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卷 第555章 夏季攻勢(3) 文 / 南海十四郎
. 大草原在眼前緩緩地舒展開來，一望無際的延伸到天邊。天空是蔚藍色的，草原卻是暗綠色的，到天邊相接的地方變得有點灰白，完美無瑕的接合在一起。天空中有朵朵的白雲飄過，白雲的倒影彷彿也能夠在草原上倒映出來。微風吹過，草原隨風起伏，柔軟的好像剛出生嬰兒的絨毛。
對於大部分的藍羽軍騎兵來說，這都是他們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景象，他們都是來自美尼斯內地的小伙子，日常見慣了青山綠水，見慣了山地丘陵，也見過面積很大的草坪，可是卻從來沒有看見過一望無際的草原，那種放目四野都看不到邊的感覺，讓他們覺得非常的興奮，還有那沒有絲毫阻攔的清風，吹拂在他們的臉上，他們也感覺到天地就在心中的雄壯，如果不是因為嚴格的戰場紀律，他們簡直要大聲的放聲吶喊，以釋放心中的興奮和激動……
蕭青龍也沒有品嚐過大草原的美麗風光，大草原的一切都讓他心曠神怡，不過他現在也沒有心思去品嚐，他需要考慮的是萬一在這片一望無垠的草原上和羽真人的騎兵相遇，藍羽軍騎兵部隊應該作出如何的反應。在這片遊牧民族的土地上，藍羽軍騎兵並沒有佔據太多的優勢，他需要更加的謹慎小心。
他在推斷著，應該很快就會發現羽真人騎兵的蹤影，根據參謀們的計算，應該還有一天的時間就能夠到達蘇巴爾圖。蘇巴爾圖是羽真人最後的據點，除非他們願意撤退到大草原深處那些處處都隱藏著死亡危機的絕地裡面去，否則他們肯定會在蘇巴爾圖和藍羽軍展開決戰。而在蘇巴爾圖地決戰之前，羽真人的騎兵應該會來試探一下藍羽軍騎兵的功力。
羽真人的龍鷹騎士在天空來回的盤旋了好幾次。每次都飛地很高，完全脫離了藍羽軍步槍和機槍的射程。龍鷹騎士出現的數量和次數都不多，看起來應該是觀察的。依照這樣的情況來推斷，羽真人騎兵應該就埋伏在不遠的地方，等著對藍羽軍發動猛烈的攻擊。
果然。7月5日中午大約十一點的時候，羽7真人騎兵發動了攻擊。隨著馬蹄聲響，大片大片的羽真人騎兵好像田地上的蚱蜢一樣，在非常短地時間內就出現在了藍羽軍騎兵的側翼。大草原上是一望無際的，地勢也非常的平坦，只有長長的青草掩蓋了他們的痕跡。然而，這時候地大草原，風勢忽然大了起來，將青草吹得全部倒伏了下去，於是羽真人地騎兵就完全的暴露無遺了。
蕭青龍舉著望遠鏡。冷冷的看著越逼越近的羽真人騎兵。他不得不承認，那些出身於遊牧民族的騎兵在操縱馬匹的技術方面，還是有過人之處的，這項優勢是藍羽軍的騎兵無法比擬的，尤其是在這大片大片地草原上，看那些羽真人在馬背上的姿態。簡直完美的和戰馬融合在了一起。
羽真人騎兵試圖採取南北夾擊的辦法。將藍羽軍的雷霆騎兵部隊完全地切斷，所以，同時發動進攻的羽真人騎兵分成了八個進攻地方向，幾乎在藍羽軍騎兵部隊的周圍，都出現了大量的羽真人騎兵，他們揮舞著落後的原始的馬刀和長矛，吶喊著向藍羽軍騎兵衝殺過來。
羽真人的攻擊氣勢非常地磅礡，然而，藍羽軍雷霆騎兵面對羽真人的這種攻擊手段。早就瞭如指掌，也做好了應對的準備。面對蜂擁而上的羽真人騎兵，藍羽軍的騎兵按照連為單位，部署了密集的火力，在連和連之間。留下了部分的空隙。這些空隙是給羽真人前進的道路，如果將羽真人的前進道路完全的堵死了。雙方就不得展開肉搏，只有留下部分的縫隙，羽真人的戰馬才會不受控制的從這些縫隙穿越過去。
激戰立刻展開。
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羽真人揮舞著馬刀或者長矛蜂擁而來，他們沒有正規的服裝，武器也不統一，而且衝鋒的隊列也存在很多的空隙，似乎沒有接受過嚴格的訓練，但是戰馬前進的速度很快，依然具有很大的震懾力，尤其是部分的羽真人騎兵，還戴了猙獰的假面具，看起來也有幾分恐怖。
藍羽軍雷霆騎兵當然予以猛烈的還擊，機關鎗和衝鋒鎗連續的開火，將羽真人騎兵一片片的掃下馬來。雷霆騎兵是藍羽軍騎兵中的重騎兵部隊，火力非常地兇猛，普通官兵裝備的全部都是清一色的衝鋒鎗和機關鎗，只有極少數的狙擊步槍。面對如此密集的火力，羽真人騎兵彷彿是一頭撞到了滾燙的燃油裡，不斷的燃燒身亡。
在連串的槍聲中，大草原的青草紛紛被打斷，隨著微風飄蕩起來，羽真人的屍體好像敗絮一樣，不斷的摔落在草叢裡，倒地的戰馬在慣性的作用下，在草叢裡刮出長長的痕跡。紛飛的鮮血很快的染紅了每一根的青草，然後順著草尖緩緩地往下流淌，當越來越多的鮮血流淌到草地深處的時候，就逐漸的匯聚起來，成為一片片的血窪，飛馳的戰馬從這些血窪上踐踏而過，立刻濺起美麗的血花。
很快地，蕭青龍就發現，這些羽真人的戰鬥力明顯要比瓦拉人和西蒙人低很多，他們在戰鬥技巧和戰鬥動作方面，似乎根本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訓練，而且在戰鬥意志上似乎也不是非常地堅強，當後面的羽真人騎兵發現前面的戰友不斷倒下的時候，他們輕易的就開始畏縮了。
羽真人的戰鬥積極性也不高，遭受的傷亡還不到十分之一，進攻就開始變得非常地稀落了，大部分的羽真人騎兵，都在藍羽軍騎兵的槍炮範圍外面游弋，他們的軍官也沒有驅趕他們繼續進攻，當進攻中的羽真人騎兵死亡越來越多地時候。他們就表現的越猶豫。
蕭青龍有點納悶起來，不知道羽真人在搞什麼鬼，這似乎和西拉木倫叫囂的口號有比較大的差別。面對藍羽軍的壓力，西拉木倫公開地叫囂，羽真人要戰鬥到最後一個人。就算羽真人全部死亡了，他們的靈魂也要寄托在大草原的青草裡，繼續和藍羽軍戰鬥。可是從眼前的情況看來，西拉木倫的話顯然是吹牛了，那些羽真人很明顯的是在保存自己的實力。
他當然不會知道，這些羽真人的騎兵根本不是羽真人的正規軍，他們不過是被西拉木倫臨時徵調起來的牧民而已。西拉木倫將他們召集起來，然後將他們按照軍隊編制起來，就送上了戰場，這樣地騎兵隊伍當然不會有什麼像樣的戰鬥力。何況藍羽軍的制裁，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他們的日常生活，他們才沒有心思和藍羽軍繼續對抗。
戰鬥持續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大草原上就沒有了羽真人騎兵的蹤影。羽真人撤退地速度很快，比他們到達地時候快得多了。藍羽軍騎兵初步的統計了一下戰果，發現大概有一千人左右的羽真人騎兵被打死。在剛才那麼猛烈的火力中。羽真人居然只被打死了一千人左右，還真的是一個奇跡，看起來他們早就做好了敷衍一下就撤退的準備。
蕭青龍很密切的注視著天空，但是始終沒有發現龍鷹騎士的蹤影。按照藍羽軍的估計，在羽真人騎兵發動反擊地時候，羽真人的龍鷹騎士應該出動的，因為龍鷹騎士乃是羽真人中最厲害的兵種，也是唯一一個有機會傷害到藍羽軍騎兵的兵種，他們居然沒有出現。令蕭青龍感覺到非常地可惜。
為了對付羽真人地龍鷹騎士，藍羽軍雷霆騎兵是做好了不少的準備地，甚至還專門組織過對空射擊的演習。在他的部隊裡，還裝備了一百多支大口徑的狙擊步槍，目的就是為了專門對付羽真人的龍鷹騎士。為了讓那些狙擊手們能夠順利的擊斃羽真人的龍鷹。蕭青龍在平常的訓練裡，都要快將他們逼得要發瘋了。要是這場戰鬥他們始終派不上用場的話，他們的失望和鬱悶可想而知。
藍羽軍騎兵繼續前進。
下午時分，蕭青龍的部隊再次和羽真人騎兵相遇。同樣的，這次羽真人騎兵出現的時候，也是轟轟烈烈的，似乎有三四萬人一起出現，場面地動山搖，但是一旦遭受到藍羽軍的密集火力殺傷，他們立刻就收縮了。在戰鬥了大約一個多小時以後，羽真人騎兵就全部退走了，這次他們損失的人數還不到一千人，在大部分的時間裡，他們都逗留在藍羽軍騎兵的火力範圍外面游弋，似乎有拖延時間的感覺。
蕭青龍很快將這些怪異的情況報告了風飛宇，結果他很快得到回復，原來從其他方向進攻的藍羽軍兄弟部隊也遇上了同樣的情況，羽真人騎兵都是一觸即潰，有保存實力的嫌疑。那些退卻後的羽真人騎兵，也沒有在藍羽軍騎兵的正面出現，似乎永遠的消失了。
7月7日下午，宵青龍的騎兵團到達蘇巴爾圖，結果發現李乾坤的獵鷹騎兵團已經到了。李乾坤指揮的藍羽軍獵鷹騎兵部隊正在和羽真人騎兵在進行追逐戰，捉迷藏，槍聲持續不斷。看到蕭青龍趕來，李乾坤驕傲的豎了豎大拇指，表示自己的速度更快，然後伸出手來，蕭青龍只好歎口氣，從懷裡掏出五個金幣給他，然後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吐口水，翻身上馬，去找羽真人騎兵的晦氣。
本來蕭青龍對自己蠻有信心的，覺得自己比李乾坤的獵鷹騎兵早出發了好幾個小時，沿途的道路又是最好走的，設防的羽真人騎兵數量也是最少的，自己肯定能夠最先到達蘇巴爾圖，可是沒想到還是被李乾坤的獵鷹騎兵搶先了。他這時候才明白，獵鷹騎兵乃是輕裝部隊，速度很快，如果遇上羽真人騎兵拚命抵抗的話，可能的確要吃虧，但是羽真人騎兵顯然在打滑頭仗，他們毫無阻礙的衝殺過來，速度想不快都不行。
「你說，我們遇上的那些羽真人騎兵在哪裡呢？難道是在背後包我們的餃子？」李乾坤舉著望遠鏡。看著不遠處地蘇巴爾圖。其實蘇巴爾圖並沒有圍牆，只是一個巨大的綠洲，從望遠鏡裡面看過去，能夠看到有羽真人的騎兵嚴陣以待，但是卻不是他們遇上的那些。
你覺得他們包的下嗎？「蕭青龍不以為然地說道。以半路上接觸到那些羽真人騎兵的素質和戰鬥力。就算他們的人數達到五十萬，也不是藍羽軍騎兵的對手，何況，藍楚燕率領的藍羽軍步兵103師部分主力也正在趕來，面對藍羽軍步兵的重炮，羽真人騎兵只有跑的遠遠的。
「他們不包我們，我們就要包他們了。」李乾坤冷冷的說道，對身邊的軍官下達了進攻地命令。
「這次我不會輸給你的。」蕭青龍有點不服氣的說道，也對自己部隊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嗚咽的軍號聲響起來。
夕陽西下，大草原的夕陽餘暉地照耀下。鍍上了一層淡淡地金黃色，但是這層淡淡的金黃色，並沒有讓人感覺到美麗，而是讓人感覺到無邊的惋惜，還有無邊的酸澀和無奈。就在這淡淡的金黃色的夕陽餘暉裡，藍羽軍騎兵和羽真人騎兵最後劇烈的碰撞在一起。
西拉木倫顯然不肯相信自己的十萬騎兵就這樣煙消雲散了。在發呆了足足五分鐘的時間以後。他深深地看了霍諾利諾和巴比特雷一眼，然後默默地帶領最後的三萬精騎和藍羽軍決戰。他這個時候已經清楚地知道，那十萬羽真人騎兵不是被藍羽軍消滅了，也不是被藍羽軍打散了，而是接收到了來自霍諾利諾和巴比特雷兩個人隱諱的命令，悄悄地保存實力，藏匿了起來。
或許在平時，西拉木倫會立刻下令解除兩人的職務，然後將他們處死。但是在這個時刻，西拉木倫反而覺得他們做的是對地，他什麼都沒有說，拿上自己的頭盔和長矛，融入了那三萬精騎地隊列裡。那三萬精騎彷彿感受到了西拉木倫必死的決心，顯得格外的肅穆。
在西拉木倫的親自率領下。最後三萬人的羽真人騎兵對藍羽軍騎兵反動了反衝擊，他們踏著整齊的步伐，向藍羽軍騎兵緩緩地衝過來，速度逐漸的加快，大地也逐漸的震動起來。龍鷹騎士也出動了，他們在天空中環繞著，發出尖厲的叫聲，嘗試著往下撲擊，但是，藍羽軍騎兵的大口徑狙擊步槍，顯然早就做好了等候他們到來的準備。
彭彭彭！
隨著大口徑狙擊步槍的震耳欲聾的槍聲，半空中的龍鷹騎士紛紛翻滾著，一頭栽倒了下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有六頭龍鷹喪命，立刻引起了那些羽真人騎兵的愕然，好些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住了前進的步伐，神情愕然的看著受驚亂飛的龍鷹們。
這些能夠翱翔要九天之上的生物，雖然擁有上天賜與的特殊的能力，讓它們能夠在血色高原中寫下了自己光輝的名字，可是它們的生命，在藍羽軍的槍口下，是同樣的脆弱。每個目睹龍鷹騎士紛紛栽倒的羽真人，都不得不相信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龍鷹並不能保護他們，起碼在藍羽軍的面前無法保護他們。
龍鷹騎士的陣亡，給了羽真人一個沉重的打擊，他們再也無法相信西拉木倫許下的諾言，那就是會有成千上萬的龍鷹騎士前來參戰。即使真的有成千上萬的龍鷹騎士前來參戰，也無法挽救羽真人的命運，因為龍鷹騎士的生命就如同羽真人的騎兵一樣的脆弱。
槍炮聲響徹雲霄，羽真人的第一輪反擊，很快就被完全被打碎了，面對完全喪失了信心的羽真人騎兵，西拉木倫不得不遺憾的下令撤退。藍羽軍騎兵沒有追趕，天黑了，不適合騎兵作戰，而且，根據楊夙楓的命令，對於羽真人，藍羽軍也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
西拉木倫獨自一個人進入了自己的營帳，從此沒有出來。
霍諾利諾和巴比特雷對望一樣，都覺得大勢已去，他們必須採取措施了。有幾個羽真人的軍官悄悄地走過來，看著霍諾利諾的臉色，又看看巴比特雷的臉色。等候他們的命令。他們都是那三萬羽真人精騎地指揮官，目睹藍羽軍的強大以後，他們都拋棄了和藍羽軍戰鬥到底的幻想。
下午五點鐘，藍羽軍派人送來了最後通牒，霍諾利諾趁機帶領所有的羽真人將領進入了西拉木倫的帳篷。陰沉沉地帳篷裡。沒有燈光，只有西拉木倫虛弱無力的喘氣。當蠟燭被點燃的時候，霍諾利諾等人才發現，西拉木倫的臉色已經從暗紅色變的一片的灰白色，好像是喝酒過多的樣子。果然，大家在旁邊發現了五六個空置的酒瓶，西拉木倫剛才將自己所有藏酒全部喝乾了。
霍諾利諾通報了藍羽軍使者的要求，但是西拉木倫拒絕投降，甚至下令殺了藍羽軍的使者。
幾個羽真人地士兵只好將藍羽軍的使者推搡了出去。
「等等！」巴比特雷勇敢地站了出來，霍諾利諾揮揮手。那幾個羽真人士兵就悄悄地走開了。
西拉木倫就算是神志不清，也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麼事，他用陰沉的懷疑的眼光看著眼前的所有人。
霍諾利諾上前一步，緩緩地說道：「大汗，我們決定接受藍羽軍的提議，我們願意投降。」
西拉木倫
地眼光有點呆滯在眼前地所有人身上掃過。含糊不清的吃力的說道：「你們……都同意？」
那一群的羽真人軍官在他的目光下。有的有點慚愧的低下了頭，但是也有人昂然挺立，毫不退縮的和他的眼光對視，最後反而是西拉木倫自己地眼光首先移開了。
帳篷裡面沉寂一片。
「為什麼？」過了好久好久，西拉木倫才有點茫然的說道。
巴比特雷沉聲說道：「對不起，大汗，我們不能因為你兒子的死，就導致整個民族的滅亡。羽真人現在已經到了種族存亡的關頭，我們必須廢棄你地權力。」
西拉木倫喃喃自語的說道：「羽真人地歷史上。還沒有出過投降的人，你們是羽真人嗎？你們……」
霍諾利諾緩緩地打斷了他說話，慢慢的說道：「是的，我們都感覺很慚愧，可是。難道羽真人這個民族真的斷送在我們的手中，我們就會覺得很光榮嘛？如果我們將每一個的羽真人子孫都帶入地獄。難道我們看到列祖列宗的時候，我們會值得驕傲嗎？」
西拉木倫沉默不語。
巴比特雷沉聲說道：「當初，我們就是要聯合藍羽軍的，只是因為後來出了一些小事情，才導致今天的場面。對於整個羽真人種族來說，我想我們不能因為那樣的事情發生，就改變我們的策略。」
西拉木倫渾身無力的坐下來，沒有說話。
霍諾利諾深深的彎腰說道：「大汗，我們知道對不起你，但是為了羽真人，我們也只好這麼做。我和巴比特雷作出的這個決定，我們會承擔責任。我們這樣做，不是為了個人的榮華富貴。投降藍羽軍以後，我們會辭去所有的官職，安安靜靜的度過我們的餘生。當然，如果你願意帶領我們一起走向藍羽軍的話，我們更加歡迎……」
西拉木倫緩緩地搖頭，喃喃自語的說道：「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我做錯了什麼？我的兒子被人殺死了，難道，我還應該去給殺死我的兒子的人磕頭嗎？我做錯了什麼？」
霍諾利諾憐憫的看著西拉木倫，轉過頭來，對著那些羽真人的軍官緩緩地說道：「傳大汗的命令，所有士兵立刻解除武裝。派人告知藍羽軍的使者，我們明天早上正式投降。」
巴比特雷和那些羽真人的軍官都悄悄地去了。
帳篷裡寂靜一片，只有西拉木倫低聲的哭泣。
霍諾利諾跪下來，給西拉木倫磕了三個頭，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座黑沉沉的營帳。
這一夜，羽真人無人入眠。
半夜的時候，有人聽到西拉木倫的帳篷裡傳來唸咒的聲音，然後就沒有了動靜，整個蘇巴爾圖，都只有哨兵的口令聲。天亮的時候，羽真人發現，西拉木倫『自殺』了，黃金彎刀從這個羽真人漢子的脖子上輕輕的掠過，鮮血沾染了一地。西拉木倫沒有留下任何的遺言，因為他已經沒有了兒女，他只在自己的衣服上用鮮血寫下了「楊夙楓」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然後畫上一個大大的交叉。
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局，霍諾利諾和巴比特雷都悄悄地鬆了一口氣，或許，只有這樣，才是羽真人的結局。只是，西拉木倫死不瞑目。他們很快更換了西拉木倫身上有血字的衣服，密密的焚燒掉，然後將此事通報了藍羽軍。
早上九點的時候，藍羽軍的騎兵部隊正式進入蘇巴爾圖，接受羽真人騎兵的投降，西拉木倫的屍體也暫時被藍羽軍派人控制，隨後，蕭青龍和李乾坤都去看了西拉木倫的屍體，然後將此事報告給楊夙楓。西拉木倫的『自殺』似乎也是他們預料中的事情，無論是對於藍羽軍，還是對於羽真人自己，只有西拉木倫『自殺』了才能夠使得事情有迴旋的餘地。
楊夙楓當時正在和明山桂這個老傢伙扯皮，明山桂要誘騙楊夙楓入京，而楊夙楓卻要借入京這件事情盡可能的敲詐唐川帝國朝廷，獲取更多的實質性的利益，雙方你來我往，唇槍舌戰。楊夙楓對於羽真人的事情沒有太多的心思處理，下令交給藍楚燕全面負責。藍楚燕的最終身份已經基本確定，她本來就是羽真人，讓她去處理羽真人的事情再好不過了。
天元1731年7月10日，藍楚燕到達蘇巴爾圖，羽真人和藍羽軍達成協議。羽真人和羽真人控制的地區，都成為藍羽軍直接管轄的領地。西拉木倫的死，讓藍楚燕失去了報仇雪恨的機會，不過，重新掌握羽真人的權力，讓藍楚燕很快忘記了這些不愉快地事情，而羽真人，他們似乎在一夜之間贏得了新生，因為他們忽然發現，他們新的主子，居然是楊夙楓的枕邊人，於是他們立刻重新振作起來。
至此，血色高原正式完全落入藍羽軍的手中。