到眼前,塵風立時左手提氣,一掌打在了茶棚的一根主樑上,那茶棚瞬間便倒了下來。說起來也真的有點諷刺,看著那坍塌的茶棚塵風卻沒有一點對不起人家的感覺,倒不是因為他在生店家的氣,只是在他以前的記憶裡,也沒有關於賠償的概念。等那店主如豬玀般從那一片廢墟裡爬出來的時候塵風早已沒有了蹤影。
在一條熱鬧的不能再熱鬧的街道上,一個高台中央一根高高的木竿上高掛著一個白布帆子,上面寫著幾個鮮紅如血大字——「武功第一者,得白銀萬兩。」
「萬兩,那是多少文啊?」塵風吃吃問著旁邊的一個一身勁裝的青年人,「多少文,呵呵,若將著萬兩白銀換成文,足夠你數個幾年了,不過你別打那份注意了,看你的劍不錯,可你的人卻是大大的錯啊,哈哈」
「那麼多啊!」塵風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那人後面說的話他根本就沒有聽進耳朵裡去。就在這時候已經有一個身子看起來還不錯的人被從那高台上重重的摔了下來,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了。「讓我來會會你!」在塵風還在替剛才那人惋惜的時候又有一個人跳上了高台,可很快便又下來了。這次可不是跳下來的,而是和剛才的人一樣是摔下來的,而且看起來似乎比剛才那人摔的更重。
塵風這時才正眼看了一下那高台上的人物,那是一個赤裸著上身的中年模樣的人,身上那一塊塊結實的肌肉讓人就算沒有和他交過手便覺得他是個真正的高手,「讓我來!」有一個人跳上了這高台,那人一襲青衣,雖然很普通,卻也十分雅致,這人只有二十左右,和塵風的年紀倒也真是相仿。那人面容清秀,就那身子骨當真讓人不禁為他擔心,生怕他再摔下來,那樣俊俏的少年如果死在這裡也真是可惜啊。
「你用什麼兵器啊?」那大漢略帶恭敬的問著來的這位少年,似乎是欠了他的錢一樣。就是它了,他指了一下身旁的一柄長劍,在這長劍旁還有著一些刀槍斧棒一類的兵器,也是這家主人準備的,為的是可以讓上台來的人更好的展示出自己最強的一面。
「好的,準備接招吧。」那大漢一邊狂叫一邊奔向那少年,那少年將長劍一橫,就在那大漢裡他不足半尺的地方這少年向後一退,劍尖向前,卻又以極快的速度衝了上去,那大漢身體向左一偏便躲過了這一招,他雖然身材不是很好,卻是十分的靈活,從這一下便可以看出他真的有實力將剛才那兩人扔下太去,也有足夠的實力來值得他驕傲。
那少年卻又如向天射出的箭一般跳的極高,又如一片從高空中飛翔的野鳥身上掉下的羽毛一般極輕盈的從上落下,不過他不是腳尖向下,而是他的頭和那柄長劍的劍尖。
他不快,但是眨眼間卻已落到著大漢的頭頂,這一招的攻勢之凌厲,招法之高明實在讓人避無可避。而這大漢也真的沒有避,而是雙手交在頭頂,硬生生用血肉之軀接住了這一招。「啊」的一聲大叫,順勢將這少年扔了出去,可這少年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讓人丟出去的,他藉著那大漢的力道向後凌空翻了個觔斗卸去了大半力量,又用劍尖釘在那厚實的木板之上,雙腳一同用力,硬生生的落在了地面,而且在他落地之時那地板也隨之一顫。
「你很行啊!」是那個大漢在讚歎,「你也很行啊!」那個少年也在讚歎。那少年拔出已經刺入地板了的長劍,這時那大漢才看清,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這少年的劍竟刺入這硬木地板整整三寸,而且在他拔劍之時竟未有一絲顫抖,功力之深讓人談為觀止。「我要上了!」這少年有將劍尖指向這大漢,可是這次雖然他的手和劍是同一方向,可是劍卻未在他的手裡,而是在離他的手一寸左右的地方,全憑一股真力支持。
「呀!」這少年未動,而那把劍卻已帶著陣陣破風之聲衝向那大漢,這一招雖然凌厲,可是破綻太大,這大漢又是向左一躲,那一劍又已刺空,可就在這大漢將身體轉過過來的時候一記重重的拳擊已經結結實實的落在這大漢的小腹之上,在那大漢還未喊出疼的時候他人已經飛出了一丈有餘,重重的摔在了高台之外,口中吐出一灘淤血。這一拳雖然沒有要了他的命,可也夠他養上百十天的了。?
「好!」一聲讚歎從塵風的嘴裡傳了出來。那少年取下剛才釘在了長木上的長劍,向塵風抱了一下拳說道:「多謝,看這為朋友也是用劍的行家,不妨上來切磋一下。」說這話的時候,這少年卻又像個老者般莊重。「好啊。」塵風答應的很爽快,輕身一躍,塵風已經到了那高台之上。「那麼請拔出你的劍吧。」那少年帶著些許命令的口氣對塵風說道。?
「不,我的劍太鋒利,我怕傷到你,我還是用他吧。」說著從一旁取來了一把比那少年手中長劍明顯短了一截的三尺劍。塵風雖是好意,可是他卻不知道此時那少年的心比讓他刺了一百刀還要難受。「那麼來吧!」那少年的語氣已經開始強硬。
餘音未消,那少年的劍已經直直的刺向了塵風的心口,塵風並沒有躲,只是用劍背輕輕一撥,便將那少年的劍撥到了一旁,那少年的劍本已經灌滿了力量,這一下卻真的讓他收勢不及,同那把劍一起衝到了塵風身後,而塵風順勢用劍背在那少年身後一拍,那少年便爬在了那堅硬的木版之上了。可那少年並沒有輸,而且也沒有認輸,而是左手運力,向那木版一拍,藉著反彈之勢身體竟又凌空飛起,向後一個觔斗,又落在了塵風的面前。「你很厲害啊!」那少年對塵風說道。「看來我要認真了!」那少年又堅定的說道,似乎他剛才一直沒有使用全力一樣。
「好啊」塵風似乎是很高興聽到這句話,也許他真的很高興吧。他們又都握了握手裡的劍,那少年又抬起了又手,那把劍又憑空懸浮。「呀!」那一劍又是極凌厲的飛了出去,飛向了塵風,又是剛才那一招,塵風向右一躲,那把劍從他的視線裡飛向他的身後,可那少年的拳卻沒有出現在他的視線。
因為那少年也已經在他的身後,他居然比那劍非的更快,幾乎連眨眼的時間都沒有用上,便已經從塵風的左邊飛到了塵風的身後,他接住那劍的劍柄,反手橫削,這一招無疑比剛才那一招更高明,更凌厲,更讓人避無可避。可他的對手是塵風,一個用劍的天才。塵風依然沒有動,他反手握劍,劍背貼在自己的小臂上,那一劍又落空了,就和他之前刺出的那一劍一樣的落空了。
他就這麼簡單的破解了這一招,居然就這麼簡單的破解了這一招。那少年在想,台下所有的人都在想,那少年依舊沒有死心,又是一記凌厲的橫削,可是這對塵風似乎沒有了什麼用。
塵風將劍正握,橫在腰際,一股劍氣便已將他縈繞,他的身體漸漸飛昇,在半空中他的身體停了下來,忽然極快速的將身體倒轉,同那少年一樣,用頭向下,極凌厲的刺向那少年,破空之聲已起。可在那少年眼裡,塵風卻又是一道閃電,一道比他見過每一道閃電都更迅速更靈活的閃電,迅速的讓他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
而那閃電居然在離他的百匯穴不到半寸的地方停了下來,塵風居然就那樣停了下來,就彷彿一支射中了盾牌的猛箭般停了下來。如此的鎮定自若,如此的收放自如,如此高明的劍法天下間又有誰能及呢!
塵風向後一翻落在這少年面前,而那三尺劍尖已經抵在了那少年的咽喉。「我輸了,而且居然被自己的劍招打敗,真的很可笑啊。」「你的劍法很好,只要你再努力一些,應該會有很大的進境的,到時候我們再打過。」塵風的聲音依然那麼溫柔,讓人聽起來如此的舒服。
「好!」一聲讚歎從這高台的正下放傳來,塵風向下望去,說話的是一個年進四旬的人物,雖然他算不上老,可也並不年輕,可是他的聲音卻依舊洪亮,塵風和那少年雙雙跳下高台。
「兒子,我早就說過你的武功還未夠火候,怎麼樣,栽跟頭了吧,呵呵。」這人居然是他的父親,而且也是這一次比武擂台的主辦者。「還有,以後和人交手要留有餘地,不要趕盡殺絕,快去向你孫叔叔陪不是。」那人的聲音又變得十分的慈祥,而剛才的那個少年也真的走到了剛才被他一拳打出高台的壯漢跟前,很禮貌的拘了個躬,也很禮貌的摻起了那位大漢,將他扶到椅子上又走了過來。「今日可以領教閣下高招,可否告之尊姓大名。」「你問我的名字啊,我叫塵風。」他的聲音居然還多了一份天真,剛才的老者走到塵風跟前雙手抱拳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就有這麼好的身手,真是難得啊,這是萬兩白銀,是你的應得的。」說著他便從腰記的荷包裡那出了一張銀票,赫然是一萬兩,「那就多謝了。」塵風沒有客氣什麼,只是接過那銀票順手放進了上衣的口袋,因為現在的他還不懂得客氣。而剛才那個對塵風很不屑的中年人卻也只有眼氣的份了。
就在塵風轉身剛要走的時候剛才那個給塵風銀票的老者卻又叫住了他,「年輕人,有沒有興趣留在這裡教我兒子劍法,我可以給你更多……」他的聲音裡帶著些許懇求的味道。「不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塵風很乾脆的拒絕了他,「那麼年輕人,以後在這個地方如果遇到什麼難題,儘管來找我,能幫的在下一定效勞。」說著便將手指向了身後一座大宅子的牌匾,上面用著比剛才的白布帆子上更大的字赫赫然寫著兩個大字「葉府」,看那宅子的大小便可以猜的出這家人的深厚且強大的財力。「那多謝了。」塵風話音已落,塵風的人也彷彿如這話音一般消失到不知什麼地方了。而他在離開這裡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欠人家茶棚的七文錢還給人家,因為在的的記憶裡也並沒有可以欠人東西的概念。
夜已深,很深也很暗,塵風找到了一處可以讓他住的地方,聽那裡的人把這裡稱為客棧,他便記下了,因為他覺得這以後也許會有用。塵風付了錢便在小二的帶領下去了他的房間,雖然他對錢的概念依然很模糊,但他卻已經知道在這個地方無論你需要什麼你都必須用他們那裡那所謂的錢來交換,這也許就是這裡和佐休天堂最大的差別。?
塵風坐在自己的床上,溫習著族長交給他的至尊元氣。其實那床也是他用錢換來的,而且只有幾天是他的,不過這次他可沒有真的運氣發力,因為就在幾個時辰之前,那一位胖胖的店主不光收了他七文吃東西的錢還重重的訛了他一筆所謂的修理他那殘破的茶棚的錢,這也讓他對賠償的概念有了些許的瞭解,他知道了打壞了人家東西是要給人家錢的。
所以他只是在思想裡反覆溫習著那心法和一些提氣運力的法門,而在他盤膝而坐的時候他的力量又在增加了,因為在他入定的時候他體內的真龍罡氣會在他的體內覺醒,而使他可以更快的變強,這力量不是誰給他的,而是他與生俱來的,而最初也正是這股真龍罡氣驅散了那侵襲了佐休天堂的邪惡之氣。?
「不要,不要打我們了。」一聲淒慘的近乎殘忍的叫聲從塵風身後很遠的一間小屋裡傳來,那聲音很小,可塵風卻聽的很清楚,塵風睜開了眼睛,提起了龍絕便衝向了那間小屋。「叫啊,你們越叫我就會越興奮的、、、」幾個衣衫單薄的少女正如見到貓卻又無處可逃的老鼠一般畏縮在那冰冷的石牆的一角,一個體態強健的大漢正拿著一根結實的皮鞭抽打著那些少女。「住手!」塵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進到了這間石屋,可是在這裡所有的人都沒有覺得有誰進來了,也許是他們都太投入,一個是打的投入,還有幾個是怕的投入。
雖然塵風還沒有拔刀相助的概念,可在他心底的正義感卻要他必須見義勇為。「你是誰,敢管我的事,你知道我是誰嗎!」那大漢的話語裡充滿了霸氣,而且對他面前的這個少年是如此的不屑。
話音尤在,那人手裡的長鞭已經到了塵風的脖頸旁邊,塵風抬起手中龍絕,那長鞭的鞭梢已經結實的纏在了塵風右手的劍上。那人是左手用鞭,但那力道卻比一個普通人右手的力道強出不知多少,塵風是右手握劍,可也是右手用劍,因為他的劍不輕易出鞘,用右手握劍更容易反擊。
塵風左手握拳,可他並沒有做出那祭劍手勢,因為他並沒有打算拔劍,而是已經想好了該如何懲罰這個男人。他右手向後一用力,那體態強健的大漢已經飛到了塵風的跟前,雖然他自己有千百個不願意,可他也沒有辦法,因為那個少年真的太強了,他的身體還未落地卻又飛了起來。又是塵風,他用左拳,重重的一拳,一拳重重的打在了那個大漢的胸口,那大漢的身體重重的摔在了他身後的石牆上又落在了地下。這一次他沒有飛起來,可也再也沒有站起來過,塵風沒有想要殺他的打算,只是讓他這輩子再也沒有可以傷害別人的力量了。「你們為什麼要讓他打啊?」塵風的聲音是如此的溫柔,如同極寒極冷的極地投下的一道陽光般溫暖著那些少女的已經幾乎麻木的心靈。「我們是他找來的,當初說是讓我們給他們做門面,他就會給我們很多錢,可是沒多久就讓剛才的那個人抓到這裡,他喜歡打我們,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聽一個姐妹說過他是個不完全的男人。」其實這個理由已經足夠他如此殘忍的對待這些少女了,可是塵風對此卻是茫然未知的。
「可是那個人為什麼可以打你們啊?」「我們只是聽說他是這裡的老大的好兄弟,沒有人敢惹他們的,連這裡的官也不敢。」「你們回去吧。」「回哪裡啊?」「家啊。」家啊!對於她們來說聽到家這個字就如同聽到天堂一般,她們很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就飛一樣的走出了這間石屋,可是有一個女孩卻沒有走,而且也沒有絲毫要走的動靜,「你怎麼不走啊。」塵風的聲音依然溫柔,「我不能走,也走不了。」那女孩的語氣很微弱,也很慘淡,讓人聽了無法不對這個女孩產生一絲憐憫。「為什麼啊?」塵風問到,「因為我沒有家了,我是個孤兒,是他們從一個人販子的手裡買來的,離開了這裡我就無處可去了。」這女孩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惹人心疼,「那你以後就跟著我吧。」塵風的聲音依然溫柔,可又是那樣的堅定。「你叫什麼名字啊。」塵風又問道,「他給我的編號是四九,可我知道我的名字,我叫小舞,舞蹈的舞。」這少女的話語裡居然帶著一絲連塵風也不知道為什麼的驕傲。塵風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攙著她走出了這間石屋,可這石屋並沒有空,裡面還有一個人,一個半死的人,現在他的腦子了已經有了一個念——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